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温瑶那边我会解释,她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愣了一秒,语气又变得迟疑。
“你觉得呢?她应该不会计较吧?”
“你被夺舍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计不计较关我什么事?”
“沈砚,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跟你结婚?朋友?可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我不需要你了!”
真是可笑。
前几天拒绝我的人是谁?
现在新郎不是老头了,他反倒来劲了,不该是为我高兴吗?
沈砚皱着眉。
“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为什么不能结婚?”
“你喜欢温瑶,你怎么不跟她结?”
他恍惚了一瞬,喃喃自语。
“我,喜欢她?”
我一时哑口无言。
原以为沈砚一个人发疯就够离谱了。
结果封叙白也走了过来。
“你看不上沈砚,跟我结婚也行。我毒舌的毛病,也不是不能改。”
周庭潇挠了挠头,突然单膝往地上一跪。
“那也加我一个!我户口本天天揣兜里,现在就能去民政局!”
想了想,又补充道。
“温实,我真不是混混!去年开了家电竞俱乐部,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CEO了!”
三个男人齐刷刷盯着我,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吓得连连后退。
“一群神经病!”
“温实!”
三人竟异口同声,还想追过来。
裴锦年示意保镖拦住了他们,指尖轻点太阳穴。
“看在几位这里不太清楚的份上,我不动手,你们自己离开?”
说完,他侧身吩咐保镖。
“记下这三位先生的样貌。以后他们出现在夫人百米范围内,就按流浪狗处理。”
“你到底是谁?!”沈砚不甘心地吼道。
裴锦年回身,眼底满是讥诮。
“几位来我的婚礼上闹事,却连新郎是谁都没搞清楚?”
一旁的保镖实在看不下去,恭敬道。
“这位是裴锦年先生,裴家唯一的继承人!”
周庭潇嗤笑出声。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裴老头根本没儿子,哪冒出来的继承人?”
这确实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
也正因如此,当初裴温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认定新郎是年过六旬却始终单身的裴老爷子,压根没想过第二种可能。
在化妆间补妆时,裴锦年才亲自解开了这个误会。
原来他是裴老爷子的亲外甥,从小就被当作接班人在海外培养,直到今年才正式回国接手家业。
“舅舅一辈子没结婚,是因为他年轻时爱过的女孩得了绝症。”
“为了不拖累他的事业,她直到去世都没告诉他真相。”
“从那以后,舅舅心里就再也住不进别人了,就这么一个人,守到了现在。”
我既是惋惜,又是敬佩。
正要说些什么,裴锦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段往事成了舅舅心里永远的结,所以他对我的婚事特别上心。”
“我刚回国,他就开始张罗着为我物色人选。”
他微微低头,声音低沉。
“温实,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装着沈砚,我挣扎了半年,一直告诉自己不该打扰你。”
“可我二十六年来遇到过很多人,却唯独,怎么也忘不了你。”
“所以,最后还是向舅舅提了你。”
我晃了晃神。
“你认识我?我们,之前见过?”
“裴锦年?”
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的片段闪过脑海。
两年前在国外旅行时,我曾在一个古堡广场前即兴弹奏钢琴。
刚弹完前奏,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清俊男生便拿着小提琴从人群中走出,与我合奏了一曲。
我们明明素未谋面,旋律却默契得惊人,引得周围掌声不断。
结束时,他笑着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裴锦年。”
我正要伸手回应,却被沈砚一把拉走。
“在外面要有防备心,他明显是在搭讪,你看不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