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太太打麻将,打的小,输赢不超过一百,前几天被派出所抓了,罚款5000,
公安通知家属交钱领人。其中一个的老岳母被抓,他老婆哭哭啼啼怕老娘受怕,
立马拿5000块钱把老岳母接回来了。其他三个不肯交罚款领人。没办法,
公安又来电话了,说是经领导研究决定,看在年老多病的份上,可以交3000领人走,
要不然就得拘留15天,罚款仍不能免,三家仍不为所动。后来,
公安又来电话催促家属快点领人走,罚款减到了500元。有两家接回了老人,
但张家老太太的儿子恳请公安严肃处理,说老太太成天打麻将,几次忘了接孙女放学,
把孩子晾在学校里,要求加重处罚力度,必须拘留30天。
———————————————————————————六月的晨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
在老街的青石路上绘出斑驳的光影。卖豆花的吆喝声穿过薄雾,惊醒了沉睡的巷弄。
这条百年老街在晨曦中缓缓苏醒,墙头的三角梅在微风中轻摇,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致意。
胡家老宅的客厅里,老式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却驱不散麻将桌上弥漫的温情。
自动麻将机轻声运转,七十三岁的李淑华仔细地理着牌,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偶尔碰在桌沿,
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件女儿送的六十岁生日礼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衬得她略显苍白的手腕多了几分生气。"红中!
"她温润的嗓音依旧保持着退休文化馆副馆长的优雅。银灰色短发一丝不苟,
珍珠胸针在真丝衬衫领口闪着柔和的光。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细密的纹路,
却未曾带走她骨子里的从容。对家戴着老花镜的王美芬立即应声:"碰!
"这位退休小学语文教师的指尖还留着粉笔的痕迹。自从去年丈夫去世,
她独自住在老教育局宿舍二楼,阳台上那些茉莉花成了她最忠实的听众。每天清晨,
她都会细心地为它们浇水修枝,偶尔对着花儿喃喃自语,
仿佛在跟另一个世界的老伴诉说心事。茉莉的清香总让她想起丈夫最爱喝的茉莉花茶,
想起那些一起品茗读书的午后。"美芬今天手气好啊。"下首的张桂珍笑着打趣。
六十八岁的她是四人中最显年轻的,时髦的小卷发配上向日葵图案的雪纺衫,显得格外精神。
若不是眼角的鱼尾纹,谁看得出她今早因为忘记吃降压药,
在玄关眩晕时扶了半天鞋柜才站稳。出门前,她特意往包里多放了两片药,
还在手机上调了提醒吃药的闹钟。这些细节,她从不跟儿子提起,怕他担心。
陈爱莲专注地码着牌,粗糙的手指抚过牌面上的花纹,
动作熟练得如同当年在纺织机前接线头。刚满七十的她总被儿子劝着安心养老,
可就是放不下这每周二的牌局。昨晚儿子还念叨:"妈,您就歇歇吧,这么大年纪了。
"可她只是笑笑,今早还是准时出了门。这牌局对她而言,早已不是消遣,
而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仪式。这场延续了三十年的牌局,始于孩子们上幼儿园的时候。
那时她们还是风华正茂的**,在园门口等候接孩子时闲聊相识。
第一次牌局挤在李淑华十平米的筒子楼里,折叠桌上铺着碎花桌布,孩子们在里屋睡觉,
她们就着昏黄灯光,麻将声为琐碎的烦恼打着节拍。那时张桂珍总是抱怨丈夫加班太多,
王美芬为调皮的儿子发愁,陈爱莲担心下岗危机,李淑华则苦恼婆媳关系。三十年过去了,
孩子们长大了,她们搬进了新房子,又从工作岗位退了下来。不变的只有这每周一次的牌局。
她们见证了彼此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子女成家、孙辈出生、父母离世、自己生病住院。
牌桌成了她们情感的纽带,是宣泄也是慰藉。陈爱莲压低声音:"听说派出所来了新所长,
最近在搞治安整治。"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一张牌。
李淑华不以为意地摆手:"我们几个老太婆打小牌,一不下注二不闹事,还能把天捅破了?
"她说着打出一张"二条","再说了,这条街上谁不认识我们?还能真抓不成?
"王美芬推了推眼镜:"小心点总没错。上周我见着隔壁巷子的老刘他们打牌,
都被叫去登记了。"张桂珍刚要接话,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没等回应,
三名穿着制服的民警推门而入,为首的年轻人面色严肃,
肩章上的警衔显示他是个刚入职不久的新警。"有人举报这里聚众堵伯。
"年轻民警亮出证件时,目光锐利地扫过桌上的零钱——那里堆着毛票和硬币,
李淑华面前放着三张五毛和两张一块,总共不到三十元。王美芬试图解释:"同志,
我们就是老姐妹娱乐,打了几十年了...""赌资虽少,性质一样。
"民警拿出执法记录仪开始拍摄,"都收拾一下,跟我们回所里做笔录。
"最戏剧性的是张桂珍的反应——她下意识把面前的五块二毛钱塞进鞋垫,
这个动作恰好被记录仪拍个正着。事后她解释说,这是困难时期养成的习惯,
年轻时在供销社上班,每次盘点都要把零钱藏进鞋底以防丢失。李淑华站起身时,
感觉膝盖一阵刺痛。她的风湿病又犯了,但此刻更让她心痛的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羞辱感。
她环顾这个熟悉的客厅,墙上是她们去年在桂林旅游的合影,
茶几上还放着王美芬带来的自制酸梅汤。这一切温馨,
都在执法记录仪的镜头下显得如此荒谬。派出所里,四位老太太并排坐在不锈钢长椅上,
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墙壁上"执法为民"的标语鲜红醒目,头顶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
王美芬不安地搓着手指,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丈夫还坐在她常坐的牌桌位置上,
笑呵呵地看着她们打牌。那时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她会以这种方式坐在派出所里。
她记得丈夫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美芬啊,以后要多出去走走,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
"所以她才会坚持每周二的牌局,这是她对丈夫的承诺。陈爱莲偷偷看了眼手机,
儿子已经打了三个未接来电。她不敢接,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的处境。儿子开出租车不容易,
每天起早贪黑,她最怕给儿子添麻烦。可偏偏...张桂珍则一直低着头,
她在担心今晚能不能按时接孙女放学。上周因为打牌忘了时间,
让孙女在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儿子知道后大发雷霆。"妈,您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儿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可是,她只是想有几个能说说话的人啊。
值班副所长赵志刚看着手中的笔录直皱眉——他母亲也与这几位年纪相仿。
这个从警十五年的中年男人,此刻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
上级对治安整治有明确要求;另一方面,他明白这些老人的牌局更多是精神寄托。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也是整天闷闷不乐,
直到参加了社区的老年大学才好些。"按规定,堵伯要处三千到五千罚款,情节严重可拘留。
"赵志刚合上笔录本,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通知家属吧。
"最先来的是陈爱莲的儿子刘建军。这个开了二十年出租车的中年汉子匆匆赶到,
额上还挂着汗珠。看到笔录上"赌资五块二"时,他哭笑不得,
但还是爽快交了五千罚款:"妈,咱以后要打牌去我家打,省的惹这些麻烦。
"他扶着母亲往外走时,轻声说:"您要是闷得慌,我以后早点收车陪您。
"李淑华的女儿从省城转来电话,语气焦急:"赵所长,我妈有高血压,药不能停的。
我马上转钱过去,请您务必照顾一下..."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