我正在补货,刚一抬头,一个男人低头朝我走来。“噗呲”我被一刀毙命。“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还好是个梦。可是这天上班,
我真的被一刀毙命了……1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男顾客给捅死了。
醒来吓我一身冷汗。“叶昕,快醒醒!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
”黎婉正拍着我的肩膀叫我起床。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我这个月哪还有休息日了。
”刚回答完,我就觉得这对话,怎么这么耳熟?梦里!梦里黎婉也是这样叫我起床的,
梦里我也是这么回答黎婉的。快迟到了!我洗了把脸,拿上外套就往楼下跑。
在打卡机即将跳到7:20的前一秒,打卡成功。套上工服,我揉了揉依然困倦的眼睛。
一定是月初有事把休息日都用完了,这些天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我一边补货,
一边安慰自己。正在我补一升的冰红茶时,前面有个男人朝我走来。远处,
刘经理和店长正在巡店,我急忙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我正拿起一瓶冰红茶时,
那男人毫无征兆地,“噗呲”一刀捅在我心口上。鲜红的血汩汩而出。不一会,
我就没了意识。再一睁眼,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对铺的黎婉正在叫我。“叶昕,快醒醒!
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我?……我这是,又回到出租屋了?我死了。可我又活过来了。
怎么回事?“我这个月……哪还有休息日了。”我小心地回答着问题。慌忙地看看时间,
脸都没洗,抓上外套套就往楼下跑。还好,又在7:20前的一秒钟打卡成功。穿上工服,
走进卖场,我没有着急,而是四周望去。卖场里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去库房找货的时候,
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酒水库房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上早班的人。总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
仿佛还是没睡醒。我去了趟洗手间,洗把脸精神精神。2用冰凉的水往脸上拍了拍,
感觉清醒了很多。在酒水区走了一圈,区内没什么异常。我放心地回到库房,找了一车货,
开始补货。远处,刘经理和店长在巡店。我前面一个人都没有。这我就放心了。
正当我补一升的冰红茶时,一个男人朝我走来。那一刀毙命的痛让我大脑立刻警觉。
会是他吗?上一次我根本没看清那人。此刻,我根本认不出。正当我向后退时,那人冲上前。
“噗呲”一刀捅在我的心脏上。我又没来不得及看他,就闭上了眼睛。“啊!”我大喊一声,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叶昕,快醒醒!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
”对铺黎婉又在拍我的肩膀,叫我起床呢。“我这个月……”说到这里,我的话卡住了。
这一次,我确定,我陷入了一个死亡循环里。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怎么办呢?
我不想再被人捅死了。“我……我今天请假。”黎婉站在床前,
挑起精心描画的眉毛:“请假?为什么?你昨天不还说今天要整理返货的吗?
”我揉了揉心脏的部位,那里正突突直跳。“心脏疼”。“行吧,”黎婉耸耸肩,
转身对着镜子涂口红,“那你好好休息。要我下班给你带点啥吗?”“不用了,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今天……不想出门。”黎婉奇怪地瞥了我一眼:“随你。
那我上班去了。”门“咔哒”一声关上,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一天我把自己锁在出租屋,窗帘半拉着。我吃了三包薯片,两包饼干,还用热水泡了面。
可是,每一次咀嚼都味同嚼蜡。我的耳朵却始终竖着,捕捉门外任何一点动静。
3手机嗡嗡震动,是同事小张发来的消息。“叶昕,你今天没来可太对了!课长大发雷霆,
说我们的货补的不到位,库房乱得没法看。”我真庆幸自己今天请了假。夕阳西下,
我的胃开始**。那些零食和方便面根本无法满足它。楼下麻辣烫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
挥之不去。一天了都没事,那就应该没事了。我洗脸下楼。各种丸子、粉条、蔬菜,
夹了估计得有一斤多。“老板,称重。”“17块。”我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坐到最角落的位置。刚开始还吃得战战兢兢,后来越吃越自然。一天马上过去了,
警报可以解除了。吃完最后一口,我美美地呼出一口气。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
才推开了那扇玻璃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我下意识地拉紧外套,
快步朝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一道长长的影子,正从侧面迅速靠近。我猛地转身,
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戴着棒球帽,直直走向我。几乎是一瞬间,他掏出腰间匕首。
噗呲一声,刺进我的心脏。“为什么……”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杀我?
”他抬起头,帽檐下露出瘦削苍白的下半张脸,什么都没说。下一秒,剧痛从胸口炸开。
我向后倒去,没了意识。“啊!”我又从床上睁开眼睛,冷汗顺着我的后背往下淌。
怎么回事?我不去单位上班怎么也能碰上他?“叶昕,快醒醒!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
”对床黎婉又在叫我了。“我……我心脏疼,请假。”今天,我说什么都不出去了。
我就不信,我在屋里待一整天,还能被人捅。“黎婉,下班回来帮我带一碗麻辣烫上来。
”下午五点钟,楼下的麻辣烫味又飘进了屋里。我关上窗户,躺床上刷抖音。
看得正兴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谁呀?”我对着门外喊道。“查水表的。
”房东前几天发来消息说,这两天自来水公司要来查水表,今天就来了。“等一下。
”我赶紧披上外衣。打开防盗门。“水表在这里。”我刚打开水表外的柜门,
就见那家伙迅速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的心脏刺过来。不出屋,也会……被捅?
我又没了意识。再一睁眼。“叶昕,快醒醒!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
”对铺黎婉的声音如期而至,正拍着我的肩。又是出租屋。又回到了这个起点。
4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三次了,我不能再被动等死了!既然请假、躲藏,都不行,
那就反抗!我打开抽屉,拿着水果刀,去上班了。晨会后,课长将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上次循环可没这个情节,难道这次正常了?我把手伸进工服兜里,摸了摸水果刀,
最好用不上。我一边补货一边四处张扬。远处,刘经理和店长正在巡店。周围没有顾客。
那人难道不来了?那可太好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过道口,
就窜出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我们同时拔刀。可是,他眼神空洞,动作机械,
毫不犹豫地刺向我的心脏。而我,手哆嗦着,个子又没他高,只是刺在了他的腹部。但这次,
我咬着牙,除了看到那男人瘦削苍白的脸外,
还看到他破旧夹克衫上别着一枚可爱的、褪色的粉色发夹。这饰物,
和眼前这个落魄的、看似精神不正常的男人,格格不入。直直倒地的我,
咬牙看着那个手捂着腹部的男人倒地。“呕……”一口鲜血吐出,我又没了意识。再一睁眼,
我又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叶昕,快醒醒!你今天不是不休息吗?”黎婉又在叫我起床了。
看来,硬碰硬我不是那神经病的对手。还得智取呀。我跑下楼,又急急地去上班。这一次,
我没像往常一样直接走向酒水区。而是放慢脚步,绕着整个超市缓缓走了一圈。
在婴幼儿用品区,我看见了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站在一排奶粉货架前,背对着我。
那双曾死死握着匕首的手,此刻正无比轻柔地抚摸着一罐奶粉,像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悲戚。
我屏住呼吸,闪身躲进一旁的货架后,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步履有些蹒跚地朝酒水区走去。
我立刻从另一条通道小跑向酒水区,抢先一步闪进了库房。5将门虚掩出一条缝隙。
库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纸箱和灰尘的味道。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完全憋着气息。
透过门缝,我看见他走到我经常补货的碳酸饮料通道,脚步停住了。
他目光茫然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区域。似乎在寻找什么。等了大概两分钟,见始终没人,
他便低下头,又去了奶粉那里。不一会,他紧紧抱着那罐奶粉,默默走向收银台。
我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课长,语速快得像子弹:“课长,我急性肠胃炎犯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我今天请假一天。”不等课长回应,我直接挂了电话。我从库房另一侧的门走了出去,
绕向超市出口。远远地,我看见他的身影。我立刻跟上,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跟随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来到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眼看着他砰地一声,
关上了楼上生锈的防盗门。我在楼下脚步赶紧跟上。我正要敲门。楼上走下来一个老奶奶。
“诶?你是找……陈伟?”那老奶奶说着,眼神示意我下楼。小区院里,
站着几个晒太阳的老奶奶。其中一位正眯着眼,疑惑地打量着我。
这位老奶奶就是刚才和我打招呼的那位。原来他叫陈伟。“奶奶,我是陈伟从前的同事,
找他有点事。”……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们都很担心他。”我得套出话,必须快!
老奶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唏嘘地凑近几步,压低了声音,另外几个奶奶也围了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唉,好好一个人,可惜了啊……”“以前多好的一家子,就住这402,
他,他媳妇,还有个小闺女,叫静静,才四岁,哎呦那个可爱哟……”“是啊,虽说不富裕,
可看着就幸福。谁能想到……”“三年前!就在前面那个超市!
”一个奶奶语气激动地指着巷子口方向,那正是我所在的超市。“他就低头挑个饮料的功夫,
静静就在他旁边货架那儿,一转脸,没了!”6“监控说是死角,那人流又多,上哪儿找去?
”“报警了,贴寻人启事,他媳妇天天哭,后来……唉,没熬多久,人就没了。
”“陈伟自己也是,开始还疯了一样找,后来……人就魔怔了,不说话,不见人,
再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好久没回来了。”我重新站在超市员工入口处,
心脏还在为刚才的发现剧烈跳动。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时间!我猛地抬起左手腕,
指针清晰无误地指向:7:15。果然如此。那个如同诅咒般循环的节点,再次降临。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再次走进员工通道。打卡,换工服,走向卖场。
我推着那辆冰冷的补货车。但这一次,我推着的不是酒水。而是沉甸甸的真相和一场豪赌。
酒水区安静得可怕,只有车轮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酒水区的过道。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思早已不在货品上。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预警,在等待。来了!
那个瘦削、绝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碳酸饮料通道。他低着头,步伐僵硬,
右手紧紧揣在外套口袋里。我知道,……那里面,是匕首。他一步步靠近,
带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和恨意。就在他距离我仅剩一米,右手猛地从口袋中抽出,
一道寒光刺向我眼睛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