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乐,一个平平无奇的话痨。高中最光辉的事迹,就是把重度社恐的同桌沈寂,
硬生生聊成了轻度。毕业后,他妈约我见面,一身高定,气质优雅,
地点还是城中最贵的那家咖啡厅。这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我小说看多了,脑子一抽,
学着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张口就来:“阿姨,一百万,离开你儿子?”谁知他妈还没开口,
旁边屏风后头猛地冲出一个人影,哭得像刚烧开的水壶。我当场石化,完了,剧本拿错了,
这根本不是霸总文学!他妈非但没甩支票,还一脸恳切地问:“乔乐,
阿姨想请你……陪小寂一起出国,可以吗?”01“一百万,离开你儿子?”我端起咖啡,
努力做出几分轻佻又贪婪的模样,将这句经典的台词说出了口。坐在对面的庄女士愣住了,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错愕。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玩笑开大了。我叫乔乐,
一个能把死人说活的话痨。高中三年,我最大的成就不是成绩提高了多少,
而是成功把我的自闭症同桌沈寂,从一个不跟任何人说话的“透明人”,
聊成了只会跟我一个人说话的“专属应答机”。毕业后,
我以为我和他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直到今天,他的母亲,
这位只在家长会上见过几次的庄女士,突然约我来了这家连杯水都贵得离谱的咖啡厅。
看着她优雅中透着一丝焦虑的神情,
我那被网文小说浸泡过的大脑瞬间自动补全了一出“豪门恶婆婆棒打鸳鸯”的大戏。于是,
就有了开头那句不过脑子的话。就在我准备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从我们邻座的屏风后面冲了出来。是沈寂。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
眼眶红得像兔子,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抽噎着,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发出水烧开了似的“呜呜”声。我彻底懵了。这剧本不对啊!他不应该是在国外留学,
对我这个“过客”毫不在意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哭成这样?
庄女士显然也没料到儿子会突然冲出来,她急忙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躲开。
他径直冲到我面前,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被抛弃的委屈和绝望,一声声砸在我的心上,砸得我手足无措。高一刚开学,
沈寂就是我同桌。他永远是班里最安静的那个,像一株沉默的植物。他长得很好看,
皮肤冷白,睫毛很长,但总是低着头,用厚厚的刘海和耳机线把自己和全世界隔开。
老师说他有沟通障碍,让我多担待。我偏不,我骨子里的“话痨”之魂熊熊燃烧。“沈寂,
这道题你会吗?教教我呗。”“沈寂,我今天吃了螺蛳粉,你要不要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沈寂,你看窗外那只鸟,它好像在鄙视班主任的发型,哈哈哈哈!”起初,他毫无反应。
后来,他会微微皱眉。再后来,他会在我饿肚子的时候,从抽屉里默默推过来一盒牛奶。
高三那年,他会在我被数学题虐哭的时候,递过来一张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纸的末尾,
是他用漂亮的字体写下的两个字:“别哭。”他手上总戴着一枚银色的九连环,
那是他唯一的饰品。每当他紧张或者不安的时候,
他修长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飞快地解着那枚复杂的戒指。
我见过他一分钟内拆解又重装的全过程,那专注又脆弱的样子,让我再也说不出逗他的话。
而现在,他就在我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枚九连环被他攥在手心,几乎要嵌进肉里。
“小寂,你别哭……”庄女士的声音带着颤抖,“乔乐她是开玩笑的。”她转过头,
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乔-乐-同-学,你快跟他说,你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沈寂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心里又酸又软,连忙举起双手:“玩笑!玩笑!
百分百纯开玩笑!沈寂,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的哭声小了些,但还在抽噎,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兽。我慌忙从包里掏出我最爱的小熊饼干,递到他面前,
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呐,给你吃,别哭了,妆都哭花了,就不帅了。
”他眨了眨挂着泪珠的长睫毛,看着我,又看看小熊饼干,然后,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
接了过去。庄女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她重新坐下,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乔乐,”她轻声开口,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充满了郑重,
“阿姨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是……你能不能,陪小寂一起出国?
”我手里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进了杯子,溅起一片褐色的水花。什么?不是霸总文学,
是远嫁文学?这情节也太跳脱了吧!02“阿姨,您……您说什么?
”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庄女士的表情无比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小寂拿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一个特殊人才项目的offer,研究方向是认知神经科学。
但是,他有很严重的应激障碍和社交恐惧。毕业这两个月,你不在他身边,
他的情况……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糟。”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们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都没用。医生说,你是他唯一的‘安全区’和‘正向链接’。
他只愿意跟你沟通。所以……”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所以,我想聘请你,
作为小寂的‘社交导师’和生活伙伴,陪他一起去美国。你所有的留学费用、生活开支,
我们家全包。你也可以申请任何你想读的学校和专业。只要你愿意去。
”我彻底被这番话砸晕了。这是什么新型的“带薪留学”?还附赠一个“拖油瓶”?
旁边的沈寂还在小口小口地啃着小熊饼干,眼眶依旧红红的,听到“出国”两个字,
他啃饼干的动作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下一秒就摇头。
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家伙,
高中时明明酷得像座冰山,现在怎么哭得像个喷泉?这种反差让我有点遭不住。“阿姨,
这件事太大了,我……”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我得回家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应该的,
应该的。”庄女士立刻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
你随时可以联系我。乔乐,拜托你了,只要你愿意,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我捏着那张设计简约却质感高级的名片,感觉像是捏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回家的路上,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沈寂他……对我的依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一直以为,
我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比较特别、比较吵闹的同桌。我享受着那种打破他世界壁垒的成就感,
却没有想过,我的存在对他意味着什么。更重要的是,我对他又是什么感觉?是同情?
是责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喜欢?回到家,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爸妈。我妈听完,一拍大腿:“闺女,你这是什么锦鲤体质?
人家挤破头出国留学,你这直接被保送啊!还带薪!”我爸则比较冷静,他推了推眼镜,
严肃地问我:“乐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去国外不是小事,
而且还是跟一个……情况比较特殊的男孩子一起。爸妈尊重你的决定,但你必须想清楚。
”我想不清楚。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字。“?”我立刻就猜到是沈寂。这是他的风格。
简洁到令人发指。我回:“干嘛?”过了好久,那边才又发来两个字:“饼干。”我笑了。
这家伙,是在拐弯抹角地问我饼干的事吗?我回:“好吃吗?”“嗯。”又是一阵沉默。
我以为他不会再发了,准备放下手机睡觉,屏幕又亮了。这一次,是一张图片。图片上,
是一张飞往费城的机票。乘客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拼音:QIAOLE。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依旧言简意赅。“一起?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心翼翼的问号。我盯着那个问号,
仿佛能看到沈寂此刻正紧张地握着手机,等待我的审判。他总是这样,用最少的文字,
表达最迫切的情感。我突然想起高二那年,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
难受得在桌上哼哼唧唧。他默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
手里多了一杯温热的电解质水和一盒胃药。他把东西放在我桌上,什么也没说,
只是低头继续解他的九连环,但解了半天都没解开,手指一直在抖。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
他的世界很小,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而我,像一颗冒失的石子,砸了进去,
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现在,他想把这圈涟漪,带到他的整个世界。我深吸一口气,
在对话框里敲下了一个字。“好。”03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我给庄女士回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敲定了很多细节,她做事雷厉风行,效率极高。
她说会立刻安排留学机构帮我申请学校,专业任我挑,费用她全权负责。挂了电话,
我妈凑过来,一脸八卦:“闺女,你真想好了?这可不是去夏令营,是‘远嫁’啊!”“妈,
说什么呢!”我脸一热,“我这是去搞事业,带薪留学,懂不懂?响应国家号召,文化输出!
”我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明白,这趟旅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忙于办理各种出国手续。庄女士的效率惊人,不到一周,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我选了传媒专业,就在沈寂学校的隔壁。
沈寂没有再主动联系我,但每天晚上,我的手机都会准时收到一张图片。
有时候是一只猫在打哈欠,有时候是一朵奇形怪状的云,有时候是他书桌上一盆新开的花。
没有配任何文字,像是一种沉默的、笨拙的分享。我知道,这是他在用他的方式,
告诉我:“我今天过得还不错,你呢?“这成了我们之间一种新的默契。
我会在他发的猫图下回复“没我可爱”,在他发的云图下回复“像个烤红薯”,
在他发的花图下回复“颜色不错,送我吧”。他通常只会回一个“嗯”字。但有一天,
我开玩笑说:“沈寂,你每天给我发这些,是不是暗恋我啊?我铁证如山!
”我发誓我只是想逗逗他。结果,手机“叮”地一声,他秒回了。一个字。“是。
”我的心脏瞬间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我盯着那个“是”字,
看了足足五分钟,脸颊烧得厉害。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种直球谁顶得住啊!
我怂了,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就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他第二条信息又来了。“怕吗?
”我看着这两个字,突然就笑了。我怕什么?我乔乐的人生字典里就没写过“怕”字。
我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地敲下一行字:“怕你不行。沈同学,追女生是要有实际行动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懂?”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我却一夜没睡好。
我一遍遍地回想我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总被我逗得手足无措的少年,
原来早就把心放在了我这里。出发前一天,庄女士请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席间,
我爸妈再三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看顾”好沈寂。庄女士和我爸妈碰杯,
眼眶微红:“亲家,以后我们家小寂,就拜托给乐乐了。”“亲家”两个字一出,
我差点被一口汤呛到。我爸妈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好说好说,
孩子们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沈寂就坐在我旁边,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但一直在默默地给我夹菜。我爱吃的椒盐虾,他把壳剥得干干净净,整齐地码在我的盘子里。
我随口说了一句果汁好喝,他立刻就拿起公用的大扎壶,把我面前的杯子续满。
他的动作很轻,很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吃完饭,庄女士让沈寂送我回家。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燥热,我们俩并肩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一路无言。
“那个……”我没话找话,“你准备好了吗?去美国。”他点了点头。“紧张吗?
”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我被他这矛盾的动作逗笑了:“到底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路灯的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像盛满了星光。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头发,
然后飞快地收了回去,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有你,不紧张。”他的声音很低,
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这家伙,
出国前是突击上了什么“情话速成班”吗?我清了清嗓子,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故意叉着腰,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知道就好!以后到了那边,姐罩着你!谁敢欺负你,
报我名号!”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他很少笑,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
但他笑起来的时候,像冰雪初融,春暖花开,连眼角的痣都生动起来。那颗小小的痣,
就像是他情绪的开关,他一笑,那颗痣就跳动一下,特别勾人。我看得有些呆。他笑意更深,
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凑过来,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温热的,柔软的,
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一触即离。“盖章。”他说。我彻底傻在原地,只会捂着额头,
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盖章?”他退后一步,耳根泛起可疑的红色,
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了。
”04我是在一片混沌中被拖上飞机的。直到飞机进入平流层,我捂着额头,
还能感觉到那个轻柔的吻留下的触感。沈寂这个闷葫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是我的了。”这句话像有魔力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搞得我心神不宁。
坐在我旁边的沈寂倒是很安静,他戴着降噪耳机,正在看一本厚厚的全英文专业书。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长长的睫毛在书页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如果忽略他因为紧张而把飞机上的小桌板都快抠出印子的手指,他看起来确实像个高冷学霸。
我叹了口气,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摘下耳机,偏头看我,眼里带着询问。“我说,沈同学,
”我压低声音,“你昨晚那句话,是认真的吗?”他看着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是忍不住好奇。他想了想,拿出手机,
在备忘录里打下一行字,然后递给我看。【高一,运动会,你把你的冰水给了中暑的我,
然后自己去喝自来水。】我愣住了。那件事我早就忘了。那年夏天特别热,
我报名了女子三千米,纯属凑数。跑完之后感觉自己快要虚脱,领了一瓶冰水正准备猛灌,
就看到沈寂一个人坐在角落的阴影里,脸色苍白得像纸。我没多想,就把水塞给了他,
自己跑去水龙头那儿随便冲了冲。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我看着沈寂清澈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最纯粹的认真。我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的棉花,又软又涨。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随手种下的一颗种子,已经在他的世界里,
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飞行时间很长,也很无聊。后半夜,**在椅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地把我的头挪动了一下,让**在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还给我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我动了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味。是沈寂。
我没有睁开眼,心安理得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
抵达费城是当地的下午。庄女士安排了人来接机,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
两室一厅的格局,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客厅的落地窗外就是费城的城市天际线。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衣柜里挂着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你的房间在那边,
”沈寂指了指主卧,“里面有独立卫浴。”“那你呢?”我问。他指了指旁边小一点的次卧。
我有点过意不去:“这不合适吧?你是‘少爷’,我是‘伴读’,怎么能我住主卧?
”他摇摇头,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风格:“你怕吵。”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的睡眠很浅,确实需要安静的环境。而主卧离外面的马路更远。这么细微的事情,
他都记在心里。我心里一暖,嘴上却不饶人:“算你识相!本‘社交导师’很满意!
为了奖励你,今晚我下厨,让你尝尝我的黑暗……啊不,爱心料理!”他眼睛一亮,
重重地点了点头,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结果,
我对着那个功能复杂到堪比宇宙飞船控制台的电磁炉,和一堆我根本不认识的调料,
彻底傻眼了。“这个……‘rosemary’是啥?迷迭香?这玩意儿能吃吗?
”“这锅怎么开啊?按哪个键?”在我差点把厨房点着之前,沈寂默默地走了过来,
从我手里拿过锅铲,然后熟练地开火、倒油、下菜。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有条不紊。
很快,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就出锅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桌子的菜,
又看看那个系着围裙、正在安静盛饭的少年,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沈寂,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他在备忘录里打字给我看:【高三毕业后。想着你喜欢吃,
就学了。】我的心又被戳了一下。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吃饭的时候,
我故意逗他:“可以啊沈同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会暖床吗?”说完我就后悔了,
这虎狼之词,会不会把他吓到?他果然停下了筷子,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一直红到了耳根。他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
挤出两个字:“……可以。”我“噗”的一声,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05在美国的新生活,比我想象中要顺利,也比我想象中要……甜。开学前,
沈寂几乎成了我的“全职保姆”。他每天早上会做好早餐,然后用敲门的方式叫我起床。
敲三下,停顿两秒,再敲三下。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他会根据天气预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