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三天,苏晚终于找到新的“接近理由”——行政处要对接附属幼儿园的秋季活动,她主动申请了这个任务。
“妈妈,你真的要去见那个‘超人叔叔’吗?”幼儿园门口,四岁的苏念琛攥着苏晚的手,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小家伙小名叫小年糕,从会说话起,就听苏晚讲“超人叔叔”的故事——会打篮球,会画好看的图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是王老师,不是超人叔叔。”苏晚蹲下来,帮儿子理了理小书包,“妈妈要去送资料,年糕乖乖在幼儿园等妈妈,好不好?”
“好!”小年糕点头,突然指着苏晚身后,眼睛亮了,“妈妈你看!是超人叔叔!”
苏晚浑身一僵,回头就看到王景琛走了过来。他今天没穿正装,换了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手里拿着个篮球,应该是刚从操场过来。
“王老师,好巧啊。”苏晚硬着头皮打招呼,手不自觉地把小年糕往身后藏了藏。
王景琛的目光落在小年糕身上,小家伙正仰着头看他,眼神里全是崇拜。“这是你儿子?”他问,声音比平时柔和了点。
“是、是啊,叫苏念琛,小名叫年糕。”苏晚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儿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可小年糕根本没接她的话,反而挣开她的手,跑到王景琛面前,仰着小脸问:“叔叔,你是不是会打篮球呀?我妈妈说,会打篮球的都是超人!”
王景琛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嘴角难得勾起一点弧度:“会一点。你喜欢篮球?”
“喜欢!”小年糕用力点头,突然拉着王景琛的衣角,往苏晚那边拽,“妈妈,你快看!这个叔叔和我画里的爸爸好像!眼睛一样,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样!”
“!!!”苏晚的脸瞬间白了,赶紧跑过去捂住小年糕的嘴,“年糕别乱说!小孩子家家的,看谁都像……”
“像什么?”王景琛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像、像动画片里的超人!”苏晚急中生智,把儿子抱起来,“王老师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我先送他去教室,资料我等下给您送办公室!”
说完,她抱着小年糕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身后王景琛的喊声都没敢回头应。
到了教室门口,小年糕委屈地扒拉着她的手:“妈妈,我没乱说呀,那个叔叔真的和我画的爸爸一样……”
“妈妈知道。”苏晚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眶有点红,“但现在还不能让叔叔知道,等妈妈准备好了,好不好?”
小年糕似懂非懂地点头,抱住她的脖子:“好,我听妈妈的。”
傍晚,苏晚把资料送到王景琛办公室时,他正在看文件。“放在桌上吧。”他头也没抬,手指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会儿?”
苏晚没敢坐,放下资料就想走,却不小心把包里的插画本带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画册散开,里面的画页露了出来——全是王景琛的侧影,有他在操场打篮球的样子,有他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还有他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每一张都画得格外细致。
苏晚脸都白了,慌忙去捡,可王景琛已经先一步拿起了画册。他翻着画页,眼神从平静慢慢变得深邃,最后停在一张画着小篮球吊坠的画上——画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2018年夏,他丢了,我捡了。”
“这些……”王景琛抬头看她,声音有点哑。
“是、是我练手的!”苏晚抢过画册,抱在怀里,“我**画插画,随便找的模特……王老师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逃着跑出了办公室,连门都没关严。王景琛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桌上没来得及收走的资料——资料的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草莓年糕,和他下午见到的那个小家伙,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