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薇眸光微凝,却没有出声阻止。
谢临舟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两个粗壮的下人已经按住他的右手,狠狠一折——
“咔嚓!”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谢临舟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涔涔而下。
他颤抖着看向傅明薇,却见她神色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
“带他去祠堂。”她淡淡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谢临舟被拖进祠堂时,右手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供奉的祖宗牌位,笑得心脏发疼。
那个会为他煮长寿面、会抱着他撒娇的傅明薇,终究是回不来了。
祠堂里漆黑一片,谢临舟跪到双腿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右手钻心的疼让他几乎昏厥,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谢临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
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他强撑着起身,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咬着牙给自己换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他冷汗涔涔。他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哼出声。
从前他若是受了一点小伤,傅明薇都会急得团团转,笨拙地给她吹伤口,说“哥哥不疼”。
如今他的手被打断,她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谢临舟自嘲地笑了笑,将药瓶紧紧攥在掌心。
两日后,他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忽听院门被推开。
傅明薇一身墨色骑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
“收拾一下,随我去猎场。”她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
谢临舟一愣:“猎场?”
“今日秋猎。”她瞥了他一眼,“你是猎户之子,景殊想让你带路。”
他心头一刺,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我的手……”
“又没断你的腿。”傅明薇不耐烦地打断他,“别扫他的兴。”
说完,她转身便走,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谢临舟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他的手断了,却还是逼他去猎场。
猎场深处,古木参天。
谢临舟走在最前面,用左手拨开荆棘丛生的山路。
尖锐的枝杈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身后传来林景殊的声音:“公主,这里好难走呀……”
“抓紧我。”傅明薇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小心脚下。”
谢临舟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到她小心翼翼护着林景殊的样子。
就像从前她痴傻时,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每一处崎岖山路。
“喂!”林景殊突然高声喊道,“你不是猎户之子吗?怎么连条好走的路都找不到?”
谢临舟抿了抿唇,继续向前。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林间跃过。
“公主,那头鹿好漂亮!”林景殊惊喜地叫道,“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