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簪上雨》沈卿顾清霜海棠无广告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1 12: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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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暮春总被雨雾笼罩,顾家别院的飞檐垂落的雨珠,串成帘幕遮住了远处的黛山。

顾清霜站在回廊下,指尖抚过发间那枚白玉海棠簪——簪身雕着三朵盛放的海棠,

花蕊处嵌着极小的珍珠,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物件。一阵穿堂风卷过,

簪子忽然从发间滑落,坠入院角的海棠花丛里。她提着月白裙的裙摆踩进湿软的泥土,

正踮脚在花枝间摸索,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姑娘的簪子。”转身时,

雨丝恰好落在睫毛上。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磨出了细毛边,

却依旧挺直脊背站在海棠树下。他掌心托着那枚白玉簪,雨珠顺着簪身的纹路滚落,

在他指腹的薄茧上晕开细小的水渍。“多谢。”顾清霜伸手去接,指腹不经意擦过他的指尖,

那触感像春日融雪后的溪水,带着微凉的暖意,她慌忙收回手,耳尖已泛起热意。

“在下沈卿,家父沈文谦,今日刚到府中任职。”少年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那时的沈卿,总在顾家的书房待到深夜。顾清霜抱着棋谱去找他时,

常看见他借着烛光抄录古籍,右手食指关节处有块常年握笔磨出的厚茧。“这步棋该藏锋。

”他执起她的手落子,指腹的温度透过微凉的棋子传来,“就像这江南的雨,看着绵柔,

却能浸透青石。”七夕那晚,沈卿在别院的老槐树下放纸鸢。鸢尾上画着两朵并蒂海棠,

墨色的花瓣边缘被他用朱砂点染,在月光下像燃着细碎的火。“等姑娘及笄,

我便……”他话未说完,管家举着灯笼匆匆跑来:“沈公子,老爷请您去前院对账。

”纸鸢线在沈卿手中绷紧又松弛,他望着顾清霜的眼睛,

忽然将线轴塞进她掌心:“替我收着,明日我来取。”顾清霜握着那枚温热的线轴,

在槐树下站到天明。檐角的雨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嗒、嗒”的声响,

像极了她擂鼓般的心跳。她不知道,

那晚沈卿在账房发现了一笔异常的支出——单据上的朱砂印泥带着特殊的檀香,

与柳家老爷子书房里的熏香一模一样。中秋前夕的雨带着凉意,顾老爷核对季度账目时,

手指在“库房金银”一栏猛地顿住。账本上的数字与实际库存差了整整半数,

而最后经手库房的,正是沈卿的父亲沈文谦。“沈文谦呢?”顾老爷将账本拍在案上,

紫檀木的桌面震落一层薄灰。家丁跌撞着回话:“沈先生……带着家眷不见了,

库房的钥匙也没留下!”顾老爷一口血喷在账本上,染红了“沈文谦”三个字。他指着院外,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瘫倒在太师椅上,手指仍死死指向沈卿住的西厢。

沈卿被家丁拖拽着穿过庭院时,

怀里还揣着两块云腿月饼——是他用这个月的月钱在巷口老字号买的,

顾清霜前几日说过想吃。雨水混着泥点溅在他的青衫上,他却只顾着回头望,目光穿透雨幕,

落在廊下那个单薄的身影上。“清霜!”他的声音被雷声撕碎,“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那笔账有问题,柳家——”一记闷棍落在他后颈,沈卿眼前一黑,被扔进了院外的泥地里。

顾清霜站在雕花廊柱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见沈卿挣扎着抬起头,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那双曾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委屈、不甘,

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决绝。三日后,沈文谦卷款潜逃的消息传遍江南。

顾家的门生故吏纷纷避嫌,昔日车水马龙的朱门,如今只剩几个老仆守着空荡荡的庭院。

顾清霜在父亲的病床前烧了那盏并蒂海棠纸鸢,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纸灰飘落在沈卿送的那枚白玉簪上,像一层洗不掉的尘埃。深夜核账时,

她在旧账本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被撕毁的单据。拼凑起来的字迹显示,

沈文谦曾将一笔巨款汇往边境,收款人处写着“柳”字。单据边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

与那年七夕沈卿提起的异常支出如出一辙。她将单据藏进发髻,贴着那枚白玉簪,

忽然明白沈卿最后那句未说完的话——柳家,才是这场变故的幕后推手。三年后的上元节,

江南飘起了细雪。教坊司后院的柴房里,顾清霜正用冻得发紫的手劈柴。

她身上的囚衣打着补丁,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冻裂的皮肤,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刺。

“顾清霜。”熟悉的声音让她握着斧头的手猛地一颤。柴门被推开,风雪卷着寒气涌入,

沈卿站在雪地里,身上是簇新的锦袍,腰间玉带嵌着翡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衫少年。

他身后跟着的柳如烟,穿着石榴红的袄裙,鬓边斜插的金步摇随着脚步轻晃,晃得人眼晕。

“沈大人。”顾清霜垂下眼,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注意到沈卿锦袍的袖口微敞,

露出里面青布长衫的一角——那是他当年常穿的料子。沈卿的目光扫过她手上的冻疮,

喉结滚动了两下:“没想到你会落到这般境地。”“是啊。”顾清霜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涌了上来,“我也没想到,当年说要护着我的人,会亲手把我推入地狱。

”她扔下斧头,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雪水浸湿了单薄的囚衣,“你弹劾顾家时,

看到我父亲在狱中咳血的样子了吗?他临终前还攥着你父亲写的引荐信,

说‘文谦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锋利:“你抄家时,

看到我母亲的梳妆匣被当街变卖了吗?里面有她给我绣的及笄礼服,

针脚里全是她没说出口的话。”柳如烟适时地拉了拉沈卿的衣袖:“表哥,外面冷,

我们回去吧。”沈卿猛地拂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柳如烟踉跄了一下。他看也没看顾清霜,

转身便走,锦袍的下摆扫过雪地,留下深深的痕迹。顾清霜望着他的背影,

忽然发现他肩头落着的雪花,竟与当年海棠树下的雨珠一样,带着冰冷的重量。那天夜里,

顾清霜在柴房的角落发现了一张字条,是顾家旧仆忠叔塞进来的:“柳家欲灭口,今夜子时,

后院墙下等。”子时的风雪格外大,忠叔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墙外等候。

顾清霜爬上墙头时,看见沈卿的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的人影正反复摩挲着什么,

像极了当年他握棋的姿态。半年后,江湖上多了个代号“玉面罗刹”的女子。

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总在雨夜出没,专与新贵沈卿作对。

沈卿奉命查漕运贪腐案时,关键证人总会在前夜收到匿名信,

信上用胭脂写着证据藏匿处——那是顾清霜从旧账中翻出的线索,她知道沈卿要查的,

正是柳家的势力。沈卿护送赈灾粮草时,粮车总会在半路“被劫”,

第二天却有匿名商户将同等粮草分发给灾民。有次他带人围堵劫匪,

却在混战中看见一抹月白身影——那人手腕上的银镯被刀剑撞出声响,

与当年顾清霜常戴的那只一模一样。最狠的一次,柳家想借盐税案除掉政敌,

沈卿暗中布局保护。深夜的盐仓里,顾清霜点燃了提前备好的磷粉,

火光中她与沈卿撞了个正着。他的刀架在她颈间,她的匕首抵着他心口,两人在浓烟中对视,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未熄的火焰。“为什么非要与我作对?”沈卿的声音沙哑,

刀刃却没再靠近半分。顾清霜扯下面纱,

左眉骨下有块浅浅的疤痕——是教坊司的嬷嬷用簪子划的。“你护柳家的狗,我便杀你的局。

”她的匕首往前送了半寸,“沈卿,你欠顾家的,欠我的,用多少条命都还不清。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沈卿忽然收了刀:“柳家老爷子明日会去西郊别院,

带了当年陷害沈文谦的账本。”顾清霜愣住的瞬间,他已转身消失在火海里。

她在灰烬中捡到一枚被烧焦的海棠花瓣,忽然想起那年七夕,他说“海棠耐冻,经霜更艳”。

深秋的雨夜,柳家老爷子在西郊别院密会党羽。顾清霜本想趁机偷走账本,

却撞见柳如烟带着暗卫围堵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那是当年给沈文谦做账的丫鬟,

怀里的孩子眉眼间竟有沈卿的影子。“把账本交出来,留你儿子一命。

”柳如烟的金步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顾清霜从横梁上跃下,月白裙在打斗中沾了泥点,

却依旧挡在妇人面前。暗卫的刀刺过来时,她只来得及将孩子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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