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块平安牌是妈妈雕给云舟叔叔的,你不能偷。”
沈知珩的心口一痛,如被刀剐。
他实在无法释怀,他曾经宝贝得比命还重要的孩子,把他当贼看。
盯着周星禾和周清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忽然有些忍不住憋闷。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从没想要别人的东西。”
“而且我和你妈妈马上就离婚了,很快你的云舟叔叔就是你的新爸爸了。”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周清瑶冷冽的训斥。
“沈知珩,你对着孩子这么乱说话,还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这大概是周清瑶对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沈知珩转过身,凝着周清瑶淡漠的脸,轻轻笑了。
“是啊,我不合格。”
“那你重新给她找个合格的父亲。”
说完,他抬脚走向门口。
“沈知珩。”
周清瑶握住他的手,甜美的嗓音暗含警告。
可这时,周星禾的电话手表响了,她欢快催促。
“妈妈,是云舟叔叔来视频电话了。”
下一秒,周清瑶松开了他。
沈知珩看着她走过去接了电话,刚刚冰寒的脸也换上了笑容。
他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一言不发回了客卧,关门上锁。
屋子很冷,明明六月的天,他却觉得好像躺在了棺材里,被埋在了阴凉的地下。
沈知珩闭上眼,哄自己入睡。
莫名梦见了16岁的自己。
他抱着被摔死的小狗,哭得无助绝望。
因为周清瑶对毛发过敏,所以周家姑爷不能养狗。
又梦见了19岁,被他爸送去男德班的自己。
他年级第一,明明保送了京大,却被关在铁笼般的男德学校,学做一个“好丈夫”。
他们都在哭着对他说——
沈知珩,往前走,别回头。
沈知珩不会再回头。
从给周清瑶递上离婚协议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如果往后余生,还像只囚鸟一样活着,那他宁可死。
这晚的梦很乱,但第二天沈知珩的生物钟还是在早上五点叫醒了他。
以前这个时候,他得起床给周清瑶母子准备早餐,热上一杯牛奶。
他揉了揉眉心,想到周母的威胁,还是起床下了楼。
可下楼之后才知道,周星禾跟着周清瑶早早出门了。
说是和韩云舟约了看日出。
沈知珩觉得挺可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星禾根本不需要他这个爸爸。
周母却偏偏要他回老宅。
在周家人这里,他就从来没被当作主人。
可偏偏无论需不需要,他都得出现在‘周家姑爷’应该待的地方,哪怕是做个摆设。
熬完这个周末,兄弟立马约沈知珩去高校看女大,说要陪他疏散郁气。
十八岁的女孩很会哄人,甜甜叫着哥哥,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
在高校玩了几天,沈知珩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
兄弟都舍不得离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