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台闲话惹出宫廷绝唱，从此无人再敢议我出身】主角(红俏赵玴柳承志)在线阅读
我叫裴声声，一个家道中落，委身戏班求口饭吃的伶人。新来的第一天，
我就抢了当家花旦红俏的《醉酒》。她不服，便在后台到处说我“来路不正，身世不清”，
是个靠野路子上位的脏东西。她联合所有人孤立我，往我的茶水里掺沙子，
在我上台前藏起我的点翠头面。班主为了息事宁人，当着全戏班的面质问我，
要我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我没急，也没恼。只是当着台下那位微服私访的王爷的面，
唱了一段早已失传的前朝宫廷雅乐。一曲唱罢，满座皆惊。谣言不攻自破。
因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任谁也模仿不来的。1.新来的，就该守规矩我叫裴声声。
进喜庆班的第一天，班主常四爷让我亮亮嗓子。我就唱了《醉酒》里杨贵妃出浴的那一小段。
没用多少力气，就把调子吊得又高又稳，像风筝线一样，飘在天上，还带着颤。唱完，
整个后台鸦雀无声。常四爷端着茶碗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没喝。最后，他把茶碗重重一放，
说了一个字：“好。”第二天，原本该由当家花旦红俏压轴的《醉酒》，就挂在了我的名下。
我知道，我惹麻烦了。红俏堵在我的妆台前，她刚卸了妆，眼角的红色还没擦干净，
显得一双眼睛又利又毒。“新来的，挺有本事啊。”她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
我正用布巾擦脸，闻言，手上的动作没停。“红俏姐，是班主的意思。”“班主？
”她冷笑一声，凑过来，压低声音，“班主的意思，还是你枕头边的意思？”这话就脏了。
我擦脸的动作停下来，抬眼看她。镜子里的我，素着一张脸，眉眼清淡，没什么攻击性。
“红俏姐，咱们是梨园行，凭本事吃饭。”“本事？”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就你？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路子，也配谈本事？”她伸手，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
“我告诉你，裴声声，在喜庆班，我就是规矩。你想唱压轴，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她身后的几个小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一个新来的，狂什么呀。
”“红俏姐唱《醉酒》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把妆台上的东西一件件收好，放进我的小木箱里。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吵。
吵架，是最低级的应对方式。等我收拾完，站起身，对着她微微福了福身子。
“姐姐教训的是，声声受教了。”我的态度很软，软得让她那口气憋在胸口，
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甩袖子走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果然，
到了晚上，我盛好饭准备吃，刚坐下，一个平日里跟着红俏的小花旦“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一碗热汤，全泼在我刚换的干净衣服上。“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全是得意。周围的人都看着，没人出声。我看着胸口湿了一大片，
热汤不算烫，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没看那个小花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正和人说笑的红俏。她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回过头，冲我挑衅地一笑。我懂了。
这是给我下马威呢。我慢慢站起来，把碗放在桌上。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发作，或者至少会哭。
但我没有。我走到那个小花旦面前，她还装作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拿起桌上的抹布，
递给她。“没关系，”我声音很平，“擦擦吧，别浪费了粮食。”说完，我转身就走，
回屋换衣服。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他们都懵了。他们以为我是个软柿子，
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但他们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
永远不要在泥潭里和人打滚。2.谣言，是最钝的刀子第二天开始，
关于我的谣言就在后台传开了。传得有鼻子有眼。“听说了吗？那个裴声声，
是从南边的销金窟出来的。”“真的假的？看着挺清纯的啊。”“嗨，那都是装的！
我听说啊，她跟过一个大盐商，后来盐商倒了，她才跑来咱们这儿唱戏的。”“怪不得呢，
班主那么捧她，原来是有这么一段‘本事’啊。”这些话，她们不说给我听，
但总能让我“不经意”间听到。走路路过茶水房，里面的说笑声会突然停下。等我走远了，
又叽叽喳喳地响起来。吃饭的时候，我坐的那一桌，人会慢慢散开。她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鄙夷和探究，像是打量一件不干净的货物。红俏最高兴。她每天都像只开屏的孔雀，
带着一群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不明着说，但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哎呀，
有些人生来就是贱骨头，就算穿上凤袍，也成不了凤凰。”“可不是嘛，野鸡就是野鸡，
一身的土腥味儿，怎么都洗不掉。”我还是老样子，不争辩，不解释。她们说她们的，
我练我的功。吊嗓子，走台步，练身段，一天都不落下。常四爷找我谈过一次话。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声声啊，后台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听到了。”“你……”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怕我真是那种来路不正的人，砸了喜庆班的招牌。我垂下眼帘，
轻声说：“班主，声声是凭本事进的喜庆班。您听我唱的戏就够了，何必管我的人呢？
”“话是这么说，”常四爷叹了口气，“可人言可畏啊。现在整个后台都对你有意见，
红俏那边，闹得尤其凶。”“班主觉得，我该怎么做？”我问。“要不，这几天的《醉酒》，
还是让红俏唱？”他试探着说。这是让我低头。向红俏低头，向那些谣言低头。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班主，我可以不唱《醉酒》。”常四爷眼睛一亮。“但我有个条件，
”我接着说，“我要在台上，和红俏姐比一场。”“比？”常四爷愣了。“对，比。
”我一字一句地说，“她唱她的，我唱我的。谁好谁坏，让台下的看客们定。如果我输了，
我立刻卷铺盖走人。”常四爷被我的话镇住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最后，
他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台。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红俏是喜庆班的台柱子，
唱了快十年了，台风稳健，拥趸无数。我一个新来的，凭什么跟她比？
红俏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她这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她对身边的人说。“就是，
到时候看她怎么哭着滚出咱们喜庆班！”那天下午，我去后台拿我的戏服。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红俏的声音。“去，把她那件戏服的袖子，给我剪开一道小口子。
要那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一上台做动作就裂开的。”我站在门外，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是要我在台上当众出丑。用心，何其歹毒。我没有冲进去，而是悄悄地退了回来。晚上，
我没有去拿那件戏服。而是从我的小木箱里，拿出了一件我自己带来的衣服。
那是一件素白色的水袖长衫。料子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就是最普通的棉布。但上面，
用金线绣着一只小小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碎小的红宝石点的。这是我离开家时，
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她说，我们裴家的人，就算落魄了，也不能没了风骨。3.点翠头面，
不是谁都配戴比试那天，后台的气氛紧张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红俏那边，人来人往，
热闹非凡。给她梳头的，递水的，扇风的，围了一大圈。她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
一身大红色的凤袍，上面绣满了金线牡丹，华丽得晃眼。最扎眼的，是她头上那套点翠头面。
宝蓝色的翠羽，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幽的光，配上珍珠和宝石，简直贵气逼人。那套头面，
是喜庆班的镇班之宝，只有台柱子才有资格佩戴。她戴着那套头面，走到我面前。
我正自己对着镜子画眉，身上穿着那件素白色的长衫。“哟，这是没钱做新衣服了？
”红俏的语气充满了轻蔑，“穿得跟奔丧似的，也不怕晦气。”她身后的跟班们都捂着嘴笑。
我没理她，继续画我的眉毛。“裴声声，我劝你现在就跟班主说，你认输了，还能留点脸面。
”红俏凑近了，声音压得更低，“不然等会儿上了台，可就由不得你了。”我放下眉笔，
转过头看她。我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点翠头面。“红俏姐，”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这头面，真好看。”红俏得意地摸了摸头上的珠花：“那是自然，
这可是……”“可惜，”我打断她的话，“戴的人，配不上它。”红俏的脸瞬间就变了。
“你说什么？”她声音尖锐起来。“我说，”我站起身，个子比她高了半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点翠用的是活鸟的羽毛，取其鲜亮。制成头面，
是为了在台上呈现最极致的美。它有灵性，也有傲气。不是什么人，都压得住它的。
”我的话说得不重，但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红俏的心上。她的脸色由红转白，
又由白转青。“你……你个**，你敢咒我！”“我没有咒你。”我淡淡地说，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心不干净的人，戴上再华贵的东西，也遮不住那一身的浊气。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向了通往台口的通道。该我上场了。常四爷在台口拦住了我。
他看着我这一身素白的打扮，眉头紧锁。“声声，你怎么穿成这样？你今天要唱什么？
”按照规矩，我是要先告诉他曲目的。但我没有。“班主，信我一次。”我只说了这五个字。
常四爷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慌乱，没有胆怯，只有一片沉静。他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开了路。我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坐满了人。
锣鼓声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没有立刻开唱。而是先对着台下，
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然后，我缓缓开口，说的不是戏文，而是白话。“小女子裴声声，
初来乍到，蒙班主和各位看客错爱，才有今日登台的机会。
”“后台有些关于声声的闲言碎语，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我的话一出口，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从没有人敢在台上说这些。“今日，声声不想辩解什么。
”“只想唱一首曲子，唱给大家听。”“这首曲子，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跌宕的情节。
”“它只有一个名字，叫《故园》。是我父亲教我的。”说完，我闭上眼睛。整个戏园子，
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再睁眼时，我眼中的平静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沧桑和思念。
没有伴奏。我就那样清清亮亮地，唱了出来。4.宫廷雅乐，唱的是风骨“旧苑门前，
朱颜辞镜，柳絮随风……”我一开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不是平日里戏园子唱的那些靡靡之音。我的唱腔，没有半分的婉转和取悦。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金石玉器上敲出来的，清越，古拙，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疏离。调子很平，
但意境极远。唱的是宫苑，是离别，是回不去的故国山河。台下的看客们都听傻了。
他们听惯了才子佳人，听惯了爱恨情仇，何曾听过这样的曲子？这曲子里，没有小情小爱，
只有家国天下的悲怆。这不是一个普通伶人能唱出来的。
也不是一个从销金窟里出来的女人能懂的。我唱到一半，眼角有泪滑过。那不是演的。
我想起了我的家，想起了我的父亲。父亲曾是前朝的礼部侍郎，专司宫廷礼乐。
这首《故园》，是他亲手谱写的。当年，朝代更迭，新帝登基，父亲不愿侍奉二主，
便辞官归隐。从那以后，这首曲子，就再也没在人前唱起过。父亲说，这是前朝的绝响，
也是我们裴家的风骨。如今，我把它唱了出来。唱给这满座的凡夫俗子听。一曲唱罢，
我收声，静立在台上。台下，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
从二楼的包厢里传出来。
曲……此曲是……《广陵散》的调子……配的是……是前朝裴侍郎的词……”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包厢。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气度不凡的老者，
正扶着栏杆，激动地看着我。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眉眼间带着一股贵气，
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是贵客。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对着那个包厢，
再次深深地行了一礼。“老先生好耳力。
”那老者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唱这首曲子？”我直起身，
朗声回答，声音传遍了整个戏园子。“小女子姓裴，单名一个声字，取声声慢之意。
家父曾任前朝礼部侍郎，讳名，裴敬之。”“轰”的一下。台下炸开了锅。裴敬之！
那可是前朝有名的大儒，状元出身，学问人品，天下闻名。谁能想到，他的女儿，
竟然会沦落到戏班里唱戏！那些关于我“来路不正，身世不清”的谣言，在这一刻，
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礼部侍郎的女儿，还需要去当盐商的外室？还需要靠枕边风上位？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到后台幕布后面，红俏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她头上的点翠头面，
此刻看起来无比的讽刺。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没有用阴谋诡计，没有用恶语相向。
我只是把我最真实，也是最高贵的一面，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这就够了。真正的尊严，
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是靠自己挣来的。5.贵客，还是故人我下了台，
后台的人看我的眼神全变了。敬畏，躲闪，还有一丝恐惧。之前那些说我坏话的小花旦们，
现在连头都不敢抬。常四爷一路小跑地迎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腰都快弯到地上了。
“裴……裴姑娘！哎哟，您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您怎么不早说啊！”他一边说，
一边拿袖子给我扇风，那模样，比伺候亲娘还殷勤。“您要是早说您是裴侍郎的千金，
我哪敢让您唱什么《醉酒》啊，我……我给您单独开个专场！”我没说话，
只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这种人，见风使舵是本能，我犯不着跟他置气。
我走到我的妆台前，刚坐下，一个小丫鬟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裴姑娘，
楼上……楼上包厢的贵客有请。”我心里有数。我跟着小丫鬟上了二楼。包厢里，
只坐着两个人。就是刚才在楼上说话的那个老者，和那个贵气的年轻人。我一进去，
那老者就站了起来，对着我，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老夫，前朝御史中丞，柳承志。
见过裴**。”我吓了一跳，赶紧侧身避开。“柳大人，使不得。”我连忙回礼，
“您是长辈，也是家父的同僚，怎能对我行如此大礼。”柳承志抬起头，眼眶都红了。
“裴侍郎风光霁月，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后人，竟会流落至此……是老夫无能啊！
”“柳大人言重了。”我轻声说，“朝代更迭，是天意。家父早已看开，
声声也只是凭本事吃饭，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我的话说得不卑不亢，柳承志看着我，
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好，好！不愧是裴侍郎的女儿，有风骨！”他感慨完，
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人。“哦，对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不必了，柳伯。
”那年轻人忽然开口，打断了柳承志的话。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很高，
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的眼睛很亮，像含着星子。“裴**，久仰。
”他对我拱了拱手，“在下，赵玴。”赵玴。当今圣上的第七个儿子，封号“裕王”。
我知道是他。前世，不，是上一辈子，我曾远远地见过他一次。那是在宫宴上，
他还是个少年，跟在太子身后，沉默寡言。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王爷万安。
”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赵玴扶了我一下，他的指尖很暖，碰到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裴**不必多礼。”他的声音很好听，像玉石相击，“本王今日，
只是个听戏的看客。”他顿了顿，又说：“刚才那首《故园》，本王很喜欢。”“王爷谬赞。
”“不知……令尊裴侍郎，如今身在何处？”他问。我的心，沉了一下。“家父……三年前，
已经过世了。”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柳承志长长地叹了口气。赵玴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开口：“是本王失言了，还请**节哀。”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才情与风骨，都让本王敬佩。只是，
这戏班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若是**愿意，本王可以……”“多谢王爷美意。”我打断了他。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给我一笔钱，或者安排一个去处，让我脱离这“下九流”的行当。
“声声虽然落魄，但还想凭自己的本事，活得堂堂正正。”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唱戏，是我自己选的路。”赵玴看着我，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本王，明白了。”6.真相，比谣言更伤人我们正说着话，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常四爷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王爷！柳大人！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赵玴皱了皱眉：“起来说话，外面何事喧哗？
”常四爷哆哆嗦嗦地说：“是……是红俏！她……她疯了！”红俏？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了？”“她……她听说您是裴侍郎的千金，就……就到处说您是假的！
说您是冒充的！”常四爷哭丧着脸，“还……还说要跟您当面对质！
”柳承志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简直是刁妇！不知死活！”赵玴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让她进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很快，
红俏就被两个戏班的伙计架了进来。她头发散乱，妆也哭花了，一脸的疯狂和不甘。
“我不信！我不信！”她一进来就冲着我嚷，“你就是个骗子！你爹要是侍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