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帝的目光扫过花思晚和萧玔握在一起的手,最后落在了楚煜脸上。
“太子,朕方才由着你闹,不是因为偏袒你,是要让你看看……阿晚身为一个女子,都比你有担当,拿得起放得下!”
“你呢?一个男人,为了小情小爱纠缠不休,哪里有个做太子的样子!”
楚煜沉沉呼出一口气,抬眸直视昶帝。
“父皇,您可还记得,当年是您亲口说,待阿晚及笄便将她许给儿臣……可如今,就因为畏惧勃国兵壮,您便让她嫁给萧玔,以求和平。”
“儿臣今日倒要问问……您如此出尔反尔,又是帝王该有的样子吗!”
昶帝没想到楚煜竟敢当着众人、尤其是他国世子的面这样和自己说话,当即神色暴怒,呵斥道:
“放肆!你敢这样同朕说话……”
可他话来得及说完,只觉急火攻心之下胸中气血翻涌,一个没忍住,竟喷出好大一口血来!
一众大臣吓坏了,乱七八糟地喊着“陛下陛下”,纷纷想靠过去,唯有花继明没动,抬眸去看楚煜的眼色。
就听楚煜大喝一声:
“都不准动!来人!”
随着令下,早已事先安排好的太子亲卫兵持着刀枪涌进了船舱,将一众人团团围住。
萧玔下意识挡在了花思晚身前。
花思晚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不动声色,看来是早有预料,便也没有惊慌,静观其变。
昶帝心口剧痛,连连咳血,直不起身……
楚煜负手走到昶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声道:
“父皇,您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能忘记,看来是年纪太大,老糊涂了。”
“如此这般,怎能继续料理国事?不如就由儿臣来代劳,您就好好当太上皇,颐养天年吧。”
楚煜说罢,瞥了花继明一眼。
花继明立刻快步到昶帝面前跪下,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的绢帛,说道:
“陛下……臣、臣已替您拟好了退位诏书,陛下只需落下御宝即可……”
昶帝强忍下嘴里的血,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花继明。
“相国……你……你竟伙同太子一起谋反……来、来人啊……”
然而,一名御林军也没来。
昶帝这才恍然记起,提议在东湖设宴的正是花继明……他们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可即便如此,楚煜没有军符,是不可能拦得住御林军的。
昶帝不死心,竭力高呼:
“御林军何在?速来护驾!”
这时,萧玦施施然往前走了一步,拱手行礼道:
“陛下,省些力气吧。御林军统领已被我勃国将军控制,怕是无法来为陛下护驾了。”
花思晚闻言瞪大了眼睛,用力拽了一下萧玔的衣袖,萧玔却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昶帝的神色很是难以置信,在萧玦面上停留了良久,而后缓缓转向楚煜,眼中尽是失望。
“太子,你……你不仅谋反,还里通外国,借外兵逼宫……”
“罪不可恕……罪不可恕啊……”
低喃了几句,昶帝忽而一笑,有些自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