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周世珩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生母厌弃,养母严苛,是我教会他什么是爱。
他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信了。可如今,他身边多了个与我相似的姑娘。她张扬明媚,
恰如我与他初见时的模样。满京城都在传,一向深情专一的安王终于腻了旧人。赏花宴上,
新人当众挑衅:“王妃娘娘,王爷说最欣赏我不拘小节的性子。”我轻笑:“是吗?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不过是个赝品?”01“王妃,奴婢有要事禀报。”,
知夏的声音从书房门外传来。“进来。”,我正执笔核对王府这个月的账目。房门打开,
知夏快步走到我案前,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怎么了?”我搁下笔,端起茶盏,
“可是瑶儿又闹脾气不肯吃药?”“不是小郡主……”知夏咬了咬下唇,忽然跪下,
“奴婢今日去锦绣坊取王妃的新衣,
在雅间外听见……听见几位官家**在嚼舌根……”我轻抿一口,茶有点凉了,
入口微苦:“说吧。”“她们说……说王爷近来与林将军府的二**过从甚密,
前几日在西郊马场……”知夏的声音越来越低,
“共乘一骑……”茶盏“咔”地一声重重落到案上,溅出几滴褐色茶汤。“王妃……”,
知夏担忧地望着我。“无稽之谈。”我抽出帕子慢慢擦拭手背,
“王爷近日忙于户部漕粮改道之事,连睿儿的生辰都只匆匆露了一面,
哪儿来的闲情与人游山玩水?”话虽如此,可心里某个角落,一根刺已经悄然扎下。
三日前周世珩深夜回府,身上似乎就有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不是我惯用的香,
也不是王府常用的。“奴婢本也不信,”知夏继续低声道,“可那几位**说得有鼻子有眼,
还说前日灯会上亲眼看见王爷与林家二**在猜灯谜,
王爷还……还亲手为她挑了支蝶恋花的金钗……”我站起身走向窗前,院中合欢花开得正好。
那是大婚次日,周世珩亲手为我栽下的。记得当时他满手是泥,却笑得像个孩子:“阿柠,
这合欢树会陪着我们一年年变老。等咱们白发苍苍时,它还长得亭亭如盖。
”“先查清楚这些流言的源头,再……”喉咙突然发紧,“再查王爷近一个月的行踪。
”知夏退下后,我独自站在窗前。我第一次遇见周世珩的场景忽然浮现在眼前。十二年前,
那时我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不久,在皇宫里迷了路。十三岁的少年皇子独自坐在假山后,
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你是谁?”,他问,有些清冷疏离。“我叫沈青柠。
”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真名,“我……我迷路了。”他盯着我看了许久,
突然说:“你是新来的宫女?”“……你要不要去我那儿当差?”他竟是个皇子,
我高兴地一下子蹦了起来,差点撞到他下巴。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皇宫里抱上了皇子的大腿。这泼天的富贵,乐得我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抱的不是大腿,而是个父皇不疼、生母不爱,
就连养母皇后也待他十分严苛的皇宫“小透明”。02“王妃,该用午膳了。”,
门外嬷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先搁着吧。”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去库房看看。
周世珩送我的礼物:南海珍珠项链、翡翠手镯、象牙雕的妆奁……每一样他都记得附上小笺,
字迹挺拔如松:“赠吾妻阿柠,愿笑颜常驻。”“江南寻得的琉璃盏,知你必喜。
”“生辰吉乐,岁岁长相见。”指尖抚过那些纸笺,心口一阵疼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不再写这些小笺了?半年前?还是更早?傍晚时分,知夏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查清楚了?”,我正在绣瑶儿的小肚兜。“王爷这半月来,确实常去将军府。
”知夏递上一张写满字的纸,“除了公务,还……还单独与林家二**出游三次。
西郊马场、灯会、还有……茶楼听戏。”针尖刺入指尖,一滴血珠冒出来。
“林家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林霜霜,年十七,擅骑射,性子爽利,
京中人皆称她‘女中豪杰’。”知夏犹豫了一下,
“还有……她长相与王妃当年……有几分相似。”我忽然笑了。多讽刺啊,一个像我的女子,
正在夺走我的丈夫。夜幕降临时,周世珩回府了。我如往常一样在前厅等他,
桌上摆着他爱吃的菜式和糕点。“阿柠,你怎么还没休息?”,他大步走进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茉莉香。“等你回来用膳。”我起身为他解下披风,
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颊,“今日朝务很忙?
”他微微侧身避开我的触碰:“西北军饷出了些问题,与几位将军商议到此刻。
”说着走到桌前,看了眼菜色,“我在外头用过了,你先吃吧。”“和谁一起用的?
”我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听说你最近常到林将军府上议事?
”他舀汤的动作顿了顿:“嗯,林将军对西北地形熟悉。”“只是和林将军?
”我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别人?”二十五岁的周世珩比少年时更加俊美,
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气度,只是眼神不再如当年那般清澈见底。“当然。”他移开目光,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阿柠今日怎么这般追问?”我看着他喉结滚动,
忽然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块陌生的玉佩.“新得的玉佩?”,我伸手想碰,
他却下意识后退半步。“嗯,同僚所赠。”他匆匆解下玉佩放入袖中,“时候不早了,
你先歇息吧,我还要去书房看几份奏章。”转身时,他的衣袂带起一阵风,吹动了烛火。
光影摇曳间,我仿佛看见七年前那个在新婚之夜红着眼眶拥抱我的少年。“阿柠,
我终于有家了。”那时的他,将脸埋在我肩头,声音哽咽,“我周世珩在此立誓,
此生绝不负你。”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十七岁的周世珩站在合欢树下对我笑。我想走过去,
却发现双脚陷入泥沼,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醒来时,枕边空空如也。摸上去,冰凉一片。
03“王妃,长公主府送来了帖子。”,知夏的声音将我从账册中惊醒。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书房熬了一宿,脖颈酸痛得厉害。自从那日发现周世珩的异常,
我已经连续两夜难以安眠。“说是三日后在别院举办赏花宴,邀您务必出席。
”知夏递上帖子,又压低声音,“奴婢打听到,林家二**也在受邀之列。”“准备吧。
”我接过帖子扔在案上,“顺便查查,这位林二**有什么喜好。”三日后,
我特意选了身绛紫色云锦裙裾,发间簪一支金凤步摇。镜中人眉眼如画,
却掩不住眼下的青影。最近几日,周世珩夜夜晚归,我们几乎没说上几句话。
长公主的别院在城西,车马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远远就听见丝竹声飘来,庭院中衣香鬓影,
好不热闹。我刚下车,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王爷说这西域匕首削铁如泥,
我还不信呢。”那声音清脆悦耳,一如当年无忧无虑的我。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红衣少女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手中把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阳光照在她明媚的脸上,映出一对甜甜的梨涡。“林**好福气,这匕首可是西域贡品,
整个京都不超过三把。”,旁边一位绿衣女子奉承道。“哎呀,王爷说我性子像男孩子,
就爱这些刀啊剑的。”,林霜霜故作羞涩地低头,却故意将匕首高高举起,
好让所有人都看清刀柄上刻着的“珩”字。那是去年周世珩生辰时,
我特意请工匠在他所有佩刀上都刻上了名讳,如今倒成了这小姑娘炫耀的资本。
“安王妃到——”侍从的通报声让园中霎时安静了下来。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来,有好奇的,
有怜悯的,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我挺直腰背,缓步走入花丛。“王妃娘娘金安。
”林霜霜率先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抬起头时却冲我眨了眨眼,
“久闻王妃贤名,今日得见,果真是……端庄大方。”她故意在“端庄”二字上咬了重音,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不过是个无趣的深闺妇人。“林二**客气了。”我微微一笑,
“早就听说林将军府的二**‘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林霜霜脸上闪过一丝恼意,随即又扬起笑容:“王妃见笑了。
我自幼跟着父兄在军营长大,确实学不来闺阁千金那套。”她晃了晃手中匕首,
“就像王爷说的,我这性子,倒更像个假小子。”“王爷向来体恤下属。
”我端起侍者奉上的茶盏,轻轻吹散热气,“林将军为国戍边多年,
王爷照拂其家眷也是应当。”林霜霜脸色微变。“王妃说得是。”她忽然凑近几步,
身上茉莉香扑面而来,“王爷待我确实如兄长般亲切。还曾说过,
我让他想起年少时的……故人。”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的装扮——高束的马尾,简约的红衣,
甚至连说话时微微抬下巴的小动作,都像极了当年的我。原来如此。一个年轻版的沈青柠,
鲜活明媚,没有多年婚姻带来的厌倦,没有生儿育女后的稳重端庄。“姑娘家还是矜持些好。
”我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拿着带有男子名讳之物四处炫耀,
知道的说是天真烂漫,不知道的……”我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还以为是哪家勾栏的做派呢。
”林霜霜的脸刷地涨得通红:“你……”“霜霜妹妹怎么了?”长公主周裕华适时出现,
亲热地挽住林霜霜的手臂,“可是茶水不合口味?
”周裕华一向不满我当年为周世珩出谋划策,如今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羞辱我一番。
“王妃娘娘教训得是,”林霜霜很快调整情绪,故作天真道,“只是王爷常说,
最欣赏我不拘小节的性子,说我们就像……知己一般。”园中又是一静,
这话已经近乎挑衅了。我慢慢站起身,“林二**。”我直视她的眼睛,“本妃奉劝你一句,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着实不合适。”林霜霜憋得脸色涨红,但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
赏花宴开始,我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交锋从未发生。
临走时长公主阴阳怪气地道:“王妃好气度,难怪能坐稳亲王正妃之位。
”04回府的马车上,我终于卸下伪装,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知夏小心翼翼地问:“王妃,
可要派人去查那匕首……”“不必了。”我闭目养神,
“去查查这位林**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证据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
当晚我刚要就寝,知夏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王妃,门房说这信是匿名送来的,
指明要您亲启。”我拆开火漆,里面只有一张薄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明日申时,
醉仙楼天字阁。”字迹歪斜,像是用左手写的。次日申时,我戴着帷帽独自来到醉仙楼。
天字阁是顶层最隐蔽的雅间,我让知夏守在楼梯口,自己轻轻推开了门。雅间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桌上摆着一壶尚有余温的酒和两个杯子。我正疑惑间,
忽听窗外传来熟悉的笑声。“……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周世珩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悄悄从窗缝望出去。楼下小巷里,周世珩正将林霜霜逼到墙角,
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那姿势亲密得刺痛我的眼睛。“王爷答应跟我去猎场的,
可不能反悔。”,林霜霜娇嗔道,手指玩弄着周世珩的衣带。“好好好,依你。
”周世珩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三日后我来接你。”“那说定了。
”林霜霜突然踮脚在周世珩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跑开了。周世珩怔愣片刻,
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摇头失笑。那笑容如此熟悉,多年前,他也常这样看着我胡闹。
我咬住下唇,窗台上的木刺扎进掌心,却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痛。回府后,
我去了周世珩的书房。既然要撕破脸,那就在他最熟悉的地方。“阿柠?”周世珩已经回来,
正在批阅公文,见我闯入明显一怔,“怎么了?”“王爷近日可去过醉仙楼?”,
我单刀直入。他手中毛笔一顿:“去过一两次,与同僚议事。”“与林将军议事?
还是……与林二**?”我向前一步,“或者我该问,王爷与自己的知己相处得可还愉快?
”周世珩脸色骤变:“你跟踪我?”“我没那么下作。”我冷笑,
“是有人好心让我看**相。”他沉默片刻,突然烦躁地摔了毛笔:“阿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霜霜她……只是个孩子心性……”“孩子?”我声音陡然拔高,
“一个会偷亲别人丈夫的‘孩子’?一个在赏花宴上当众挑衅王妃的‘孩子’?
”“她只是太崇拜我,有些忘形了。”周世珩试图辩解,“我欣赏她的直率,
就像……就像当年欣赏你一样。”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抓起案上砚台狠狠砸在地上,墨汁四溅。“周世珩,你当年怎么承诺的?
如今找个像我的人来恶心我,你……你简直……”喉咙突然哽住,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周世珩慌了神,想上前抱我,却被我一把推开。“和离吧。”我擦干眼泪,声音冰冷,
“你去向皇上请旨,我们好聚好散。”“不可能!”周世珩猛地抓住我的肩膀,“阿柠,
我爱你,我只爱你。霜霜她什么都不是……”“爱?”我讥讽地笑了,
“你的爱就是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你的爱就是背着我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挣脱他的束缚,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书房。七年的婚姻,终究抵不过一个新鲜的替代品。
那晚,周世珩没有回房。这是我们成亲七年来,第一次分房而眠。05天光微亮时,
我才惊觉自己枯坐了一整夜。铜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下青影浓重,唇色苍白如纸。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丫鬟们开始准备晨起的热水了。“王妃……”知夏轻轻推门进来,
见我穿戴整齐,明显一怔,“您……没睡?”“备车吧。”我摇摇头,“我要入宫。
”知夏倒吸一口冷气:“王妃三思!
这事若是闹到御前……”“你以为现在满京城还有谁不知道?”我冷笑一声,
“长公主的赏花宴,不就是专为羞辱我设的吗?”我特意选了正红色宫装,
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裙摆上展翅欲飞。这是亲王正妃的朝服,平日里嫌它太过华丽,鲜少穿戴。
今日,我就要穿着这身衣裳,堂堂正正地讨个说法。马车驶出王府时,
我瞥见周世珩的贴身侍卫匆匆往书房方向跑去。想必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道我的去向。也好,
省得我再费口舌告知。穿过长长的永巷时,过往宫女太监纷纷行礼,
眼中却藏着掩不住的探究。恐怕安王夫妇失和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六宫了。寿康宫前,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如意正指挥着小宫女们修剪花枝。见我来,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快步迎上来。“王妃娘娘金安,太后娘娘正在礼佛,怕是……”“我可以等。
”我直接打断她,“等到太后愿意见我为止。”如意犹豫了一下,终是引我进了偏殿。
我端坐在绣墩上,背挺得笔直。墙上挂着的《女诫》图卷正对着我,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后才姗姗来迟。“世珩媳妇来了。”太后在主位坐下,
慢条斯理地接过茶盏,“这么早入宫,可是有急事?”我起身行了大礼,
然后直截了当道:“求母后为儿媳做主,准许我与王爷和离。”太后眉头微蹙:“胡闹!
皇家哪有和离的先例?”“前朝昭德公主便曾和离再嫁。”,我早有准备。太后放下茶盏,
目光如刀:“就为那些风言风语?世珩那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母后。”我抬头直视她的眼睛,“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将军府的二**林霜霜亲口说的,
王爷当她是红颜知己,还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了她。”太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有,
”我顿了顿,“王爷近日常出入将军府,多次与林**单独出游。
甚至……”我声音微微发颤,“甚至当街亲吻王爷。”太后的眉头越皱越紧。“荒唐!
”她将纸拍在案上,“世珩怎能如此不知轻重!”“所以,求母后成全。”我再次叩首,
“既然王爷心中已有他人,与其守着这王妃之名装贤良,倒不如放了我,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纵然是粗茶淡饭,也比这王府里的虚情假意自在百倍。
”太后长叹一口气:“青柠啊,你与世珩七年夫妻,还有两个孩子,怎能说散就散?男人嘛,
偶尔糊涂也是有的……”“母后,”我猛地抬头,“体面不是靠女子忍辱负重维持的,
若是父皇……”话刚出口我就后悔止住。太后的脸色果然瞬间变得铁青。先帝后宫佳丽三千,
太后当年不知忍了多少委屈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放肆!”太后厉声喝道,“青柠,
你别以为有从龙之功就可以目无尊长。”我伏地不起:“儿媳失言,但心意已决。
若母后不肯成全,儿媳只好去求皇上。”“你……”太后正要发作,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后娘娘,安王在宫门外求见。”我闭眼,果然来了。
06周世珩进殿时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跪在太后面前。“儿臣参见母后。”他的声音沙哑,
“儿臣教妻无方,扰了母后清净,罪该万死。”我气得浑身发抖:“周世珩!
你……”“闭嘴!”太后一拍桌案,“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亲王,一个王妃,
在哀家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周世珩重重磕了个头:“母后明鉴,
儿臣与林家二**清清白白,不过是欣赏她率真性情,多关照了几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
都是有心人恶意中伤。”“欣赏她率真性情?”我冷笑,“王爷当年也是这么评价我的。
”周世珩终于转头看我,眼中满是血丝:“阿柠,我们回家说……”“不必了。
”我转向太后,“既然母后不愿做主,儿媳只好去求皇上。”“站住!”太后喝道,
“皇帝正在御书房接见西北将领,哪有闲工夫管你们这些家务事。”我脚步一顿。西北将领?
那不就是林霜霜的父兄?周世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更加难看:“阿柠,
别闹了……”“我闹?”我转身看他,“周世珩,当年你说要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时,
我就告诉过你,我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若做不到,宁可不要。”太后面色微变。
当年我们的婚事,她本是反对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凭什么做亲王正妃?
是周世珩跪在雨里一整夜,才求来了这门亲事。“青柠啊……”太后的语气软了几分,
“世珩这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子是倔了些,可对你是一片真心……”“真心不会变,
但会转移。”我苦笑,“母后,您见过林二**吗?她就像当年的我……年轻,鲜活。
”周世珩猛地抬头:“不是这样的,阿柠,我承认我是昏了头,
可那只是因为……”他忽然哽住,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什么?”我逼视他的眼睛,
“因为厌倦了?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周世珩脸色瞬间惨白。“够了!
”太后再次拍案,“世珩媳妇,你口口声声说世珩负你,可有什么实质证据?
就凭一把匕首和一些道听途说?”我深吸一口气:“母后要实质证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