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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我默默地提起行李包，站到了一旁。
我不傻。
外婆的透析费用还要靠顾家。
十年的困苦生活让我早早就学会了能屈能伸。
被人骂被人讨厌有什么关系？
外婆的病才是最要紧的。
在桐宁医院，透析一次需要五百块。
每周最少要两次。
我没有那个听到难听的话便潇洒地转身就走的资格。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有价格的。
包括骨气和尊严。
而霍展言，就是在那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
顾娉婷她妈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我。
什么下贱的小娼妇，和我那个妈一个样。
什么我就该跟着我爸我妈一起死，烂在泥里。
爷爷拦都拦不住。
我抠抠耳朵。
你骂吧，顾家反正我是待定了。
你多骂一天，我姥就多活一天。
直到沙发角落里，有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
他懒洋洋从沙发里站起来，抻了抻有些皱了的下摆。
「顾爷爷，您家今日……委实有些热闹。我看您还有不少事需要处，城东那块地，咱们下次再约时间谈。」
爷爷愣了，他忘了还有个外人在顾家大宅里。
「展言，怠慢你了。那今天你先回去，改日，爷爷请你去园子里喝茶。」
他迈开长腿走到我身边。
「麻烦让让，你的包，挡到我了。」
哦哦哦，我嘴上应着，温顺地拎起挡路的行李包放到一旁。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里低声嘟囔了句：「看你装到几时……」
然后又回头冲爷爷笑笑，「听闻顾三叔最近要升迁？先提前恭喜您了。这个时候，曝出丑闻不太好。顾爷爷，自家后院您可要看好了啊。」
爷爷铁青着脸送走他，一回头，手上的虎头拐杖狠狠杵在地上，指着顾娉婷她妈的鼻子就骂。
「不上台面的东西！叫霍家的人看笑话，给我滚进去！」
她还要再说，被爷爷一个狠戾的眼神吓住，不甘心地带着顾娉婷走了。
「等等。」爷爷叫住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爸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可咱们家确实不能留什么把柄在外头影响老三。你不是一直想
要我名下的那家荣禧珠宝？后天，过给你。」
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
「谢谢爸。」
我暗自撇了撇嘴。
我就说吧，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有价格的。
有了那家珠宝店，顾娉婷她妈被安抚住了，顶多拿我当空气。
可顾娉婷永远不知道消停。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她哪里学的那些作践人的手段。
往我的被褥上泼水，将我的试卷扔进马桶，还让顾家的狗用我的杯子喝水。
有一次，她将名贵的发夹丢到我外套的口袋里，再告诉爷爷发夹被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