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斯坦利贵族学院最声名狼藉的存在。不仅因为我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更因为我同时钓着五位顶级男神。学生会会长为我亲手折了九百九十九只纸鹤。
赛车手男友为我撞毁了他最心爱的布加迪。音乐才子在全国直播时对我告白。
可我只是笑着群发了一条消息:“谁最让我开心,我就选谁哦。
”他们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时,我正拿着五封录取通知书。“游戏结束了,boys。
”飞往国外的专机上,我清空了所有联系方式。直到他们找上门,
红着眼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晃着香槟轻笑:“怎么会呢?”“我连你们的生日都没记住。
”---1.斯坦利贵族学院的天空,
永远是一种被金钱和权势仔细熨烫过的、毫无褶皱的蓝。初夏的风带着玉兰的甜腻香气,
刮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也拂动我及腰的微卷长发。我,沈微,
就站在这片精心雕琢的景致中央,教学楼主路那棵标志性的百年樱花树下。
周围经过的人都放轻了脚步,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来,
带着一种混杂了嫉妒、艳羡和不敢置信的复杂情绪。他们看的不是我,至少不全是。
他们看的是我面前的人,以及正在上演的戏码。楚潇,我们斯坦利的学生会会长,
永远一身挺括白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喉结下方,
金丝边眼镜后是常年维持着恰到好处温和与疏离的眼眸。此刻,这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
却翻涌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笨拙的恳求。
他手里捧着那个据说耗费了他整整三个月、每一个深夜亲手折叠的玻璃罐。
九百九十九只七彩的纸鹤,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却廉价的光。“微微,”他的声音有点紧,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我知道这很幼稚,比不上你收到的任何一件珠宝。但每一只里面,
我都写了一句话。”我微微偏头,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视线掠过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掠过那罐过于用力的真心,最终落在他微微滑动的喉结上。真有趣。
平日里运筹帷幄、连校长都要礼让三分的楚大会长,也会有这样紧张到几乎失态的时刻。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天啊,会长他居然……”“九百九十九只!他哪来的时间?
”“沈微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我轻轻笑了一下,伸出涂着裸色蔻丹的手指,
指尖在那冰凉的玻璃罐壁上轻轻一点,并没有接过来。“楚大会长,
”我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调子,像裹了蜜糖的蛛丝,“三个月?学生会那么多事务,
可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楚潇的眼底掠过一丝狼狈,
随即被更深的执着覆盖:“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这话要是放在校园论坛上,
大概能让他那群后援会的女生们尖叫到晕厥。可我听在耳里,只觉得像一句背熟的台词。
我正想再逗他两句,一阵嚣张到极点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学院午后的宁静。
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像一头嗜血的钢铁怪兽,一个极度张扬的甩尾,稳稳停在了樱花树旁,
距离楚潇的裤腿只有十公分不到。扬起的草屑和尘土,让楚潇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
车门如蝶翼般升起,江淮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赛车服,拉链随意地拉到一半,
露出里面印着嚣张图案的T恤,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脸上还带着刚结束极速狂飙后的亢奋红晕。他看也没看楚潇,大步走到我面前,
带着一股风与汽油混合的野性气息。“微微!”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一把搂住我的腰,挑衅似的瞥了楚潇和他手里的玻璃罐一眼,“这什么玩意儿?折纸游戏?
楚大会长,你这哄小女孩的手段,是不是太老土了点?”楚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握着玻璃罐的手指收紧,指节彻底白了。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冷了下来:“江淮,
注意你的言行。”“言行?”江淮嗤笑一声,搂着我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几乎把我带进他怀里,“老子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得拿出点真东西来。”他低头看我,
眼神炽热得像要烧起来,“上周末,西郊盘山公路,我赢了。
那辆你随口说喜欢的粉色帕加尼,现在是你的了。手续都办好了,就停在你家车库。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帕加尼,还是**版,就因为我随口一句话。
**在江淮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激烈的心跳,混合着赛车服上淡淡的硝烟味。我抬起手,
指尖在他锁骨处的赛车服面料上轻轻划着圈,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然后,我抬眼,
看向对面脸色铁青的楚潇,他手中的那罐七彩纸鹤,
在布加迪的黑色烤漆和帕加尼的传闻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可笑。
“车啊……”我拖长了调子,看着楚潇眼中最后一点光黯淡下去,才慢悠悠地对江淮说,
“颜色太扎眼了,不过……谢了。”江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只打赢了地盘争夺战的雄狮。
就在这时,一阵清越柔和的吉他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这无声的硝烟。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我和江淮、楚潇,都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林栩就坐在不远处的长廊石凳上,
抱着一把木吉他。午后的阳光透过廊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微微低着头,
细碎的刘海遮住部分眉眼,只留下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专注拨弦的手指。
他唱的是一首他自己创作的歌,歌词直白又滚烫,
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无法抑制的爱恋与仰望。“……你是遥不可及的星火,
照亮我贫瘠的梦……”他的声音干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真挚,回荡在寂静下来的空气里。
周围已经有女生开始捂嘴,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一曲终了,他抬起头,目光穿越人群,
直直地落在我脸上,那里面的深情和孤注一掷,几乎能溺毙任何人。他没有说话,
只是那样看着我,用他刚刚响彻整个斯坦利的告白。江淮搂着我的手僵硬了,
楚潇的眉头皱得更深。而我,在三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男神注视下,
感受着周围几乎要凝滞的空气和无数道聚焦在我身上的视线,
心底那股掌控一切的、微醺般的快意,如同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地涌上来。看啊,沈微。
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这些眼高于顶、被无数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为你放下身段,
献上他们自以为最珍贵的东西,在你面前像开屏的孔雀一样争奇斗艳。
我从江淮的臂弯里轻轻挣开,拿出手机。屏幕解锁,
调出那个五个人的小群——楚潇、江淮、林栩,还有此刻不在场的两位,温昀和季衍。
指尖在屏幕上轻快地点动,群发。“晚上‘密语’酒吧,我预留了卡座。”按下发送键前,
我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又补上一句,“谁最让我开心,
我就选谁做我今晚的舞伴哦。”点击,发送。几乎在同一瞬间,
我听到了三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轻微的消息提示音。楚潇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江淮烦躁地啧了一声掏出手机,连远处的林栩,也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方才楚潇与江淮之间的对峙,林栩歌声带来的短暂沉浸,
全部被这一条轻飘飘的消息碾得粉碎。一种新的、更尖锐、更**的竞争氛围,
开始无声地弥漫。江淮收起手机,眼神锐利地扫过楚潇和林栩,哼了一声,
转身走向他的布加迪:“晚上见,微微。”引擎再次咆哮,绝尘而去。楚潇深吸一口气,
将那罐承载了他三个月心血的纸鹤默默收回到身后,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林栩抱着吉他站起身,远远地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
也转身融入了渐渐散去的人群。看客们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和更多的议论纷纷离开。
我独自站在原地,樱花树繁茂的枝叶在我头顶投下摇曳的阴影。我低头,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五个并排的头像,指尖轻轻划过。真是一群……可爱的猎物。放学后,
我直接让司机送我回了沈家在城郊的庄园。巨大的宅邸像一座沉默的堡垒,
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回声。我没有开灯,赤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人气的花园。手机在黑暗中不停地震动,
闪烁着那五个人的名字。江淮发来他改装新赛车的照片,
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内饰;林栩分享了一段他刚写好的曲子小样,
说是给我的灵感;楚潇发来一份他为我整理的期末复习重点,
条理清晰得像一份商业报告;温昀发了他刚从拍卖行拍下的一条古董钻石手链的图片,
问我是否配得上我的手腕;季衍则直接,问我要不要去看他明天在私人会所的拳击赛,
保证**。我一条都没有回。将手机随意丢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我走到酒柜前,
给自己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干邑。没有加冰,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带来一丝短暂的、活着的实感。玩弄人心?道德败坏?或许吧。但谁能告诉我,
除了这点掌控他人情绪起伏的、转瞬即逝的**,这漫长而乏味的人生,
还有什么能真正触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父亲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冰冷而不容置疑:“微微,沈家的人,不需要无用的感情。你需要的是掌控,是力量。
”我晃着酒杯,看着杯壁上挂着的酒液,像极了那些人眼里为我痴狂的泪。
掌控……我现在不就在这么做吗?晚上八点,“密语”酒吧最大的卡座。我到的时候,
五个人已经齐了。气氛谈不上融洽,但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只是空气里那根无形的弦,
绷得紧紧的。我一出现,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江淮立刻把他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拍了拍沙发:“微微,这边!”他今天穿了件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线条,
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和“老子最牛”的气息。楚潇坐在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朝我微微颔首,眼神在酒吧变幻的灯光下有些晦暗不明。
林栩安静地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的鸡尾酒,看到我时,眼神亮了一下,
随即又垂下,拨弄着手机,我猜他可能在看我有没有回复他发来的曲子。温昀,
我们斯坦利著名的“行走的奢侈品画报”,今天穿了一件骚包的亮紫色丝绒衬衫,
袖扣是两枚品相极佳的祖母绿。他笑着迎上来,极其自然地想要接过我的手包,
被我轻巧避开。“微微,你今天美得让人窒息。”他毫不吝啬赞美,眼神黏在我身上。
最后是季衍,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
上面还有未消退的汗迹和淡淡的淤青,显然是刚结束训练过来。他没说话,
只是靠在卡座最外侧的扶手上,抱臂看着我,眼神像盯上猎物的豹子,直接,
充满野性的侵略性。我施施然在江淮让出的主位坐下,
立刻有侍者端上我存在这里的专属香槟。“玩个游戏吧。”我抿了一口冰凉的气泡酒,
目光在五人脸上逡巡一圈,看着他们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眼底带着或明显或隐藏的期待与紧张。“掷骰子,比大小。”我拿起桌上的水晶骰盅,
随意晃了晃,“输的人……”我故意停顿,欣赏着他们屏息的表情,“回答赢家一个问题,
必须说实话。”第一轮,楚潇点数最小,温昀最大。温昀晃着酒杯,笑得像只狐狸,
问题却直戳要害:“楚大会长,你那罐纸鹤,到底是真心,还是觉得这种‘廉价’的付出,
最能打动我们见惯了珍宝的沈大**?”楚潇握着酒杯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他沉默了几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温昀,最终,还是转向我,声音低沉:“真心。
”他几乎是咬着牙补充,“我知道它不值钱,但……那是我能想到的,
最耗费时间、最笨拙的真心。”我晃着香槟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心?这世上最不值钱,
也最容易伪装的,就是真心。轮到我掷出最小的点数,赢家是季衍。他身体前倾,
手肘撑在膝盖上,肌肉偾张的手臂离我很近,带着刚运动后的热意。他盯着我的眼睛,
问题简单粗暴,像他一贯的风格:“我们五个里,你最喜欢谁的身体?
”“噗——”旁边的江淮差点喷出酒来。林栩皱起了眉,楚潇别开了视线,温昀则挑了挑眉,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迎上季衍毫不掩饰的目光,舌尖轻轻舔过唇角,
笑得慵懒又暧昧:“各有千秋呢……楚会长的禁欲感,江少爷的野性,林才子的纤细敏感,
温少爷的精致,还有你,季衍……”我的目光在他鼓胀的胸肌和手臂上流转一圈,
“充满力量感,很原始。”谁都不得罪,谁都给了希望,谁都……没得到确切的答案。
季衍嗤笑一声,靠回沙发,眼神却更沉了。游戏继续,酒一瓶瓶空掉。
问题在酒精和竞争心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具有攻击性。“林栩,
你那首告白歌,是提前写好的模板,还是真的为她写的?”“江淮,你撞毁那辆布加迪,
是意外,还是故意演给微微看的苦肉计?”“温昀,你送的那些珠宝,是你自己挑的,
还是让你家秘书按价格排行榜买的?”“季衍,你打拳的时候,
是不是满脑子都是把我们都揍趴下,好独占微微?”真假掺半的回答,闪烁的眼神,
强压的怒气。卡座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笑容僵硬在脸上,
维持风度的外衣正在被一层层剥开。终于,在江淮又一次输给楚潇,
被楚潇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问出“你除了用速度和蛮力解决问题,还会什么”时,
江淮彻底炸了。“楚潇**什么意思?!”他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桌上的空酒瓶,
碎裂声刺耳。“装什么清高!你不就是会死读书、耍点心机吗?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想用道德绑架让微微愧疚选你?做梦!”楚潇也缓缓站起身,虽然比江淮矮了一些,
但气势丝毫不弱,眼神冷得像冰:“至少我不会像某些四肢发达的野兽一样,
用破坏和危险来博取关注。”“你说谁是野兽?!”“谁应就说谁。”眼看两人就要动手,
温昀假惺惺地上去劝架:“哎呀,都是朋友,何必呢……”却被江淮一把推开,差点摔倒。
林栩试图用音乐缓和气氛,刚说了句“别吵了……”,就被季衍不耐烦地打断:“吵什么,
打一架最干脆。”季衍话音未落,江淮已经一拳挥向楚潇。楚潇显然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
狼狈地侧头躲过,金丝边眼镜被打飞出去,掉在地上,镜片碎裂。整个卡座瞬间乱成一团。
劝架的,冷眼旁观的,趁机想表现自己的……我坐在沙发正中央,
慢慢品着杯中最后一点香槟,
看着这场因为我一句轻飘飘的话而引发的、属于五个顶级男神的混战。破碎的酒瓶,
飞溅的液体,扭曲的英俊面孔,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怒吼……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香槟的余味在舌尖泛开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我放下空杯,拿起手包,站起身。混乱中,
不知道谁先停了下来。五个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狼狈——江淮嘴角破了,楚潇头发乱了,
温昀的丝绒衬衫被酒液浸湿了一块,林栩脸色苍白,季衍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死死盯着我。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是未散的怒火,残存的理智,
以及更深处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带着询问和渴望被裁决的期盼。我在一片狼藉中,
对他们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甚至称得上甜美的笑容。“今晚,
”我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凝滞的空气,“我很开心。”然后,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
踩着满地狼藉,如同踏过一片虚无的幻境,转身离开了这个喧嚣的战场。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比寂静更震耳欲聋的、希望破碎的声音。
走出“密语”沉重的大门,夏夜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带走了一身的酒气和喧嚣。
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手机屏幕亮起,
是斯坦利学院的内部APP自动推送的今日热点八卦。加粗的标题异常醒目——【惊爆!
五王争姝!沈女王密语酒吧钦点夜伴,最终花落谁家?
】配图是刚才卡座里混乱场景的远拍模糊照片,以及我们几人先后进入酒吧的高清抓拍。
我随意划掉推送,点开邮箱。里面安静地躺着五封未读邮件,来自大洋彼岸不同的顶尖学府。
录取通知书。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摩挲。游戏,快要结束了。2.车窗外,
斯坦利学院那标志性的、过于精致的景色飞速倒退,像一卷被强行拉动的胶片。我没有回家,
那个空旷冰冷的“家”,此刻并不能提供我需要的、绝对的安静。“去‘观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