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我又梦到了程季白,他温柔对我笑着:“岁岁,我回来了。”
我扑进他怀中,可下一瞬又被人推倒在地。
我抬眸看去,程季白身上不知何时笼了一层阴影,眼神陌生又冰冷。
他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被同房间的婉君姐叫醒时,脸上落满了泪。
她叹了口气:“岁宁,季白发来了饭店地址……”
迟疑一瞬,她又转了话:“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在酒店休息。”
我抬手抹了把脸:“我要去。”
这三年我守着他的照片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现如今每多看一眼活生生的他,都是老天对我的恩赐。
我们赶到饭店的时候,程季白和陆小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远远的,陆小棠就朝我们招手:“这里。”
落座时,我听见程季白转头和服务员嘱咐:“所有的菜都不要葱。”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陆小棠戳了戳程季白的手臂:“今天招待客人,你怎么还不要葱呀。”
她语气娇软,带着一丝埋怨。
程季白怔愣了一瞬间,声音低低地道:“我也不知道,每次点完菜习惯性就这么说。”
说完,他看向我们:“抱歉,大家都先坐下吧。”
我垂下眼,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不吃葱的人并不是程季白,而是我。
我从小就讨厌葱的味道,连家里人有时候都会忘记我的忌口,可程季白一直都记得。
这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一段清脆笑声似刀一般刺破了回忆的泡沫。
我抬眸看去,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陆小棠笑得歪倒在程季白身上。
“真的吗?以前阿季那么厉害的吗?”
程季白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
我杯子里的酒,就像是被人悄悄加上了黄连,从喉咙一直涩到心尖。
身旁,婉君姐一边和陆小棠聊天,一边给我们盛汤。
看到放在程季白面前的汤碗,我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下意识端了过来。
“他不能喝豆腐汤,他豆制品过敏。”
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小棠端着汤的手猛地一抖。
哐当一声,瓷碗掉在桌上,热汤四溅。
程季白立刻伸手将陆小棠拥进怀里,用身体替她挡着。
婉君姐等人也立刻用纸巾擦拭一片狼藉的桌面。
程季白紧拧着眉头,十分担忧地检查陆小棠的手和腿:“烫到没有?”
看到她手背上被汤溅到的一小块已经红了,程季白的眉头拧得更紧。
“都红了,我带你去冲一下凉水。”
陆小棠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哪有那么娇气,让服务员送个冰块过来就好。”
服务员送上毛巾包着的冰块后,程季白仔细又小心的为陆小棠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