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好点的,一辈子青灯古佛,命不好的,哪日患上寒疾病死了也无人会在意。
无奈之下,母亲暗地里让我假死,将我送往了北疆舅家。
为了掩盖我的身世,舅舅对外说,我是他捡来的养子。
我初到北疆平城时,总是在哭。
哭我吃不到平康坊的樱桃煎,哭我喝不到甜水巷的冰酥烙,哭我穿不了瑞福祥的新衣裳,只能穿男装。
前来照顾我的舅妈被我哭得脑瓜子嗡嗡疼,刚开始,她还细声细气地哄着我睡觉。
到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个主意。
说小孩子闹脾气,不要顺着哄,就让他哭让他闹,等他哭够了自然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四周静悄悄的,无论我砸杯子还是敲门哭喊,都没人管。
那日,明亮的日光一寸一寸熄灭,我的嗓子越来越哑。
直到黄昏来临,墙角边的蟋蟀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