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像冰锥扎进太阳穴时,林野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倾斜的天花板,
LED灯管炸裂了一半,**的电线冒着火花,在车厢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磁悬浮列车特有的低鸣变成了狂躁的嘶吼,车身剧烈颠簸,他身边的行李箱接连撞向过道,
发出沉闷的巨响。“怎么回事?!”有人尖叫着扑向车窗,
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列车正行驶在穿山隧道里,窗外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广播系统滋滋作响,
蹦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紧急制动失效……轨道异常……”林野撑着座椅站起来,
脑袋里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零碎的画面疯狂闪现:白色的实验室、冒着蓝光的玻璃罐、一根扎进手臂的针管,
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说“衔尾蛇代码……唯一适配体……”适配体?什么适配体?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攥着个冰凉的东西——是个巴掌大的金属盒,磨砂材质,
盒盖上刻着一圈缠绕的蛇,蛇头咬着蛇尾,正是刚才记忆里闪过的“衔尾蛇”标记。
盒子沉甸甸的,似乎装着什么液体,轻轻晃动时能感觉到内部的流动。还没等他细想,
车厢尾部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林野猛地转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正站在过道尽头,身材瘦高,皮肤是病态的苍白,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精致的人偶。最骇人的是他的手臂——原本该是手腕的位置,
此刻正缓缓弹出两截银白色的骨刃,刃口泛着冷光,长度足有三十厘米,刚才那声惨叫,
就是因为有个乘客没躲开,被骨刃划中了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找到你了,
001号实验体。”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机械在播报,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林野,“交出衔尾蛇盒,跟我回去,或许能留你一条命。”实验体?
001号?林野心脏狂跳,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猛地将金属盒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
然后抓住身边的座椅靠背,翻身躲到了座椅后面。几乎是同时,一道寒光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将座椅靠背劈出一道整齐的切口,海绵和碎布簌簌落下。“不配合?那就只能销毁了。
”男人一步步走近,骨刃在车厢壁上划出长长的火花,乘客们尖叫着往车厢两头挤,
有人试图砸开车门,却被车门内侧弹出的防护板挡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列车突然又是一阵剧烈颠簸,像是碾过了什么障碍物,林野没站稳,直接摔向过道。
男人趁机扑上来,骨刃直刺他的胸口,林野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嗤啦”一声,
骨刃划破了他的小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剧痛传来的同时,林野却愣住了。
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先是鲜血止住,
然后破损的皮肤开始收缩,结痂,不过几秒钟,除了残留的血迹,
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这……这是什么?
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动作没有停顿,另一只手的骨刃再次刺来。
林野猛地回过神,借着颠簸的力道往后一滚,躲开了攻击,同时抓起地上的行李箱,
狠狠砸向男人。行李箱砸在男人身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男人却纹丝不动,
反而伸手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轻轻一掰,铝合金拉杆瞬间变形。他将行李箱甩向一边,
骨刃再次挥向林野的脖子。林野被逼到了车厢连接处,身后是冰冷的金属门,退无可退。
他看着逼近的男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记忆里的蓝色液体,
难道和自己的自愈能力有关?这个金属盒里装的,就是那东西?“没时间跟你耗了。
”男人的骨刃已经到了眼前,林野甚至能闻到骨刃上淡淡的血腥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列车突然冲出了隧道,刺眼的阳光瞬间灌满车厢,紧接着,
前方传来一声巨响——驾驶员室的方向冒起了黑烟,
列车轨道在前方五十米处分成了两条废弃的岔路,铁轨上锈迹斑斑,显然已经停用多年。
“要撞了!”有人绝望地大喊。列车开始失控侧滑,车厢里的行李、座椅接连飞了起来,
男人也被惯性带得一个趔趄。林野抓住这个机会,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金属盒,
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男人的太阳穴。“咚”的一声,金属盒撞在男人头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男人身体一僵,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涣散。林野不敢犹豫,
转身拉开车厢尾部的紧急逃生舱门——逃生舱是一个小型的球形装置,只能容纳一个人,
平时用于紧急救援。他刚钻进逃生舱,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
林野迅速按下启动按钮,逃生舱瞬间脱离列车,朝着下方的树林坠落。透过逃生舱的玻璃,
林野看到失控的列车撞向了山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
而那个男人正站在列车残骸上,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逃生舱在树林里翻滚着坠落,树枝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林野在舱内被撞得晕头转向,
最后“嘭”的一声,逃生舱摔在地上,玻璃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他挣扎着爬出来,
浑身酸痛,外套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但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金属盒掉在身边,
依旧冰凉,没有任何损坏。林野靠在逃生舱上,大口喘着气,
刚才的生死瞬间让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林野掏出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勉强使用。一条陌生短信跳了出来,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想知道真相,来‘夜枭酒吧’,找苏晴。”发件人未知,没有号码,
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林野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身边的金属盒,
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失忆、自愈能力、神秘的男人、陌生的短信……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握紧了金属盒,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不管这个“苏晴”是谁,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
他必须找到真相——关于自己的身份,关于这个金属盒,还有那些破碎的记忆。
林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远处的城市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身后的树林里,逃生舱的残骸在暮色中逐渐模糊,而一场更大的危机,
正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他。林野沿着国道走了半个钟头,
暮色把城市的轮廓泡成模糊的橘色,晚风卷着路边垃圾桶的酸臭味扑过来,
他下意识捂了捂鼻子,指尖触到内衣口袋里的金属盒——冰凉的磨砂质感嵌在皮肤里,
像块压着秘密的铁石,盒身的衔尾蛇纹路硌得胸口发紧。路过便利店时,
他对着玻璃整理了下破烂的外套:袖口被骨刃划开的口子还耷拉着,
露出里面结痂又褪掉的皮肤,只剩淡粉色的印子,像被水浸过的粉笔痕。抬手摸向太阳穴,
刚才被金属盒砸中的地方还麻着,指尖能摸到皮下轻微的肿胀,
可记忆依旧是团裹着雾的乱麻。只有手机屏幕亮着,
陌生短信的字像烧红的针:“夜枭酒吧”。他拦了辆出租车,车座套上沾着油渍,
司机扫了眼他的外套,皱着眉踩下油门:“那地方在老城区,晚上净是些纹身的混混,
你去那儿干嘛?”车停在一条窄巷口,巷子里飘着烤串的焦烟,混着廉价香水味往鼻子里钻。
尽头亮着盏霓虹灯,“夜枭酒吧”四个字闪着暗紫色的光,
灯管还缺了个“吧”字的竖钩,像断了的手指。推开门,
萨克斯的旋律混着酒精味扑面而来,吧台上的玻璃杯摞得老高,冰块在杯里撞出清脆的响。
吧台后坐着个穿红裙的女人,卷发垂在肩前,发梢沾着点酒渍,
手里擦着酒杯的布都快拧出水了,可眼神却像钩子,直勾勾落在林野胸口——准确说,
是他内衣口袋里鼓起来的金属盒,连呼吸都顿了半拍。“要喝什么?”女人声音有点哑,
像磨砂纸蹭过生锈的铁管,指尖在杯口转了圈,指甲涂着暗红的甲油,边缘还掉了块。
林野走到吧台前,把手机“啪”地拍在桌上,屏幕碎纹里的短信界面亮着:“苏晴?
”女人抬了抬眼,睫毛上的碎钻闪了下,放下酒杯时,杯底在吧台上磕出闷响:“进来说。
”她转身推开吧台后的门,门轴“吱呀”一声,像老木头在哭。门后是间逼仄的密室,
只有一张掉漆的铁桌和两把瘸腿的椅子,墙上挂着台旧电视,屏幕满是雪花点,
角落里堆着几个空啤酒罐。苏晴关上门,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纸张边缘卷着毛边,
像是被反复揉过,扔在桌上时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自己看。”最上面是张泛黄的照片,
林野穿着白大褂,领口别着支钢笔,站在实验室里,
身边摆着个半人高的蓝色玻璃罐——罐子里的液体泛着细碎的蓝光,
和他记忆碎片里的一模一样,罐身上贴着标签:“普罗米修斯血清・初代”。
照片下面是张表格,“实验体编号:001”的字是打印的,旁边用红笔写着行小字,
字迹潦草却有力:“基因融合度100%,唯一适配者,林野”。“血清在你盒子里?
”苏晴盯着他的口袋,喉结动了动,手不自觉摸向小臂——那里有道蜿蜒的疤,
像条褪色的蛇,从手腕爬到肘弯。林野攥紧文件,指尖泛白,
纸边都被捏出了褶皱:“什么是普罗米修斯血清?”“能改基因的东西。”苏晴撸起袖子,
小臂上的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白的光,“我以前是方舟组织的分析师,
这疤是去年给实验体抽血时,被失控的改造人划的——那家伙的指甲里嵌着钢片,
差点把我动脉挑了。”她顿了顿,声音沉得像浸了水,
指尖抠着铁桌的漆皮:“你爸是血清的发明者,本来想用来治遗传病,他自己就有渐冻症,
结果魏明——就是现在的组织首领,趁他加班时,用实验室的液氮罐砸了他的头,
夺权后要靠你提炼血清,造改造人军队,说要‘净化’普通人类。
”林野脑子“嗡”的一声,父亲的脸突然清晰了些——白头发贴在鬓角,
戴金丝眼镜,镜片总擦得发亮,在实验室里摸他头说“小野要乖,等爸爸研究出药,
就能陪你打球了”。可这画面刚冒出来,太阳穴就像被钢针狠狠扎了下,疼得他扶住桌沿,
指节都在抖。“你怎么知道这些?”他咬着牙问,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因为我妹被魏明抓了。”苏晴的手攥成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我妹才十六,
还在念高中,魏明把她关在总部的地下室,说我要是帮他找到你,就放我妹;要是找不到,
就给她注射半成品血清——你知道半成品的后果吗?会全身溃烂,最后连骨头都化了。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转,却硬憋了回去,“可我不想再帮他害人,
那些被注射血清的实验体,有的才十二岁。”话音刚落,
外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是玻璃碎了的脆响,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
密室的门被震得嗡嗡响,墙上的电视屏幕瞬间花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雪花点里还窜出几道红色的波纹。“是猎犬小队!”苏晴脸色骤变,像被泼了冷水,
扑到墙边按了个暗钮——铁桌底下“咔嗒”一声裂开道缝,露出个黑黢黢的通道,
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霉味,“快进去!他们带了声波武器,能抑制血清活性,
被照到你就会浑身无力!”林野刚钻进通道,密室的门就被“嘭”地撞开,
木屑飞得满地都是。三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冲进来,头盔上的夜视镜闪着冷光,
手里举着银色的枪——枪口是喇叭状的,正对着通道口,发出低频的嗡鸣,
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飞。林野只觉得胸口一闷,内衣口袋里的金属盒突然发烫,
像块烧红的硬币,手臂上被骨刺划到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皮肤下的血管都在跳,
连呼吸都变重了。“跑!”苏晴推着他往前,通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弯腰走,
墙壁上的水泥渣子刮得胳膊生疼。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低频嗡鸣声追着他们,
林野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觉得膝盖在打颤,血清带来的力气全被吸走了似的。
“再往前有岔路!”苏晴拽着他拐进右边的通道,指尖冰凉,“前面能通到废弃工厂,
我以前在那儿藏过东西!”突然,通道顶的水泥块“簌簌”掉下来,砸在林野脚边,
碎渣溅到裤腿上。他抬头,
看见个猎犬队员正举着声波枪对准苏晴——那人的手臂比正常人大一圈,
皮肤是青灰色的,像蒙了层水泥,指关节上还嵌着银色的金属片,阳光下闪着冷光,
是强化改造人。队员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枪口的嗡鸣声更响了。“小心!
”林野猛地把苏晴推开,自己像头豹子似的扑上去。队员的枪托带着风砸过来,
林野抬手挡住,只觉得手臂发麻,骨头都在震,可下一秒,胸口的金属盒突然不烫了,
力气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他攥住队员的手腕,手指扣住对方金属片的缝隙,轻轻一拧,
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树枝断了的声音。队员惨叫着倒在地上,
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声波枪“哐当”掉在地上。林野趁机夺过枪,
狠狠砸向通道壁——“嘭”的一声,枪身裂开道缝,低频嗡鸣瞬间消失了。
胸口的闷痛感也跟着散了,他拉起苏晴的手,她的掌心全是汗:“走!再晚就被包围了!
”两人冲出通道时,正好落在废弃工厂的仓库里。月光从破屋顶的洞里照进来,
洒在堆成山的废铁上,反射出冷光,铁堆里还卡着辆生锈的自行车,车座都烂成了海绵渣。
苏晴刚要说话,仓库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
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地面都跟着晃了晃,像有地震。
一个两米多高的黑影站在门口,肌肉把黑色战术服撑得鼓鼓的,每根线条都像铁块焊的,
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双发红的眼睛——瞳孔是竖的,像蛇眼,
手里还拎着根手腕粗的钢管,管身上沾着褐色的锈迹,是巨像。他往仓库里走了一步,
地面都被踩出个浅坑。“跑!”苏晴拉着林野往仓库深处跑,鞋底在铁皮上打滑,
发出“吱呀”的响。可巨像只是迈出一步,
就追上了他们——他的腿比林野的腰还粗,一步能跨三米远。巨大的手掌带着风拍下来,
林野拽着苏晴往旁边躲,手掌“嘭”地砸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个坑,碎石溅了他们一身,
打在胳膊上生疼。“你去控制室!”林野把苏晴往楼梯口推,
楼梯的铁扶手都锈成了橙红色,“找**的位置!这里我来挡!”巨像的拳头又挥了过来,
拳头上的老茧比硬币还厚,林野侧身躲开,拳头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
“嘭”地砸在废铁堆上,铁皮瞬间变了形,发出刺耳的扭曲声,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林野抓起根钢管,管身上的锈渣蹭得手心发痒,
朝着巨像的膝盖砸过去——“当”的一声脆响,钢管弯成了U形,巨像却纹丝不动,
膝盖上的战术服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合金骨头,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没用的!
”苏晴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她已经爬到了二楼控制室,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他的骨头里嵌了钛合金,子弹都打**!”巨像突然伸手,
手掌像铁钳似的抓住了林野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林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空气都吸不进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手指在口袋里乱摸,
突然摸到了金属盒——刚才跑动时,盒子从内衣口袋滑出来,挂在腰带扣上,
衔尾蛇纹路硌得指尖发麻。他伸手抓住金属盒,指甲抠着盒身,
狠狠砸向巨像的面罩——“咔嚓”一声,面罩裂开道缝,碎片掉在地上,
露出巨像半边脸:皮肤是青灰色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颗尖牙,像野兽的牙。
巨像的手松了松,林野趁机用膝盖顶向他的肚子,可巨像只是闷哼一声,
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地上摔去。“嘭!
”林野的背重重撞在废铁堆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的血,一口喷在铁上,
留下暗红色的印子。金属盒从手里飞出去,“哐当”落在地上,盒盖被撞开了条缝,
一丝蓝色的液体渗了出来,像融化的冰,正好滴在林野手臂的旧伤上——瞬间,
林野觉得手臂像着了火似的,热流顺着血管往全身窜,从肩膀到脚踝,每个细胞都在发烫,
旧伤的痒意和疼痛感全没了。太阳穴不疼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异常清晰——巨像挥过来的拳头,速度好像变慢了,
连他手臂上肌肉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猛地站起来,抓住巨像的手腕,
指尖能摸到皮下合金的冷硬,轻轻一拉,就把两米多高的巨像拉得一个趔趄,
脚后跟磕在废铁上,发出“当”的响。巨像愣住了,发红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像野兽在低吼。
林野趁机一拳打在巨像的胸口——“嘭”的一声,拳头撞在战术服上,震得他指骨发麻,
可巨像却后退了两步,撞在废铁堆上,铁皮哗啦啦掉了一地,连卡着的自行车都倒了。
林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泛着淡淡的蓝光,像裹了层薄冰,
刚才的疲惫和疼痛感全没了,连喉咙里的血腥味都散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屏幕上的字还在跳:“找到我妹了!在总部负三层的牢房!
但魏明知道我们在这了,他刚才还在监控里笑,说要把我们俩都做成实验体!”巨像缓过神,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的手臂开始膨胀,战术服“刺啦”裂开,
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皮肤下的合金骨头凸起来,像要把肉撑开。他的手指变长,
指甲变成了黑色的尖爪,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林野握紧拳头,掌心的蓝光更亮了,
连指缝里都渗出细碎的光——他知道,真正的fight,才刚刚开始,
而魏明的眼睛,说不定正通过某个隐藏的摄像头,盯着这里的一切。
林野的掌心蓝光抖得越来越厉害,指甲几乎要嵌进芯片里。魏明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父亲苍白的脸在绿光下像张薄纸,输液管里的液体缓缓滴落,
和他记忆里父亲加班时疲惫的模样重叠。“好,我交。”林野突然开口,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但你得先让我看我爸的实时视频,我要确认他还活着。
”魏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掏出另一部手机:“算你识相。”屏幕亮起,
果然是实时画面——父亲躺在玻璃罩里,身上插着几根透明的管子,
旁边的仪器显示着心率:58次/分,比正常数值低了一半。“看到了?再磨蹭,
他的心率就要降到40了。”苏晴猛地拽住林野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急色,
可林野却轻轻摇了摇头,掌心的蓝光悄悄收了些——他的指尖碰到金属盒的瞬间,
盒身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动,和手里的芯片形成了共振。“把芯片和金属盒扔过来。
”魏明往后退了半步,改造人往前逼了两步,冰封枪的枪口离林野只有三米远,
低温让他的睫毛都凝了层白霜。林野缓缓举起手,像是要扔东西,
可就在金属盒即将脱手的瞬间,他突然侧身,将金属盒塞给苏晴,
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废弃试管——里面还剩半管淡黄色的液体,
是父亲早年实验用的“高温催化剂”,刚才苏晴摔下来时碰倒的。“苏晴!扔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