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天鹅的枷锁【全章节】林霖陆则完结版免费阅读
第一章雨夜**暴雨砸在保姆车的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
却扫不净陡然泼下来的水幕。林霖摘下假睫毛，指尖捏着那层薄薄的塑胶片，
像捏着自己刚被换下的“影后”面具。“林姐，刚接到消息，‘星芒奖’最佳女主角还是你。
”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雀跃，却在看到后视镜里她的脸时弱了下去，
“只是……网上又开始传你和张导的绯闻了，照片拍得很真。”林霖没接话，
只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车刚拐进地下车库，一道刺眼的闪光灯突然从立柱后亮起。
小陈惊呼着去挡，林霖却推开她，直视着那道藏在阴影里的镜头。“沈砚舟，
你改行拍狗仔了？”她的声音裹着寒意，比这场雨更冷。阴影里的人缓步走出，
黑色连帽衫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他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镜头还在微微发烫：“林影后，比起张导的酒店房卡，你替身时期被打的视频，
是不是更有爆点？”林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段视频是她的禁忌——三年前在片场替一位小花吊威亚，被故意松了安全绳，摔断了左腿，
而制片人用二十万封口费，让所有知情者闭嘴。“你想多少钱？”她摸出手机，
屏幕映出自己脸上精致却僵硬的妆。沈砚舟嗤笑一声，
将相机里的存储卡扔过来：“我要的不是钱。”存储卡落在林霖手心，冰凉的触感像蛇，
“我要你说出三年前是谁让你闭嘴的。”雨还在下，车库的排水系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林霖捏着存储卡，突然想起昨夜庆功宴上，张导借着敬酒，在她耳边低语：“别忘了，
你的影后奖杯，是谁给你的。”“你是谁？”她抬头时，沈砚舟已经退到立柱后，
帽檐下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藏着淬了毒的星子。“送你刺破牢笼的人。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明天早上九点，城西废弃工厂，带上你知道的所有事。
”林霖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突然发现掌心的存储卡上，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荆棘丛里，
才有真星光。她低头笑了笑，将存储卡塞进高跟鞋的鞋跟夹层。镜中的影后妆容精致，
眼底却燃起了三年来第一簇火——那是被资本浇灭过无数次，却总在灰烬里死灰复燃的，
属于替身演员林霖的不甘。车窗外，沈砚舟靠在墙上，看着保姆车驶离。他点开加密邮件，
收件箱里躺着一张照片：三年前片场，制片人将一张支票递给林霖，背景里，
张导正和一位资本大佬碰杯，大佬袖口露出半枚与林霖项链同款的玉佩。
雨珠顺着相机外壳滑落，滴在他手腕的疤痕上。那道疤是去年追查某明星偷税案时，
被人用钢管划的。他摸出随身携带的U盘，里面存着近百个被资本操控的艺人黑料，而林霖，
是他找到的第一把钥匙。“游戏开始了。”他对着雨幕轻声说，远处的城市霓虹闪烁，
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劣质宝石，而他要用这把钥匙，撬开它腐烂的内核。
第二章旧伤与新局林霖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雨天的片场，
威亚绳突然断裂，失重感像潮水般将她吞没，坠落时看见张导站在监视器后，
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
她摸向左腿，旧伤处还在隐隐作痛——阴雨天总会这样，像个顽固的提醒，
时刻念着她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过往。“林姐，城西那边……”小陈端着早餐进来，欲言又止。
林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备车。”废弃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
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沈砚舟已经到了，正站在厂房中央，
指尖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屏幕蓝光映得他侧脸冷硬如雕塑。“来得挺早。
”他头也没抬。林霖走到他身后，看见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间或弹出几张照片——都是她替身时期的片场照，有吊威亚摔在沙地上的，
有被道具砸中后背的，甚至还有一张，是她蹲在角落啃冷馒头，被群演推搡的侧影。
“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沈砚舟终于停下手，转过身时，
手里多了份打印出来的合同：“三年前你签的封口协议，甲方是‘星途娱乐’，
但真正的签字人，是盛华资本的老总，赵盛。”林霖的目光落在合同末尾那个潦草的签名上，
指尖微微发颤。赵盛——这个名字像块冰，瞬间冻住了她的血液。
她脖颈上那枚看似普通的玉坠，正是当年赵盛以“资源置换”的名义塞给她的，后来才知道，
那是他用来标记“可控艺人”的信物。“张导只是个幌子。”沈砚舟将一杯热水递过来，
“他替赵盛物色有潜力的新人，用资源捆绑，再抓住把柄，让你们彻底变成提线木偶。
你摔断腿那次，是因为拒绝陪赵盛的一个投资商喝酒。”林霖接过水杯，指尖烫得发麻。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得罪了片场某个小角色，却没想过背后牵扯这么深。
难怪后来张导总能“恰好”拿到好剧本给她，难怪每次她想解约，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
“我凭什么信你？”她抬眼，直视着沈砚舟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
亮得能照出她此刻的狼狈，却又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笃定。沈砚舟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赵盛旗下艺人的名单，
附着黑料：偷税漏税的证据、被胁迫陪酒的录音、甚至还有几起被压下去的“意外死亡”案。
“我哥曾经是赵盛的司机。”他的声音低了些，“去年发现赵盛用艺人洗钱，想匿名举报，
结果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林霖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疤，蜿蜒如蜈蚣，
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原来他不是为了新闻爆点，是为了复仇。“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将水杯放在积灰的铁架上。“赵盛下个月要办一场慈善晚宴，
邀请了半个娱乐圈的人。”沈砚舟调出晚宴的安保图，
“他会在宴会上和几个海外资本签一份阴阳合同，用慈善捐款的名义转移资产。
我需要你帮我拿到证据。”林霖的心跳漏了一拍。慈善晚宴……赵盛已经给她发了邀请函，
还特意叮嘱她“穿得漂亮点”，暗示有重要的投资商要见。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我怎么拿到证据？”她问。“赵盛会把合同副本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沈砚舟递给她一枚微型监听器，“你只需要想办法靠近书房，剩下的交给我。
”工厂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沈砚舟迅速合上电脑：“有人来了，我先走。记住，
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的人。”他转身从后门离开，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林霖捏着那枚小小的监听器，金属外壳冰凉刺骨。她刚把监听器藏进衣领，
小陈就慌慌张张跑进来：“林姐，张导的助理来了，说赵总请你去公司一趟，有要事商量。
”林霖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突然想起沈砚舟刚刚的话——别相信任何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过冰冷的道具刀，也曾接过沉甸甸的影后奖杯，现在，
它要握住的，是刺破黑暗的唯一可能。“告诉他们，我马上到。”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将所有情绪都藏进那副完美的“影后”面具后。只是这一次，面具之下，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开始跟着旧伤一起，隐隐发烫。第三章假面游戏星途娱乐的顶层办公室弥漫着雪松香水味，
赵盛坐在真皮沙发里，指间雪茄的烟雾在水晶灯下盘旋。他打量着林霖，目光像黏腻的蛛网，
从她的丝绸长裙滑到颈间的玉坠。“霖霖最近状态不错，星芒奖拿得实至名归。
”他笑得眼角堆起褶皱，指节叩了叩桌面，“下个月的慈善晚宴，穿我让人给你准备的礼服。
”林霖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寒意。那礼服今早已经送到公寓，水钻缀成的裙摆重得像枷锁，
领口开得极低，明晃晃是要把她当成宴会上的“展品”。“赵总费心了。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得舌尖发麻，“只是我最近想休息一阵，
手头几个剧本……”“剧本的事不急。”赵盛打断她，雪茄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毫不在意，“晚宴上有位法国投资商，点名要见你。只要把他陪高兴了，
明年那部国际合拍片，女主角就是你的。”这话像根细针，刺破了林霖强装的平静。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投资商，肥腻的手抓着她的手腕，酒气喷在她脸上说“陪我一晚，
女三号给你”。那天她挣脱了，代价是摔断的左腿和三个月的雪藏。“我会准备好的。
”她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走出星途娱乐时，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小陈在车里等她，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亮着，是条未发送的消息：“林姐好像答应赵总了”。
林霖拉开车门，目光在那条消息上顿了顿。小陈慌忙按灭屏幕，脸色发白：“林姐，
我……”“是赵盛让你盯着我的？”林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
小陈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我弟弟在赵总旗下的公司实习，他说要是我不听话，
就把我弟弟调去非洲分部……林姐，我对不起你。”林霖看着她颤抖的肩膀，
突然想起自己刚当替身时，也被制片人用家人威胁过。那时候她以为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却没想过这泥潭深不见底。“消息别发了。”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再加上些补偿。你弟弟那边，我会想办法。”小陈愣住了，
接过现金的手抖得更厉害：“林姐，你要小心……赵总书房的保险柜是指纹加密码的，
他从不离身的那串钥匙上，有个银色的小牌子，好像刻着数字。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林霖望着小陈跑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城市的阳光，
好像也没那么刺眼了。深夜，沈砚舟的加密邮件出现在林霖的匿名邮箱里，
只有一张图：赵盛书房的平面图，保险柜的位置被红圈标出来，
旁边写着一行字：“钥匙上的数字是密码，指纹需要你想办法复制。”林霖盯着那张图，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红圈。她想起赵盛有个习惯，喝红酒时喜欢用右手无名指推杯沿，
指腹上有块浅褐色的痣——那是常年握雪茄留下的痕迹。慈善晚宴前三天，
林霖以“试礼服需要调整”为由，去了赵盛的私人别墅。管家引她穿过花园时，
她看见泳池边的遮阳伞下，赵盛正和一个金发男人说话，手里把玩着那串钥匙，
银色牌子在阳光下闪了闪。“赵总，礼服的肩带太松了。”林霖走到他身后，声音柔得像水，
“您帮我看看？”赵盛回头，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他放下钥匙，伸手去碰她的肩带，
指尖刚触到丝绸，林霖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红酒杯倾斜，酒液尽数泼在他的袖口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拿出纸巾去擦，指尖看似慌乱地划过他的右手无名指。
藏在掌心的透明胶带，悄无声息粘下了他的指纹印记。“没事没事。”赵盛笑得心不在焉，
目光全黏在她领口，“让佣人处理就好，我们去楼上试礼服？
”林霖笑着避开他的手：“还是先换件衬衫吧，不然投资商看到多不好。”她说着，
眼角的余光扫过茶几——那串钥匙就放在烟灰缸旁，银色牌子上的数字是“0719”。
那是她的生日。这个发现让她胃里一阵翻涌，赵盛连控制人的方式都这么恶心，
用她的生日当密码，像是在炫耀对她的掌控。离开别墅时，
林霖把粘有指纹的胶带藏进高跟鞋的鞋跟。车开出很远，她才敢打开车窗，
任由晚风吹散那股令人作呕的雪松香水味。沈砚舟的消息紧跟着进来：“指纹拿到了？
”林霖看着手机屏幕，忽然敲下一行字：“你确定能全身而退吗？”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霖以为他不会回复，屏幕上才跳出一行字：“至少能让你先飞出去。
”月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林霖突然笑了。从替身到影后，她习惯了独自硬扛，可这一刻，
竟有了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暖意。她摸了摸领口的微型监听器，那冰凉的触感，
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慈善晚宴的请柬躺在副驾座上，烫金的字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霖知道，这场假面游戏，到了该掀牌的时候了。
第四章晚宴迷局慈善晚宴的水晶灯亮如白昼，林霖穿着那件水钻礼服站在宴会厅入口，
感觉自己像块被精心切割的钻石，每一面都映着别人的欲望。赵盛的手搭在她腰间，
指尖的温度透过丝绸渗进来，烫得她皮肤发紧。“别紧张，”他凑近她耳边，
雪茄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那位法国投资商在那边，记住，少说话，多笑。
”林霖扯出标准的微笑，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服务生身上。那人戴着白色手套，
正在给香槟塔添酒，左手手腕处露出一小截黑色护腕——那是沈砚舟说的暗号。
她被赵盛推着走向主桌，经过露台时，故意脚下一崴。赵盛慌忙扶住她，
她趁机“哎呀”一声，将手包里的粉饼碰掉在地毯上。弯腰去捡的瞬间，
她看见沈砚舟混在服务间里，正往二楼的方向移动。二楼是赵盛的私人区域，
书房就在走廊尽头。林霖的心跳开始加速，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玉坠——那里面藏着沈砚舟给的微型摄像头。“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赵盛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审视。“可能有点晕酒。”林霖垂下眼，
“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她几乎是逃着离开主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急促的声响。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她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林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赵盛的特助正背对着她整理文件，
听见动静猛地回头：“林**？赵总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赵总让我来拿份合同副本，
他说忘在书房了。”林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自然。特助皱了皱眉，显然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火了”。特助脸色一变，
转身就往外跑：“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林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她和沈砚舟约定的第二套方案，用烟雾弹制造混乱。
她迅速冲到保险柜前，输入“0719”，再将粘有指纹的胶带按在识别区。
“嘀”的一声轻响，保险柜门弹开了。里面果然放着几份文件，最上面的正是那份阴阳合同，
甲方签名处赫然是赵盛和几个陌生的外文名字。她刚把合同塞进礼服内衬，
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沈砚舟的声音突然从微型耳机里钻出来：“快走！特助回去了！
”林霖转身就跑，刚冲出书房，就和折返的特助撞了个满怀。文件从她怀里掉出来，
散落一地。特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偷了什么？！
”“我只是……”林霖挣扎着，目光却瞥见沈砚舟从楼梯扶手上翻下来，
手里的电击棒对着特助的后颈就是一下。特助软倒在地，
沈砚舟拉起林霖就往露台跑：“消防通道在那边，我已经安排了车在后门等你。”“那你呢？
”林霖看着他手里的合同副本，“这些证据……”“我会处理好。
”沈砚舟将一个U盘塞给她，“这里面是备份，你先离开，去安全屋等我。
”露台上的风很大，吹得林霖的礼服裙摆猎猎作响。她看着沈砚舟转身往回跑，
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楼下的骚动还在继续，
宾客们的尖叫声、消防员的喊话声混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林霖按照沈砚舟说的路线跑到消防通道，刚推开铁门，就看见小陈站在楼梯口，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和沈砚舟在废弃工厂见面的照片。“林姐，对不起。
”小陈的眼泪掉下来，“赵总说，只要我把你拦在这里，他就放我弟弟回家。
”林霖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小陈颤抖的手，突然想起那天在车里，她塞给小陈现金时，
对方眼里的感激不似作假。“你弟弟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林霖放缓语气，
“我托人把他从非洲分部调回来了，现在应该快到机场了。”小陈愣住了，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盛带着几个保镖冲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意：“抓住她！”林霖转身就往下跑，
高跟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身后的保镖越来越近，她看见通道尽头有扇小窗，
想也没想就爬了出去。窗外是酒店的后巷，沈砚舟说的车就停在巷口。她刚拉开车门，
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回去。赵盛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合同呢？交出来！
”林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指尖在口袋里摸到那个U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墙角扔去。
U盘撞在砖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进了排水沟。赵盛的目光跟着U盘移动，
林霖趁机用膝盖顶向他的小腹。他痛呼一声松开手，林霖捡起地上的砖头，
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赵盛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林霖看着自己沾血的手，
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巷口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上警车的，
只记得警车里的广播在报道：“盛华资本老总赵盛涉嫌洗钱、非法交易，已被警方控制，
相关证据由匿名人士提供……”林霖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突然笑了。
原来沈砚舟早就留了后手，她手里的U盘不过是诱饵。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安全屋见，带瓶红酒。”林霖看着那条短信，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车窗外的霓虹灯依旧闪烁，但这一次，她好像真的看见了藏在光里的星星。
第五章安全屋的微光林霖坐在出租车后座，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从繁华的商业区渐渐转入安静的老巷。
司机按照地址停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门楣上爬满了爬山虎，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沈砚舟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面前摆着两个玻璃杯和一瓶红酒，见她进来，
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没想到你真敢来。”他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拧开红酒瓶塞，
暗红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林霖在他对面坐下，将高跟鞋踢到一边，
赤脚踩在微凉的水泥地上：“你就不怕我带的人？”“你不会。”沈砚舟将酒杯推给她，
“你要是想动我，在晚宴上就不会给我递那个眼神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液带着微涩的果香滑入喉咙：“说吧，找我来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喝酒。
”沈砚舟的指尖在杯沿画着圈，忽然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盛他们把你当棋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林霖心头一紧。
她确实怀疑过沈砚舟的动机——他是赵盛的特助，却总在关键时刻给她递消息，
甚至上次“意外”摔碎合同，也是他“不小心”撞到了文件架。“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U盘，放在石桌上，“重要的是这个。
里面是赵盛挪用公款、伪造项目数据的全部证据。你敢不敢和我做笔交易？
”林霖盯着那个U盘，又看了看他眼底跳动的认真：“什么交易？”“我帮你把赵盛拉下马，
你帮我一个忙。”沈砚舟身体前倾，声音压得很低，
“我妹妹……她三年前因为拒绝赵盛的潜规则，被他设计雪藏，最后抑郁成疾走了。
我要让他付代价。”晚风拂过葡萄架，叶子沙沙作响。林霖看着他紧握酒杯的手，指节泛白，
忽然想起那些深夜里，他总在走廊尽头独自抽烟的落寞背影。“好。”她拿起U盘揣进包里，
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但我有个条件——事情结束后，你得告诉我所有真相。
”沈砚舟笑了，眼里像是落进了星光：“成交。”月光穿过叶隙落在两人之间的酒杯上，
泛着细碎的光。远处城市的霓虹透过巷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像两条即将交织的路。第六章荆棘上的花安全屋的晨雾带着草木清气，
林霖在藤椅上醒来时，沈砚舟正蹲在月季花丛前，指尖捏着镊子摘除枯叶。晨光落在他发梢，
将那道疤痕染成浅金色，少了几分冷硬，多了些烟火气。“醒了？”他回头递过一杯温水，
“警方那边传来消息，赵盛的律师正在申请保释，盛华资本的股价跌了三个停板，
但他背后的海外资本在暗中托底，想把事情压下去。”林霖接过水杯，
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你的备份证据呢？
”“昨晚已经匿名发给了经侦支队和几家主流媒体。”沈砚舟将一片枯叶扔进垃圾桶，
“但赵盛的关系网比想象中密，几家媒体刚放出消息就被撤了，只有一家周刊敢赌一把，
明天见报。”她走到葡萄架下，
看着石桌上摊开的文件——那是沈砚舟连夜整理的赵盛产业链图谱，
用红笔圈出的节点像蛛网，从娱乐圈蔓延到地产、金融，甚至沾着几条模糊的“灰色线”。
“这条线是什么？”林霖指着标注“港口”的节点。沈砚舟的动作顿了顿：“我哥出事前，
最后送的一趟货就是去港口。他说赵盛在用集装箱运‘违禁品’，具体是什么没来得及说。
”晨雾渐散，巷口传来卖豆浆的吆喝声。林霖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吃过这样的早餐，
那些年当影后，早餐永远是营养师配的沙拉，连盐都要精确到克。“我去买早饭。
”她抓起外套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你……真名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沈砚舟。
”他低头笑了笑，阳光漏过指缝落在他脸上：“陆则。陆地的陆，规则的则。
”林霖买完豆浆回来时，陆则正对着电脑敲代码，屏幕上跳出一行行绿色字符，
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她把油条递过去，
看见他手腕的疤痕上贴着创可贴——想来是昨晚处理特助时被划伤的。“疼吗？
”她下意识伸手想碰，又猛地收回手。陆则咬了口油条，
含糊不清地说：“比不过你摔断腿那次。”林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那些替身时期的伤、被资本裹挟的痛，都裹在影后的华服里，
可陆则却像拿着一把精准的刀，总能剖开她的伪装。“周刊那边需要有人施压。
”陆则突然开口，“光靠匿名证据不够，得有圈内人站出来说话。”林霖沉默了。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站出来，她的影后生涯就彻底结束了，
甚至可能被赵盛的残余势力报复。可看着陆则屏幕上那些被雪藏、被毁掉的艺人名单，
她想起自己蹲在片场角落啃冷馒头的日子。“我去。”她抬头时，眼里没有丝毫犹豫，
“明天周刊发布时，我开直播。”陆则的指尖在键盘上停住，抬头看她。晨光从窗棂照进来，
落在她脸上，那些精心描画的妆容早已褪去，露出的素净眉眼间，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会很难。”他说。“我知道。”林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月季花瓣，“你看这花，
长在荆棘丛里，不也照样开得挺好？”当晚，林霖的微博突然更新了一条动态：“明早九点，
直播见。有些故事，该讲给大家听了。”配图是一张她替身时期的工作证，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厚重的戏服，脸上沾着泥，眼神却亮得惊人。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粉丝们猜测她要官宣新作品，黑粉们嘲讽她想炒作，只有陆则看着那条动态，
在加密聊天框里敲下：“保护好自己，我已经在你手机里装了反追踪程序。
”林霖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点开通讯录，
找到那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那是她替身时期的武行师傅，当年是他把她从沙地上拉起来，
说“丫头，别认输”。电话接通时，师傅的声音带着惊讶：“小林？你……”“师傅，
我想请您帮个忙。”林霖的声音有些发颤，“明天直播，我需要几个证人。”挂了电话，
她走到窗边，看见陆则正在院子里打电话，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远处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但林霖知道，从明天起，有些光会熄灭，有些光，会在荆棘丛里，
重新亮起来。她摸出枕头下的U盘——那是她从排水沟里捡回来的，
昨晚趁陆则整理文件时偷偷藏起来的。里面不仅有赵盛的证据，
还有陆则哥哥车祸的行车记录仪片段，她也是今早才发现的。
原来他从来没打算让她只做“诱饵”。这个认知让林霖的心脏微微发烫，
像揣着一颗小小的火种，足以抵御前路的寒意。夜渐深，葡萄架下的灯光还亮着。
陆则敲代码的声音和林霖翻文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无声的序曲，
等待着黎明时分的奏响。第七章直播风暴清晨九点，林霖坐在安全屋的旧书桌前，
打开了直播。没有打光，没有妆容，素面朝天的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质T恤，
背景是斑驳的墙壁和半开的窗户，风卷着月季花瓣偶尔飘进镜头。在线人数以秒为单位暴涨，
弹幕瞬间刷屏。「姐姐这是在拍文艺片？」「素颜状态也太好了吧！」「等等，
这背景怎么像老巷子？」林霖没看弹幕，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今天不聊新戏，也不回应绯闻。
我想讲讲『林霖』这个人——不是你们认识的影后，是那个曾经在片场摔断腿，
拿二十万封口费的替身演员。」弹幕瞬间停滞，几秒钟后炸开更汹涌的浪潮。
她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是三年前赵盛的特助威胁她的声音：「签了这份协议，
以后有的是戏拍；不签，你这辈子别想在圈子里混。」接着是片场监控片段，
画面里她从威亚上坠落，张导在监视器后冷笑的侧脸清晰可见。「这不是意外，
是因为我拒绝陪酒。」林霖拿起桌上的医疗记录，举到镜头前，「左腿粉碎性骨折，
医生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但我爬起来了，
靠的是赵盛给的『资源』——那些需要陪酒、被揩油换来的角色。」在线人数突破千万，
#林霖替身##赵盛威胁#的词条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复压下。「他们说，这是娱乐圈的规则。」林霖的声音微微发颤，
却没有停，「可规则不该是这样的。」她放出武行师傅的连线，
老人对着镜头抹眼泪：「那时候小林才十八，摔下来的时候腿都歪了，
赵盛的人还拿着合同逼她签……」接着是小陈的视频，
女孩哭着展示赵盛威胁她弟弟的聊天记录；还有几个被雪藏的艺人匿名发声，
控诉盛华资本的操控。直播间的评论区被「心疼」「严查」淹没，
之前压热搜的力量渐渐扛不住汹涌的舆论，#娱乐圈潜规则#冲上热搜第一。突然，
画面一阵晃动，陆则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有人定位到这里了，快走！」林霖却没动，
她举起最后一份证据——陆则哥哥车祸的行车记录仪片段。视频里，
一辆黑色轿车故意别停货车，画面最后是刺眼的远光灯和剧烈的撞击声。「这不是意外。」
她看着镜头，一字一句道，「赵盛的产业链里，藏着人命。」直播突然中断。
林霖被陆则拽着冲出后门时，巷口已经停了几辆黑色轿车。陆则拉着她拐进狭窄的侧巷，
高跟鞋在石板路上磕出急促的声响。「你不该放那段视频！」他的声音带着急怒，
「那是我最后的底牌！」「我不想只做被你保护的人。」林霖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
「你说过，要让真相见光。」巷尾传来警笛声，是陆则提前报的警。他们站在晨光里，
看着赵盛的人被警察按在地上，突然相视而笑。三天后，盛华资本破产清算，
赵盛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那些被他操控的艺人陆续发声，娱乐圈掀起了一场自查风暴。
林霖的工作室发布声明，宣布无限期退出演艺圈。她没有解释，
只是在微博发了张照片：安全屋的月季花开了，藤蔓爬上墙头，在阳光下舒展着新叶。
陆则站在葡萄架下，看着林霖收拾行李。她要去南方，
开一家给武行和替身提供法律援助的工作室。「这个给你。」他递过一个U盘，
「赵盛背后海外资本的证据，或许以后用得上。」林霖接过U盘，放进背包：「你呢？」
「我哥的案子结了，我想去考个律师证。」陆则笑了笑，手腕的疤痕淡了些，
「说不定以后能去你工作室实习。」阳光穿过叶隙，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霖想起第一次见他，雨夜的车库，他像只蛰伏的狼；而现在，他眼里的戾气散了，
只剩下温和的光。「随时欢迎。」她说。车开离老巷时，林霖回头看了一眼。陆则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她落下的那只高跟鞋，像在握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后视镜里，老巷渐渐远去，
但那些在荆棘丛里开出的花，那些穿透黑暗的星光，却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或许娱乐圈的光鲜表皮下仍有腐肉，但总有人拿着荆棘做的刀，一遍遍地切割，
直到真正的阳光照进来。而她和他，会在不同的地方，继续这场未完的战斗。
第八章新程与回响南方的秋天总带着潮湿的暖意，林霖站在“微光工作室”的挂牌前，
指尖抚过木牌上凹凸的字迹。隔壁的武行大哥送来了两盆绿萝，叶子上还挂着水珠，
映得整间小屋都亮堂起来。“林姐，真不开个剪彩仪式？”助理小周抱着文件进来，
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这姑娘是她直播后招来的，曾是被公司克扣工资的练习生，
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林霖笑着摇头：“咱们不是来搞排场的。”她指了指墙上贴满的便签，
上面是各种求助信息——有被拖欠片酬的群演，有被潜规则威胁的新人，还有像她当年一样，
在片场受伤却求告无门的替身。开业第一天，工作室就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七十岁的老编剧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掏出一沓泛黄的剧本：“林**，
这些是我一辈子的心血，被制片方骗去改得面目全非，还说我要是敢闹，
就让我永远写不了字……”林霖看着那些被红笔涂改得乱七八糟的纸页，
想起自己当年签的霸王合同。她给老人倒了杯热茶：“大爷，您放心，我们帮您讨回来。
”处理完老人的事，已是深夜。林霖坐在窗边翻资料，手机突然震动，是陆则的视频电话。
屏幕里的他穿着法学院的校服，头发剪短了，眉眼间多了几分书卷气，身后是图书馆的书架，
一眼望不到头。“听说你工作室开业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里隐约有翻书声。
“刚送走第一位客人。”林霖转了转手机，让他看墙上的便签，“比当影后忙多了，
不过……挺踏实的。”陆则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里戴着串简单的红绳，
是她从安全屋的月季花丛里捡的种子串的。他忽然笑了：“我这边刚打赢一场官司，
帮一个被雪藏的歌手要回了版权。”“可以啊，陆律师。”林霖挑眉，
“什么时候来南方‘实习’？”“等我考完司法考试。”他的目光变得认真，“对了，
赵盛背后的海外资本有动静了，他们在东南亚那边还在做非法交易，我托人查到些线索，
已经发你邮箱了。”挂了电话，林霖点开邮件。附件里是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
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其中一张的角落，她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张导。
原来他没彻底消失，是躲去了国外。窗外的夜市开始热闹起来，烧烤的香气顺着窗缝钻进来。
林霖想起以前当影后时，助理永远提醒她“少吃重口，容易水肿”，现在却能捧着碗螺蛳粉，
边吃边研究资料，嘴角沾着红油也不在意。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
传来个哽咽的女声：“林**，我是……是星途娱乐的艺人，他们逼我签不平等条约，
还……还拍了我的私密视频威胁我……”林霖立刻坐直身体，拿过笔：“你别急，
告诉我地址，我们现在过去。”赶到女孩住处时，她正蜷缩在沙发上发抖，
手机里是经纪人发来的威胁信息。林霖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
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摔在沙地上的瞬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这圈子里的肮脏，
一点都没变。“别怕，有我们在。”林霖递给她一张工作室的名片，“我们会帮你收集证据，
让他们付出代价。”离开时，女孩突然叫住她：“林**，我以前很崇拜你，
觉得你站在领奖台上特别耀眼。但现在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比拿影后时还亮。
”林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她回头笑了笑：“不是我亮，是我们一起发光。
”回去的路上，小周突然指着路边的大屏幕：“林姐，你看！”屏幕上正在播放娱乐新闻，
画面里是那场慈善晚宴后的记者会，陆则作为“匿名爆料人”首次露面，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条理清晰地陈述赵盛的罪状。镜头扫过台下，坐着不少曾经被压迫的艺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释然。“他说，要成立一个‘艺人权益保护联盟’，邀请你当副会长呢。
”小周兴奋地说。林霖看着屏幕里陆则的侧脸，他手腕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却不再显得狰狞，反而像枚勋章。车窗外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忽然觉得，所谓星光，
从来不是聚光灯下的虚假繁荣，而是在泥泞里依旧愿意伸手拉别人一把的温度。她拿出手机，
给陆则发了条消息：“副会长的位置我占了，等你来南方一起干活。”很快收到回复，
只有一个笑脸，后面跟着一句：“荆棘路远，我们一起走。”林霖抬头望向夜空，
南方的星星不如北方明亮，却一颗一颗，扎扎实实地挂在天上，像无数双眼睛，
见证着黑暗被撕裂，微光成炬的时刻。而她知道，这条路或许永远不会结束，
但只要有人同行，再密的荆棘丛，也能走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工作室的灯还亮着，
像茫茫夜色里的一点星火，等待着更多需要光的人。第九章联盟初声工作室的门铃响时，
林霖正在整理星途娱乐那位女孩的证据链。开门见陆则站在门口，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刚考完试就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