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推荐)雨季的薄荷糖小说最新章节小说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1 1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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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陈冬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正蹲在临江地铁站的台阶上啃包子。

九月的雨下得黏糊糊的,把他的白衬衫洇出深色的斑块。

女孩就是这时撞进他视线的——酒红色的连衣裙被雨水泡得半透,踩着双趔趄的高跟鞋,

像片被狂风卷着的落叶。她在站台边缘晃了晃,突然朝铁轨栽下去。

陈冬嘴里的包子还没咽完,整个人已经扑了过去,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时,

闻到了混合着雨水的威士忌味。女孩被拽回来时,头发甩了他一脸,

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滴进他衣领,凉得像冰。“松手。”她的声音发飘,

却带着股不容分说的劲,“我在捞我的薄荷糖。”陈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铁轨,

果然有片银箔纸在积水中闪。他刚想说“命比糖金贵”,女孩突然直挺挺倒下来,

额头撞在他锁骨上,闷哼一声没了动静。远处传来地铁进站的鸣笛声,

他只能半拖半抱地把人往出口挪,裙摆扫过台阶,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派出所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穿制服的大哥敲着笔录本:“她吐了张大爷一身,

还说你是她未婚夫。”陈冬看着趴在长椅上昏睡的女孩,后颈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缕缕,

突然觉得手里的凉白开比黄连还苦。凌晨三点,他把女孩塞进旅馆的单人床。

她睡着时倒乖顺,眉头却皱得很紧,像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陈冬坐在地毯上数天花板的裂纹,数到第七十三条时,女孩突然坐起来,

眼神清明得不像醉过:“你是谁?”“救你命的人。”他揉着发麻的腿,“还有,

你裙子拉链没拉。”女孩低头看了眼,脸“腾”地红了,抓起枕头砸过来:“滚出去!

”陈冬被关在门外时,听见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响,接着是压抑的呜咽。他靠在走廊的墙上,

想起三年前奶奶走的那天,自己也是这样把脸埋在枕头里,明明想喊,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

(二)第二天陈冬去公司打卡时,前台小姑娘朝他挤眼睛:“陈哥,门口有位大美女找你,

说认识你锁骨上的疤。”他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在玻璃门后看到了那个酒红色的身影——今天换了条牛仔背带裤,头发扎成高马尾,

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眼底的青黑没藏住。“赔你衬衫。”她把个纸袋往他怀里一塞,

转身要走,被陈冬拽住了手腕。还是昨天那只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

却不知藏着多大的力气。“我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张大爷的干洗费。

”他扳着手指算,“一共八百七,微信还是支付宝?”女孩仰头瞪他,

阳光穿过玻璃在她鼻尖投下小光斑:“我叫林溪。”“我叫陈冬。”他晃了晃手机,

“所以钱?”林溪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她点了杯不加糖的美式,

小口抿着时,陈冬发现她左手食指第二节有道浅疤,像被什么东西勒过。“昨天……谢了。

”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我在等个人。”“等谁?”“不重要了。

”她搅着咖啡里的冰块,“他说要在地铁站给我买一辈子的薄荷糖。”陈冬没再追问。

他是做插画的,对别人的故事有种天生的钝感,却莫名记住了“薄荷糖”这三个字。

林溪喝完咖啡要走时,突然指着他电脑屏保:“这画不错。

”那是幅未完成的插画——灰蓝色的雨巷里,有个撑红伞的姑娘。“送你。”他脱口而出,

说完又觉得唐突,“我是说,画完了送你。”林溪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好啊。”这之后,

陈冬的生活像被滴进墨汁的清水,渐渐晕开奇异的色彩。林溪会突然出现在他画室,

带着刚烤好的曲奇;会在他熬夜赶稿时发来凌晨四点的江面照片,

说“月亮掉进水里了”;甚至会拽着他去公园坐摩天轮,在最高点突然喊:“陈冬,

你看云在跑!”他发现林溪其实很怕黑,

每次走夜路都要攥着他的衣角;发现她吃芒果会过敏,

嘴唇肿得像腊肠;还发现她总在周三下午消失,手机关机,像被人间蒸发。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某次被她拉去郊区看麦田时,陈冬忍不住问。风吹起她的白衬衫,

露出腰侧的蝴蝶骨。“写剧本的。”她弯腰掐了根狗尾巴草,“恐怖片。

”当晚陈冬就收到了她的剧本。打印纸厚厚的一沓,讲个总在雨天遇见幽灵的女孩,

结局处用红笔写着:“所有消失的人,都在雨里藏了密码。”他看到凌晨五点,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突然想起林溪后颈的碎发,像极了剧本里描述的“幽灵的手指”。

(三)变故发生在一个周三。陈冬去林溪常去的那家书店找她,

老板娘说“林**每周三都来写东西,今天却没来”。他心里发慌,沿着街道一家家问,

最后在江边的老树下看到了她。林溪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帆布包,

肩膀一抽一抽的。陈冬走过去时,发现她正在撕照片,碎纸片被风吹得漫天飞。他捡起一片,

上面是个穿白大褂的男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今天结婚。

”林溪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三年前说要等我毕业的人,今天娶了别人。

”陈冬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没说话。江风带着水汽扑过来,

他闻到外套上沾着的松节油味——早上刚给画布打底。林溪突然抓住他的手,

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掌心:“这个给你。”是颗用银箔纸包着的薄荷糖,被攥得发软。

那天他们在江边坐了很久,从日头偏西到华灯初上。

林溪讲了很多事:她和那个男生是在医学院的解剖室认识的,

他拿着福尔马林浸泡的心脏标本,

说“你看这血管多像红玫瑰”;他们曾在顶楼的天台上铺野餐垫,他给她讲每种西药的味道,

说“布洛芬是苦的,但能治疼”;直到他突然提出分手,

说“我妈不同意我找个写恐怖故事的女朋友”。“他说我心里有病。”林溪把脸埋进膝盖,

“说我总活在过去。”陈冬想起她剧本里的台词,鬼使神差地说:“过去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会变卦。”林溪抬起头时,眼里闪着水光:“陈冬,你陪我做件事好不好?

”他们最终在午夜撬开了医学院的侧门。月光把教学楼照得像座巨大的墓碑,

林溪熟门熟路地拉他往解剖楼跑,高跟鞋踩在走廊里,回声像有人在身后跟着。

她停在标着“302”的教室门口,从帆布包里掏出串钥匙。“这是他以前的实验室。

”她推开门时,灰尘在光柱里跳舞,“我想拿回我的东西。”实验台的抽屉里藏着个铁盒子。

林溪打开时,陈冬看到了泛黄的电影票根、缠成一团的耳机线,还有本厚厚的日记。

最后被拿出来的是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薄荷糖的银箔纸,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说等攒满一千片,就用银箔纸给我折个戒指。”林溪的手指抚过罐口,

“现在才九百八十七片。”离开时,天边已经泛白。林溪突然在操场中央停下,

脱掉高跟鞋赤脚奔跑,背带裤的裤脚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坪。陈冬跟在后面追,

看她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酸麻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开。(四)陈冬开始在画里加薄荷糖。

有时是撑伞的姑娘手里攥着半颗,有时是雨巷的水洼里漂着片银箔纸。林溪来看他作画时,

会坐在画架旁读她的新剧本,故事里的幽灵开始学会笑了。“陈冬,你说人为什么要谈恋爱?

”某个落雪的午后,她突然问。窗外的雪落在玻璃上,很快化成水痕。

“大概是……怕孤单吧。”他调着颜料,钴蓝加钛白,调出像她眼睛的颜色。林溪没说话,

伸手在他刚画好的天空上抹了把,留下道歪斜的指印。“这样才对。”她笑得狡黠,

“完美的东西都像假的。”他们的关系就在这些涂抹与笑声里变得模糊。

陈冬会在她来例假时煮红糖姜茶,笨拙地把姜片切得像块块小石子;林溪会在他赶稿时,

把他的闹钟调慢半小时,说“画不好没关系,我养你”。同事打趣他“脱单了”,他想反驳,

嘴角却先一步翘起来。转折发生在跨年夜。陈冬带着林溪去江边看烟花,她裹着他的羽绒服,

像只圆滚滚的企鹅。零点的钟声敲响时,有对情侣在不远处拥吻,林溪突然踮起脚,

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软得像棉花糖。“陈冬,我们试试?”她的呼吸落在他耳尖,

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林溪的脸色突然变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穿黑大衣的男人正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个眼熟的帆布包——是那个医学院的男生。

林溪的手瞬间变得冰凉。陈冬把她往身后拉了拉,却被她挣开。她走向那个男人时,

步伐稳得像走在钢丝上。陈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男人抓着她的手腕,

而她拼命地想甩开。最后林溪是跑回来的,眼眶红得像兔子。“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逃着离开的,羽绒服的拉链都没拉好。陈冬站在原地,

看着烟花在夜空炸开又熄灭,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五)林溪消失了。

画室里她常坐的藤椅空着,冰箱里的芒果汁还剩半瓶,连她故意留在窗台上的薄荷糖罐子,

都蒙上了层薄薄的灰。陈冬去医学院门口等过,去江边的老树旁蹲过,

甚至打了她剧本扉页上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注销。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那幅被抹花的画。有天凌晨,突然想起林溪说过,

她外婆住在老城的巷子里。天没亮他就骑着电动车往那边赶,青石板路凹凸不平,

把他的骨头震得发疼。巷子深处果然有座爬满爬山虎的小院。开门的阿婆戴着老花镜,

看到陈冬手里的画,叹了口气:“你是来找小溪的吧?

”屋里的相框里摆着林溪和那个男生的合照,背景是解剖楼的302教室。

阿婆端来的茶是凉的,像她的语气:“那孩子命苦,大学时谈的男朋友,

去年夏天出车祸走了。”陈冬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男生家里觉得不吉利,

连葬礼都不让小溪去。”阿婆抹着眼泪,“她就总说他没死,只是在等她。

周三是男生的忌日,她每个月都去医学院,说要拿回他借走的解剖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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