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
我却一眼认出了老婆。
她右手拎一个印着广告的布兜,左手拿了一沓传单。
身上穿的花裙子,不知是多少年前买的。
怀里的小姑娘顺着我目光看过去,话里有话:
“飞哥,您老婆……还真是过日子的女人。”
我皱眉斥责。
“别乱说话。”
不顾她僵住的表情,我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老婆顿了顿。
目光扫了一圈,显然也看见了我。
“嗯,有点事,马上就回去了。”
她在京城无亲无故,还能有什么事?
看着她手里的传单,我问她:
“你在打零工?”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继续道:
“都说了,现在家里的情况不像以前,你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刚刚给你转了十万,该花就花,别省。”
“传单明天就别发了,白天那么毒的太阳,当心中暑。”
电话另一头,她似乎笑了。
“行。”
“今晚也带了人?要给你们做点夜宵么?”
此话一出。
众兄弟立刻爆发出异口同声的惊呼,纷纷朝我竖起大拇指。
长脸得很。
我有点儿得意,但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我今晚不回去,你早点睡。”
怀里这个,是个刚认识没几天的洗脚小妹。
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说话。
这种不够聪明的,还没有让我带回家的资格。
还是那句话。
玩玩可以。
但我绝不可能,让外面的女人搅了我和我老婆之间的感情。
老婆应了声,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几个兄弟彻底拜服,纷纷给我敬酒。
“还得是咱林总,把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要是我家那位,早特么把屋顶都掀了!”
“就是,上次应酬叫了个妞陪喝酒,瞧瞧,回家让她抓的!”
酒桌上一阵哄笑。
却忽地有人开口:
“哎,飞哥,你有没有觉得,嫂子大方的有点反常了!”
“该不会是……她外面也有人了,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