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
他有一个秘密了。
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巨大而奇妙的秘密。
鸣人迅速穿好衣服,决定再出去一次。也许,今天会不一样呢。
来到街上,阳光依旧很好。
只是站了一会儿,没有人理他。
路过的村民也只是匆匆走过,连一个厌恶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不是憎恶,不是谩骂。
是无视。
这种彻底的、冷漠的孤立,比昨天的驱赶和谩骂更让人难受。
鸣人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他走到秋千架下,一个人坐了上去。
轻轻地晃动着,看着远处的热闹,也看着自己的脚尖。
鸣人想起了桃园三结义,想起了至尊宝和紫霞,想起了那个图书馆。
天色渐晚,回到了家。
关上门,隔绝了整个世界。
鸣人没有开灯,只是坐在床边,学着昨晚的感觉,闭上眼,集中精神。
“我想进去。”鸣人在心里默念。
熟悉的拉扯感传来。
当再次睁开眼时,高耸入云的书架、古旧的纸张和墨水味,一切都回来了。
自己真的可以随时进来!
他在这里,有看不完的故事,有吃不完的美食,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外面,乞求那些人的认可和陪伴?
他不需要了。
从那天起,漩涡鸣人从木叶村的街道上消失了。
不再出门,不再试图交朋友,不再去渴望任何人的关注。
鸣人每天待在那个小小的公寓里,领取三代目火影定期派人送来的生活物资。
村子里的人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那个“妖狐”终于不再出来碍眼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鸣人的身体待在狭小的公寓里,但他的精神,却在万象图书馆里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远征。
他读完了《西游记》,看到了那只敢于挑战漫天神佛的猴子。
鸣人读完了《水浒传》,看到了那一百零八个好汉的聚义与离散。
读完了《红楼梦》,看到了一个家族的繁华与落寞。
四大名著之后,他开始接触那些更深奥的书籍。
【《论语》通读完毕。】
【《道德经》通读完毕。】
【《孙子兵法》通读完毕。】
……
每一本书,都为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他知道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道了“上善若水”,也知道了“兵者,诡道也”。
这些知识像种子一样,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的思考方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这天,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想起了那个金发孩子。
算算日子,暗部报告说,那孩子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
这不正常。
猿飞日斩有些担心。
于是换下火影御神袍,穿上便服,亲自来到了鸣人的公寓前。
**扣……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
鸣人从门后探出小脑袋。
“三代爷爷?”
“小鸣人呦,我来看你了。”猿飞日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走了进去。
公寓里很整洁,但也很冷清。
鸣人关上门,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
“最近怎么不出门玩了?”猿飞日斩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鸣人齐平。
“没有人愿意和我玩,外面没什么好玩的。”鸣人回答,声音很平静。
猿飞日斩心里一沉。
他从鸣人的话里听不到一个三岁孩子该有的情绪,没有委屈,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陈述。
于是猿飞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鸣人。
“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爷爷多给了一些,去买点好吃的,买几件新衣服。”
鸣人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猿飞日斩看着他。
孩子瘦了些,但精神看上去并不萎靡。只是……太安静了。
他就那么站着,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鸣人,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爷爷。”
鸣人摇了摇头。
“没有。”
猿飞日斩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一年时间转瞬即过。
木叶村的档案上,漩涡鸣人的年龄从三岁变成了四岁。
这一年里,鸣人极少白天出现在村子的街道上,时常夜晚出动。
他就住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像一个不存在的人。
负责监视的暗部在报告中这样描述他的生活:极度规律,极度孤僻。
猿飞日斩看着暗部呈上来的报告,烟斗里的烟灰积了很长一截。
一个四岁的孩子,活得像个苦行的僧侣。
猿飞日斩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份孤独是村子施加给这个孩子的,而他,作为火影,默许了这一切。
但同时,另一个念头也浮现出来。
这样的孤独,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将这孩子彻底塑造成“木叶的鸣人”的机会。
一张白纸,总比一张画满了别家图案的纸要好上色。
他需要去确认一下,这张纸现在是什么状况。
……
猿飞日斩再一次敲响了那扇熟悉的门。
这一次,门很快就打开了。
鸣人比一年前高了一些,但依旧很瘦。金色的头发长了些,被他自己修剪得长短不一。
“三代爷爷。”鸣人叫了一声,侧身让开路。
猿飞日斩走了进去。
公寓里和他上次来时一样,整洁得有些过分,也冷清得过分。
唯一多出来的东西,是墙角堆着的一些空卷轴和几本翻旧了的书。
鸣人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是站着,他走到小小的厨房,倒了一杯白水,用两只手捧着,递到猿飞日斩面前。
“火影爷爷,家里只有水,请用。”
鸣人的动作和言语,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近乎于仪式感的礼貌。
猿飞日斩接过水杯,心中那份违和感更重了。
他决定直接切入正题。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小桌上,那里摊开着一本书。
“鸣人,你在看书?”
“是的。”鸣人点点头,将书拿了过来,递给猿飞日斩,“在看这个。”
猿飞日斩接过书,封面上是几个大字:《忍界简史》。
他翻了几页,里面记载着从战国时代的纷争,再到各大忍村建立的近代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