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着院子里的树。
花期已经过了,残败的花落了满地。
“娘,这棵树是他为我种下的,如今人走了,花也凋零了。”
“没有什么事是永恒不变的,人心亦是如此。”
“女儿去意已决,娘亲,珍重。”
召我入宫的圣旨很快就到了相府。
彼时,我正在房中收拾行囊。
首饰盒里入眼皆是霍临安送的东西。
霎那间,过往的记忆涌入脑海。
“秋月,这木簪不值钱,也不够精致,但这是我在军中一刀一刀亲手为你雕刻的,待我们成婚,我就为你做个金簪出来,届时我的秋月定然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
一个镶金的同心锁静静躺在盒子里。
那是及笄那年,霍临安为我在寺庙三跪九叩,求来的信物。
他说,见锁如见他。
“我常年在军营,无法伴你左右,只要这锁子在,便是我在。”
密密麻麻的书信被垫在盒子底部,如今已经落了不少灰尘。
像我们多年感情,再也不复当初。
我将里面的东西连同盒子,已经丢进了火盆里。
随后淡然转身出去。
“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
最后一次磕头下去,沉甸甸的圣旨递进了我手里。
为首的公公笑着看我。
“娘娘好命,陛下特赐椒房之宠,这可是无上荣光,后宫无主多年,想必,是要变天了。”
我将金锭子塞给他,笑得虚伪又温情。
“那就借公公吉言。”
御书房内,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手里的圣旨被攥的发抖。
头顶传来居高临下的揶揄声。
“苏秋月,可是让朕好等。”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要一个霍临安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