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街角的便利店内,我翻看着那份行业黑名单,我名字旁边还备注着“技术泄密者”。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推门进来,却不是来买东西的。
他递来一份亲子鉴定:“我是深渊科技的董事长,也是你亲生父亲。
”他继续补充:“那个从不露面,还把你拉进科技行业黑名单的老板是你的前男友徐珉言,
他父亲还亲手毁了我们家。成为我的利刃吧,让徐珉言付出代价!”我答应了,
却在对徐珉言发动致命一击时,发现复仇的目标选错了。1屏幕上的光流如星河倾泻,
“灵韵”AI升级版的神经脉络正以惊人的速度自我编织。
实验室里静得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鸣,和同事们压抑的呼吸声。“最终校验通过,
逻辑闭环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按下确认键,声音里带着连续熬夜后的疲惫,
还有掩不住的兴奋。寂静被瞬间点燃。李峰第一个走到我面前,手在我肩上拍了下,
脸上是毫无保留的赞赏:“不可思议!绫雪,这简直是为行业树立了新标杆!
‘灵韵’能取得今天的突破,你就是整个项目的核心!”那晚,
我端着庆功宴的香槟酒杯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璀璨的夜景,
感觉这些年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值得。而此刻,一双手刚刚签署了我的“死刑判决”。
“许**,请解释一下这个。”安全部长王钊的声音响起,
将我从三小时前的实验室的情景回忆里拽回。
他的正指向我电脑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加密进程——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程序,
正在向竞争对手“深渊科技”的服务器传输数据。“这不是我的程序。”我冷静地回应,
“我要求调取系统日志和权限记录。”王钊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我的脸:“日志被清空了。
唯一有权限的人,就是你。”“这不可能……”我立刻转向李峰,“李经理,
昨晚演示结束后我就离开了,你知道的!”李峰避开我的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痛心:“绫雪,
我知道上次薪资调整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但我没想到你会走这条路。”薪资调整?
三个月前我确实据理力争过,但他当时明明说“完全理解,会尽力争取”!“你在说谎。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灵韵’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出卖它?
”“正因为是你带大的,才更舍不得给别人,不是吗?”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可惜,
徐总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徐总。那个从未露面,只在邮件里说过“不错,继续”,
支持我所有想法的男人;那个我一直相信会看**相的人。“我要见徐总。
”我斩钉截铁地说。王钊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个电子屏,
上面是刚刚签发的人事处理决定和行业通报。“徐总已经批复了。”他的声音十分平稳,
“许绫雪,因严重违反商业道德和保密协议,立即解除劳动合同,并在全行业通报。即日起,
你被列入行业黑名单。”右下角那个苍劲的电子签名,将我的肩膀彻底压垮。徐珉言!
我的老板竟然就是徐珉言!那个大学时劈腿我闺蜜的前男友!原来,从巅峰到谷底,
只需要三个小时,和一个人的签名。后来的日子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自己回到了老家,
在街角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找到一份收银的工作。每天听着自动门的开合提示音,
重复着扫码、装袋的动作。只有在深夜值班时,我才会想起在旌学科技工作的三年里,
从未间断的匿名礼物——一份抹茶巧克力,配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都是我大学至今的最爱。
那是二十六岁人生里,唯一的暖意,也是最大的谜团。直到那个雨夜,
一个身形高大、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他没有去看货架,
而是径直走到收银台前,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许绫雪!”他的声音很低,“我想,
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徐珉言的事。”2这个男人的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
却奇异地不让人感到冒犯。“许绫雪**?”他再次开口,声音温和。我没说话,
手指在收银机按键上蜷缩了一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值得这样的人物专门找上门?
他微微颔首:“我姓秦,秦渊。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他停顿片刻,
视线扫过我身上的工服,补充道,“关于徐珉言,以及……你最近遭遇的一切。
”听到那三个字,我猛地抬眼看他。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街角一家安静的茶室包厢。
“许**,首先,请允许我为你最近的遭遇表示遗憾。”秦渊将一杯热茶推到我面前,
“一个天才,不该被如此对待。”“秦先生,”我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您想谈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在说明来意前,
我希望你先看看这个。”他将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推向我这侧。我迟疑着打开。
最先滑出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结论栏明确写着“支持秦渊与许绫雪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我愣住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笑容温婉。那个女人,
是我母亲。可照片的背景和那个男人……让我有种说不上的陌生。最后,
是一枚款式古朴的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着“平安”二字,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
“这是……”我抬头,撞进秦渊复杂的目光里。他深深吸了口气,
语气带着恳切:“绫雪……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僵在原地,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二十多年前,我和你母亲相爱,但徐家——徐珉言的父亲,为了私欲用尽手段逼我离开。
”他顿了一下,“他们毁了我的事业,威胁你的安全……我被迫远走他乡,
和你母亲失去联系。等我再回来找你们,就……”他越说越激动:“我找了你们很多年,
很多年……直到最近,我才终于确认你的下落。可没想到,徐家……徐珉言,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又来伤害你!”“徐珉言?”我的疑问再度被激起。
“他早就知道泄密案有疑点。”秦渊的语气变得冷硬,“李峰不过是他推出来的棋子。
他忌惮你的能力,‘灵韵’的核心完全在你掌控中,他害怕有一天你会不受控。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对你,还有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
便趁势将你彻底毁掉,这很符合徐家一贯的作风。”我顿时觉得胸口闷了起来,
心里的荒谬感里还夹杂着灭顶的愤怒。“为什么……”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你是我的女儿!”秦渊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他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我错过了你二十多年,我不能再看着你被仇人之子踩进泥里!绫雪,
徐家欠我们的,该还了。”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来爸爸的深渊科技。这里有最好的资源,
有能让你施展才华的平台。用你的能力,亲手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让徐珉言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复仇的火焰,
被他话语里的恨意与那份“父爱”彻底点燃,将我心底最后一点犹豫烧成灰烬。
我看着他那双与我隐约相似的眼睛,看着那份鉴定报告和母亲的照片,
一股冰冷而坚定的力量从心底升起。我慢慢抽回手,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好。”我平静得可怕,“我去。”秦渊眼中闪过一道得偿所愿的光,很快又被欣慰覆盖。
“太好了!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他招手示意服务生结账。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底那片荒芜的废墟上,悄然立起了一个新的目标——摧毁旌学科技,摧毁徐珉言。
我以为深渊科技的大门已向我毫无保留地敞开。而我不知道的是,这次空降,
会成为我的第一块绊脚石。3我抱着笔记本走进深渊科技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父亲秦渊坐在主位,朝我微微点头。我直接走到留给我的空位坐下,
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立刻皱起了眉头。“秦总,
这就是您说的那位‘关键人物’?”他没看我,话是对父亲说的,但每个字都冲着我来的,
“我们‘镜影’项目组熬了半年,现在突然空降个外人来主导,兄弟们心里没底啊。
”父亲脸上带着笑,语气却不容反驳:“王瀚总监,绫雪的能力我很清楚。
她会带领‘镜影’达到新的高度。”王瀚这才把视线转向我,
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是吧?听说你在旌学科技搞出了点动静。
不过‘镜影’的架构复杂,不是写几行演示代码就能驾驭的。
”他把面前的投影遥控往前一推:“正好今天项目评审,不如你给我们讲讲,
对接下来的技术路线有什么高见?”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这是下马威,我懂。我接过遥控,打开投影,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架构图。
王瀚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嘴角挂起,一副等着看我笑话的样子。看了大概三分钟,
我停在一个数据流处理模块上。“这里,”我指着图表中一处看似顺畅的连接线,
“异步处理的回调机制没有做隔离,遇到高并发数据流,会形成逻辑死循环。
”王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只是理论上的极端情况,
我们做过模拟测试……”“模拟数据量级不够。”我打断他,直接把自己的电脑接上投影,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实际应用场景下,峰值数据冲击会使这个漏洞百分百触发。
看这里——”代码在屏幕上快速滚动,我现场写了一个简化的压力测试脚本。运行,
结果清晰地显示,那个模块的数据堆栈在十几秒内就溢出了。
王瀚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这……这只是小问题,调整一下……”“不是小问题。
”我的提高音量,“这里是整个情感分析模块的入口,一旦堵塞,
后续所有语义理解都会基于错误数据进行。换句话说——”我环视一圈,
“‘镜影’会变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有人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又赶紧忍住。
王瀚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我没理会,继续在键盘上敲打。不到十分钟,
我给出了一个新的架构方案,增加了一个轻量级的缓冲隔离层,完美避开了之前的陷阱,
代码简洁高效。“大概是这样。”我放下电脑,“具体实现细节可以再讨论。
”会议室的人看着屏幕上的代码,眼神都变了。父亲率先鼓起掌来,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精彩!王总监,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王瀚勉强挤出两个字:“……不错。”“那就按绫雪的思路来。”父亲一锤定音,
“王总监,你们项目组全力配合。”会议结束后,几个人围过来问我技术细节,
态度明显热络了很多。王瀚收拾好东西,快步走了出去。父亲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做得漂亮,我就知道你没让我失望。”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
我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久违的号码跳了出来——是徐珉言。我盯着那个名字,
心头一阵烦躁,正准备挂断,手指却顿住了。
因为屏幕顶端紧接着又弹出一条来自徐珉言的新信息,只有一行字:「求你,接电话!秦渊,
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4手机**继续响起,屏幕上“徐珉言”三个字晃得我心烦。
我盯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划开接听。“绫雪,”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着有点疲惫,
“我们得谈谈。泄密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我直接笑出声:“徐总,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是怕我和我爸团聚,还是怕‘镜影’让你一无所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根本不了解秦渊,他……”“比起一个亲手签文件封杀我的人,
他至少给了我一条路走。”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转头我就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秦渊。
他听完露出满意的笑容:“做得对,绫雪。徐家父子都一样,虚伪至极。
”他起身拍拍我的肩,“既然你认了我这个父亲,我也该给你个正式的名分。”周末,
他为我办了场盛大的家宴。水晶灯晃得人眼花,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搂着我的肩膀,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许绫雪。
”所有人都陪着笑脸恭喜,说我长得像他。宴会进行到一半,
他拉着我走到一个年轻男人面前。那人穿着合身的西装,站得笔直,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
“绫雪,这是秦麓,我收养的义子,平时在海外分公司。”秦渊又转向他,“阿麓,
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妹妹。”秦麓朝我伸出手,嘴角弯起标准的弧度:“早就想见见你了,
妹妹。”我跟他握了下手,他的掌心干燥,但握得很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秦渊笑得开怀,递给我一张卡,“这是爸爸给你的零花钱,想买什么随便买。
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糖葫芦,每次看到都走不动路……”他说的那些童年记忆,
根本没在我脑海里出现过。我配合地点点头,心里毫无波澜。宴会快结束时,
父亲把我拉到一旁,声音压低:“‘镜影’的进度还得加快。
徐珉言已将“灵韵”推进了市场,他会有新的动作,我们必须加快进度,比他抢占更多市场。
”我点点头:“明白。”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我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楼下隐约传来秦渊和秦麓压低嗓音的谈话声,听不真切,
只有秦麓最后一句清晰地飘了上来:“钱我给他转过去了,他已经按您的要求处理干净了,
保证查不到任何痕迹……”这时,我的高跟鞋跟不小心撞了下门,外面的声音顿时就断了。
5家宴后第二天,父亲秦渊把我叫进办公室。“绫雪,‘镜影’前期的核心代码,
你暂时先别碰了。”他坐在那儿,手里转着支笔,语气平常得像在聊天,
看我的眼神却充满试探。他的话出乎我的意料,我没忍住问:“为什么?
不是说好由我全权负责吗?”“是负责整体方向和后期优化。”他纠正我,脸上还带着笑,
眼神却没有温度,“底层架构涉及公司最高机密,董事会那边有顾虑……毕竟,
你从旌学过来不久,需要避嫌。”避嫌?是怕我听到昨晚那句“保证查不到任何痕迹”后,
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东西吧。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好,明白了。”我没多问,点了点头。
回到工位,我看着屏幕上“镜影”的测试界面,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
他越藏着掖着,我越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借口做系统维护,我绕开了权限限制,
悄悄写了个脚本埋进日志系统里。这东西不会触动警报,但能像吸铁石一样,
把流经核心数据库的所有异常数据悄悄记录下来。脚本运行到第三天,果然抓到了东西。
一段被反复加密、试图伪装成正常测试数据的信息流,混在庞大的日常数据里。
它的结构模式,还有几个特定的参数标记……我太熟悉了。
那是“灵韵”早期测试版本独有的特征。“灵韵”的数据,
怎么会出现在“镜影”的核心底层?父亲从哪儿搞来的?这根本就不是创新,是盗窃!
就在这时,邮箱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匿名“行业观察家”。「“镜影”并非创新,
而是精心伪装的武器。其情感诱导模块存在根本性伦理缺陷,
可被用于大规模心理操纵与数据窃取。许**,你正在铸造的,不是丰碑,
而是打开犯罪深渊的钥匙。望迷途知返。」这用词,这句式……是徐珉言。哪怕他匿名,
我也认得出来。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警告我。父亲一直在偷窃“灵韵”的核心数据,
还有徐珉言这封直接命中技术核心的警告……他们俩,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或者说,
两人都没说全?我不能只查代码了。明面上,
我表现得将全部精力都扑在“镜影”上层功能的完善上,对底层权限不再过问。
父亲来看过几次,似乎很满意。暗地里,我开始了双线调查。一条线,
追查那异常数据流的源头。它像一根埋藏极深的线,我必须顺着它,
摸出那个把“灵韵”和“镜影”秘密连接起来的点。另一条线,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搜集能留下DNA的东西。开进度会议时,我特意坐在了父亲旁边。
散会后,我顺手把他用过的咖啡杯收进了自己包里。周末部门团建,秦麓话不多,
一直坐在角落用平板处理邮件。中途他去洗手间,平板就搁在沙发上。我走过去,
假装被绊了一下,手扶住沙发边缘,指尖飞快地从他平板边缘和键盘缝隙里扫过——果然,
沾到了几根细短的头发。我把杯子和头发分别封进证物袋,藏在家中最隐蔽的角落。现在,
被你们模糊掉的真相我会一一查清。我把那两份偷偷进行的亲子鉴定加急申请,提交了上去。
6我算是明白了,在深渊科技,听话才能活得久。“爸,
‘镜影’的情感模块我已经优化好了,响应速度提升了百分之四十。
”我十分恭敬地把测试报告放在父亲办公桌上。他翻看着报告,
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抓紧把安全模块也完善一下,
发布会就快到了。”“明白。”我低头退出办公室,心里冷笑。
他大概真以为我被他那套“父女情深”糊弄住了。这些天我白天拼命干活,
晚上我把徐珉言邮件里那个系统漏洞反复研究了好几遍。那是个后勤物料管理系统的小后门,
权限不高,但巧的是,它和监控系统用的同一个底层数据链。间谍一定来过深渊科技,
监控会是突破口。周五晚上,我借口要测试“镜影”夜间负载,留在了公司。
父亲带着秦麓去参加行业晚宴,整层楼只剩值班保安。我用徐珉言提示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