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岛探险时,老公的白月光将一条小蛇递到我面前。“姐姐你看,是蛇宝宝耶,好可爱!
”我低头看去,那蛇竟是罕见的莽山原矛头蝮,剧毒无比。我好心劝她,“不要碰毒蛇,
万一被咬,后果不堪设想。”她却小嘴一撇,委屈巴巴的看向我老公,“江顾哥哥,
我好心给姐姐看小青蛇,她竟然诅咒我。”老公立刻皱眉瞪向我。“不知好歹的东西。
跟巧巧真是没法比。”当晚,我的水壶莫名漏空,备用衣物也不翼而飞。
在海拔四千米的荒原,我因“意外”失温被他们抛弃在深山里。失去意识前,
我按响了藏在皮肤里的微型报警器。“海拔四千米,西北方位,
发现偷猎者非法携带濒危物种,申请逮捕。”寒风呼啸着卷过海拔四千米的荒原,
耳麦传来的声音却清晰而坚定。“收到!钟博士,救援队会在一个小时到达。
”通话被切断后,我蜷缩着身子斜靠在树下,树冠为我遮挡了大部分风雪。
但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下,我身上仅仅只有一件薄外套用来避寒。
体温还是在以飞快的速度流失。寒冷抽走了我的大部分意识,
但仍有一股强大的意念盘旋在我脑中。我死死地盯着西北方位。我的老公江顾,
就是从那里抢走我的所有物资,将我抛下的。江顾沉着脸,一根根掰开我攥着他衣角的手指,
“钟梧,这就是你诅咒巧巧的下场。”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爱了八年的男人,“你疯了?
我会死的!”宋巧依偎在江顾怀里,抱着双臂搓了一下。“钟姐姐,
你怎么又说‘死’这种不吉利的话?看了你是还没长记性啊。
”江顾立马脱下身上厚实的冲锋衣披到她身上,看了一眼仍觉得不够,
反手脱下了我身上的冲锋衣。流失的体力让我无法反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顾将出发前我特定的两件冲锋衣,全部裹在了宋巧身上。
我无法忽视掉宋巧嘴角勾起的一抹胜利的弧度。“把衣服还给我!求你。我会死的。
”我躺在地上,几乎哀求。江顾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毫不犹豫地揽着宋巧,转身就走。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江顾吼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后面的话已经被凌冽的寒风打散。那一瞬间,我心里泛出的寒意,
远远超出了海拔四千米的寒风。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像极了同甘共苦的患难夫妻。
而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则像个笑话。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狠狠咬住舌尖,猛烈的痛意和血腥味让我再度清醒过来。突然。一束光,
精准地落在我冰冷僵硬的脸上。“在这里!钟博士在这里!”在意识快要消散的一瞬间,
我死死抓住最近的救援队员的手。用微小却坚定的声音说。“不是意外....是谋杀未遂!
”再睁眼时,江顾坐在我身边。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散发出一种饱受煎熬的疲惫感。如果,
不是他亲手抛下我的话。我只怕是又感动的一塌糊涂。几乎是同时,他猛地抬起头。“阿梧!
你醒了!”他颤抖着摸向我放在外面的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与焦急。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感动的一塌糊涂,除了我。“姑娘,你有这么爱你的老公,真是有福气啊!
。”“可不是,整整守了你三天,连眼都没合过。”来查房的医生羡慕地起哄。
我被江顾拥在怀中,面目表情。爱我?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外人眼里桐江生物的江总,
爱妻如命。可是。三天前。江顾的小青梅宋巧,邀请我们去荒岛探险的消息发来时,
他正在给我削苹果。他看到消息时,指尖的动作甚至没有半分停顿,利落地应了声“好”。
我看了屋外瓢泼的大雨,担忧道,“北方气温骤降,现在去探险,
万一.......”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顾不容置喙的声音打断,他眼神温和着转向我。
“阿梧!宋巧胆子小,好不容易愿意出去走走,别扫兴。”我喉咙发紧,
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咽了回去。我没说出声的是,前几天我们单位和森林公安联谊的时候,
他们说最近天气异常,已经出了几起驴友遇险的事故。罢了,他想去,我就陪他吧。
我有长期野外生活的经验,再加上专业设备的加持,总不至于让我和江顾陷入险境。
那时的我,没有注意到江顾回消息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也没有想到,这场探险,
原本就是想让我有去无回的鸿门宴。“砰!”病房的大门被暴力打开。“小顾!
巧巧她....”婆婆似乎没料到我醒了,声音逐渐低不可闻。脸上焦急的神色也转为尴尬,
“小梧,你醒了啊,家里有点事,妈陪你,让小顾回去一趟。”江顾一把松开我,
随便在我额角亲了一下,慌乱地朝屋外跑去。等他那句“你好好养病,我晚上来你。
”消散后,屋里只剩下我和婆婆两人。我静静看向婆婆。婆婆开始忙七忙八地转过身去,
不敢直视我的视线。我的目光又移向婆婆带着的翡翠耳坠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婆婆时送给她的见面礼,一套翡翠珠宝。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为了给江顾的母亲留下好印象,也为了未来的家人开心,我几乎花了一年的积蓄。
婆婆当时笑得欣慰,拉着我的手夸我懂事,要江顾好好对我。没人知道,
当我看到配套的翡翠手镯出现在宋巧手腕上的感受。海拔四千米的荒原上。
宋巧刻意地在我眼前晃动镯子的动作历历在目。我单刀直入。“妈,你知道是宋巧害了我吧。
”婆婆忙碌的动作一顿,很快又忙起来。只是,婆婆的演技显然不如江顾精湛。“啪!
”床头的花瓶被她不经意间推倒,应声而碎。我轻轻瞥了一眼地上还带着新鲜露水的鲜花。
江顾说,那是他特意让人从国外空运来的鲜花。但,他好像忘记了。
我从事动植物保护一工作,向来只和泥土青草打交道,浓烈的香味会让我嗅觉受损,
导致判断失误。喜欢鲜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宋巧。婆婆慌里慌张地打扫完地面,
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目光游离,始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小梧,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小巧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跟我闺女没两样。”“我们结婚时,
你也说把我当亲闺女对待的。现在你的亲闺女差点被害死,你想包庇凶手?”婆婆表情一僵,
脸色难看。半晌,才攥住我的手,演起了母慈子孝,“小梧!妈知道是江顾对不起你!
”“小巧是孤儿,江顾多照顾她一下也是应该的……你就别较真了”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凭什么?”“是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婆婆白着脸站在那里没动。病房门又被推开。
这回是宋巧。江顾追在她身后也跑了进来。她一把挡在婆婆面前,抬头对上我。“钟梧,
你别太过分,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阿姨没做错什么!”此情此景,
多像我这个恶人利用权势,欺负他们一家三口。我轻轻一笑,掀开被子下床。“怎么,
在门口听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了?”我一步一步逼近宋巧。我那些话,
从来都不只是说给婆婆,还有门外的宋巧和江顾。宋巧慌了神,无助得看向江顾。
看江顾作势要拦,我蹭的上前。“啪!”地打了宋巧一个巴掌。“这一巴掌,
打你觊觎有妇之夫,臭不要脸!”“啪!”我又扬起巴掌,这次是她的右脸。“这一巴掌,
打你偷走了衣物和水源,意图置我死地。”话罢,我又扬起巴掌。这次,被江顾死死擒住。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钟桐,适可而止。”“呵。”我嗤笑出声。“啪!
、没人看到我是怎么出手的。第三声巴掌声最响。只是这巴掌是落到江顾脸上,力度最大,
打得江顾头立马偏向一旁。我轻蔑地看向他,“最后一巴掌,打你江顾,见异思迁,
狼心狗肺,背信弃义!”江顾原本的气焰立马泄了下去,他张了张想说什么。
我目光转了一圈,确定没关紧的病房门口围了里里外外三层人后。又转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
状似惊讶的开口道。“呀!这是什么!芒果!你不会不知道我芒果过敏吧!”“难不成,
是想把我送进icu一次?”我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江顾当然知道我芒果过敏,
我从小物质匮乏,第一次吃到芒果是江顾给我带的。当天晚上我就因过敏性休克被送去急救。
醒来时,20岁的江顾抱着我自责地大哭。但现在已经三十的江顾显然已经忘了。
病房外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宋巧捂着脸“嘤嘤”哭泣,江顾脸青一阵白一阵。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把芒果藏到身后。“我没脸了!我不活了!
”宋巧终于受不了时不时砸到她身上的“小三”、“不要脸”等字眼。推开围观的人群,
捂着脸朝走廊的窗户跑去。“小巧!”江顾和婆婆脸色一急,朝她奔去。
我没再看外面的闹剧,慢慢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解气了吗?”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
洁白的手帕由一双有力细长的手递向我。我抬头看去。林隽不知何时出现。
他是森林公安队长。那晚我的第一联络人,连之前天气异常,
驴友遇险的消息也是他透漏给我的。我笑着接过手帕,慢悠悠地、一根一根地擦着我的手指。
“哪能啊!这才刚刚开始。”那天之后,江顾和婆婆没有再来过医院。
医生和护士对我的目光由羡慕转为怜悯。我反而自得其乐,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假期。当然,
没有他们一家人捣乱的日子也更方便我做自己的事情。出院那天,林隽来接我。
“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嗯”,江顾改了家门密码。把我拦在了门外。
门口的垃圾散发出异常的恶臭。职业本能的敏锐让我抬眼扫去,
只看到黑色的塑料袋里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骤然被打破。我呼吸骤停,
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我慢慢蹲下身子,掀开了黑色的塑料袋。
我养了五年的大橘悄无声息地躺在里面。苍蝇来回盘旋,她小小的身体上已经长满了蛆虫。
我的心一阵绞痛。它的脖颈上是再明显不过的两个牙印。蛇咬的。是宋巧。
她把毒蛇带回家了!还咬死了我的猫。“宋巧,你给我滚出来!”我用尽力气,
朝大门踹了一脚。随后,门被踹开。在沙发上你侬我侬的江顾和宋巧明显吓了一跳。
我将小猫放在他们面前。“谁干的?”宋巧些害怕地往江顾背后缩了缩,像是有了几分依仗,
开口道。“网上说小猫是蛇的天敌,我就...我就试试,谁能想到她那么没用,
一下子就死了。”“真没用,死了活该。”我气得脑袋发懵,
迅速抓起一旁装在饲养箱里的莽山原矛头蝮。二话不说按住她的手,将毒牙送了上去。
大橘受过的苦,我要她加倍奉还!“啊!”宋巧尖叫一声,拼命挣扎。
但我在野外工作近十年,哪里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挣脱的。很快,她的呼吸开始急促,
脸也开始发青。我笑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一下子就不行了。”然后,扭头看向江顾。
拿出来一瓶针剂。和江顾商量道。“十年夫妻,这样,我给你个面子。如果你愿意被咬一口,
我就放过她好不好。”“不要!不要!”江顾面色惊恐的后退,
将怀中的宋巧一下子推了出来。“哎呀!我以为你们情比金坚!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吗!
”我略带可惜地扭头看向看向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的宋巧。手一扬。“砰。”药剂摔在地上,
玻璃和血清碎着混了一地。“手滑了,抱歉呀~”我仿着平日里宋巧说话的语调,
眼神里却没一丝抱歉。宋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目露绝望地朝着血清伸手。
罪有应得。我将小蛇放开,小蛇却锁定了目标一样冲着江顾游去。嘶嘶地朝着江顾吐蛇星子。
江顾瞳孔急剧收缩,背后的墙拦住了他的退路。他慌乱地扭头朝我喊道。“钟梧!阿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