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我带你去上药。”
她的目光全程都在谢泽远的身上,连踩到了儿子精心呵护长大的仙人掌都没有发觉。
看着地上被泥土和汁液混杂在一起的仙人掌碎块。
我蹲下身不顾扎人的尖刺,默默将它捡起来。
“年年,爸爸没有保护好你的仙人掌,等你回来,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我将仙人掌用纸盒装好,将它们带到了天府墓园。
这仙人掌是我和年年一起种下的,如今被毁,我得让儿子知道。
天府墓园。
我小心翼翼的将仙人掌摆在儿子的墓碑前。
“年年,对不起,仙人掌被妈妈踩坏了,我将它带了过来。”
“以后爸爸不在时,就让它代替爸爸陪着你好不好?”
话音落下,风裹着雪卷过耳畔,一点点覆盖在仙人掌上面,好像在代替儿子低声回应。
可这一幕却撞得我心口发疼。
我一点点的清理着墓碑上的积雪,直到双手冻得通红才停下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墓地工作人员在一旁站定,看着我的举止带着诧异。
“祁先生,这个墓穴是空的。”
“您儿子的骨灰在半年前就已经被您妻子迁走了,您不知道吗?”
工作人员的话,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空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声音夹杂着风雪吹进我的耳膜。
“是啊,当初这里面的骨灰盒还是我亲手拿出来交给您妻子的。”
我呆愣在原地。
那些和儿子一起相处的时光如潮水般朝我涌来,充斥着我的心扉。
自从儿子葬在这里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墓园陪他,跟他说说话。
可现在工作人员竟然告诉我,半年前他的骨灰就被封见雪给迁走了。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种事?!
她难道不知道,儿子是我现在唯一的支撑吗?
看着白雪又一次覆盖了墓碑,我强撑着冻僵的身子回了家。
封见雪刚好从禅房出来,看到我这模样,拧紧了眉问。
“你又去了墓园?”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眸子,反问道。
“你半年前就将年年的骨灰移走了?”
女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声音凉薄如水。
“对,孩子在身边,会加重你的病情。”
她理所当然的话,却掀起了我心底汹涌的情绪。
“你凭什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强行将我和年年分开?”
封见雪没说话,我忍着胸口的痛意,颤声问她。
“封见雪,你到底将年年送到了哪里?”
“他又怕黑又怕冷,没有我的陪伴他会害怕的。”
封见雪脸上的神色复杂了几分。
“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告诉你。”
说完,她就进了禅房。
封见雪走后,我失魂落魄的去了儿童房。
推开门,我却看到谢泽远竟然穿着居家服坐在年年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