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推荐)重生民国:军阀大佬宠我虐渣小说最新章节小说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31 12: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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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督军!”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动作毫不客气地架起瘫软的沈玉柔,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和哭求,像拖麻袋一样将她拖了出去。凄惶的哭声很快消失在走廊深处。

处理完沈玉柔,陆砚珩的目光重新落回沈清歌身上。她依旧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背脊却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肯弯折的细竹。烛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倔强。

“夫人,”陆砚珩的声音低沉下来,少了刚才处理沈玉柔时的冷酷命令,却依旧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疏离,“这里脏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的茶渍碎片和那方被丢弃的丝帕。

他微微侧身,让开通向里间的路。

“去歇着。”三个字,简洁,平淡,却是不容置喙的指令。没有半分新婚丈夫的温存,更像是一种对“所有物”的安排。

沈清歌的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需要休息,需要冷静,需要空间来消化这重生第一夜的惊心动魄,更需要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陆砚珩的态度暧昧不明,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他显然知道那茶有问题,留下她,是因为她“有趣”?还是因为她身上有他可以利用的价值?

此刻,顺从他的安排,是唯一的选择。

她没有看他,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拖着沉重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那垂着大红帐幔的里间。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踩在自己紧绷欲断的神经上。

厚重的帐幔在她身后落下,隔绝了外间的烛光,也隔绝了那个如同山岳般矗立在阴影中的男人。里间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角落一盏小小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沈清歌背靠着冰冷的雕花床柱,身体才刚彻底放松下来,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闭上眼,大口地、无声地喘息着,冷汗早已浸透了内里的单衣,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赢了第一步。泼出了那碗毒茶,暂时保住了性命,还让沈玉柔自食其果,即将面临毒药的铁证。但……这仅仅是开始。

陆砚珩……这个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他留下她,绝非善意。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纯粹的审视和冷酷的兴味。她在他眼中,大概只是一个暂时引起了他注意力的、有点特别的猎物,或者……一枚或许有用的棋子。

沈家那边……柳如眉得知沈玉柔被扣下,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顾致远……那个伪君子,此刻恐怕正做着坐享其成的美梦。

前世临死前的誓言在耳边轰鸣:血债血偿!夺回母亲遗物!撕开柳如眉的画皮!让所有害她之人身败名裂!

一股冰冷而坚定的力量,从恨意的灰烬中重新燃起,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慢慢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神锐利如初磨的刀锋。

不能倒下去。这盘棋,才刚刚开局。陆砚珩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倚仗。她必须弄清楚,他想要什么。

外间,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是陆砚珩在走动。随即,是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他坐下了。接着,是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他在外间坐下了?没有离开?

沈清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留在这里做什么?监视?还是……等待?等待军医处的结果?等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里间的昏暗与外间偶尔传来的纸页翻动声,形成一种诡异的张力。沈清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倚着床柱,开始梳理混乱的思绪。母亲留下的遗物是关键,尤其是那本真正的账册……前世柳如眉在她死后,诬陷她私藏母亲遗物、卷款潜逃,借此彻底霸占了沈家的产业。那本账册,是揭开柳如眉多年贪墨、转移沈家财产的铁证!必须尽快拿到手!

还有陆砚珩……他娶沈家女,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联姻”?一个手握重兵的军阀,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而且沈家并非顶尖豪富……这背后,是否另有图谋?他刚才那句“杀人的事让为夫来”,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

就在沈清歌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缠绕时,外间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迅捷的脚步声。不是陈副官那种军靴踏地的沉重,而是另一种训练有素的轻盈。

“督军。”一个刻意压低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绝对的恭敬。

沈清歌瞬间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嗯。”陆砚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只有一个简单的鼻音。

接着是纸张递过的窸窣声,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沈清歌几乎能想象出陆砚珩借着烛光,快速浏览那份报告的样子。

“结果?”陆砚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回督军,”那个苍老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地汇报,“茶汤残渣及沈二**身上刮取的样本中,均检出同一种剧毒成分——‘鸠羽散’。此毒无色无味,混入参茶更添甘甜以作掩饰。毒性剧烈,入喉即灼伤脏腑,半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致肠穿肚烂,痛苦而亡。剂量之大,足以致命。”报告内容冰冷而专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沈清歌的心上,也彻底宣判了沈玉柔的罪行。

外间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惊愕的低呼,只有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沈清歌靠在床柱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证据确凿!沈玉柔,柳如眉,顾致远……你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知道了。”陆砚珩的声音终于响起,依旧是那副听不出情绪的调子,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份寻常的军报。“下去吧。”

“是,督军。”苍老的脚步声迅速退去。

紧接着,是陆砚珩起身的声音,军靴踏在地板上,沉稳有力。脚步声没有离开,反而……朝着里间走来!

沈清歌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瞬间绷紧。他要进来了?他要做什么?

厚重的帐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外面掀开一角。昏黄的烛光流淌进来,勾勒出陆砚珩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他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进来,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那股无形的、带着硝烟与血腥气的强大压迫感,再次充斥了整个空间。

他站在那里,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昏暗,精准地落在倚在床柱、浑身紧绷的沈清歌身上。

“沈玉柔,”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意图谋害督军夫人,人证物证俱在。依军法,当处极刑。”

每一个字都清晰冰冷,带着铁血无情的宣判意味。

沈清歌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处极刑?他要直接杀了沈玉柔?这……虽然是她所愿,但太快了!沈玉柔现在死了,柳如眉必定疯狂反扑,她母亲遗物的线索可能就此中断!而且……他这是在试探她?试探她对沈玉柔的恨意有多深?

她猛地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撞进陆砚珩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杀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等待着她反应的漠然。

电光石火间,沈清歌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好”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视着陆砚珩的目光,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督军明断。沈玉柔其罪当诛。”她先肯定了结果,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冰冷的遗憾,“只是……如此痛快地了结了她,未免太便宜了她身后那些真正的主谋。”

她微微停顿,观察着陆砚珩的反应。他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沈清歌的心定了定,继续道,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诱人深入的冷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若能让她活着,成为扎进敌人心脏的一根刺,引蛇出洞,或许……能钓出更大的鱼,为督军省去不少麻烦?”她刻意强调了“为督军省去麻烦”,将沈玉柔的生死,与他自身的利益关联起来。

帐幔掀开处,光线昏沉。陆砚珩高大的身影如同门框般堵在那里,阴影几乎将沈清歌完全吞没。她最后那句“为督军省去麻烦”落下,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张力骤然紧绷到了极点。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昏暗中,陆砚珩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捕食者终于看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嘲弄弧度。

“哦?”一个单音从他喉间溢出,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刮骨的寒意。他向前迈了一步,真正踏入了里间。军靴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踩在人的心弦上。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浓烈的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霸道地侵入沈清歌的感官,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性。他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巨大的身高差让她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帽檐的阴影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清晰地显露出来,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冰冷,以及一丝被彻底点燃的、近乎残酷的兴味。

他微微俯身,迫近的气息让沈清歌的呼吸瞬间一窒。

“引蛇出洞?钓大鱼?”陆砚珩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字字淬着冰针,清晰地钻进沈清歌的耳朵里,“夫人……是在教我做事?”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她强作镇定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似乎在欣赏她竭力维持的冷静表象下那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还是说……”他刻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变得幽深,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锐利,“夫人想借我的手,替你清理门户,报你的……私仇?”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如同重锤砸落,直接撕开了沈清歌所有精心构筑的“为督军着想”的伪装,直指她内心深处那最炽烈、最无法掩饰的恨意!

沈清歌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被他看穿了!她那点心思,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他什么都知道!甚至可能……连她重生的秘密都……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几乎让她窒息。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脊背却重重撞在了身后冰冷的雕花床柱上,钝痛传来,反而让她混乱的头脑获得了一丝清明。

不能慌!绝不能在他面前露怯!一旦被他彻底看轻,视为无用的玩物或者复仇心切的蠢货,她的下场不会比沈玉柔好多少!

她猛地咬住下唇,尖锐的疼痛**着神经。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毫不退缩地迎上陆砚珩那双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深眸。恐惧依旧在心底翻腾,但一股更强烈的、由恨意和不甘催生的孤勇,支撑着她挺直了背脊。

“督军明察秋毫。”沈清歌的声音带着一丝因紧张而生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坚定,“清歌不敢妄言教督军做事。只是……”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翻涌起前世那刻骨的痛苦与冰冷恨意,不再掩饰,也无需掩饰,“杀身之仇,夺产之恨,不共戴天!沈玉柔该死,柳如眉、顾致远更该死!让他们轻易死了,我……不甘心!”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清歌所求,不过是亲手将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奉还!让他们身败名裂,失去所有珍视之物,在绝望中……慢慢腐烂!”

她死死盯着陆砚珩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泣血:“督军若觉得清歌尚有可用之处,清歌愿为手中刀,替督军肃清碍眼之物。督军若觉得清歌心思歹毒,不堪驱使……”她顿住,唇边勾起一抹凄然而冰冷的弧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能拉着沈玉柔垫背,清歌……死而无憾!”

说到最后,她的眼中已无惧色,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的平静。她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和盘托出——她的恨,她的目的,她的价值,以及……她不惜一死的决心。

她在赌!赌陆砚珩需要她这把“刀”!赌他对自己身上的“价值”感兴趣!

昏暗的里间,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只有沈清歌带着孤注一掷决绝的话语,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余音未绝。

陆砚珩俯视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毫无血色,几缕乌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白,甚至渗出了一丝血珠。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尽了所有燃料、即将爆发出最后璀璨光芒的星辰。里面翻涌的恨意如此纯粹、如此炽烈,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却又被一种冰冷的、玉石俱焚的理智死死地约束着。

没有虚伪的掩饰,没有卑微的乞怜,只有**裸的、带着血腥味的交易筹码——她的命,她的恨,她的利用价值,换取他这把最锋利的刀!

陆砚珩眼底深处那丝冰冷的玩味,终于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幽暗的光芒,如同深渊中缓缓苏醒的巨兽。他见过太多人临死前的恐惧、愤怒、诅咒或求饶,却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在如此境地,将恨意转化为如此纯粹的交易力量。

有趣。实在是有趣。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他缓缓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退去,但笼罩在沈清歌身上的视线却更加锐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死而无憾?”陆砚珩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般的回响。他微微侧头,帽檐的阴影在他脸上移动,露出一半冷硬如石刻的侧脸线条。“沈清歌,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般的绝对掌控。

“既然是我的东西,”他向前半步,再次拉近距离,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指,极其突兀地伸向沈清歌的脸颊。

沈清歌浑身一僵,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躲闪,却被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威慑钉在原地。

微凉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意味,擦过她紧抿的、渗出血珠的下唇。那触感冰冷而陌生,激起沈清歌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就别再轻易弄伤了。”他收回手指,指尖那一点刺目的鲜红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他的目光落在指尖那抹血色上,又缓缓移回沈清歌惊愕的脸上,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想当我的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可以。”

沈清歌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他……他答应了?!

“但,刀有刀的规矩。”陆砚珩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冰乍破,“第一,刀锋所指,由我决定。何时出鞘,斩向何人,我说了算。包括沈玉柔的命,暂时寄下。”他刻意加重了“暂时”二字,目光锐利地刺向她,带着警告。

沈清歌用力地点头,几乎要将脖子点断。只要能复仇,只要能拿回母亲的一切,她愿意听从他的调遣!沈玉柔的命,迟早是她的!

“第二,”陆砚珩的目光变得幽深,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我要知道,你这把刀……凭什么值得我握在手里?”他的视线如同实质,扫过她单薄的身体,“仅凭一腔恨意,可不够。沈家那点产业,在我眼里,不过蝼蚁。”

来了!他果然要的是她的价值!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和唇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带来的异样感。她抬起眼,直视着陆砚珩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的眼睛。前世商场沉浮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精准的判断,那些力挽狂澜的决策,那些被柳如眉和顾致远窃取后反而成为他们功劳的奇思妙想……

“清歌不敢妄自尊大。”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前世那个商界奇才的自信锋芒,“督军统辖江北,军需粮饷、后勤补给,样样皆是根基。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耗费亦是巨万。清歌不才,于商贾之道,略通一二。”

她微微停顿,观察着陆砚珩的反应。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那丝审视的兴味似乎更浓了。

沈家产业虽小,却也是江北商贾一环。若督军信得过,”沈清歌的语速平缓,每一个字却清晰有力,“清歌愿为督军梳理商路,开源节流。以商养军,以军护商,此乃古之良策。清歌有把握,在一年之内,让督军麾下所需之粮饷军械,不必再仰人鼻息,受制于那些囤积居奇、漫天要价的奸商巨贾!”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这并非空谈。前世,顾致远正是靠着窃取她的商业策略,才在沈家站稳脚跟,甚至搭上了其他军阀的线。这一世,她要将这些能力,化为自己最锋利的武器和最重的筹码!

“以商养军?”陆砚珩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重复着这四个字。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沈清歌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她这番话的真伪和分量。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无声对峙。沈清歌的心悬在半空,指尖冰凉。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筹码!

良久。

陆砚珩的唇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的、却似乎带上了一丝真正兴味的弧度。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再触碰她,而是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军装的袖口。

“沈清歌,”他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走向外间。军靴踏地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步都敲在沈清歌紧绷的神经上。

厚重的帐幔在他身后落下,再次隔绝了里外。

沈清歌背靠着冰冷的床柱,身体终于彻底脱力,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冰凉地贴在皮肤上。她大口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

赌赢了!暂时!

陆砚珩收下了她这把“刀”!虽然代价是绝对的服从和未知的危险,但……她终于撕开了一条生路,一条复仇的血路!

外间传来陆砚珩沉冷的声音,是对着外面候命的人:“看好西院。沈玉柔,留活口。另外,传话给沈家,”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就说督军夫人受了惊吓,需在府中静养几日。三日后归宁,本督……亲自陪同。”

“是!督军!”外面的人恭声应命。

沈清歌坐在地上,听着外间的吩咐,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归宁?

好戏,才刚刚开场。

三日后,沈府。

天光正好,却驱不散笼罩在沈府上空的阴霾。府邸依旧张灯结彩,残留着大**出嫁时的喜庆痕迹,但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仆人们个个屏息凝神,走路都踮着脚尖,眼神飘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恐慌。

花厅内,气氛更是凝滞得如同冰窖。

沈正坤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指烦躁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扶手,发出单调而沉闷的“笃笃”声。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三天了!整整三天!女儿沈清歌嫁入陆府后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更蹊跷的是,同去的玉柔竟也被扣在陆府,只传回一句含糊的“侍奉姐姐”!这算什么?陆家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清歌那丫头在陆府闯了什么滔天大祸,连累了玉柔?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正坤心头更是火起。清歌那丫头,自小性子就倔,远不如玉柔乖巧懂事!若是她惹怒了陆督军……沈正坤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陆砚珩,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老爷,您消消气。”坐在下首的柳如眉一身素雅的藕荷色旗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温润的羊脂白玉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愁和温婉。她将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轻轻推到沈正坤面前,柔声道,“玉柔那孩子最是机灵懂事,有她在清歌身边照应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许是陆府规矩大,新妇要学的多,一时不得空传信回来也是有的。陆督军不是传话来了吗?今日归宁,想必一会儿就能见着了。”

她嘴上温言劝慰,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和怨毒。三天!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连陆府大门都进不去!玉柔更是如同人间蒸发!这绝不是好事!难道是沈清歌那个贱丫头在陆砚珩面前说了什么?还是……玉柔失手了?

不!不可能!玉柔做事向来稳妥,那“鸠羽散”更是她花大价钱弄来的,无色无味,混在参茶里神仙也难辨!沈清歌那个蠢货,怎么可能识破?一定是陆府那边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柳如眉拢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只是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厅外。

顾致远坐在柳如眉对面,一身月白长衫,风度翩翩,只是眉头也微微蹙着,眼神有些飘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沈清歌和沈玉柔同时失去联系,这太反常了!尤其是玉柔……想到她临去陆府前,对自己露出的那个势在必得的笑容,顾致远心头莫名地笼上一层阴影。难道计划出了纰漏?

他端起茶杯,想借喝茶掩饰内心的不安,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微微发凉。

压抑的沉默在花厅内蔓延,只有沈正坤手指敲击扶手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就在这时——

“督军、督军夫人到——!”

一声高亢尖锐、带着明显颤抖的通传声,如同炸雷般猛地劈开了沈府的死寂!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惶和敬畏,瞬间让花厅内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沈正坤敲击扶手的手指猛地顿住,豁然起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恭敬又带着惶恐的笑容。柳如眉也迅速站起,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衣襟,脸上瞬间切换成得体的温婉和恰到好处的欣喜。顾致远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也站了起来,目光复杂地望向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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