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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准让小诺受委屈;”黎小诺念出声,指尖轻轻抚过木板上的红漆,字迹有些剥落,像是被反复摩挲过,“这条...你肯定没做到。”
沐然凑过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哪条没做到?”他声音发闷。
“上个月我加班到十点,你在路口等了两小时,手都冻红了。”她转身戳他胸口,“那天下大雨,你骑电动车摔了一跤,膝盖青了还骗我说‘路上有石子’。”
沐然的耳尖又红了。“那是...那是怕你担心。”
“还有上周。”她想起什么,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是他蹲在厨房地上,对着烧糊的锅挠头,“你说要给我煮酒酿圆子,结果把锅烧糊了,还非说‘糊了好,焦香’。”
沐然低头笑,发梢扫过她手背。“那锅圆子最后不是甜的?”
黎小诺的动作顿住。她确实记得,那碗圆子带着焦糊味,却比任何时候都甜。
“监护人准则...”她突然抬头,“你写这个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会回来?”
沐然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块褪色的红布,裹着枚铜钥匙。钥匙齿痕和她腕间银镯子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在老房子阁楼找到的。”他把钥匙塞进她手里,“当时我在你房间的旧书包里翻到张纸条,写着‘等小诺回家,给她看星星’。”
黎小诺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六年前离开老宅时,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塞进纸箱,可能有张纸条被遗落了。
“后来我把这钥匙和你送的银镯子放在一起。”沐然指了指她腕间的镯子,“每次看你摸镯子,我都觉得...你离小时候更近一点。”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楼梯间的光线暗了下来。黎小诺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沐然怀里缩了缩。
“冷?”他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去拿暖炉。”
“不用。”她拽住他的袖子,“陪我看星星。”
“星星?”
“嗯。”她仰头看他,“你爸日记里说,老房子的屋顶画着星星,他说等我回来,要和我一起看。”
沐然愣了两秒,突然笑了。“走,带你去屋顶。”
老房子的屋顶年久失修,瓦片有些松动,但木梯还能用。沐然走在前面,伸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踩空。
“小心台阶。”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小时候你爬树摔下来,也是我扶你下来的。”
“那时候你才七岁!”她回头瞪他。
“七岁怎么了?”他挑眉,“七岁也能当小英雄。”
爬到屋顶时,月亮刚好钻出云层。老房子的屋顶果然画着星星——用白色油漆描的,虽然有些斑驳,却依然能看出星座的轮廓:猎户座、北斗七星、天鹅座...最中间是个歪歪扭扭的爱星,旁边写着“沐小诺”。
“这是...”
“我十二岁那年画的。”沐然蹲下来,用手指描着爱心的轮廓,“你十岁生日说‘想看星星’,我就偷偷爬上来画。结果被我爸发现,骂我‘糟蹋墙’,又逼我重新刷了遍油漆。”
黎小诺的眼泪啪嗒掉在瓦片上。“那你为什么还要画?”
“因为...”他从口袋里摸出盒火柴,划亮一根,“我想让你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记得你的生日,我也记得。”
火光映着他发亮的眼睛,黎小诺突然想起前世火场里,他也是这样举着蜡烛,在浓烟里喊“小诺,抓住我”。那时候她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才明白——有些事,刻在骨头里,怎么都忘不掉。
“沐然。”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他的耳尖瞬间红透,连脖子都红了。“谢...谢什么?”
“谢谢你守了我二十年。”她指了指屋顶的星星,“谢谢你没放弃找我。”
沐然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该说谢谢的是我。”他的声音发颤,“谢谢你回来,谢谢你还愿意信我。”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瓦片发出“咔啦”声。黎小诺打了个哆嗦,沐然立刻把她搂进怀里。“冷就下去。”他轻声说,“我给你煮姜茶。”
“不冷。”她摇头,“再待会儿。”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和屋顶的星星重叠成一幅画。黎小诺望着远处的樱花树,突然想起下午在仓库看到的画——未完工的别墅,屋顶画着星星,院子里有滑梯、樱花树,还有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沐然。”她指着远处的樱花树,“你说...等樱花开了,我们去拍照好不好?”
“好。”他应得干脆,“穿你那件白裙子,我给你拍一百张。”
“一百张?”她笑,“太多了。”
“不多。”他认真地说,“我要拍你笑的、闹的、发呆的...把你所有的样子都存起来,这样就算...就算以后有什么意外,我也能拿出来看。”
黎小诺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前世火场里,他最后说的话——“小诺,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原来所谓的“永远”,从来都不是虚无缥缈的承诺,而是此刻怀里的温度,是屋顶的星星,是樱花树下的约定。
“叮——”
黎小诺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是物业发来的消息:“2栋3单元监控显示,陈经理的同伙信号源已定位至后院废弃仓库。”
沐然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走,下去!”
“怎么了?”她被他拽得踉跄。
“信号源在后院仓库。”他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可能...可能还有定时炸弹。”
两人刚冲下楼梯,就听见后院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黎小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定时器的声音。
“快!”沐然拽着她往仓库跑,“钥匙在我这儿!”
他掏出那把铜钥匙,手却在发抖。钥匙**锁孔时,“咔”的一声,锁开了。
仓库里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靠墙的桌子上摆着个黑色铁盒,铁盒上连接着定时器,红色数字正疯狂跳动:00:01:23。
“快退开!”沐然把她推向门口,“我去拆炸弹!”
“不行!”她拽住他的袖子,“要走一起走!”
“听话!”他吼道,“你在外面等着,我保证拆完就出来!”
黎小诺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想起前世火场里,他也是这样护着她;想起他说“等任务结束,我们就回家”时,眼里的光;想起他现在说“保证”时,声音里的颤抖。
“沐然,我害怕。”她轻声说。
“我在。”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一直都在。”
定时器的数字跳到00:00:30时,沐然突然蹲下来,用银镯子碰了碰铁盒。银镯子瞬间发烫,“沐宅”二字泛起幽蓝的光,照在定时器上——数字突然开始倒退:00:00:29,00:00:28...
“小诺!”沐然震惊地抬头,“快!用你的血滴在定时器上!”
黎小诺咬破手指,把血滴在定时器上。银镯子的光更亮了,定时器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最终“啪”的一声,黑屏了。
“成功了?”她瘫坐在地上。
沐然冲过来抱住她,声音发颤。“成功了。”
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黎小诺抬头,看见警察从四面八方涌来,陈经理的助理被按在地上,旁边是那个黑色铁盒——已经被拆除了引线。
“小诺!”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黎小诺抬头,正看见她妈妈从警车里跑出来,扑进她怀里。“小诺,对不起,我来晚了。”
“妈。”她的眼泪滴在妈妈肩头,“我没事。”
沐然站在一旁,看着相认的母女,悄悄抹了把眼泪。他妈妈生前总说“小诺这孩子,像个小太阳”,现在他终于懂了——小太阳不仅温暖自己,也温暖所有爱她的人。
“沐然。”黎小诺的妈妈擦了擦眼泪,走到他面前,“小诺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
“阿姨,不怪您。”沐然摇头,“是我没保护好小诺。”
“傻孩子。”黎小诺的妈妈拍了拍他的肩,“你们都是好孩子。”
警笛声渐远时,天已经亮了。黎小诺站在老房子门口,看着沐然和警察交代情况,阳光洒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小诺。”沐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东西——是她腕间的银镯子,“刚才太急,镯子松了。”
他蹲下来,帮她重新戴上。银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白,“沐宅”二字清晰可见。
“沐然。”她突然说,“我想去医院看看陈经理。”
他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我想问问他。”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非要毁了这里。”
沐然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好,我陪你。”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子发酸。陈经理躺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石膏,脸色苍白。
“为什么?”黎小诺站在床前,声音发抖,“为什么要放火?”
陈经理盯着天花板,突然笑了。“因为我爸欠了你爸的钱。”他说,“二十年前,我爸赌钱欠了你爸三百万,你爸说要报警,我爸...我爸就买了**,想同归于尽。”
“所以你就...”
“我不想死!”他激动起来,“我想拿到那三百万,我想给我妈治病!”
“那你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黎小诺吼道,“你知不知道,沐然为了救我,差点丢了命!”
陈经理突然沉默了。他望着窗外的樱花树,轻声说:“其实...我早就后悔了。那天在医院,我看见你蹲在楼梯上哭,像极了我小时候。我想...如果我妈还在,可能也会这样护着我。”
黎小诺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想起前世火场里,陈经理举着刀冲过来时,眼神里的疯狂;想起他说“这是你爸欠我的”时,扭曲的脸。
“对不起。”她轻声说。
陈经理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她重复,“我不该恨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病房。沐然跟上来,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他说。
“嗯。”她点头,“都过去了。”
回到老房子时,已经是中午了。黎小诺站在楼梯口,望着满墙的刻痕——“沐小诺”“沐然”“10岁”“12岁”,还有那道新刻的樱花。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刻痕照得发亮,像一条闪着光的时光隧道。
“沐然。”她突然说,“我想把楼梯重新刷一遍漆。”
“刷什么颜色?”
“白色。”她说,“像屋顶的星星一样。”
“好。”他笑着点头,“刷完漆,我们在楼梯上铺地毯,这样你再半夜起来刻字,就不会磕着脚了。”
黎小诺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起前世火场里,他背着她往下冲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小诺,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现在她终于明白,所谓“家”,从来都不是房子,而是那个愿意为你留灯、为你藏秘密、为你受伤也不肯放手的人。
窗外的樱花树抽出了新芽,风一吹,落了几片花瓣在楼梯上。黎小诺弯腰捡起一片,夹进随身带的日记本里——那是她新买的,封皮上写着“沐宅日记”。
“写什么呢?”沐然凑过来。
“写我们的故事。”她笑着说,“从十岁刻字开始,写到现在。”
“那...要写我送戒指的事吗?”他耳尖发红。
“当然写。”她戳了戳他的额头,“要写你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还要写你说‘店员问我送女朋友’时,结结巴巴的样子。”
沐然的笑声在楼梯间回荡,和记忆里小时候的笑声重叠在一起。黎小诺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所谓“未来”,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而是此刻怀里的温度,是楼梯上的刻痕,是樱花树下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