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临终前,把我托付给舅舅家。她嘱咐我,一辈子要感恩。我用十年血汗,供表弟上学,
给舅舅家在城里买了房。表弟订婚那天,舅妈当着所有人的面,
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他们家养的条狗。我穿着洗到发白的旧衣服,连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后来,我在洗手间听到表弟和他未婚妻的对话。他说,我不是什么恩人。
我是他们家找来“冲喜”和“挡煞”的工具。我关上门,拨通了一个电话。“王律师,
他们用我的钱买的新房,现在是我的了。”我的报恩,从今天开始,是地狱级的。1“林晚,
你穿这身来干什么?存心给我儿子丢人吗?”舅妈张翠兰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
刺穿了整个宴会厅的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旧牛仔裤,脚上是穿了三年的帆布鞋。
与这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格格不入。今天是我表弟李明订婚的日子。
我打了三份工,才凑齐了这场订婚宴的费用。可我连坐上餐桌的资格都没有。
张翠兰一把将我拽到角落,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就是个帮厨的,
穿什么礼服?别抢了你弟妹李雪的风头!”“赶紧去后厨看看,菜怎么还没上齐!”她说完,
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转身又挂上谄媚的笑容,去招呼李明的未来岳父岳母。我垂下头,
默默端起一个空盘子,走向后厨。十年了。从我十六岁父母车祸去世,被寄养到舅舅家开始,
我就活得像条狗。我妈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感恩舅舅家收留我。我听了她的话。
我十六岁辍学,去工地上搬过砖,去餐厅洗过盘子,一天打三份工。
我把所有血汗钱都给了他们。供表弟李明读完大学,供表妹李雪上了昂贵的艺术辅导班。
甚至,用我攒了十年的三百多万,给他们在市中心全款买了这套即将入住的新房。我以为,
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一点亲情。可换来的,只有一句“养的狗”。我端着盘子,
麻木地在宾客间穿行,收拾着残羹冷炙。眼角的余光,
瞥见表弟李明正和他的未-婚妻在角落里亲昵地说着话。未婚妻的脸上带着一丝娇嗔和好奇。
我低下头,快步走向洗手间。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手,也试图浇灭我心里的火。
“你那个表姐,对你可真好,连订婚宴的钱都帮你出。”隔间里,传来李明未婚妻的声音。
我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是李明不屑的轻笑。“她?她算什么好人。”“我妈找人算过,
她八字极硬,命里带煞,克父克母。留她在我们家,就是个活祭品,专门给我挡煞用的。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了。活祭品。挡煞。原来,
我十年毫无保留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的自我修养。“那她供你上学的钱?
”“那点钱算什么?她欠我们家的!要不是我们家收留她,她早就饿死街头了。再说了,
她要是真有钱,还能窝囊到现在?我妈早就把她当成长期免费保姆了,连工资都不用付。
”李明的声音里,满是轻蔑和理所当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一瞬间被攥紧,
疼得我无法呼吸。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差点砸在地上。我死死抓住洗手台的边缘,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十年的牺牲。十年的“感恩”。原来从头到尾,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我不是亲人,不是恩人。
我只是一个用来挡灾的、廉价的、活生生的祭品。我强行稳住呼吸,
将所有的愤怒、屈辱和绝望,全部压回了胸腔。然后,我冷静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隔绝了里面那对男女的污言秽语。我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安静的角落,
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王律师。”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听不出一丝波澜。“可以启动B计划了。”“关于那套新房,产权确认了吗?”电话那头,
传来王律师冷静而专业的声音。“是的,林**。由于您是这套房产的唯一资金来源,
并且在购房时签署了由我们律师事务所拟定的特殊资产代持协议,该房产的所有权,
目前已通过信托方式,牢牢掌握在您的手中。”“您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我挂断电话。
目光穿过长长的走廊,落在宴会厅里那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上。李明和他的一家,
正在接受众人的祝福,笑得春风得意。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场“感恩”的大戏,该落幕了。而我的报恩,现在才刚刚开始。2我回到宴会厅,
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麻木和顺从。张翠兰看见我,立刻颐指气使地指着一旁的酒水台。
“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去把那箱红酒搬过来,没看你舅舅这桌没酒了吗?
”仿佛刚才的羞辱从未发生。我点点头,默默走向酒水台。沉重的木箱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重量。心里那块被名为“亲情”的巨石压了十年的地方,空了。
李明和他的未婚妻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对着我说。“晚姐,
今天辛苦你了。”“等我们结了婚,搬进新房,一定给你留个房间。
”他的未婚-妻在一旁附和着,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探究和怜悯。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心里只觉得可笑。给我留个房间?是让我换个地方继续当你们的保姆和活祭品吗?“这房啊,
装修就花了一百多万!”不远处的酒桌上,张翠兰正唾沫横飞地向亲戚们炫耀。
“我儿子有出息!等办完婚礼,我们就搬进去享福!市中心的大平层,视野好得很!
”亲戚们发出阵阵艳羡的赞叹。我低着头,给他们倒上酒。那套房子的精确地址,面积,
甚至每一块瓷砖的价钱,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脑子里。那是用我十年青春和血汗,
一砖一瓦砌起来的。宴席过半,舅舅**悄悄走到我身边,塞给我一个红包。“晚晚,
今天辛苦了。”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优越感。“这里是五百块,够意思了啊,
别回头又跟**在天之灵告状,说我们亏待你。”我捏着那个薄薄的红包,
心底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凉了。十年,三百万。
换来一句“够意思了”和五百块的“封口费”。他们甚至不觉得亏欠,
只觉得我是一个会向死去的母亲告状的、不懂事的孩子。“谢谢舅舅。”我收下了红包。
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他们所谓的“施舍”。这五百块,将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订婚宴终于在一片喧闹中结束。张翠兰理所当然地指着满地狼藉。“林晚,
你留下把这里打扫干净再回去。”我第一次拒绝了她。“舅妈,我今天太累了,
想早点回去休息。”张翠兰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正要发作。李明拉了她一下,“妈,算了,
让酒店的人弄吧,姐也累一天了。”他不是心疼我,他只是急着和他的未婚妻共度良宵。
张翠兰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我离开。我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打开了我的旧电脑。
屏幕上,是王律师刚刚发来的一份加密文件。我输入了密码。屏幕亮起,
一份名为《林氏遗产信托基金》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来,我父母留给我的,
根本不是舅舅口中那笔“微不足道”的抚恤金。而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原始股份,
和一份精心设计的房产规划信托。这十年来,我之所以能拿出三百多万,
并不是我打工有多拼命。而是我每年都会从这份信托中,以“个人赠与”的方式,
提取一部分资金,再转给舅舅家。根据信托协议,
这笔钱只能用于“子女教育”和“房产购置”。而舅舅一家,
只是这笔资金的指定“受益人”。信托的最终所有者和控制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我看着信托协议末尾,我十八岁那年亲手签下的名字。
旁边有一行清晰的备注:所有由本信托出资购置的房产,其实际产权,归属信托基金所有,
由唯一继承人林晚全权控制。父母的爱,隔了十年,依旧以这样一种深沉而有力的方式,
保护着我。而舅舅一家的贪婪和愚蠢,在这份深谋远虑的协议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我关上电脑,攥紧了手中的那五百块钱。复仇的工具,已经全部备齐。好戏,该开场了。
3第二天一早,张翠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晚!
你不是说还有一笔年终奖没发吗?什么时候到账?快点拿出来!”“新房装修还差个尾款,
你表弟等着结婚住进去呢!”我听着电话那头理直气壮的索取,内心一片冰冷。“好的舅妈,
我正在清算,今天晚上就回去给您一个准信。”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哎!
这就对了嘛!”张翠兰的语气瞬间变得喜悦。“我就知道我们家晚晚最懂事了!
知道心疼弟弟妹妹!”挂了电话,我几乎能想象到她立刻在家族群里炫耀的样子。
【晚晚多懂事!知道供着她弟弟妹妹!最后一笔钱马上就到账了!
】【我们家马上就要搬新家了,到时候请大家来做客啊!】我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
引蛇出洞,现在蛇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头。晚上,我回到了舅舅家。一进门,
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菜香。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甚至还有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这在过去十年里,是绝无仅有的“好脸色”。张翠兰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热情地拉我坐下。“晚晚回来啦,快坐,今天特地给你做了你爱吃的。
”舅舅和表妹李雪也都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我才是那个即将融入大家庭的客人。
“晚晚啊,你看看,我们对你多好。”张翠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语重心长地说。
“你妈让你感恩,你就要一辈子记在心里。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
”我看着碗里那块油腻的排骨,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晚餐。
也是我送给他们的断头饭。我放下筷子,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张翠兰的眼睛瞬间亮了。“哎哟,都准备好了啊!”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来拿。
舅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晚晚就是懂事。”我没有把信封递过去。
我将它放在桌子中央,慢慢推到她面前。“这十年,我一共给家里转账320万。
”我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全部用于李明和李雪的教育开支,
以及那套新房的购置和装修。”张翠兰的笑容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说这些干嘛,
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她一边说,一边急不可耐地想拆开信封。“少废话,钱呢?
”我看着她贪婪的嘴脸,一字一句地开口。“钱,都在里面了。”“还有,恭喜你们,
新房搬不成了。”我的话音刚落,张翠兰拆信封的手猛地一顿。她疑惑地抬起头,
似乎没听懂我的话。她飞快地抽出里面的纸。没有银行卡,没有现金支票。只有一张A4纸,
上面用黑体加粗的字打印着一行标题。《关于收回信托代持房产所有权的正式通知函》。
张翠兰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僵住。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房产所有权”那几个字,
嘴唇开始哆嗦。“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干涩而尖锐。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惨白的脸。“意思就是,这套房子,从购房款到装修款,
全部资金来源于我父母留下的遗产信托。”“根据协议,你们只是这笔资金的指定受益人,
负责执行购买流程。”“而我,是这份信托唯一的继承人和控制人。”“现在,
我决定收回这套房子的所有权。”“从法律上讲,这套房子,从头到尾,都属于我。”“啪!
”张翠翠兰手里的纸飘落在地。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椅子上。下一秒,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餐厅虚伪的宁静。“啊——!你这个小**!你敢!
”4“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张翠兰彻底疯了,她从椅子上弹起来,
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们家养了你十年!
你居然敢抢我们的房子?!你爸妈死了都活该!”恶毒的诅咒,像淬了毒的刀子,
一句句扎进我的耳朵。可我的心,早已麻木。李明也反应了过来,他赤红着眼,
冲过来想抢我手中的文件备份。“把东西给我!”我早有防备,灵巧地向后一闪,避开了他。
然后,我冷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键。“舅妈,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我都录下来了。”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录音文件的时长。
张翠兰的动作僵住了。李明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你……你算计我!”张翠兰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舅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试图打圆场,语气里却带着威胁。
“晚晚,你这是干什么?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你把这种东西拿出来,
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你忘了你妈临终前怎么说的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感恩?
”又是感恩。我冷冷地看着他。“感恩?”“你们把我当狗使唤,当活祭品挡煞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感恩?”“你们挥霍我父母留下的遗产,给我儿子买房,
给他未婚妻买奢侈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感恩?”“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父母留下的钱,
足够请全中国最好的律师团队。”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的脸色,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白。我不再理会他们,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
“王律师,通知可以送达了。请立即启动房产清退流程,联系物业更换门锁,收回所有钥匙。
”“好的,林**,我们即刻办理。”电话里传来王律师专业而高效的回复。
张翠兰彻底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试图打感情牌。“晚晚啊!
我的晚晚!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们好歹养了你十年,供你吃供你穿,
你怎么能把我们往外赶啊!”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只觉得恶心。“供我吃穿?”我反问,
“我十六岁开始打工,十年赚的钱,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地转给了你们。这些钱,
足够买下这套房子三次。”“你们给我的,只是一个佣人都不如的待遇。我穿的衣服,
是你们不要的旧衣服。我吃的饭,是你们剩下的残羹冷饭。”“这十年,
我更像是你们家的长工,而不是亲人。”我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身后,
是张翠兰的哭喊,李明的怒吼,和**气急败坏的咒骂。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以张翠兰的性格,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动用所有亲戚关系和舆论,
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人身攻击。我必须先发制人。回到出租屋,
我将这十年来所有的转账记录、张翠兰的辱骂录音,
以及那段在洗手间录下的李明“挡煞”的对话录音,全部整理打包。然后,
我联系了本地一家以揭露家庭纠纷、伸张正义而闻名的媒体。
将我这十年被当成“活祭品”压榨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发了过去。舆论的战场,
我必须是那个先开枪的人。我要夺回的,不只是房子。还有被他们践踏了十年的,
我的人格和尊严。5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离开后不到半小时,家里的亲戚群就炸了。
张翠兰在群里用一连串的语音,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我含辛茹苦养了十年的外甥女,现在翅膀硬了,要抢我们家的房子啊!”“这个白眼狼!
恩将仇报!我们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这么对我们!”“我真是命苦啊!养了个仇人回来!
”群里立刻有几个和舅舅家走得近的亲戚开始帮腔。【晚晚怎么能这样?太不懂事了!
】【就是,没有你舅舅舅妈,哪有你的今天?做人不能忘本啊!】【快给你舅妈道个歉,
一家人别闹得这么僵。】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消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没有在群里回复一个字。而是将那段张翠兰辱骂我“爸妈死了活该”的录音,
和我整理好的十年转账记录截图,
匿名发给了群里几个平时还算明事理、并且嘴巴最快的长辈。几分钟后,群里的风向,
开始悄然转变。最先收到消息的三姨婆,在群里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翠兰,
这录音里骂人的是你吗?这也太恶毒了!】【还有这转账记录……十年三百多万?
晚晚哪来这么多钱?】张翠兰的哭诉戛然而止。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紧接着,
第二天一早,一篇名为《十年“感恩”背后的血泪压榨:我用血汗钱买的房,
却被当成挡煞的活祭品》的报道,在本地的公众号和新闻网站上,迅速引爆。报道里,
详细叙述了我十年的经历,并附上了打码的转账记录和那段“挡煞工具”的录音。
舆论彻底炸了。热搜、头条、评论区……铺天盖地的,都是对舅舅一家的谴责和对我的同情。
李明的工作单位,很快就收到了无数封匿名举报信和电话。而他那个即将过门的未婚妻,
在看到报道后,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不是安慰,而是退婚。“李明,我们完了!
你们家就是个无底洞!把我们家的彩礼和订婚的钱,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李明的岳母更是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舅舅**急得焦头烂额,
他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想要私下和解。我一概不接,不回。
只让王律师给他发去了一封律师函,告知他:一切按法律程序走。张翠兰不信邪,
她带着李明,想强行冲进新房。却发现,小区的门禁卡已经失效,新房的密码锁也已经更换。
物业拿着王律师发来的正式函件,客气而坚定地将他们拦在了门外。“抱歉,李先生,
李太太。根据业主的委托,在产权纠纷解决之前,您二位无权进入该房产。
”张翠兰当场就在小区门口撒泼打滚,引来了无数邻居的围观和指指点点。她的丑态,
很快就被人拍下来,发到了业主群和短视频平台,成了新的笑料。事情还在持续发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