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被接回宁家那天,养女宁柔在雨中跪了一夜。所有人都以为父母会心疼亲生女儿。
可第二天,父亲却把宁悦赶去阁楼:「你让她哭了。」
母亲抽走她的奖学金:「柔柔需要安全感。」连未婚夫都甩开她的手:「你比不上她半分。」
直到许致远出现——他当众撕碎宁柔的假面,把宁悦护在身后:「各位是不是忘了,
谁才是真正的珍宝?」---雨下得没完没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宁家别墅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溅起细碎冰冷的水花。
宁柔就跪在那片泥泞与水渍之中,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彻底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她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颊颈侧,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滚落,
像断了线的珠子。别墅二楼,新换上的、挂着宁悦名字铜牌的房间窗前,宁悦静静站着,
看着楼下那个身影。她刚刚被接回这个所谓的“家”不到六小时。六个小时前,
她还在那个狭窄但熟悉的出租屋里,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六个小时后,她站在这里,
脚下是柔软昂贵的地毯,眼前是水晶吊灯折射的浮华光影,而窗外,是她名义上的“养姐”,
正用一场苦肉计,为她回归的第一夜,拉开序幕。宁悦嘴角极轻微地扯动了一下,
没什么温度。她手里握着一个旧得边角磨损的软皮笔记本,
那是她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之一。楼下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混合在哗啦啦的雨声里,断断续续,却精准地传到了应该听到的人耳朵里。很快,
主卧的门被猛地拉开,穿着真丝睡袍的宁母林婉芸脚步匆匆地出现在楼梯口,看了一眼窗外,
心疼地“哎哟”一声,连忙指挥佣人:“张妈!快,快拿伞出去!柔柔身子弱,
怎么经得起这么淋!”一阵轻微的骚动。宁父宁国栋也沉着脸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跪在雨中的宁柔,眉头紧紧锁住,目光随即扫过二楼宁悦房间的方向,
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宁悦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房间很大,很空,
带着一股长期无人居住的、精心打扫过后依旧残留的冷清气息。崭新的家具,昂贵的摆设,
一切都符合宁家的气派,却没有任何属于“宁悦”的痕迹。她走到书桌前,
将那个旧笔记本小心地放进抽屉底层。该来的总会来。果然,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不等她回应,林婉芸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焦虑和责备的神情。“小悦,
”她开口,声音还算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看……柔柔她……她知道你回来了,心里难受,觉得是自己占了你的位置,
这才……外面雨这么大,她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好?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宁悦抬眼,
看着眼前这个生理学上的母亲。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眉眼间能看出与自己有两三分相似,
但眼神里的情绪太复杂,有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她“不识趣”引发麻烦的埋怨。
“不是我让她跪的。”宁悦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林婉芸一噎,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可她是因为你!小悦,我知道你刚回来,
可能有些不适应,但柔柔她……她毕竟在我们身边十八年了,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她心思敏感,你……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去劝劝她?跟她说你不会抢走爸爸妈妈,让她安心?
”宁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婉芸。那目光太过清澈,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让林婉芸莫名有些心虚,避开了她的视线。“算了,”林婉芸叹了口气,像是无奈,
又像是放弃了沟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她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那一夜,宁悦睡得并不踏实。陌生的环境,窗外隐约传来的动静,
以及心底那点冰封的、却依旧存在的,对所谓“亲情”可笑的微弱期待,都让她难以安眠。
天快亮时,雨停了。清晨,宁悦按时起床,洗漱,换上自己带来的半旧但干净的衣物下楼。
餐厅里,气氛凝重。宁国栋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像昨晚的天气。林婉芸正红着眼圈,
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目光不时担忧地瞟向客厅方向。那里,宁柔裹着厚厚的毯子,
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偶尔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咳嗽,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听到宁悦的脚步声,宁柔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
怯生生地看过来,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惶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爸爸,妈妈,
不关妹妹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不该……不该霸占了妹妹的人生这么久……我现在就搬出去……”“胡说!
”宁国栋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震得哐当作响,“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敢让你搬出去!
”他锐利如刀的目光猛地射向刚刚走到餐厅门口的宁悦,带着毫不掩饰的迁怒。“你!
”他指着宁悦,声音冷硬,“看你干的好事!一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
让你姐姐在雨里跪了一夜!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宁悦停下脚步,迎着宁国栋的怒火,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说了,不是我让她跪的。”“你还敢顶嘴!
”宁国栋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她因为你哭了!跪了一夜!现在病成这个样子!
你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我们宁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冷血的东西!
”宁悦的心脏像是被细小的冰刺扎了一下,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她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眼中的怒火如此真实,
却没有一分一毫是因为她这个流落在外十八年、刚刚归家的亲生女儿。“所以呢?”她问,
声音平稳得可怕。“所以?”宁国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喘了口气,
指着楼梯方向,“你给我滚到阁楼上去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来!也好好想想,
该怎么跟你姐姐道歉!”阁楼。阴暗,潮湿,堆满了杂物,常年无人清理。宁悦什么也没说,
甚至没有看那对神色各异的母女一眼,转身,径直走上楼梯,走向那个被遗忘的角落。
---阁楼比想象中更不堪。低矮,闷热,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变的味道。
唯一的小窗户蒙着厚厚的污垢,透进来的光线昏暗不明。
角落里堆放着落满灰尘的旧家具、破损的玩具和一些看不出原貌的杂物。
宁悦简单清理出一小块能落脚的地方,坐在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旧木箱上。她没有哭,
也没有愤怒,只是觉得有些可笑。从被宁家的人找到,到接回宁家,
她内心深处或许曾有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血缘亲情的幻想。现在,这一丝幻想,
在宁柔一场拙劣的苦肉计和父母毫不掩饰的偏袒下,彻底粉碎了。也好。她扯了扯嘴角。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拿出课本和习题册,借着那点昏暗的光线,
开始做题。知识不会背叛她,努力会有回报,这是她在过去十八年人生里,唯一确信的真理。
中午没有人叫她吃饭,晚上也没有。饥饿感如影随形,但她并不意外。直到夜深人静,
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怯生生的身影闪了进来,
是家里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女佣,手里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简单的食物和水。“大**,
”小女佣声音很低,带着同情,“您吃点东西吧。”宁悦有些意外,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女佣飞快地把餐盘放在她旁边一个倒扣的木箱上,低声道:“是……是许少爷让我来的。
”许少爷?宁悦在脑中搜索着这个称呼。许致远?那个据说和宁家有世交之谊,
偶尔会被宁母提起,语气中带着某种期许的许家独子?她只在被接回宁家那天,
在混乱的欢迎宴上,远远瞥见过一个模糊的挺拔身影,连五官都没看清。
他怎么会……“谢谢。”宁悦没有多问,轻声道谢。小女佣摇摇头,
很快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从那晚起,宁悦的一日三餐,总会在这个时间,
由这个小女佣悄悄送来。食物简单,但足以果腹。宁悦没有拒绝。她需要保存体力,
需要保持清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阁楼住了大概一周后,宁悦被允许下楼,
回到那个名义上属于她的房间。不是因为宁国栋和林婉芸心软了,而是宁柔的“病”好了,
并且“善良大度”地为她求了情。日子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宁悦知道,有些东西,
从她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改变了。这天,
宁悦所在的A大公布了上一学年奖学金名单。宁悦的名字,赫然排在国家级奖学金的第一位。
一笔对于学生而言相当可观的金额,足以支撑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必为生活发愁。消息传来时,
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宁悦放下筷子,平静地开口:“爸,妈,奖学金名单公布了,
我拿到了国奖。需要提供银行卡号给学校,我之前那张卡……”她的话没说完,
林婉芸已经放下了汤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然。
“小悦,这笔钱,妈妈先替你保管。”林婉芸看着她,语气温和,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你知道的,柔柔姐姐前段时间病了,身体一直没完全恢复,需要买不少滋补品调理。
而且……你突然回来,柔柔心里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我们想着,给她换辆车,
让她心情好一点。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要懂事,体谅一下姐姐,好吗?
”宁悦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看向林婉芸,又看向旁边默不作声,
似乎默认了一切的宁国栋,最后,目光落在对面小口吃着饭,
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意弧度的宁柔。安全感。又是安全感。用她的奖学金,
去给宁柔买安全感。宁悦什么也没说,重新拿起筷子,安静地继续吃饭。
只是握着筷子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有些泛白。晚饭后,宁悦接到一个电话,
是未婚夫江辰打来的。江宁两家是世交,很早就为她和江辰订下了婚约。在她被认回宁家后,
这门婚约自然也落在了她的头上。江辰之前一直在国外处理一个项目,今天刚回来。电话里,
江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约她在小区旁边的景观湖边见面。宁悦到的时候,
江辰已经等在那里了,背对着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却莫名显得有些疏离。“江辰。”宁悦走到他身边。江辰转过身,眉头微蹙着,
打量了她几眼,开门见山:“我听说你回来那天,柔柔在雨里跪了一夜?”宁悦的心,
一点点沉下去。她看着江辰,这个她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几次,
被冠以“未婚夫”头衔的男人。他长得不错,家世相当,
本该是她未来按部就班的人生的一部分。可现在,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所以呢?
”宁悦重复了那天对宁国栋说过的话。她发现,面对这些人,这句话很好用。
江辰被她这平静无波的态度噎了一下,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烦躁:“宁悦,
我知道你刚回来,可能心里有落差。但柔柔她……她很善良,也很脆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了解她。她绝不是故意要针对你,她只是太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就不能……不能对她友善一点吗?非要逼得她那么可怜?”宁悦听着,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想笑。她看着江辰,清晰地问:“江辰,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江辰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沉吟片刻,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评判:“你……很坚强,
独立,甚至有些……尖锐。但柔柔不同,她需要被保护,被呵护。宁悦,”他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惋惜,“你或许很好,但比起柔柔的温柔善良,
你终究是……比不上她半分。”比不上她半分。原来,在所有人眼里,
她这个正主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那个窃贼的伤害。她的坚强是错,她的独立是错,
她不配合宁柔演戏更是错。宁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石板路上。和江辰那次不欢而散的见面后,
宁悦的生活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她按时上下学,
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或者打工的咖啡馆,尽量减少在宁家的时间。
宁柔依旧扮演着她的柔弱善良,在林婉芸和宁国栋面前对她嘘寒问暖,
背后那带着得意和挑衅的眼神,宁悦只当看不见。奖学金的事情不了了之,
宁悦没有再去争辩,她开始利用所有课余时间拼命**。她需要钱,需要尽快经济独立,
然后彻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天下午,宁悦在一家高级法式餐厅打工。
这是她新找到的**,时薪不错,但要求苛刻。她穿着合体的侍者制服,
端着沉重的银质托盘,在衣香鬓影的客人之穿梭。“悦悦?”一个略显熟悉,
带着惊讶的男声响起。宁悦抬头,看到不远处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年轻男人。
其中一个,正是她的“未婚夫”江辰。而叫他的人,是江辰旁边的那个。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
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那双眼睛很特别,瞳孔颜色偏浅,在餐厅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琥珀色的通透感,
此刻带着些许探究,但并不让人感到冒犯。宁悦认出了他。许致远。
那个让人给她送饭的“许少爷”。这是她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英俊,
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疏离沉稳的气场。江辰也看到了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宁悦?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宁悦端着托盘,面色平静:“**。”“**?”江辰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带着责备,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我们江家和宁家的脸往哪儿搁?
赶紧回去!”宁悦觉得有些可笑。她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丢谁的脸了?这时,
许致远放下酒杯,淡淡开口,声音不高,
却轻易打断了江辰即将出口的更多指责:“靠自己双手吃饭,有什么丢脸的?
”江辰似乎对许致远有些顾忌,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不满地瞪了宁悦一眼。宁悦没有理会江辰,她对许致远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便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下班时,天色已晚。宁悦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餐厅后门,
准备去乘地铁。刚走到巷口,就看到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那里。车窗降下,
露出许致远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过分好看的脸。“上车。”他言简意赅。宁悦脚步顿住,
有些迟疑。她和这位许少爷,似乎并不熟。许致远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补充了一句:“顺路。这个时间点,地铁很挤。”他的语气很自然,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犹豫片刻,宁悦拉开车门,
坐进了副驾驶。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一种清冽好闻的木质香气,和他的人一样,
沉稳而疏离。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不显得尴尬。
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时,许致远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宁家的事,我略有耳闻。
”宁悦侧头看他。他目光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在都市霓虹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
“没必要在意无关紧要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所谓的血缘。”宁悦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她沉默着,没有回应。
许致远也不再说话,专注地开车。直到车子停在宁家别墅附近的路口,宁悦解开安全带,
低声道:“谢谢。还有……之前阁楼的饭,也谢谢你。”许致远转过头,
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不客气。”他看着她,“宁悦,记住,
你的价值,不需要靠任何人的认可来证明,尤其是那些眼盲心瞎的人。”他的话,
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宁悦沉寂的心底,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宁柔的生日宴,
是宁家近期最重要的一场社交活动。林婉芸铆足了劲要办得风光体面,一方面是为宁柔庆生,
另一方面,也是向外界宣告,即便亲生女儿回来了,宁柔在宁家的地位也丝毫没有动摇。
宴会当晚,宁家别墅灯火通明,宾客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宁悦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小礼服,是林婉芸让人准备的,款式保守,毫不起眼,混在人群中,
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也乐得清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待着。宁柔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粉色星空裙,戴着昂贵的珠宝,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周旋在宾客之间,
笑容甜美,举止得体,接受着众人的赞美和祝福。江辰一直陪在她身边,西装革履,
笑容温和,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林婉芸和宁国栋更是满脸笑容,
不断向客人介绍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宁柔,言语间满是骄傲和疼爱。
没有人提起角落里那个真正的宁家千金。宁悦端着一杯果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宴会进行到**,是切蛋糕和送礼物的环节。
宁柔站在巨大的多层蛋糕前,许完愿,在一片掌声中,娇羞地接受着江辰送上的昂贵项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