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张家大宅。
门口两个混混模样的家丁,歪歪扭扭地靠着石狮子,嘴里叼着草根。
看到我走过来,其中一个吐掉草根,拦住我。
“干什么的?”
“苏家,魏昭,来找张老爷要账。”
我话说得很平淡。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爆发出哄堂大笑。
“苏家?那个废物赘婿?”
“哈哈哈,苏家是没人了吗?派你这么个玩意儿来要账?”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我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他们觉得有点不舒服。
笑声渐渐停了。
“看什么看?给老子滚!”那个家丁推了我一把。
我没动,像一棵钉在地上的树。
他使了点劲,还是没推动。
他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小子,找死是吧?”
他扬起拳头,朝我脸上砸过来。
我侧身,躲开。
然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轻轻一扭。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啊——!”
杀猪般的惨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另一个家丁吓傻了,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我松开手,那个断了手的家丁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
我看着剩下的那个。
“现在,可以带我进去见张老爷了吗?”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连连点头,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老爷!老爷!不好了!苏家的赘婿打上门了!”
我跟着他,走进了张家的大堂。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正搂着两个妖艳的女人喝酒。
他就是张彪。
看到我进来,他把酒杯重重一摔。
“谁他妈的裤裆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
“苏家,魏昭,要账。”我重复了一遍。
张彪笑了,笑得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要账?你算个什么东西?苏振南那个老狐狸自己不敢来,派你个废物来送死?”
他挥了挥手。
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打手,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把我团团围住。
“小子,爷今天心情好,自己掌嘴三十,然后从这儿爬出去,我就当没见过你。”张彪靠在太师椅上,用小指掏着耳朵。
我环视了一圈。
一群乌合之众。
前世,我执掌过百万大军,什么样的精锐没见过。
眼前这几个,连让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
“三千两,现在还,我立刻走。”我说。
“看来你是真想死了。”张彪的脸色沉了下来,“给我打!打断他的另一条腿!”
打手们怪叫着,朝我冲了过来。
第一根棍子,带着风声,朝我的头顶砸下。
我没躲。
在那根棍子离我的头皮只有一寸的时候,我动了。
我抓住了那根棍子。
然后,用力一拉。
那个打手被我拽了过来,身体失去了平衡。
我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他的小腹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倒了下去,手里的棍子掉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我捡起地上的棍子,掂了掂。
然后,我冲进了人群。
接下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我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
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攻击。
敲手腕,打膝盖,砸肩膀。
每一棍下去,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大堂里,除了我,就只剩下张彪还站着。
他的那七八个打手,全都躺在地上,抱着自己断掉的胳膊腿,哀嚎不止。
整个大堂,像是人间地狱。
张彪脸上的肥肉在抽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搂着的那两个女人,早就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提着那根沾了血的棍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张彪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用棍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张老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那三千两银子的事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但在他听来,却比任何恶鬼的嘶吼都要可怕。
“给!我给!我马上给!”
张彪连滚带爬地跑到账房,很快,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出来了。
他把箱子推到我面前,打开。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
“三…三千两,一分不少!”
我点了点头。
合上箱子,单手拎了起来。
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了。
我回头,看着张彪。
“对了,忘了告诉你。”
“苏家的规矩,是不欠账。”
“现在,这是我的规矩。”
说完,我走出了张家大门,留下身后一堂的哀嚎和恐惧。
我拎着三千两银子,回到了苏家。
当我把箱子放在苏振南面前的时候,整个苏家都安静了。
苏振南看着那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我,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早就把张家发生的事情传了回来。
一个人,一根棍子,废了张彪手下八个打手。
这还是那个废物赘婿魏昭吗?
苏振南的眼神变了,从轻蔑,变成了忌惮。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讲道理,就还钱了。”我淡淡地说。
鬼才信。
但苏振南不敢再问。
他让账房点了银子,然后,拿出三百两,推到我面前。
“这是…你应得的。”他的声音有点干涩。
我收下银票,转身就走。
“等等。”苏玉妍叫住了我。
她也站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
她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看不懂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看着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被家族当成联姻的工具,嫁给了一个她看不起的废物。
“我,是你的丈夫,魏昭。”
我笑了笑,走出了书房。
从今天起,这个名字,将不再是废物的代名词。
它将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