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特地牵着温意安从我面前走过。
我一把顶出嘴里的布条,哑着声大喊:「温意眠,你到底要不要活命了?」
话没说完就被保安一把堵住。
我热切地看着眼前一身白纱的女人,希望她能认出我。
可以前仅凭声音就能认出我的人。
却像是忘了我。
视线仅仅扫我一眼便牢牢定在何以安身上,带着很罕见的温柔。
「这疯子是谁?」
只这一句,便像是在我心口狠狠捅了几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错愕地瞪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我给她找了各种借口。
或许是何以安耍手段骗了她……
或许是她有什么苦衷,这里面有误会……
但直到此时,我彻底醒悟,她不爱我。
哪怕我在她对面,她也认不出我。
哪怕我喊出了声,甚至喊出她的名字,她也认不出我。
何以安嗤笑一声,指着我鄙夷的开口。
「一个疯子,非要说你是他老婆。」
温意眠原本柔和的脸色突然一变,犀利的眼神从上到下不停地打量我。
半晌,自顾自说道:「不会是他,他为了药还在出任务……不可能回来。」
可她哪里知道,为了能让她早点吃到特效药。
我不眠不休7个昼夜,压缩了任务时间,这才赶了回来。
她的举动,让何以安打翻了醋瓶。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辣,半试探地问:
「老婆,这疯子竟敢猥亵你,废了他这双招子可好?」
温意眠缓缓皱起眉,看了全场一眼,语带迟疑。
「大喜日子,这么血腥不太好吧?」
何以安的笑顿时僵在嘴角。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
见不得他委屈的温意眠,忙拉着他轻哄:
「好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眼神里的爱意和温柔,刺痛我双眼。
我们从小在大院长大,她天天跟在我**后头哥哥哥哥地叫,自从定下婚约后,我便将她当成一辈子的爱人。
她从未拒绝,却也不甚热络。
我一直以为她天生带疾,动不得喜怒。
如今看,她的冷漠只是对我。
何以安一个眼神,捂着我的保安转身去拿刀。
我瞅准时机,打开被摔坏的手机,拨出最后一通电话。
何以安拿着匕首逼近时,我刚好切断电话。
他狞笑着,故意拿刀在我眼上比划。
「裴今安,谢了。」
「你这双眼睛,就当是送我的新婚贺礼。」
我笑笑,突地朝他唾出一口血沫。
「何以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跪下喊爹的时机到了。」
何以安一把抹掉脸上的唾沫,原本的怒意被明晃晃的笑取代。
他手高高扬起,匕首朝我眼睛刺来。
我一个飞旋踢,踢中匕首割断绑绳。
几乎同时,温意眠反手一巴掌,将我脸狠厉地扇歪。
「欺负我的安安,是想死吗?」
藏在内袋里特效药因为外力被猛地甩出,呈抛物线掉落在温意眠脚边,摔成粉碎。
药水瞬间渗透地毯。
我慢慢抹去脸上的血污,冷笑:
「温意眠,能救你命的唯一解药,被你亲手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