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小川,是天衍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俗称跑腿的。我的工作很简单,
就是照顾一位脾气古怪的老祖的饮食起居。这位老祖叫沧月,辈分高得吓人,但人懒得离谱,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能睡十个时辰,剩下两个时辰在侍弄她那个宝贝菜园子。我一直以为,
我的工作就是陪着这位咸鱼老祖一直咸鱼下去,直到她坐化,或者我老死。直到那天,
宗门里最风光的内门天骄,带着一群长老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们的山谷。他们说,
为了宗门大义,要取走老祖菜园里的一株“圣药”。他们满嘴仁义道德,一副“牺牲你一个,
幸福全宗门”的嘴脸。我急得满头大汗,想拦又不敢。然后,我看见我们家那位睡眼惺忪,
总是嫌麻烦的老祖,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她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那一刻,我才明白,
天衍宗最大的规矩,不是宗门戒律,而是别吵到沧月老祖睡觉。一、我伺候的老祖,
好像有点毛病我叫季小川,
在天衍宗干着一份谁都瞧不上的活儿——伺候一位早就该入土的老祖。这位老祖名叫沧月。
据说她的辈分比我们宗主他爹的爷爷还要高。高到什么程度呢,
宗门典籍里都查不到她的具体来历,只在最角落里有一行小字:“非死生大事,
不得叨扰沧月老祖清修。”这话跟废话一样。什么叫死生大事?宗门被人打到山门口算不算?
没人知道。因为自从我被派到这翠微峰,就没见过一个活人上来过。这差事,
是宗门长老塞给我的。说得好听,是“机缘”,是“造化”。我听了直撇嘴。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灵气稀薄得跟山下菜市场的空气差不多。说白了,
我这种没背景、没天赋的外门弟子,就是被发配过来等死的。我每天的工作,
就是劈柴、挑水、做饭,然后看着我家老祖发呆。对,发呆。
沧月老祖一点老祖的样子都没有。她看起来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怎么说呢,
就是好看,但你看过一眼就忘,没什么特点。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搬个躺椅,
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一睡就是一天。风吹不动,雷打不醒。
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伸手探探她的鼻息,看看人是不是还活着。除了睡觉,她唯一的爱好,
就是在院子角落里开辟的一小块菜地里瞎鼓捣。那块地里种的东西,乱七八糟。
有长得像萝卜,**却会尖叫的不明根茎。有开着七彩花朵,
闻一下就让人想跳舞的诡异藤蔓。还有一棵半死不活,叶子都快掉光了的小树,
她天天对着那棵树自言自语。我觉得她脑子可能有点毛病。毕竟活了这么久,
是块石头也该长青苔了,人有点不正常,很合理。今天天气不错,我做好了饭,
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老祖,吃饭了。”躺椅上的人没动静。我又喊了一声:“老祖,
再不吃,菜要凉了。”她这才慢悠悠地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
她的眼睛很奇怪,黑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你看进去,会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了。
所以我一般不跟她对视。“小川啊,”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今天吃什么?
”“回老祖,青椒炒肉,醋溜白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我说的都是凡俗菜名。
因为她吃不惯那些用灵力烹饪的“仙肴”,说吃起来像在嚼石头。
她慢吞吞地从躺椅上爬起来,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她吃饭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像只猫。我站在一边,跟个店小二一样候着。“你也坐下吃吧。”她忽然说。“不了不了,
弟子站着就好。”我赶紧摇头。开玩笑,跟老祖同桌吃饭,我怕折寿。她也没勉强,
自顾自地吃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在她身上落下一块块斑驳的光影。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让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会过到天荒地老。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破空声由远及近。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人上山了。二、宗门天骄,
非要拔我家的草三道剑光落在院子门口,光芒散去,露出三个人。为首的那个,我认识。
宗门内门第一天骄,李赫。他身后跟着两位气息沉稳的长老,
一看就是宗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李赫这人,在天衍宗可是个传奇。据说他天生剑骨,
三岁识剑,五岁聚气,十五岁筑基,如今才二十岁,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了。
宗主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宗门所有资源都向他倾斜。他平时走路都带风,
下巴抬得能戳破天。像我这种外门弟子,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赶紧躬身行礼:“外门弟子季小川,见过李师兄,见过二位长老。”李赫根本没看我,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家老祖。更准确地说,是盯着老祖身后的那片菜园子。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炙热和贪婪。两位长老也是一样,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菜园子里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是那根会叫的萝卜?“你就是季小川?”其中一位山羊胡长老开口了,
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是,弟子正是。”“沧月老祖呢?”我刚想开口,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在这儿呢。吃饭呢,没看见?”沧月老祖头都没抬,
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那态度,好像来的不是宗门天骄和长老,
而是三个问路的。李赫的眉头皱了起来。山羊胡长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放肆!
见了宗门长老和内门天骄,竟敢如此无礼!”另一位胖长老厉声呵斥。我吓得一哆嗦。完了,
这位老祖的脑子果然不好使,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我正想上去打个圆场,
沧月老祖却放下了筷子。她终于抬起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院门口的三人。她没说话,
就那么看着。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明明是艳阳高照,我却感觉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胖长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还是李赫先开了口,
他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想必您就是沧月老祖吧?
晚辈李赫,久仰大名。”他这话说的,虚伪得不行。整个宗门谁不知道,
沧月老祖就是个被遗忘的活化石,谁会久仰她?沧月老祖拿起汤勺,给自己盛了碗汤。
“有事说事,有屁快放。说完赶紧滚,别耽误我饭后睡午觉。”这话说的,一点面子都没给。
李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山羊胡长老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等前来,是为宗门大事!”“哦?宗门要亡了?”沧月老祖吹了吹汤面上的热气。
“胡说八道!”山羊胡长老急了,“宗门如今如日中天,怎么会亡!”“那不就得了。
”沧月老祖喝了口汤,咂咂嘴,“既然亡不了,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川,送客。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对着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师兄,二位长老,我们老祖喜静,
要不……你们改天再来?”李赫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冷笑一声,绕过我,
直接走到了菜园子边上。他指着园子角落里,一株长得像狗尾巴草,
但顶上结着一颗亮晶晶果实的植物。“沧月老祖,我们今天来,不为别的,
就是为了这株‘龙涎果’。”他盯着沧月,一字一句地说:“此乃上古圣药,
关乎我天衍宗未来百年气运。还请老祖以大局为重,割爱此物!”我愣住了。龙涎果?圣药?
那不就是老祖前几天嫌它长得丑,准备拔了喂猪的那根破草吗?三、一开口,
就是老道德绑架了我有点懵。那根破草,老祖管它叫“逗猫棒”。因为每次浇水,
顶上那颗亮晶晶的果子就会晃来晃去,跟逗猫似的。怎么到了李赫嘴里,
就成了关乎宗门百年气运的“龙涎果”了?沧月老祖显然也愣了一下。她放下汤碗,歪着头,
瞅了瞅那根草,又瞅了瞅一脸严肃的李赫。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说那玩意儿,
叫龙涎果?”“不错!”李赫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我曾在一本上古典籍中见过它的图样,
此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服用之后,能洗髓伐脉,助金丹修士一举突破至元婴期!
此等神物,放在您这菜园子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他说得慷慨激昂,
好像那根草本来就是他家的一样。山羊胡长老也捻着胡子,一脸沉痛地补充道:“老祖,
您有所不知。如今魔道猖獗,周边几个宗门又对我天衍宗虎视眈眈。
宗门急需一位元婴修士坐镇,方能稳固基业。李赫乃我宗门千年不遇之奇才,
若是他能服用此果,突破元婴,我天衍宗必能再上一层楼,威震四方!
”胖长老紧跟着敲边鼓:“是啊老祖!这是为了宗门,为了数万弟子的安危啊!
您老人家久居深山,不问世事,但也曾是我天衍宗之人。如今宗门有难,您岂能坐视不理?
”好家伙。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三个人一唱一和,上来就给我家老祖扣了顶大帽子。不给,
就是不顾宗门大义。不给,就是自私自利。不给,就是天衍宗的罪人。这套路,我熟啊。
以前在外门的时候,那些管事的就是这么压榨我们这些底层弟子的。“季小川,
为了宗门的荣耀,你去把那五百斤灵谷一个人挑回来吧。”“季小川,为了宗门的脸面,
你去把那最危险的妖兽引开吧。”反正功劳都是他们的,黑锅都是我的。我心里一阵火大,
忍不住想开口反驳。可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估计还没个屁响。
我只能紧张地看向沧月老祖,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被这帮人给忽悠了。谁知道,
沧月老祖听完这番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
我把这根草给这小子吃了,他就能保护宗门了?”她指了指李赫,那语气,
就像在问“这块肉给狗吃了,它就能看家护院了?”李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可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侮辱。“沧月老祖!请您放尊重些!我李赫对宗门的忠心,
天地可鉴!”“忠心?”沧月老祖撇了撇嘴,“忠心是拿嘴说的吗?你觉得你很能打?
”李赫傲然地挺起胸膛:“晚辈不才,金丹期内,未逢敌手!”“哦。”沧月老祖应了一声,
然后,她抬起手,对着院子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就那么一下,
跟弹掉衣服上的灰尘一样随意。下一秒。“轰——!!!”一声巨响传来,
整个翠微峰都跟着晃了三晃。我站立不稳,一**坐在地上。
李赫和那两位长老也是脸色大变,急忙稳住身形。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
那座至少有百丈高的小山包,从山尖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齑粉。不是崩塌,不是炸裂。
就是像沙子一样,被风一吹,就没了。微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飘到我们院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泥土味。沧月老祖收回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看见没?
山那头有几只不开眼的魔蝠,天天半夜鬼叫,吵得我睡不着。我刚才把它们连着窝一起端了。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懒洋洋地扫过李赫惨白的脸。“你说的保护宗门,是这种程度的吗?要是行,那根草你拿去。
要是不行,就别在我面前吹牛逼。”四、给脸不要,那就只能打了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赫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两位长老也是浑身僵硬,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我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座山……就这么没了?
随手弹一下手指,一座山就没了?这是什么修为?元婴?化神?
还是传说中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一直以为,
我家老祖只是个活得比较久,脑子有点问题的普通修士。现在看来,
她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她绝对不普通!山羊胡长老最先反应过来,他对着沧月老祖,
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腰弯得,都快跟地面平行了。“老祖……老祖神通广大,
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老祖恕罪!”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胖长老也反应过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老祖息怒!我等不知老祖在此清修,
无意冒犯,求老祖开恩啊!”他一边说,一边磕头,脑门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只有李赫还站着。他不是不想跪,我猜他是腿吓软了,动不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已经变成平地的空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引以为傲的金丹后期修为,在这位老祖面前,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
沧月老祖根本没看那两个磕头如捣蒜的长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李赫身上。“小子,
现在你还觉得,你吃了那根草,就能保护宗门了吗?”李赫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废物。”沧月老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李赫的脸上。他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既然是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自觉。
”沧月老祖的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但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我的东西,
别说你没资格要,就算我扔给狗,也轮不到你来捡。”她说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小川,愣着干嘛?把垃圾扫出去。”我一个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上的土。
我走到跪着的胖长老面前,清了清嗓子。“那个……长老,我们老祖说,请你们离开。
”胖长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山羊胡长老也直起腰,但不敢抬头。
他们两个架起已经失魂落魄的李赫,跟丧家之犬一样,御起飞剑,狼狈地逃离了翠微峰。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了。我回头,
看见沧月老祖已经回到了她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好像又睡着了。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要不是远处那片光秃秃的平地,我甚至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走过去,
收拾石桌上的碗筷。“老祖……”我小声地叫了一句。“嗯?”她没睁眼。
“他们……不会再来了吧?”“不知道。”“那要是他们还来……”“那就打。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打一次不听话,就打两次。再不听话,
就打死。”我听得心里一寒。我这位老祖,不仅实力恐怖,杀心也挺重。
我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拿去厨房洗。走到菜园子边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株所谓的“龙涎果”。那根破草,
还在风中摇曳着它那颗亮晶晶的果子。好像在嘲笑刚才那几个人的不自量力。我摇了摇头,
端着碗筷进了厨房。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太天真了。我低估了某些人的贪婪,
也高估了他们的记性。五、他们不仅来了,还带了帮手安稳日子只过了三天。第三天下午,
我正在给老祖的菜园子浇水,天边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光。这次来的,不止三个人。
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上百人。为首的,是天衍宗的宗主,赵无极。他身边,
站着上次那两位长老,还有脸色依旧苍白的李赫。在他们身后,
是宗门所有的内门长老和精英弟子。这阵仗,是要去攻打魔教总坛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里的水瓢都掉在了地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来道歉?不像。道歉用不着带这么多人,
一个个还杀气腾腾的。难道……他们还不死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那群人已经落在了院子外面,把我们这个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赵无极一身紫色宗主袍,
面容威严,他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道:“天衍宗第七十二代宗主赵无极,携门下长老弟子,
拜见沧月老祖!”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灵力,传遍了整个翠微峰。躺椅上的沧月老祖被吵醒了。
她皱着眉,一脸不爽地坐起来。“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起床气挺大的。
赵无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保持着表面的恭敬。“老祖,无极今日前来,
是有一事相求。”“不求。”沧月老祖回答得干净利落,“没事就滚。
”赵无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老祖,此事关乎我天衍宗生死存亡,还望老祖三思!
”“哦?”沧月老祖似乎来了点兴趣,“说来听听,你们宗门又要怎么亡了?
”赵无极深吸一口气,指着李赫。“老祖想必已经知道,李赫乃我宗门万年不遇的天才,
也是我宗门未来的希望。前几日,他与两位长老前来拜见,
无意中发现了您园中的神物‘龙涎果’。”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痛起来。
“我等本想与老祖好言相商,奈何老祖对我等似乎有些误会,甚至……出手毁山,以作威慑。
”他这话说的,黑白颠倒。明明是他们强取豪夺,现在倒成了我们不讲道理了。
“我听闻此事后,心急如焚。老祖神通盖世,我天衍宗上下无不敬仰。但龙涎果此等神物,
关系重大,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赵无极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充满了“大义凛然”的气势。
“我知老祖修为通天,或许已用不上此物。但李赫正值突破之际,此果对他而言,
便是天大的机缘!亦是我天衍宗的机缘!”“所以,我今日斗胆,携全宗精英,
恳请老祖……交出龙涎果!”他说完,身后上百名长老弟子齐声高喝:“恳请老祖,
交出龙涎果!”“恳请老祖,为宗门大计!”声音汇成一道洪流,在山谷间回荡。
这已经不是请求了。这是逼宫。用整个宗门的名义,来逼迫沧月老祖就范。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人,简直**到了极点!上次被吓跑了,这次就找来更多的人壮胆。他们以为,人多,
就能让老祖低头吗?我看向沧月老祖。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赵无极,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赵无极。”她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记得你师父当年继任宗主的时候,
我跟他说过一句话。”赵无极愣了一下:“……什么话?”“我说,天衍宗,我可以保。
但有一个前提。”沧月老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院门口。“那就是,别来烦我。
”她走到赵无极面前,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尺。“看来,你们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她的声音很平淡,但我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六、原来宗门圣物,是我的洗脚草赵无极被沧月老祖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半步。
但他毕竟是一宗之主,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他沉声道:“老祖,时代不同了。如今的天衍宗,
不是您闭关的那个时代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有我们的难处。为了宗门,
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牺牲。”他这话,意思很明显了。你在我们眼里,
就是那个需要被“牺牲”的对象。“说得好。”沧月老祖竟然点了点头,“为了宗门,
确实需要做出牺牲。”赵无极以为她想通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老祖能深明大义,
实乃我宗门之幸……”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沧月老祖打断了。“所以,你们就去死吧。
”赵无极的笑容僵在脸上。“……老祖,您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沧月老祖抬起眼皮,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这群垃圾,活着也是浪费宗门的灵气。
不如死了干净,还能给宗门省点资源。这,才是最大的牺牲。”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老祖,说话竟然如此……粗鄙,如此不留情面。“放肆!
”“大胆!”“竟敢侮辱宗主和我们!”赵无极身后的长老们顿时炸了锅,一个个义愤填膺,
祭出了自己的法宝。剑气、刀光、宝印……各色灵光在院子外闪烁,
强大的威压朝着沧月老祖扑面而来。我被这股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连连后退,
一**跌坐在地。而沧月老祖,站在威压的中心,却像一棵扎根在悬崖上的青松,纹丝不动。
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就这点本事?”她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赵无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