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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遥趁势躲到周景宴身后,控诉:“她发疯了,上来就要抢东西,我好害怕。”
周景宴冷冷盯着他,声线压迫:“道歉!”
“她拿了我的东西,你让我认错?”顾清禾嘲弄地看着他们。
“不就是个破木盒子吗?”周景宴眉心蹙起,眼中尽是不满,“你能有什么金贵东西?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顾清禾的心口泛起绵密的疼。
他重复:“我再说一遍,道歉!”
顾清禾执拗地盯着他:“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周景宴嗤笑一声,将箱子拿起来,迅速往窗外一丢。
办公室下面就是护城河。
“扑通”一声响。
顾清禾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听见周景宴阴冷的声音:“你不是爱抢吗?那就都别要了!”
刹那间,无边的绝望和愤怒从她的心口冲向头顶。
她不管不顾地扑向两个人,黑衣保镖及时进来制住她。
“顾清禾,你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景宴咬牙切齿。
“给我把她送去佛堂好好规训!不认错不许出来!”
顾清禾被关了整整三天,没有吃的,只给她喝少量的水。
有人定时进来检查她是不是在佛前跪着忏悔,姿势稍微有不对,少不了几顿鞭子。
膝盖淤青,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
饥饿让她整张脸变得灰青,浑身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可她就是不松口,后来,还是保镖怕她撑不住,才请示周景宴将她放出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她带着人亲自去了护城河。
她跳进河里,一寸一寸地找,可一无所获。
她不死心,直到浑身脱力,晕死过去,被送到医院抢救。
这期间,周景宴不见踪影,倒是经常和顾星遥出现在新闻上。
顾清禾不关心,她强迫自己好好吃饭,闲暇时一遍遍清点行李。
直到离婚冷静期结束的前一天,她收到顾星遥的信息,约她见面聊聊。
两个人在咖啡厅见面,顾星遥又恢复成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妹妹,那天是我太冲动了,说话没注意分寸,还扔了你的木箱,可你也打了我。听说你受了罚,这件事我们就算两清了好不好?”
顾清禾扯了扯唇:“你放心,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市了。”
听见这话,顾星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语气却故作惋惜:“你要走了?是因为我吗?”
“抱歉,我和景宴从前确实爱得轰轰烈烈,可都是过去的事,我......”
顾清禾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顾星遥,你真的放下了吗?”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周景宴从没放下过你。他有渴肤症,我能帮他缓解,但他宁愿难过也坚持不和我有夫妻之实。”
“他经常在书房看你的采访和公开课视频,一坐就是一整夜;每年你生日那天,他都会买一个蛋糕,去你们的定情点;更不用说这三年他无数次飞去A国见你......”
顾清禾顿了顿,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不禁想:三年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感受到过爱意?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顾星遥每听一句,眼中的光彩就更甚。
到最后,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该有自知之明。”
“不过,你真的舍得周太太这个位置?要知道你妈当年可是费尽心思想成为正室!”她话锋一转。
“当然舍得,我又不爱他。离......”
她还没说完,一杯咖啡猛地泼到她脸上。
“撒谎!”顾星遥死死捏着杯子,脸色阴沉,“少给我玩什么欲擒故纵!顾清禾,我告诉你,景宴是我的!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你这种廉价**的私生女该是什么下场!”
话落,咖啡厅里忽然涌进来一堆记者。
他们对着顾星遥,长枪短炮地问:“顾教授,听说你介入周总和**妹的婚姻,你承认自己是第三者吗?”
“顾教授,你和周总在外成双入对,是为了****妹吗?”
“今天你们约见,是不是为了逼周太太离婚?”
顾星遥一改方才的狠戾,眼眶含泪,脸色苍白如纸,拼命挥舞着双手。
“没有,我没有!”
她想跑出去,却被摄像机砸到,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她突然盯着顾清禾,哭着控诉:“妹妹,你为什么要找人这么污蔑我?”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