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野,主业是古玩市场的“扫街”贩子,说白了就是蹲在市场角落捡漏,
偶尔帮人鉴定些小玩意儿混口饭吃。三个月前,一个穿中山装、手拄龙头拐杖的老头找到我,
把一张泛黄发脆的牛皮地图拍在我桌上,说要找“青川村”里的“骨笛”,
事成之后分我五十万。我当时盯着地图上歪歪扭扭的朱砂标记,又瞅了瞅老头鬓角的白霜,
心里直犯嘀咕:“老爷子,这青川村我查过,三十年前就因山洪冲毁,早就从地图上抹了,
您这不是让我去挖河泥吗?”老头却把拐杖往地上一戳,
震得我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陆小子,我知道你路子野,这骨笛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念想,
当年他是青川村的最后一任守笛人,山洪前把骨笛藏在了村里,你只要帮我找回来,
钱不是问题。”我被五十万砸得有点晕,又看老头不像骗我,就接了这活。
可没等我规划路线,老头就塞给我两个“队友”——一个叫苏晓棠的姑娘,
说是考古系在读研究生,熟悉古村落结构;另一个叫王胖子,自称“摸金校尉传人”,
手里总拎着个装着洛阳铲、罗盘的帆布包,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只成了精的棕熊。
出发那天,苏晓棠背着个比她人还高的登山包,里面装着全站仪、无人机,
还有几本厚厚的考古笔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陆哥,我查了青川村的资料,
据说山洪后村里的尸体都没运出来,咱们得小心点,别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胖子却拍着胸脯说:“妹子你放心,胖爷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粽子、厉鬼,
在我这都不好使!”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个桃木剑,
剑身上还刻着“斩妖除魔”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瞧见没?这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
专治各种不服!”我看着王胖子手里的桃木剑,又看了看苏晓棠翻到白眼的样子,
心里暗叫不好:这趟活,怕是要跟两个冤种队友一起“探险”了。我们从市区出发,
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换乘三轮车走了两个小时的盘山土路,最后只能徒步往山里走。
山路崎岖,杂草比人还高,王胖子走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拎着帆布包的手都在抖:“陆、陆哥,咱们还有多久到啊?这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
要是遇到野兽,咱们可就成了下酒菜了!”苏晓棠却精力十足,拿着全站仪测量方位,
时不时还停下来拍照:“根据地图和GPS定位,前面应该就是青川村的遗址了,
不过山路比我想象的难走,咱们得小心脚下,别掉进山洪冲出来的裂缝里。”我走在最前面,
用砍刀劈着杂草,突然发现前面的杂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
这地方荒了三十年,怎么会有新鲜的脚印?”王胖子凑过来一看,
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陆哥,你别吓我啊!不会是山里的野人吧?
或者是……是三十年前的鬼魂?”苏晓棠却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脚印:“这不是野人的脚印,
是运动鞋的痕迹,而且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有人来过这里。”她抬头看了看我,
眼神里带着疑惑,“陆哥,会不会是还有别人在找骨笛?
”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老头没说还有其他人知道骨笛的事啊,难道是他瞒着我?还是说,
这骨笛的秘密不止他一个人知道?我们顺着脚印往前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青川村的遗址。
眼前的村子一片荒芜,断壁残垣上爬满了藤蔓,屋顶的瓦片碎了一地,
偶尔有几只乌鸦在枝头叫着,声音嘶哑,听得人心里发毛。王胖子躲在我身后,
探着脑袋往村里看:“陆哥,这地方也太渗人了,咱们要不先回去吧?五十万虽然多,
但也得有命花啊!”苏晓棠却推了推眼镜,拿出无人机:“先飞无人机侦查一下,
看看村里的结构,找到地图上标记的祠堂位置,骨笛应该就藏在祠堂里。”无人机缓缓升空,
镜头里的青川村尽收眼底。村子中间有一座破败的祠堂,屋顶塌了一半,
门口的石狮子断了一只耳朵,祠堂周围的房屋大多已经倒塌,
只有几间还勉强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找到了!祠堂在村子中间!”苏晓棠指着屏幕,
兴奋地说,“咱们现在就过去,小心点,别碰到什么危险。”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
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王胖子走在后面,
嘴里念念有词:“太上老君保佑,各路神仙保佑,别让我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突然,
苏晓棠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间房屋:“你们看,那间房子的门是开着的,
而且门口没有杂草,好像有人进去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间低矮的房屋,
门虚掩着,门口的杂草被清理过,露出了一小块空地。我心里提高了警惕,
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刀:“走,过去看看,小心点。”我们轻轻推开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摆设。
苏晓棠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只见里面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椅子倒在地上,
墙角堆着一些杂物。“有人来过这里!”苏晓棠指着木桌,“桌子上有新鲜的灰尘痕迹,
应该是最近几天有人在这里坐过。”王胖子突然“哎呀”叫了一声,指着墙角:“陆、陆哥,
你看那是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的杂物堆里,露出了一只人的手!
我心里一紧,握紧折叠刀,慢慢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亮——那是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手指僵硬,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苏晓棠也走了过来,
仔细看了看那只手:“这不是真的手,是橡胶做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吓人的。
”说着她用镊子夹起那只手,放在手电筒下照了照,“你看,这里有个小开关,
应该是个恶作剧道具。”王胖子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是真的人手呢!哪个缺德玩意儿,居然在这里放这种东西!
”我却觉得不对劲:“谁会特意跑到这荒村里来恶作剧?肯定是找骨笛的人,
他们是想吓走我们,独占骨笛!”我们在屋里搜查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线索,
就继续往祠堂走去。祠堂门口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门口的匾额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上面的“青川祠堂”四个字还能隐约看清。我们走进祠堂,里面更是破败不堪,
屋顶的漏洞透进阳光,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祠堂中间有一个神台,
神台上的牌位倒在地上,碎了一地。苏晓棠拿着地图,
对照着祠堂的结构:“地图上标记的骨笛藏在神台后面的暗格里,咱们找找看。
”我们围着神台转了一圈,发现神台后面的墙壁上有一道裂缝,像是被人撬动过。
我用砍刀敲了敲墙壁,声音空洞,说明后面确实有暗格。“找到了!”我兴奋地说,
“王胖子,过来帮忙,把这堵墙撬开!”王胖子赶紧跑过来,从包里掏出洛阳铲,
和我一起撬动墙壁。没一会儿,墙壁就被撬开了一个洞,里面黑漆漆的,
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苏晓棠打开手电筒,往洞里照去,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木盒,
木盒上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骨笛肯定在里面!
”王胖子兴奋地伸手去拿木盒,却被我拦住了:“等等,先看看有没有机关,别中了陷阱。
”我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洞口,没发现机关,就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拿了出来。木盒很沉,
上面的锁已经生锈了,我用砍刀把锁撬开,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支骨笛!
骨笛通体雪白,大概有三十厘米长,笛身上刻着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图腾,
笛尾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轻轻一晃,就发出清脆的响声。“终于找到了!
”王胖子兴奋地伸手去拿骨笛,却突然“啊”的一声,手缩了回来,
“这、这骨笛怎么这么冰?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我也伸手摸了摸骨笛,
确实冰凉刺骨,而且笛身上的花纹像是活的一样,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在动。
苏晓棠凑过来,仔细看了看骨笛:“这骨笛的材质不像是普通的兽骨,
倒像是……像是人的骨头!”她的话让我和王胖子都愣住了,我赶紧把骨笛放回木盒里,
心里直犯怵:“人的骨头?这也太邪门了吧!”王胖子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陆、陆哥,
咱们还是把骨笛放回去吧!这玩意儿太吓人了,我总觉得拿着它会倒霉!”就在这时,
祠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我心里一紧:“不好,有人来了!
快把木盒藏起来!”苏晓棠赶紧把木盒放进登山包,王胖子则拿起洛阳铲,
紧张地盯着门口:“是谁?谁在外面?”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指着我们:“把骨笛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遇到硬茬了!
看来找骨笛的不止我们一伙人,而且对方还带着枪,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王胖子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说:“大、大哥,我们就是来旅游的,不知道什么骨笛啊!
”男人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别跟我装蒜,我都看到你们从暗格里拿出木盒了,
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开枪了!”苏晓棠悄悄从登山包里掏出一个烟雾弹,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趁男人不注意,突然冲过去,用砍刀打向他的手腕。男人反应很快,
躲开了我的攻击,手枪掉在了地上。苏晓棠立刻拉开烟雾弹,扔在地上,
祠堂里瞬间弥漫起浓烟。“快跑!”我大喊一声,拉着王胖子和苏晓棠,
往祠堂后面的后门跑去。我们跑出祠堂,顺着小路往山里跑,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跑了大概半个小时,
我们才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王胖子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太、太吓人了!
那人居然有枪,幸好咱们跑得快,不然就成了枪下鬼了!”苏晓棠也有些后怕,
拍了拍胸口:“还好我带了烟雾弹,不然咱们根本跑不掉。不过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从苏晓棠的登山包里拿出木盒,
打开看了看骨笛:“这骨笛肯定不简单,那人不惜带枪来抢,说明它很值钱,
而且可能还有什么秘密。咱们现在不能回去,得先弄清楚骨笛的来历,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王胖子凑过来,看着骨笛,又赶紧把头扭开:“陆哥,我觉得这骨笛邪门得很,
咱们还是别碰它了,把它还给那个老头,五十万咱们也别要了,保命要紧!
”我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晚了,咱们已经卷进来了,就算把骨笛还回去,
那个男人也不会放过我们。而且我也想知道,这骨笛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多人拼命。
”苏晓棠点点头:“陆哥说得对,我们现在得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查一下骨笛的来历。
我记得附近有一个废弃的护林站,咱们可以去那里暂时住下来,那里有水源,也相对安全。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往护林站走去。护林站在半山腰,是一座两层的小楼,
外面的墙皮已经脱落,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地,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我们走进护林站,
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一楼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二楼的房间相对干净一些,
还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桌子。“咱们就在这里住下来,”苏晓棠说,
“我先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危险,陆哥你和胖子整理一下房间,生个火,
晚上山里冷。”我和王胖子开始整理房间,王胖子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放在桌子上:“陆哥,咱们今晚就吃这个了,明天再想办法找吃的。”我点了点头,
看着桌子上的木盒,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打开木盒,拿出骨笛,仔细看了看笛身上的花纹,
突然发现花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川”字,和青川村的“川”字一样。“晓棠,你快来看!
”我喊了一声,苏晓棠赶紧跑了过来。我指着骨笛上的“川”字:“你看这个字,
是不是和青川村的‘川’字一样?这骨笛会不会和青川村的历史有关?”苏晓棠仔细看了看,
点点头:“没错,这个字就是‘川’字,而且笛身上的花纹像是古代的图腾,
我在考古笔记里见过类似的图案,好像是战国时期的巴人图腾。”“巴人图腾?
”我愣了一下,“青川村难道和巴人有关?”苏晓棠坐下来,
翻开考古笔记:“我查过青川村的资料,据说青川村的村民是巴人的后裔,战国时期,
巴人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部落,后来因为战乱,部落逐渐衰落,只剩下青川村这一支。
而骨笛上的图腾,很可能是巴人的祭祀用品,用来沟通神灵的。”王胖子凑过来,
好奇地问:“那这骨笛是不是很值钱?要是咱们把它卖了,是不是能赚很多钱?
”苏晓棠白了他一眼:“这骨笛是文物,属于国家财产,不能买卖!
而且它可能还有很重要的历史价值,咱们得把它交给博物馆,让专家研究。
”王胖子撇了撇嘴:“交给博物馆有什么好的?咱们连五十万都拿不到,还差点丢了命!
”我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胖子,别只想着钱,这骨笛是巴人的文物,
对研究巴人历史很重要,咱们不能把它卖了。而且那个男人还在找我们,
咱们得尽快把骨笛交给安全的人,不然咱们永远都不得安宁。”王胖子虽然不情愿,
但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只好点了点头:“好吧,听你的,不过咱们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个男人有枪,咱们可得小心点。”晚上,我们生了火,围坐在火堆旁,
苏晓棠给我们讲巴人的历史,王胖子则时不时地往门口看,生怕那个男人突然闯进来。
我拿着骨笛,放在火堆旁,突然发现骨笛在火光照耀下,笛身上的花纹变得更加清晰了,
而且隐隐约约有红光在流动。我心里一惊,赶紧把骨笛拿开:“这骨笛怎么会发光?
太邪门了!”苏晓棠也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骨笛:“这可能是骨笛的材质特殊,
在火光照耀下产生的光学现象,不过也不排除有其他原因。咱们还是把骨笛放回木盒里,
别再拿出来了,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我点点头,把骨笛放回木盒,锁好,放在床底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声,声音很近,像是就在护林站附近。王胖子吓得一哆嗦,
赶紧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陆、陆哥,外面有狼!咱们怎么办?
”苏晓棠也紧张起来,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别慌,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咱们把火堆弄大一点,狼怕火,应该不敢过来。”我赶紧往火堆里加了些木柴,
火苗瞬间窜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外面的狼嚎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王胖子松了口气,坐回火堆旁:“吓死我了!这破地方不仅有坏人,还有狼,
咱们明天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咱们就联系博物馆,
把骨笛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专业的人来接我们,这样咱们就安全了。
”苏晓棠却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博物馆。
而且那个男人肯定还在附近盯着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主动出击,
弄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我愣了一下:“主动出击?可是他有枪,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苏晓棠笑了笑:“我有办法,咱们可以设个陷阱,引他上钩。明天我用无人机侦查一下,
看看他在哪里,然后咱们在他必经之路设个陷阱,把他困住,再报警。
”王胖子听到“设陷阱”三个字,脸瞬间垮了下来,搓着手往后缩了缩:“设陷阱?
晓棠妹子,你没开玩笑吧?那人有枪啊!咱们这小身板,别说困住他了,万一被他发现,
咱们仨加起来都不够他打的!”苏晓棠推了推眼镜,
从登山包里掏出一张青川村附近的地形图,铺在桌子上:“我不是让咱们跟他硬拼,
是用巧劲。你看,护林站往山下走只有一条路,路中间有个山洪冲出来的土坑,深两米多,
咱们只要在坑上面铺点树枝和杂草,再撒层土,看起来跟正常路面一样,他只要踩上去,
肯定会掉下去。到时候咱们用绳子把坑口拦住,他就算有枪也没办法上来,
咱们再想办法联系外界。”我凑过去看了看地形图,土坑的位置确实是必经之路,
而且周围都是陡坡,想绕过去根本不可能:“这计划可行,不过得把陷阱做得逼真点,
不能让他看出破绽。而且咱们得先确认他会不会走这条路——他丢了骨笛,
肯定会顺着咱们的脚印追过来,护林站是这附近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他大概率会往这边来。
”王胖子还是不放心,扒着桌沿探头看了看窗外,
夜色已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可、可万一他今晚就来怎么办?咱们连陷阱都没挖呢!
我看要不咱们今晚轮流守夜,明天一早再动手?”苏晓棠点点头:“守夜是必须的,
我和陆哥先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咱们把火堆保持住,一来能取暖,
二来火光也能起到点威慑作用,至少能让野兽不敢靠近。”王胖子一听要守下半夜,
脸更苦了,但也没敢反驳,只能蔫蔫地应了声:“行吧,那我先眯会儿,下半夜你们叫我。
”说着就往墙角缩了缩,靠着背包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那声音跟打雷似的,震得桌上的矿泉水瓶都轻轻晃了晃。我和苏晓棠对视一眼,
都忍不住笑了。苏晓棠把地形图折好放进包里,又拿出那本考古笔记翻了起来,
借着跳跃的火光,我看到她手指停在一页画着巴人图腾的纸上,眉头微微皱着:“陆哥,
你说这骨笛要是巴人的祭祀用品,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用途?比如……能召唤什么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骨笛在火光照耀下泛着的红光,还有那冰凉刺骨的触感,
后背忍不住冒起一层冷汗:“别瞎想,说不定就是普通的文物,只是材质特殊。
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点,那骨笛确实邪门,能不碰就不碰。”苏晓棠点点头,合上古董笔记,
往火堆里加了根木柴:“我总觉得青川村的山洪不对劲,三十年前那场山洪,
官方说是突发暴雨引发的,但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有个老记者写的匿名报道,
说山洪爆发前,青川村晚上总能听到奇怪的笛声,而且村里的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好像在害怕什么。”“奇怪的笛声?”我心里一动,“难道跟咱们找到的骨笛有关?
”“不好说,”苏晓棠叹了口气,“那篇报道后面被删掉了,
我也是在一个废弃的论坛里找到的截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青川村的消失,
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骨笛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我们聊着天,
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火堆的火苗小了不少,窗外的风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呜呜的像有人在哭。我推了推王胖子,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着眼睛嘟囔:“到点了?
这破地方的晚上也太吓人了,我刚才做梦都梦到那个拿枪的男人追着我跑,差点没吓死我!
”我把火堆弄旺了些,嘱咐他:“你警醒点,要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先别出声,赶紧叫我们。
我们去里屋眯会儿,有事随时喊。”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陆哥!
我肯定瞪大眼睛看着,就算是只老鼠跑过去,我也能听见!”我和苏晓棠走进里屋,
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我们只能挤在一起靠在床头休息。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
就听到外屋传来王胖子的惊呼声:“谁!谁在外面!”我和苏晓棠瞬间清醒,
抓起放在床边的砍刀和匕首就冲了出去。只见王胖子举着桃木剑,哆哆嗦嗦地指着窗户,
窗外的月光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阵风。“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
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外面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树枝摇晃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