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之痒>结婚七年纪念日,我在厨房煮长寿面。
>阳台传来林晚压低的笑声:“胃还疼吗?
别总吃外卖...”>那是她高中初恋的专属关心。>我默默把面倒进垃圾桶,
原来她每天披着我的外套视频三小时,是在温暖另一个男人。>当许辰回国创业,
林晚红着眼说:“他需要我。”>我笑着签了离婚协议,转身买下许辰公司对面的写字楼。
>新公司上市酒会上,许辰举杯谄媚:“陈总,久仰。
”>我晃着香槟指向林晚:“这位女士,我们认识?”---2心碎纪念日城市华灯初上,
从三十七层的高空俯瞰,蜿蜒的车河如同一条流淌着碎钻的河,
无声地切割着冰冷的钢铁森林。厨房里,暖黄的灯光努力营造着一点虚假的温馨。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着,白气氤氲,模糊了擦得锃亮的不锈钢抽油烟机的表面。
今天是我三十三岁生日,也是我和林晚结婚七周年的日子。七年,痒不痒不知道,
我只知道厨房里这锅水,烧得我心口也跟着一抽一抽地闷。
案板上躺着几根蔫头耷脑的小青菜,一根孤零零的火腿肠,还有一小把细挂面。
这就是我给自己准备的“长寿面”。仪式感嘛,自己给自己凑合凑合得了。指望林晚?呵,
她那双纤纤玉手,沾点阳春水都嫌亵渎。七年来,我像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承包了家里的一日三餐、角角落落。她呢?负责貌美如花,负责……心在别处。
刚把面条下进滚水里,阳台那边,刻意压低的、带着一种近乎腻人甜度的声音,像根细针,
冷不丁就刺破了厨房里单调的水沸声,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又胃疼了?哎,
都说了别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卖,你的胃本来就弱……”林晚的声音,
裹着一层我从未在她对我说话时拥有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柔软和心疼。
每一个字都像是蘸了蜜糖的羽毛,轻轻搔刮着电话那头的人。我的手停在半空,
悬在翻滚的面汤上方几厘米的地方。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被蒸腾的热气熏得有些发木。
胃疼……别吃外卖……这个句式,这个语气,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落满灰尘的匣子。高中时,林晚坐在我前排,无数次,
我听着她用这种能把人骨头都泡软的调子,
对着后座那个总是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许辰嘘寒问暖。那是独属于许辰的“特权”,
是林晚白月光身上笼罩的一层圣光。锅里的面条在沸水里沉沉浮浮,纠缠成一团混乱的白色。
蒸汽扑在脸上,带着滚烫的湿意。我沉默地站着,像个被拔了插头的机器人。
阳台玻璃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那声音便从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进来,无孔不入。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啰嗦……”她似乎在笑,声音里带着点嗔怪,
更多的却是纵容和甜蜜,“……嗯,快了,手续已经在办了……放心,钱不是问题,
我还有点积蓄……”积蓄?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窟。
那点我们省吃俭用、计划着换个大点房子的“积蓄”?她要用它去温暖谁的胃?
去填谁的创业窟窿?“……哎呀,披着呢,你送的那件太薄了,
不顶用……”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又低了下去,像是在分享一个亲昵的秘密。
我缓缓转过头,目光穿过厨房与客厅连接的磨砂玻璃门。昏暗中,
隐约能看到阳台玻璃推门后那个纤细的身影轮廓。她斜倚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
背对着屋内万家灯火的光晕。身上,
赫然松松垮垮地披着我的那件深灰色羊绒外套——那是我去年生日时,
她难得“恩赐”般丢给我的礼物,标签价贵得让我肉疼了半个月。此刻,
这件昂贵的外套包裹着她,她却用它来抵御着冬夜的寒风,只为和电话那头的人,
营造一个更温暖、更私密的通话空间。那件外套,我平时都舍不得多穿,生怕沾上油烟味。
现在,它裹在她的肩头,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原来如此。
那些无数个她抱着手机躲进阳台、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的夜晚;那些我洗完澡出来,
些她对我越来越频繁的走神和不耐烦……所有零碎的、被我刻意忽略或自我安慰过去的疑窦,
此刻被“胃疼”、“积蓄”、“披着外套”这几个关键词,像强力胶水一样,
死死地粘合在一起,拼凑出一幅鲜血淋漓、不容置疑的图景。锅里的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沸腾,
白色的泡沫不断涌起、破裂,发出单调而绝望的“咕嘟”声。面条彻底糊了,
软塌塌地纠缠在锅底,变成一团令人作呕的、灰白色的浆糊。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关掉了灶火。蓝色的火焰“噗”地一声熄灭,厨房瞬间陷入一种更为压抑的寂静,
只有阳台那边低低的絮语还在顽强地钻进耳朵。拿起锅,走到垃圾桶旁。手腕一翻。
那一坨凝结的、象征着七年婚姻和我此刻心情的糊状物,“啪嗒”一声,
沉重地落入了漆黑的塑料桶深处。垃圾桶的桶盖弹回来,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盖住了那团温热的、散发着淀粉气味的失败品。也盖住了我心里最后一点,
关于这个纪念日、关于这个家的,不切实际的温度。
***3背叛的代价时间像个蹩脚的演员,明明心里揣着惊涛骇浪的剧本,
脸上却还得挤出风平浪静的假笑。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虚假平静里,一天天往前挪。
林晚依旧抱着手机,阳台依旧是她的秘密花园。那件我的灰色羊绒外套,
也依旧常常出现在她肩头,成为她与另一个男人隔空对话时的温暖屏障。只是现在,
当她再披着它走向阳台,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目光,不再是茫然或迟钝的。
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无声地扫过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捕捉她脸上每一丝泄露心事的表情,
最终穿透那层薄薄的玻璃门,落在她对着手机屏幕露出的、那种只属于许辰的笑容上。
那笑容,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在我心口最软的地方。疼,尖锐的疼,
但更汹涌的是一种被反复羞辱的麻木和一种在冰水里浸泡太久的、死寂的冷静。我没有质问。
没有咆哮。甚至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异样。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
只是偶尔,在深夜她熟睡后,我会悄无声息地起身,坐在客厅冰冷的黑暗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猩红的烟头在指间明灭,映着我眼中同样燃烧的、却冰封在深处的火焰。
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不是为了一雪前耻那种幼稚的念头,而是为了彻底斩断,
为了在风暴真正来临的那一刻,拥有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并且活得比所有人都好的资本。
机会在一个沉闷的午后降临。公司有个“硬骨头”项目,
需要人去西部一个鸟不拉屎的工业城市驻场至少半年,条件艰苦,补贴微薄,人人避之不及。
当主管在例会上例行公事般询问时,我第一个举起了手。“陈默?你确定?
”主管推了推眼镜,一脸难以置信。毕竟,我“顾家好男人”的形象在公司深入人心。
“确定。”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眼神空洞地望着会议室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家里……最近没什么事,正好出去历练历练。”林晚知道这个消息时,
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她正对着梳妆镜描画精致的眼线,
头也没回,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嗯,知道了。那边挺偏的,自己注意点。
”语气敷衍得像在谈论天气。也许,在她心里,我的离开,
正好为她和许辰的“未来”腾出了宝贵的空间?一股冰冷的嘲讽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出发前夜,我最后一次检查家里那个存放重要文件的小抽屉。
指尖习惯性地掠过房产证、户口本……然后,顿住了。
那个熟悉的、印着银行LOGO的棕色硬壳卡夹,轻飘飘的。心猛地一沉。我迅速打开卡夹。
里面空空如也。那张绑定着我们共同账户的储蓄卡,不翼而飞。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站在原地,手里捏着空荡荡的卡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七年来一点一滴积攒的几十万,那是我们这个小家未来的基石,
也是我此刻计划里至关重要的启动资金!就这么……没了?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奔涌、灼烧,几乎要冲破喉咙。我猛地转身,
想冲进卧室质问那个还在描眉画眼的女人。脚步却在卧室门口硬生生刹住。质问?有意义吗?
换来什么?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还是她理直气壮的一句“他需要”?然后呢?钱就能回来?
还是我能得到一句迟来的、虚伪的道歉?**在冰冷的门框上,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黑暗中,眼神却一点点变得锐利,像淬火的刀锋。愤怒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取代。
那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后,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行。林晚。你拿走的,
是你亲手烧毁这座名为“家”的破船的最后一把火。你替我做了选择。我深吸一口气,
将空卡夹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深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喂?老张?我陈默。对,
好久没联系……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问你那边,
之前提过的那个私人借贷……利息高点没关系……嗯,对,急用……五十万……行,
明天我过来签合同。”声音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点自嘲的笑意。五十万,高额的利息,
像一副沉重的枷锁。但此刻,这副枷锁却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
它斩断了我最后一丝对这段婚姻、对这个女人的留恋。从今往后,我陈默,
只为自己和未来而活。西部的风沙很大,带着粗粝的土腥味,吹在脸上像砂纸打磨。
驻地的条件比想象中更恶劣,简易的板房宿舍,粗糙的伙食,日夜不停的机器轰鸣。
项目推进缓慢,当地合作方百般刁难,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像打地鼠一样层出不穷。白天,
我是那个任劳任怨、仿佛不知疲倦的项目经理陈工,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
在尘土飞扬的工地里穿梭,和难缠的甲方周旋,安抚暴躁的工人,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
汗水混着沙土,在脸上冲出沟壑。夜晚,当简陋的板房宿舍归于寂静,
只有隔壁工友震天的鼾声作伴时,我才是我。一盏昏黄的台灯下,
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的光映着一张疲惫却异常亢奋的脸。
我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名字恶趣味地叫“狗不理科技有限公司”——被舔狗抛弃的人,
自己站起来了,自然就不需要再理会那些糟心玩意儿。网站粗糙,简介吹得天花乱坠,
核心只有一点:我手里掌握着这个西部项目第一手的技术参数和即将获批的关键政策信息,
这是撬动东部某些资本大鳄的绝佳杠杆。我疯狂地整理资料,撰写商业计划书,
把白天在项目上积累的经验、踩过的坑、看到的机遇,
全部转化成冰冷的、极具说服力的数据和逻辑链条。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声音密集得像冲锋的鼓点。困极了,就用冷水狠狠搓一把脸,
或者猛灌几口浓得发苦的速溶咖啡,继续投入“战斗”。社交软件被我利用到了极致。
我像一个潜伏在深海里的猎手,
东部投资圈里活跃、对新能源或工业升级感兴趣、同时又具备足够实力和野心的个人或机构。
我发出精心措辞、不卑不亢的私信,附上几页关键数据吊足胃口。
被拒绝、被无视是家常便饭。偶尔收到感兴趣的回复,
便是一场隔着屏幕的、不见硝烟的交锋。我需要用最简洁有力的语言,在最短的时间内,
让对方相信我的价值,相信我描绘的蓝图,
相信我这条“丧家之犬”能给他们带来惊人的回报。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高昂的借贷利息每个月都在无情地吞噬着本金。我吃着最便宜的盒饭,抽着最劣质的香烟,
把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支撑我的,
是深夜里林晚可能正披着我的外套、对着许辰温柔低语的那一幕,
是那张空荡荡的储蓄卡带来的冰冷触感。“狗不理”这个简陋的壳子,
就在这间弥漫着汗味和机油味的板房里,在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中,
艰难地、却又无比顽强地孵化着。每一次被拒绝,每一次账户余额锐减带来的窒息感,
都像一记记重锤,砸掉我身上最后一丝属于过去的软弱和犹豫,锻造出更坚硬的骨骼。
半年期满,项目艰难收尾。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一只塞满硬盘、资料、以及沉甸甸野心的行李箱,
踏上了返程的飞机。舷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在云层下若隐若现。万家灯火,璀璨依旧。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归心似箭、渴望一点虚假家庭温暖的丈夫。我闭上眼,
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林晚,许辰。你们的“好日子”,
该到头了。***4离婚协议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家的气息,
而是一种陌生的、混合着昂贵香薰和冰冷空旷感的味道。客厅里纤尘不染,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吊灯刺眼的光,却毫无暖意。林晚正坐在沙发上,
低头刷着手机。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惊喜,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目光落在我身上沾满尘土、皱巴巴的工装外套和手里那只廉价磨损的行李箱上时,
那点不耐烦迅速转化为一种毫不掩饰的嫌弃。“回来了?”她皱了皱眉,
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仿佛我身上带着西部风沙的“穷酸气”会玷污她精致的空间,
“赶紧把东西放放,脏死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味儿真大。
”我沉默地把行李箱放在玄关角落,没理会她的命令。目光扫过客厅。一切都变了。
新换的北欧风沙发,巨大的曲面屏电视,角落还摆着一台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咖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