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亦,身家百亿,是员工眼里不苟言笑的女魔头。
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商业巨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看上了一个连领带都打不好的实习生。他叫许念,笨手笨脚,见到我就脸红。
一次高层会上,他把一杯滚烫的咖啡全泼我身上。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怎么滚蛋。
我却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让他坐到了我旁边。我的直属总监觉得他碍眼,变着法地欺负他。
饭局上逼他喝酒,工作上给他穿小鞋,还当众嘲笑他穷酸。我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把那位总监负责的所有项目,都转给了别人。然后,我把许念叫到办公室。
他紧张地问:“姜总,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在老板椅上,看着他干净的眼睛。
“没做错。”我说。“以后谁让你不高兴,你就直接告诉他,他被开除了。”1、一杯咖啡,
泼出的麻烦高层战略会开到一半,空气有点闷。**在主位的真皮座椅上,
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面前那群年薪千万的总监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带着小心。
我的目光扫过PPT上那个季度营收数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市场部的方案,谁做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市场部总监,
那个姓刘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推了推身边的年轻人。“姜总,
方案是……是新来的实习生许念帮忙整理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
一个男生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惊慌。他很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有点旧。
头发剪得很短,看起来干净,但透着一股子学生气。这就是许念。我记得他,入职那天,
人事部把实习生资料递上来,他的照片夹在里面。一张一寸的证件照,拍得有点呆,
但眼睛很亮。“你做的?”我问他。他站起来,身体绷得笔直,嘴唇动了动,才发出声音。
“……是,姜总。”“数据有问题。”我言简意赅。“C端用户的增长率,
这里的水分太大了。你告诉我,这个37%是怎么算出来的?”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尖。“我……我是根据刘总监给的……”“我给的?
”刘总监立刻打断他,声音拔高了八度。“许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只是让你整理,谁让你自己做数据了?年轻人要踏实一点!”我看着这场面,没说话。
典型的职场甩锅。那个叫许念的男生,嘴唇都快咬破了,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他只是攥紧了拳头,低着头,像一只被淋湿的小动物。“过来。”我开口。许念愣了一下,
抬头看我。“把你的原始数据拿过来,到我这儿来。”他大概是太紧张了,
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然后,
悲剧发生了。他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手里的半杯咖啡,
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我白色的西装外套上。滚烫的液体瞬间渗透布料。
我感觉到胸口一片灼热的刺痛。整个会议室死一样的寂静。刘总监的脸都白了。
许念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看着我衣服上那片迅速晕开的褐色污渍,眼睛里全是绝望。
我的秘书,陈茜,第一个反应过来。“姜总!您没事吧?!”她冲过来,拿着纸巾想帮我擦,
又不敢碰。“叫救护车啊!愣着干嘛!”刘总监对着许念咆哮。
“你这个月的实习工资还想不想要了?!”许念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过了几秒,
他抬起头看我,眼眶红得厉害。“对不起,姜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我脱下西装外套,扔给陈茜。里面的真丝衬衫也湿了一片,
紧紧贴在皮肤上。有点狼狈。我看着地上的许念。他好像快哭了,但又拼命忍着。那副样子,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起来。”我说。他没动。“我让你起来。”我加重了语气。
他这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在一边,头垂得更低了,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把你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我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坐这儿,把你那个37%的数据,
一五一十地给我讲清楚。”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傻了。包括许念。他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刘总监的表情更是精彩,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姜总,
这……这不合规矩……”他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我的规矩,你来定?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刘总监立刻闭嘴了。许念还愣在原地。“还不过来?”我催促道。
他这才像是被惊醒,抱着电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我身边,拉开椅子,僵硬地坐下。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很好闻。比会议室里混合的各种高级香水味,舒服多了。
2、我的办公桌,缺个擦桌子的人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许念坐在我身边,
用发抖的手指点着鼠标,把数据模型调出来。他讲得磕磕巴巴,但条理很清晰。
问题确实出在刘总监给他的那份原始报表上。有人为了数据好看,做了手脚。我没当场点破。
只是在会议结束时,淡淡地说了一句:“市场部的数据模型,以后让许念直接对我汇报。
”刘总监的脸色,比调色盘还难看。回到办公室,陈茜跟了进来。“姜总,
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您的皮肤……要去医院看一下吗?”“不用,小事。”我坐进老板椅,
转了半圈,看向窗外。楼下车水马龙。“那个实习生,叫什么?”我问。“许念。
A大金融系的,今年大四,刚来公司三周。”陈茜立刻回答。“嗯。”我应了一声,
没再说话。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开口:“我办公桌上有点咖啡渍,
你让他进来擦一下。”陈茜愣了愣。我的办公室,每天有专人打扫,一尘不染。
哪里来的咖啡渍?但她是个聪明的秘书,什么都没问。“好的,姜总。”很快,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很轻,像小猫在挠门。“进。”许念推开门,
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和清洁剂,一脸的局促不安。“姜……姜总。”他走路都像是踮着脚尖,
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桌子。”我指了指。他立刻走过来,低着头,
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我那张光可鉴人的黑檀木办公桌。他擦得很认真,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我能看到他紧张时,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今天会上的事,你怎么想?”我突然问。
他擦桌子的手顿住了。身体僵了一下。“是……是我的错。”他小声说,“我不该那么紧张。
”“我问的不是咖啡。”我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他。“我问的是数据。
”他沉默了。手里的抹布被他捏得紧紧的。“刘总监他……”他开了个头,又停住,
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笑了。“许念,你觉得我是傻子吗?那份原始报表,
我看过备份。是你被甩锅了。”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有惊讶,有委屈,
还有一丝……感激?“在我的公司里,我讨厌两件事。”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蠢。
第二,自作聪明。”“你觉得,你的刘总监,属于哪一种?”他没说话,
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算了。”我摆摆手,不想逼他。毕竟还是个学生。“桌子擦完了?
”“擦……擦完了。”“嗯,擦得挺干净。”我点点头,“以后我这张桌子,就交给你了。
每天早上来擦一遍。”许念又愣住了。“姜总……公司有保洁……”“保洁擦得没你干净。
”我打断他。“这是工作任务。有问题吗?”“……没有。”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拿着东西,
准备离开。“等等。”我又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扔到桌上。“烫伤膏。今天的事,算我赔你的。
”他看着那支药膏,又看看我,彻底懵了。明明是我被泼了咖啡,为什么要赔他?“姜总,
我……”“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的语气不容置喙。“是因为我,
你才被刘总监当众训斥。这支药膏,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我随口找了个借口。
一个听起来极其资本家的借口。“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过来,
拿起那支药膏,紧紧攥在手心。“谢谢姜总。”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了一点。
逗他,还挺有意思的。3、刘总监的饭局,一双干净的手下午,公司内网的八卦板块就炸了。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震惊!新来的实习生竟让女魔头当众湿身,
结果……》《扒一扒那个让姜总破例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陈茜把截图发给我,
附带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扫了一眼,关掉了。都是些无聊的猜测。
有人说许念是我远房亲戚。有人说他背后有通天的背景。没人猜到,
我就是单纯觉得他有意思。快下班的时候,刘总监给我打了个电话。“姜总,
晚上有个和天恒集团的饭局,您看……?”天恒集团是我们的重要客户。“地址发我。
”“好的好的!那……姜总,您看,带上小许怎么样?年轻人,多见见世面,对成长有好处。
”我眯了眯眼。黄鼠狼给鸡拜年。“可以。”我说。下班后,我在地下车库等了一会儿。
许念和市场部的人一起下来了。刘总监一看到我的车,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姜总,
您亲自开车啊?”我没理他,降下车窗,对站在后面的许念说:“上车。”许念愣住了。
周围的同事也都愣住了。刘总监的笑僵在脸上。“姜总,我们这边开了商务车,
大家一起……”“他跟我一辆车。”我直接打断。“你们先过去。”说完,我升上了车窗。
许念在同事们复杂的目光中,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他紧张得连安全带都系了好几次才扣上。车里很安静。我的车,从来没载过公司的下属。
他是第一个。“紧张什么?”我一边开车,一边问。“没……没有。”他小声说。
“刘总监为什么突然叫上你?”我问。“我不知道。他下午通知我的,说是让我去学习学习。
”“学习?”我轻笑一声,“鸿门宴而已。”许念不说话了。他大概也猜到了。
到了酒店包厢,天恒的人已经在了。对方的老总姓王,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我,
就笑得满脸褶子。酒过三巡,话题就渐渐偏了。王总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许念身上瞟。
“姜总啊,你这个助理,长得可真俊。”王总端着酒杯,对许念说:“小伙子,来,
跟王哥喝一杯。”许念不会喝酒,脸一下子就白了。“王总,对不起,我……”“怎么?
不给王哥面子?”王总的脸沉了下来。刘总监立刻在旁边打圆场,实际上是煽风点火。
“小许,怎么这么不懂事?王总是看重你,才跟你喝酒的。快,给王总赔个不是,自罚三杯!
”他一边说,一边给许念的杯子倒满了白酒。满满一杯。许念看着那杯酒,手都在抖。
他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我放下手里的筷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口。“王总。”“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了?
”王总的脸色一变。刘总监也愣住了。“姜总,您这是……”“他酒精过敏。”我看着王总,
语气很平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喝了这杯酒,要是进了医院,耽误了我的项目进度,
这个责任,王总你担得起吗?”王总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姜总言重了,
我就是跟小兄弟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从不开玩笑。”我端起面前的茶杯,
对许念说:“给你王总倒杯茶,算赔罪了。”许念如蒙大赦,赶紧拿起茶壶。他倒茶的时候,
手还是抖的。热水溅出来一点,烫到了他的手背。他“嘶”了一声,但还是忍着,
把茶杯稳稳地递到王总面前。“王总,请喝茶。”王总干笑着接过去,一饮而尽。那顿饭,
后半场在一种极其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刘总监一句话都没敢再说。回公司的路上,
车里依旧很安静。红灯。我停下车,从扶手箱里拿出那支我给他的烫伤膏。“手。”我说。
他愣了一下,把手伸了过来。手背上红了一小块。我拧开盖子,挤了一点药膏,
用指腹轻轻地在他烫伤的地方抹开。他的手很凉。我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
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像是触电一样,想缩回去。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他的手腕很细,我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我能感觉到他手腕上脉搏的跳动。很快,很乱。
“姜总……”他的声音有点哑。“嗯?”“今天……谢谢你。”“谢我什么?”我没抬头,
继续给他抹药。“要不是你,我今天……”“你是我的人,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我轻描淡写地说。“以后这种饭局,能躲就躲。躲不掉,就看着我,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做什么。”“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弄脏了你的手。”绿灯亮了。我松开他的手,
重新发动车子。他把手缩了回去,却没立刻放下,只是虚虚地握着,好像还残留着我的温度。
一路无话。到了公司地下车库,他下车。“姜总,再见。”“等等。”我叫住他。他回头。
“明天早上,记得来我办公室擦桌子。”他愣了愣,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看着他走进电梯的背影,**在方向盘上,突然觉得有点累。保护一个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有点麻烦,但又……有点上瘾。4、加班的借口,
和楼下的便利店从那天起,许念真的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公司。等我到办公室的时候,
黑檀木的办公桌总是被擦得一尘不染,还带着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
他会顺便帮我把咖啡机预热好,再倒上一杯温水。做完这一切,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市场部那个小小的格子间。刘总监没再敢明着找他麻烦。但暗地里的小动作没断过。
比如把最繁琐、最没人愿意干的活儿都扔给许念。整理几年前的旧档案,
核对上千页的数据报表。许念一声不吭,全部接下。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周五。
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整层楼只剩下零星的灯光。我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走出办公室。
路过市场部时,发现许念的工位还亮着灯。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眉头紧锁。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立刻站了起来。
“姜……姜总。”“还不走?”“报……报告还没写完。”他指了指屏幕,
“刘总监让今天必须交。”我看了一眼。一份关于竞品分析的报告,至少需要两天的工作量。
刘总监今天下午才把任务给他,摆明了是故意刁难。“别写了。”我说。“跟我走。”“啊?
”他愣住了,“可是报告……”“明天再说。”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往电梯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掉电脑,小跑着跟了上来。“去哪儿啊,姜总?”电梯里,他小声问。
“吃饭。”“我……我不饿。”“我饿了。”我说,“你陪我。”他就不说话了。
我没带他去那些高级餐厅。而是把车开到公司附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下车。
”便利店里灯火通明,暖气开得很足。我脱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拘束感,
换上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对他说。他站在货架前,
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拿了一份最便宜的三明治。我皱了皱眉,走过去,
从货架上拿了关东煮、便当、饭团,还有两瓶热牛奶,堆到他怀里。“拿去付钱。
”我们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城市的夜景,车流像流动的光河。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便当,吃得很慢,很斯文。“好吃吗?”我问。他点点头,“好吃。
”“比刘总监的饭局好吃?”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
像月牙。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姜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吃完最后一口,
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我说了,你是我的人。”“可我只是个实习生。”他低声说,
“我什么都做不好,还老给你惹麻烦。”“谁说你什么都做不好?”我喝了一口热牛奶。
“你的数据分析能力,比你们市场部那帮老油条强多了。那份竞品报告,你其实早就做完了,
对不对?”他惊讶地看着我。“你只是在等刘总监下班,再把报告发给他。这样,
功劳还是他的,你也不会显得太出风头。”我看着他的眼睛。“许念,你很聪明。但有时候,
太聪明了,会很累。”他沉默了。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清澈的眼眸里闪烁。“在公司,
没人教我这些。”他过了很久,才轻声说,“他们只告诉我,要听话,要少说多做。
”“那我现在教你。”我身体前倾,凑近他。“第一课:在我的地盘,
你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话,除了我。”“第二课:你的才华,不需要藏起来给任何人当垫脚石。
”“记住了吗?”他看着我,眼睛很亮。亮得有些惊人。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那一刻,便利店里温暖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我突然觉得,这个夜晚,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走吧。”我站起身。“送你回家。”他赶紧站起来,跟在我身后。走出便利店,
一阵冷风吹来。他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一个很微小的动作。
却让我的心,轻轻地跳了一下。5、我的车,和你家的沙发我开着车,
导航的终点是他家的地址。一个离市区很远的老旧小区。路灯昏暗,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
车子停在楼下,他解开安全带。“姜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上去吧。”他点点头,
拉开车门,又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那个……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热水?
”他说这话的时候,耳朵尖都是红的。大概是他能鼓起的最大勇气了。
我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很难想象,这是2024年的城市。“好。”我说。他的家很小,
一室一厅。但是收拾得非常干净。旧沙发上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格子沙发巾。
茶几上放着几本专业书。空气里有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地板有点凉。
我走到那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种着几盆多肉,长得很好。他端着水出来,看到我赤着脚,
愣住了。“姜总,地上凉,你……你穿我的拖鞋吧。”他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蓝色的棉拖鞋,
全新的,标签还没撕。放到我脚边。我低头看了看那双拖鞋,又看了看他。
“这是给你自己买的?”“嗯……前两天刚买的,还没穿。”我没客气,穿上了。
拖鞋很暖和,很大,把我的脚整个包裹住。我坐到沙发上。沙发有点硬,但很舒服。
他把水杯放到我面前,然后就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身体坐得笔直。
像是在接受领导视察。“放松点。”我说,“现在不是在公司。”他“嗯”了一声,
但身体还是紧绷着。“你一个人住?”我环顾四周。“嗯,我爸妈在老家。”“房租贵吗?
”“还……还好,这里便宜。”我们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他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话题,
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姜总,你……”“我……”我们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停住。
他脸又红了。“您先说。”“叫我姜亦。”我说。他愣住了,像是没听清。“在公司,
你叫我姜总。现在,叫我名字。”“……姜亦。”他叫出这两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但很好听。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的名字好像都有了不一样的温度。“你想问我什么?
”我问他。“我……我想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他鼓起勇气问。“想来就来了。
”我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想看看,能把多肉养得这么好的人,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他低头看了一眼阳台的多肉,有点不好意思。“随便养的。”“你不是随便养的。”我说,
“你很用心。”就像你做数据分析一样。也像你擦桌子一样。你做任何事,都很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