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热推小说七零:开局送极品全家吃牢饭主角艾真艾强全文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27 15: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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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顶罪?不去!一九七五年,夏末,红星机械厂家属区。低矮逼仄的筒子楼里,

空气闷热而粘稠,混合着劣质烟草和剩饭菜的味道。艾真意识回笼的瞬间,

感受到的就是这令人窒息的气息,以及耳边嗡嗡作响的、混合着哭泣与斥责的噪音。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白炽灯泡,糊着旧报纸的屋顶,

以及眼前三张熟悉到刻入骨髓、却又让她恨意翻涌的脸。父亲艾建国坐在唯一的靠背椅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夹着的经济牌烟卷已经烧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才猛地一抖,

摁灭在搪瓷缸做的烟灰缸里。母亲王翠花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

正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抽抽噎噎:“真真啊,

你就听你爸一回吧……那可是厂里的贵重零件,你哥要是背了这偷窃的罪名,

他这辈子就完了啊!工作保不住,以后哪个好姑娘肯跟他?”而她的好哥哥艾强,

则靠在对面的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威胁意味。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冲入脑海。十六岁的,怯懦的,渴望得到父母一丝关爱的艾真……以及,几十年后,

在法庭上叱咤风云,见惯了人性丑恶的知名律师艾真。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

在这个令人作呕的晚饭时分,彻底融合。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前世悲惨命运转折点的夜晚。前世,就是在今晚,

在父母声声泣血的“哀求”和隐含的逼迫下,十六岁的她,因为恐惧和对亲情扭曲的渴望,

颤抖着点头,接下了那莫须有的罪名。第二天,她走进派出所,

承认是自己偷了厂里的零件卖钱。后果是什么?少管所里一年暗无天日的生涯,被学校开除,

背上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出来后,父母嫌弃她丢人,哥哥视她为家里的耻辱,

匆匆将她嫁给一个嗜酒家暴的老男人,换了一笔彩礼……她的人生,从点头的那一刻起,

就急速坠向深渊,直至最终凄惨死去。而她的好哥哥艾强,这个真正的窃贼,

却顶替了父亲提前退休的岗位,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娶妻生子,

安然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人生!凭什么?就凭她是女孩?“赔钱货”?

就凭艾强是所谓的“独苗”?冰冷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冲破这具年轻却瘦弱的躯体。

但几十年的律师生涯,让她拥有了远超常人的情绪控制力。她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

只是微微垂下眼睫,掩盖住眸底深处那淬了冰的锐利,

安静地听着眼前这出荒唐的“家庭审判”。“说话啊!哑巴了?”艾建国见她不吭声,

不耐烦地一拍桌子,搪瓷缸震得哐当响,“厂里保卫科已经查到线索了,明天就要找上门!

要不是你哥没经验,留下了点马脚,至于这么被动吗?”王翠花立刻接上,

哭腔更重:“真真,妈知道委屈你了。可……可你是女孩,就算进去待段时间,

将来、将来总归是能嫁人的……你哥不行啊,他是咱家的顶梁柱,他不能有事!算妈求你了,

啊?”艾强也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股虚张声势的狠厉:“艾真,你别不识好歹!

家里养你这么大,该你出力的时候了!你去顶罪,就是进去待一两年,表现好就出来了。

要是我进去了,咱家就全完了!你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看,多么熟悉的台词。前世,

就是这些看似“无奈”实则自私冷酷到极点的话语,击垮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女孩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所以牺牲她理所当然。哥哥是独苗不能有污点,

所以她的清白和未来一文不值。她不顶罪全家都完了,所以合该用她的人生去填这个无底洞。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艾真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她那张尚带稚气的脸上,

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顺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那双眼睛,清澈、黑亮,

仿佛能洞穿人心,直视着眼前所谓的“家人”。艾建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拧得更紧。

王翠花的哭声也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艾强则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三人或逼迫、或“哀求”、或威胁的目光注视下,

在他们都以为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妹妹即将像往常一样,

懦弱地点头答应时——艾真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而是一种极致的嘲讽与决裂的开端。她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如同冰珠砸在僵硬的水泥地上:“我、不、去。”空气,瞬间凝固。

第2章:主动“自首”“你……你说什么?!”王翠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哭声戛然而止,

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艾建国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猛地站起身,

扬手就要打:“反了你了!敢不去?看老子不打死你!”艾强也反应过来,脸上闪过狰狞,

上前一步,和父亲形成夹击之势:“艾真,你找死是不是?”换了前世那个十六岁的艾真,

面对这阵仗,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屈服了。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

是灵魂历经沧桑、洞悉人性丑恶的艾真。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父亲扬起的巴掌,

抬起了下巴,眼神冷冽如刀:“打我?打伤了我,明天带着伤去保卫科,

你们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我是被逼的吗?”艾建国的手僵在半空。王翠花也慌了神,

下意识地去拉丈夫的胳膊。艾真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们虚张声势的气球。

他们可以关起门来逼迫,却不敢把明显的暴力痕迹暴露在人前。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爸妈说话!”王翠花转而开始用孝道压人,哭天抢地,

“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着想,你个白眼狼!”艾强喘着粗气,

眼神凶狠地瞪着艾真,却也不敢真动手。艾真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内心一片冰冷。她知道,

单纯的拒绝无法解决问题。这对自私懦弱的父母,在走投无路之下,

很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比如强行把她绑去,或者用更恶毒的方式逼迫她就范。

必须掌握主动权。她心念电转,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融合的记忆让她清晰地回忆起“七五”年的法律环境,虽然不够完善,

但对于偷窃厂矿企业重要物资的行为,打击力度是相当大的。而教唆、胁迫他人顶罪,

同样要承担法律责任。量刑标准,关键证据,

报案话术……前世熟稔于心的法律知识和实务经验,在此刻成为了她最锋利的武器。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挣扎”和“妥协”后的疲惫,

声音低了下去:“好……我去。”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和“早该如此”的表情。王翠花立刻破涕为笑:“哎呦,

这才是妈的好闺女!”艾建国冷哼一声,放下了手。艾强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仿佛在说:就知道你硬气不了多久。“但是,”艾真话锋一转,看着他们,

“不能去厂保卫科。”“不去保卫科去哪儿?”艾建国皱眉。“去派出所。”艾真平静地说,

“自首,不是应该去派出所吗?保卫科处理不了这么大的案子,最终还是要移交派出所。

直接去派出所,显得我们态度更诚恳,也许……能判轻点。”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甚至像是在为艾强考虑。艾建国和王翠花对视一眼,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艾强则只想尽快摆脱麻烦,催促道:“爸,妈,就听她的吧!赶紧去了结这事!”于是,

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艾家四口人走出了筒子楼。父母一左一右“陪着”艾真,

艾强跟在后面,像是押送犯人。夜色朦胧,路灯昏暗。走在熟悉的厂区道路上,

艾真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派出所门口,

艾建国和王翠花还有些犹豫,艾真却率先一步踏了进去,步伐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值班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容严肃的警察,肩章显示他姓张。看到这么晚一家四口进来,

张警官抬了抬眼:“什么事?”艾建国刚想开口按照“剧本”说女儿来自首,

艾真却已经抢先一步,走到了张警官的办公桌前,用清晰而冷静的声音说道:“警察叔叔,

我要报案。”不是自首,是报案!艾家三口瞬间脸色大变!“艾真你胡说什么!

”艾强急得想冲上来捂她的嘴。“干什么!站住!”张警官厉声喝道,威严的目光扫过艾强,

后者顿时僵在原地。张警官重新看向艾真,眼中带着审视。这个女孩,

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身形瘦弱,但站得笔直,眼神清澈而镇定,

完全没有寻常孩子来到派出所的紧张和畏惧。“你要报什么案?”张警官的声音缓和了些。

“报案一,我哥哥艾强,偷窃红星机械厂仓库的贵重黄铜零件,据为己有并意图销赃。

”艾真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报案二,我的父母艾建国、王翠花,在知情后,

不仅没有督促我哥哥投案自首,反而策划并胁迫我,也就是他们的女儿艾真,

为我哥哥艾强的盗窃行为顶罪。”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得艾家三口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王翠花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艾建国也是浑身发抖,指着艾真:“你…你血口喷人!

”张警官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他办案多年,见过太多丑恶,

但亲生父母逼迫女儿为儿子顶罪的事情,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心寒和愤怒。“小姑娘,

你说他们胁迫你,有证据吗?还有,你说零件是你哥哥偷的,有什么依据?

”张警官沉声问道,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对待成年报案人的郑重。“有。”艾真点头,

“就在来的路上,他们还在威胁我。至于证据……”她转过头,

目光锐利地看向面如死灰的艾强:“哥哥,你偷的那些黄铜零件,

应该还没来得及全部卖掉吧?剩下的,是不是藏在你床底下的那个旧木箱里,

用你初中时的破棉袄裹着?”艾强如遭雷击,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

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面无人色。张警官猛地一拍桌子:“好家伙!

”他立刻站起身,对着里面喊道:“小王小李!出警!

立刻去红星机械厂家属区X栋X单元XXX号,搜查嫌疑人艾强的房间床底旧木箱!

”他看向艾真一家四口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再看向那个站在办公室中央,

虽然瘦小却脊梁挺直的少女时,眼中除了震惊,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和同情。

“你们几个,现在这里等着!谁也不准离开!”张警官严厉地对艾建国、王翠花和艾强说道。

然后,他对艾真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许多:“小姑娘,你也稍等一下,

还需要你做个详细的笔录。”艾真平静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场战役,她打赢了第一仗。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的家人,即将为他们卑劣的行为,付出最初的代价。

第3章:少管所三个月艾强被当场拘留,

艾建国和王翠花也因为涉嫌包庇、胁迫顶罪被带走调查。由于案件涉及未成年人,

且情况特殊,在正式处理结果出来前,艾真被暂时安置在了市少年犯管教所。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新刷白灰的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气。少管所。

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但这一次,艾真走进这里的心境截然不同。

这里不再是摧毁她人生的深渊,而是她蛰伏的避风港,甚至可以说是她在这个时代,

另类的“法学院预科班”。她被分到了一个八人宿舍,房间狭窄,但还算整洁。

其他几个女孩看她的眼神带着好奇、审视,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敌意。艾真对此视若无睹,

她安静地领取了统一的被褥和洗漱用品,找到分配给自己的床位,默默整理好。

这里的日常是规律而枯燥的:起床、早操、劳动、学习、思想教育。

劳动多是些简单的手工活,比如糊纸盒、缝纫。学习主要是读报、识字和基础的数学。

负责她们这个中队的是李管教,一位四十岁上下、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女警。她话不多,

但要求极其严格,行事作风说一不二,却也难得地公正,

从不因哪个孩子背景特殊或性格孤僻而另眼相看。艾真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在劳动时偷奸耍滑,在学习时交头接耳。她总是最安静、最专注的那个。

糊纸盒,她糊得又快又好;学习时,她如饥似渴地阅读着那些在她看来过于浅显的教材,

甚至主动借来《宪法》单行本和《人民日报》,逐字逐句地研读,结合自己前世的记忆,

加深对这个时代法律和社会规则的理解。她的异常安静和超乎年龄的沉稳,

很快就引起了李管教的注意。“艾真,”一次学习课后,李管教叫住了她,

目光在她摊开在桌上、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宪法》上扫过,“你看得懂这个?

”艾真抬起头,眼神清澈平静:“有些能看懂,有些不太明白,正在努力学。

”李管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艾真不仅在学习上投入,她也用律师特有的敏锐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她很快发现,宿舍里以一个叫“红姐”的女孩为首的三四人小团体,

经常欺负其他性格懦弱的女孩,克扣她们的零食,强迫她们帮忙完成劳动任务。

更让艾真留意的是,她发现红姐几人偶尔会拿出一些超出常规供给的东西,

比如崭新的手帕、水果硬糖,甚至有一次还有人看到她们偷偷抽烟。

这些东西的来源十分可疑。她不动声色地开始观察。在集体劳动时,

她留意到红姐的一个跟班总是借故靠近存放劳保用品的小仓库。在洗漱时间,

她听到她们压低声音交谈,提到“下次多拿点”、“老地方”等零碎词语。

艾真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团体不仅在内部欺凌,很可能还在盗窃所里的物资并偷偷倒卖。

硬碰硬是愚蠢的。她势单力薄,直接冲突只会让自己成为靶子。但放任不管,

不仅会让更多弱者受欺负,也会破坏少管所本就脆弱的秩序。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几天后的清晨,李管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缝底下,发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她打开一看,

上面用工整却刻意改变了笔迹的字写着:“李管教,

女二中队有人长期偷窃劳保手套、肥皂粉等物资,藏于洗漱房东侧第三个水箱后松动砖块内,

并于每周三晚饭后借倒垃圾之名在锅炉房后墙角进行交易。主要人员:红姐、小娟、阿芳。

她们还经常欺负刘小花、孙小丽等,强迫其代工。”纸条上没有署名,但信息极其具体,

时间、地点、人物、行为一应俱全,逻辑清晰,证据指向明确。李管教眼神一凝。

她没有声张,立刻暗中布置人手。周三晚饭后,当红姐几人鬼鬼祟祟地在锅炉房后墙根,

将几包劳保手套递给墙外伸进来的一只手,接过一小卷钞票时,李管教带着人如同神兵天降,

人赃并获。随后,在洗漱房指定的位置,果然搜出了尚未转移的赃物。案件迅速告破。

红姐小团体被严厉处罚,调离了原中队。长期被欺凌的刘小花、孙小丽等人终于得到了解脱,

看向李管教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在事后总结会上,李管教虽然没有提及纸条的来源,

但特别表扬了“有学员能明辨是非,勇于同不良现象作斗争”,并将这次事件的顺利解决,

定性为一次集体的“立功表现”记录在案。她知道,

那个安静得过分、却总是在看《宪法》的少女,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李管教的目光再次落到艾真身上时,除了之前的审视,更多了一份深意和探究。这个女孩,

身上似乎藏着与她年龄和经历完全不符的冷静、智慧和对规则的巧妙运用。

艾真感受到那道目光,依旧平静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本,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少管所的这三个月,对她而言,不是惩罚,而是积蓄力量的蛰伏期。

她在这里初步展现了她的能力,赢得了潜在“贵人”的注意,更重要的是,

她从未停止学习和思考。她知道,离开这里的那一天,就是她真正开始反击,

将那些真正该待在这里的人,亲手送进来的时刻。第4章:提前释放三个月的时间,

在规律的作息和如饥似渴的学习中飞快流逝。关于艾真家的案子,

调查取证工作已经基本结束。艾强对盗窃厂里贵重零件的事实供认不讳,

赃款也追回了一部分。艾建国和王翠花在确凿的证据和强大的心理压力下,

也承认了胁迫女儿顶罪的行为。案件即将移送法院审理。而在这期间,艾真在少管所的表现,

堪称典范。无论是张警官提交的关于她主动报案、指认真凶、提供关键线索的证明材料,

录在案的、关于她遵守纪律、学习刻苦、并间接协助破获内部盗窃欺凌事件的“立功表现”,

都汇聚成一份有力的证明——这个女孩,并非顽劣之徒,她是在极端困境下,

以惊人的勇气和智慧进行自救,并且本质向善,极具潜力。

年龄(未满十八周岁)、在案件中的被动角色(被胁迫者)、以及进入少管所后的优异表现,

法院和少管所经过研究,一致决定对她进行批评教育后,予以提前释放。这一天,阳光正好。

李管教亲自将艾真送到少管所的办公室办理最后的手续。“出去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管教看着眼前这个比来时似乎挺拔了些许的少女,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温和。

这三个月,她亲眼看着这个女孩如何在一片混乱中保持清醒,

如何利用规则保护自己甚至影响环境。她身上有种远超年龄的定力和智慧,让人无法轻视。

艾真接过释放证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洗得发白的上衣口袋里。这个动作,

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郑重。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李管教,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继续读书,也想……多学学法律。”她的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读书是跳出当前阶层最现实的路径,而学法律,则是她复仇和自保的武器,

也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本能。李管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赞赏,点了点头:“读书好,

学法律也好。记住,别浪费了你的脑子。”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者笑着走了进来。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身板笔挺,

眼神锐利如鹰,虽然年纪大了,但那股子干练沉稳的气场却丝毫不减。“老李,忙着呢?

我过来看看你们这帮老家伙!”老者声音洪亮,带着爽朗的笑意。“陈老?

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办公室里的另一位老管教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态度恭敬。

张警官也恰好今天过来办事,见到老者,立刻立正敬礼:“师傅!”来人正是陈国栋,

市局退休的老公安,曾经是张警官刚入行时的师傅,破获过大案要案无数,

在这一行里德高望重。他退休后闲不住,偶尔会来以前工作过的地方转转,看看老同事。

陈国栋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正在办理手续的艾真和李管教。

他注意到李管教对这个年轻女孩的态度有些特别,不是对待普通释放人员的严肃,

反而带着几分惜才的意味。“这是?”陈国栋随口问了一句。李管教简单介绍道:“陈老,

这是艾真,今天提前释放。情况比较特殊,是被家里人逼迫顶罪,自己跑来报的案,

在里面表现也很好。”“哦?”陈国栋来了兴趣。逼迫顶罪?自己报案?他办案几十年,

这种事儿听说过,但亲身遇到的不多,尤其主角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艾真。女孩穿着进来时那身旧衣服,洗得有些发白,但干净整洁。

身形瘦弱,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营养不良。但她的背脊挺得很直,眼神清澈,

没有一般孩子离开这种地方的狂喜或茫然,

反而有一种异常的平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陈国栋阅历丰富,看人极准。

他在这双眼睛里,看不到浑浊和怯懦,看到的是一种经历过风暴却未曾沉沦的清明,

一种对未来的笃定。他主动走上前几步,声音放缓了些,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以后有什么打算?”艾真看着这位气场不凡的老人,从他与张警官、李管教的熟稔态度,

以及众人对他的尊敬,判断出他身份不一般。她心中微动,但面上依旧是不卑不亢,

微微躬身行礼,回答道:“陈爷爷好,我叫艾真。我打算回去继续上学,有空的时候,

想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她的回答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尤其“法律方面的书”这几个字,

让陈国栋和张警官、李管教都微微动容。一个刚从少管所出来的贫苦少女,

不想着赶紧找活计挣钱,反而想着上学和学法律?陈国栋饶有兴致地追问:“哦?

为什么想学法律?”艾真抬起眼,目光坦诚而直接:“因为我觉得,法律能保护该保护的人,

也能惩罚该惩罚的人。只有懂得法律,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才知道……怎么让做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结果。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话语里的力量,却让在场几个阅历丰富的老公安都暗自心惊。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十六岁女孩能说出来的话,这背后,

显然有着刻骨铭心的经历和远超同龄人的思考。陈国栋看着艾真,眼神中的兴趣越发浓厚,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惜才之念。这孩子,是块璞玉啊。身处泥泞,心向光明,

而且天生对规则和正义有着敏锐的感知。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只是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小本子,快速写下一个地址和名字,

撕下来递给艾真。“丫头,拿着。这是我的名字和住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

或者在学习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找我。别的帮不上,一些旧书,或者几句过来人的话,

还是能提供的。”艾真看着那张递过来的纸条,

上面是苍劲有力的字迹:“陈国栋”和一个详细的地址。她心中一震,

明白这可能就是她走出少管所后,遇到的第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贵人”。她没有推辞,

双手接过纸条,再次郑重地鞠躬:“谢谢陈爷爷。”陈国栋摆了摆手,爽朗一笑:“走吧,

出去好好生活。”艾真最后向李管教和张警官道了别,

握紧了口袋里的释放证明和陈国栋的地址,挺直脊梁,迈步走出了少管所的大门。

阳光洒在她身上,有些刺眼,却充满了自由的温度。她的战场,现在才真正开始。

而她的武器,已经初步准备好了。第5章:全家驱逐拿着那张薄薄的释放证明,

艾真走出了少管所厚重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也带着城市特有的烟尘味,

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自由。她没有耽搁,凭着记忆,朝着红星机械厂家属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并无多少重返家庭的喜悦,反而充满了警惕和一种冰冷的预感。那个家,

早已不是她的避风港,而是吞噬她的魔窟。果然,当她走到熟悉的筒子楼楼下时,

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正在楼下水房洗菜、闲聊的邻居大妈看到她,声音戛然而止,

投来的目光复杂极了——有毫不掩饰的看热闹,有鄙夷,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叹息。

她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回来了……”“就是她啊,

把自己亲哥和爹妈都送进去了……”“也不能这么说,听说是她哥偷东西,

爹**她顶罪……”“那也不能真去告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这下好了,家都散了!

”艾真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面色平静地走上楼梯。越靠近家门口,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越强烈,不少邻居听到动静,都悄悄打开了门缝。然后,

她停在了自家门前。门还是那扇熟悉的绿漆木门,但门锁却换了,

一把崭新的、黄铜色的锁头赫然挂在上面,冰冷地拒绝着她的进入。而在门边的墙角,

她的东西被胡乱堆在一起——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几本边角卷起的初中课本,

还有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书包,全都蒙着一层灰尘,像是被丢弃的垃圾。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彻底的冰寒。尽管早有预料,

但亲眼看到自己被如此决绝地“扫地出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还是在心底升腾。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了动静。似乎是听到她回来的声音,

门“哐当”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王翠花那张因为愤怒和怨恨而扭曲的脸。

“你个扫把星!白眼狼!你还敢回来?!”王翠花的唾沫几乎要溅到艾真脸上,

声音尖利刺耳,“都是你!害得你哥坐牢,害得你爸挨处分降职!我们家都被你毁了!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没你这个女儿!”紧接着,

艾强那张带着戾气的脸也挤到门缝边,他瞪着艾真,眼神像是要杀人:“艾真,你赶紧滚!

看见你就恶心!以后别再让我们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门内的咒骂声和门外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楼道里,邻居们屏息看着这一幕,有人摇头,

有人面露不忍,也有人幸灾乐祸。艾真站在原地,没有动,

也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哭闹、哀求或者害怕。她只是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仔仔细细地,

将自己那几件少的可怜的旧衣服叠好,将散落的课本一本本捡起,拂去上面的灰尘,

整齐地放进那个旧布书包里。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和尊严,

与门内气急败坏的咒骂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做完这一切,她重新站起身,

背好那个单薄的书包。然后,她转过身,面向着那些或明或暗注视着这里的邻居们,

挺直了脊梁。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扫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楼道,甚至压过了门内的叫骂:“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都在这里,

正好请大家做个见证。”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

带着决绝的寒意:“我,艾真,自今日起,与艾建国、王翠花、艾强三人,

断绝一切亲属关系!从此以后,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是福是祸,

也绝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生死各安天命!”少女清冽而坚定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一瞬间,整个楼道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门内还在叫骂的王翠花和艾强,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断绝关系?

这话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决绝。看着那个站在楼道中央,

身形单薄却站得笔直,眼神里没有一滴眼泪,只有冰冷和决然的少女,

再对比门内那对母子狰狞丑恶的嘴脸,舆论的天平,在寂静中开始悄然倾斜。

先前那些看热闹的,眼神变了;那些鄙夷的,露出了思索;而那些本就心存同情的,

更是暗自点头,甚至有人轻声叹息:“这孩子……是被逼到绝路了啊……”“唉,

摊上这样的爹妈和哥哥,真是造孽……”“说得对!凭什么好处儿子占,黑锅女儿背?

逼人顶罪还有理了?”王翠花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转向,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骂,

却被艾强猛地拉了回去,“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将那无尽的指责和嘲笑隔绝在内,

也彻底断绝了最后一丝所谓的亲情。艾真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门一眼。

她迎着邻居们复杂的目光,微微颔首,然后背着那个装着全部家当的旧书包,一步一步,

沉稳地走下了楼梯,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了她无数痛苦和屈辱的筒子楼。

阳光再次洒在她身上,这一次,她感觉到的不仅是自由,还有一种斩断枷锁后的轻盈。

她的家,从这一刻起,在她身后彻底崩塌。而她的路,在她脚下,正式开始。

第6章:拜师学律离开那个所谓的“家”,艾真背着书包,

在熟悉的厂区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更显形单影只。

今晚住哪里?明天吃什么?这些现实的问题冰冷地摆在面前。她没有惊慌,

前世更艰难的处境她也经历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可能的去处——街道办?

或许能暂时收留,但绝非长久之计。去找零工?她这年纪和身份,恐怕很难。不知不觉,

她走到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公园附近。这里绿树成荫,傍晚时分有不少人在散步、锻炼。

“丫头?”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艾真回头,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

正在慢悠悠打着太极的陈国栋陈老。他显然刚锻炼完,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眼神锐利地看着她,以及她肩上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旧书包。“陈爷爷。

”艾真停下脚步,礼貌地问好,脸上并无被撞见狼狈的窘迫。陈国栋走到她面前,

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衣领和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那天在少管所就看出这丫头心性坚韧,绝非池中之物,

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孤身一人流落街头。“这是……从家里出来了?”陈国栋语气平和,

不带丝毫打探,只有长辈般的关切。艾真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锁换了,东西扔出来了。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人情冷暖。陈国栋眉头微蹙,心中对那艾家夫妇更添几分鄙夷。

他沉吟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在困境中依然脊梁挺直的少女,做出了决定。“跟我来吧。

”他说道,语气不容拒绝,“我那儿有空房间,你先住下。一个女孩子家,流落街头不像话。

”艾真抬起头,看向陈国栋。老人的眼神坦荡而真诚,带着一种久违的、不掺杂利益的关怀。

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艰难,矫情的推辞毫无意义。“谢谢陈爷爷。”她没有多言,

只是郑重地再次道谢,这份恩情,她记下了。陈国栋的家就在公园附近的一个老式小区里,

是个两居室,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了书卷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兼书房里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大书柜,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

其中大部分是法律、公安业务以及历史社科类。陈国栋给艾真收拾出了一间小客房,

虽然简陋,但窗明几净,比少管所的宿舍好了太多。“以后你就住这儿,把这里当自己家,

别拘束。”陈国栋递给她一把钥匙,“厨房有米面,饿了自己弄点吃的。”安顿下来后,

艾真的目光就几乎黏在了那个大书柜上。那里面的书,对于渴求知识的她来说,

无异于一座宝藏。陈国栋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微动。他随手抽出一本《刑法原理》,

递给她:“感兴趣?”艾真接过书,手指轻轻拂过封面,眼中闪烁着光芒,点了点头。

“那好,”陈国栋在藤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光看书不行,法律这东西,

重在理解和运用。从今天起,我每天抽时间给你讲讲。你先说说,对那天你家里那件事,

从法律上,你怎么看?”这既是一次授课,也是一次考校。艾真端正坐好,略一思索,

便清晰地说道:“我哥哥艾强,行为构成盗窃罪,且盗窃的是工厂贵重物资,属于从重情节。

我父母艾建国、王翠花,行为构成包庇罪,并且有胁迫他人顶罪的情节,也应追究刑事责任。

至于我,属于被胁迫对象,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且未满十八周岁,

符合不予处罚或减轻处罚的条件。”她的分析条理清晰,罪名认定准确,

甚至考虑了量刑情节。这绝不是一个只看过几眼《宪法》的少女能具备的素养。

陈国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更大的惊喜。他不再犹豫,开始系统性地为艾真讲解起来。

他从最基本的法律概念、法律体系讲起,结合自己几十年经办过的形形**的案例,

将枯燥的法律条文变得生动而深刻。他不仅讲法条,更传授逻辑推理的方法,证据链的构建,

以及如何在复杂的案情中抓住关键。艾真如同久旱的禾苗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一切知识。

她惊人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陈老讲过的案例,

她几乎能过耳不忘;复杂的法条,她理解后便能举一反三;对于一些有争议的论点,

她甚至能提出自己独到的、颇具启发性的见解。短短几天,陈国栋就从最初的惜才,

变成了彻底的惊叹。这丫头,简直就是为法律而生的!她的逻辑思维之缜密,

对公平正义的追求之纯粹,远超他带过的许多科班出身的年轻人。这天,

在艾真又一次精准地分析了一个复杂的民事纠纷案例,

并指出了其中证据的瑕疵和程序的不当之后,陈国栋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郑重地看着她。

“艾真啊,”他语气严肃,“我陈国栋一辈子没正式收过徒弟,带过的后生倒是有几个。

今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系统地学习法律?不敢说能教你多少,

但我这一辈子的经验和教训,必定倾囊相授。”艾真闻言,站起身,没有任何犹豫,

向着陈国栋,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这一声,发自肺腑,带着无比的尊重和坚定。

陈国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亲自将她扶起:“好,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些书,

就是你的根基!”从此,艾真在这方小小的书房里,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也推开了一扇通往广阔天地的法律之门。她知道,这条路充满挑战,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不仅有了知识作为武器,更有了一位引路的明师。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从未熄灭,

但此刻,它燃烧得更加理性,也更加炽烈。第7章:收集证据有了陈老的庇护和系统的教导,

艾真的生活稳定下来,心也彻底沉静。复仇的念头从未消失,但它不再是一种冲动的恨意,

而是一个需要周密计划、严谨执行的“项目”。陈老不仅教她法律,

更教会她如何运用法律的思维去布局。“打官司,就是打证据。”陈老敲着桌面,语气严肃,

“空口无凭,就算你知道他们十恶不赦,没有扎实的证据链,一切都是空谈。

你要告的不仅是盗窃和胁迫顶罪,还要把他们赖以生存、肆意妄为的那些肮脏根基,

连根拔起。”艾真深以为然。她太了解她的“家人”了。父亲艾建国在厂里是个小班长,

有点权力,前世她就隐约知道父亲会利用职务之便,

偷偷将厂里的一些边角料、甚至是计划外的物资倒卖出去,从中牟利。而母亲王翠花,

则精于算计,时常会偷偷将家里用不完或者通过各种渠道弄来的粮票、布票拿去黑市贩卖,

贴补家用,更多的是补贴她那宝贝儿子。这些行为,在这个计划经济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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