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发抖地质问,“凭什么要和琪琪抢这唯一的活路!”
傅云彻按住她的肩膀。
“你冷静点行吗?青禾只剩他爸这一个亲人了,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我说了,琪琪的病我会想办法,不会让她有事的。”
向南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
她笑了笑:“傅云彻,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只有琪琪一个亲人了?”
傅云彻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哄道:“不,你还有我。”
“南初,这是我早就答应青禾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等这事了了,我保证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曾经她真的信了,信这个男人会把她捧在手心,信他说过会护着琪琪。
可在归来的白月光面前,这些承诺都成了笑话。
为了不让沈青禾的父亲冒半分风险,他竟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妹妹去死。
向南初猛地推开他,“如果这个骨髓,我非要不可呢?”
她抓起包就往外冲,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
只要赶在沈父进手术室前拦下,琪琪就还有救。
当她气喘吁吁地扑到手术室门口,得知还有半小时开始手术,她几乎虚脱地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个骨髓,原本是给我妹妹准备的,”
她抓住路过的医生,哑着嗓子乞求道:“请你们不要给别人用。”
医生们站成一排,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对不起,向小姐,傅总交代过,必须优先给沈先生用。”
向南初的膝盖一软,“咚”地跪在了地板上。
她膝行几步抱住主刀医生的大腿,“医生,求您了……没有这个骨髓,我妹妹会死的……”
医生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齐刷刷地看向她身后。
傅云彻不知何时赶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拽。
向南初看见沈父被准备推进手术室。她疯了似的扒住手术室的门框,不肯松手。
“不要——!”
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走廊,傅云彻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南初,别打扰医生手术。”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该给你的,我都会给。”
“但这是我答应青禾的,你不该抢。”
手术室门口的灯亮起,向南初的力气瞬间被抽干,身体软软地滑下去。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你放开我吧,我不闹了。”
傅云彻这才松了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宠物。
“乖,先回家,等这边结束了我就陪你。”
向南初没回家。
她去了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琪琪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插满了管子,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