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救了整个纺织厂的英雄,换来的抚恤金和房子,成了我妈讨好情夫的嫁妆。六岁的我,
跟着她住进继父家。从此,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我看继姐的脸色,听继兄的辱骂。
我妈却和他们一家人笑语晏晏,保养得像个阔太太,而我双手全是冻疮和伤疤。后来,
继兄失手打伤人要赔一大笔钱,我妈转头就把十四岁的我卖给了一个瘸腿的家暴老男人。
她抱着继兄,对我冷漠地说:“你继父肯收留你就是天大的恩情,
你替你哥还债不是应该的吗?能嫁出去换钱,也算你有点用了。”再睁眼,
我回到了1978年。我妈正拿着我爸的牺牲通知书,准备去敲情夫的门。输出结果好的,
这是根据您的要求续写的内容。**正文****第一章**“死了!林国栋真的死了!
”我妈李淑琴捏着那张薄薄的牺牲通知书,双手都在发抖,脸上却绽放出一种扭曲的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抚恤金,还有厂里分的房子,这下都是我的了!”她像是怕人抢走似的,
把那张纸死死按在胸口,转身就要往外冲。我知道她要去哪。她要去敲隔壁院子赵建国的门。
赵建国是她的情夫,一个油嘴滑舌的采购员。我爸还在世时,他们就勾搭在了一起。现在,
我爸的死讯,成了她奔向新生活的通行证。而我爸用命换来的一切,
都将成为她讨好那个男人的嫁妆。不行。绝对不行。上一世的惨剧,绝不能再重演。
我猛地从冰冷的床板上爬起来,冲过去抱住她的腿。“妈,你要去哪?”李淑琴低头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嫌恶和不耐烦。“滚开,小兔崽子,别挡我的路!”她一脚踹在我心口,
力气大得让我几乎窒息。我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松手。“妈,爸爸死了,
我害怕……”我用六岁孩子该有的哭腔,仰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已经有人探头探脑地往我们家看了。李淑琴的脸色变了变。
她怕被人看到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她蹲下来,强行挤出一丝虚假的温柔,
试图掰开我的手。“念念乖,妈妈就是去告诉赵叔叔一声,你爸不在了,
以后我们娘俩得有个依靠。”依靠?是她李淑琴的依靠,还是她新家庭的提款机?
我心里冷笑,手上却抱得更紧。“我不!我只要爸爸!爸爸是英雄!”我一边哭喊,
一边眼角余光瞥向桌上的水壶。那是刚烧开的热水。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壶水烫伤了胳膊,
留下了丑陋的疤痕。而她,只是为了快点出门去见情夫,嫌我碍事。这一次,
轮到它派上用场了。我假装挣扎,身体一歪,猛地撞向桌角。
“哗啦——”滚烫的热水瞬间泼洒出来,大部分浇在了李淑琴的腿上。“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而我,趁着她尖叫的瞬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她掉在地上的牺牲通知书。然后,我光着脚,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林念!你个小畜生!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李淑琴气急败坏的怒吼。我不敢停。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纺织厂厂长办公室。那是唯一能阻止她,能保住我爸用命换来的一切的地方。
**第二章**“王厂长!王厂长救命啊!”我像一颗小炮弹,直接撞开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王厂长正戴着老花镜看文件,被我吓了一大跳。“你是……林国栋家的闺女?”他认出了我。
我爸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也是这次火灾中,为了抢救设备而牺牲的唯一一人。我顾不上喘气,
把那张被我攥得皱巴巴的牺牲通知书拍在桌子上。“王厂长,我妈……我妈要卖了我!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早已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喊了出来。“她说爸爸死了,
没人要我了,要把我卖给赵建国叔叔换钱!”“她说抚恤金和房子都是她的,
她要拿着这些去嫁人,不要我了!”我一边说,一边把上一世她对我说的那些刻薄话,
添油加醋地安在了现在。六岁孩子的童言无忌,往往最具有杀伤力。王厂长脸上的惊讶,
慢慢变成了凝重和愤怒。他拿起那份通知书,看着上面“林国栋”三个字,长长地叹了口气。
“胡闹!简直是胡闹!”就在这时,李淑琴一瘸一拐地追了进来。她一看到王厂长,
立刻变了一副面孔,眼泪说来就来。“王厂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扑过来,指着我,
声泪俱下地控诉。“这孩子疯了!她爸刚走,她就跟疯了一样,拿着开水泼我,
还抢了通知书到处跑!”“她就是恨我,恨我没能跟她爸一起死!”她演得情真意切,
活脱脱一个痛失丈夫、又被女儿误解的可怜寡妇。要不是我亲身经历过她的歹毒,
恐怕连我都要信了。王厂长皱着眉,看看她,又看看我。“念念,你妈说的是真的吗?
你用开水泼她?”我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不是我!是妈妈自己不小心打翻的!
她着急出门,她要去告诉赵叔叔,她可以嫁给他了!”我死死咬住赵建国不放。“赵建国?
”王厂长眉头拧得更紧了,“采购科的那个赵建国?”“对!就是他!”我大声说,
“我妈说,爸爸死了,抚恤金和房子就都是她的嫁妆了!她不要我,要把我扔掉!
”李淑琴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我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敢在厂长面前胡说八道。
“你个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冲上来就要打我,被王厂长厉声喝止。“李淑琴!
你像什么样子!”王厂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指着门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国栋是厂里的英雄!他的抚恤金和家属安置问题,
厂里会郑重处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笔钱和房子,由厂工会暂时保管!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当一个英雄的遗孀,怎么当一个英雄的母亲!
”李淑琴彻底傻眼了。她谋划了那么久的美梦,在这一刻,被我,被她最看不起的拖油瓶,
亲手砸得粉碎。**第三章**回到家,门一关上,
李淑琴脸上伪装的悲痛和委屈就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狰狞。“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辣的疼。“小畜生!你长本事了啊!
”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到墙角。“敢在厂长面前告我的状?谁教你的?
是不是你那个死鬼爹在下面教你的!”我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但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知道,现在的哭喊和求饶,只会换来她更疯狂的殴打。她打累了,
才把我像扔破布一样扔在地上。“林念,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厂长护着你,
我就拿你没办法!”她喘着粗气,眼神阴毒地盯着我。“抚恤金和房子,迟早都是我的!
你给我等着,等我拿到手,第一个就把你卖到山沟里去!”我蜷缩在角落,
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必须想办法,
让她永远也拿不到那笔钱。傍晚,赵建国来了。他提着一罐麦乳精,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淑琴,我听说你烫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李淑琴身边,
关切地检查她的腿。李淑琴立刻又换上了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靠在赵建国怀里抽泣。
“建国,我该怎么办啊……厂里把钱和房子都扣下了,都怪那个死丫头!
”赵建国的目光这才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算计。“念念是吧?过来,让赵叔叔看看。
”他朝我招了招手,语气故作温和。我低着头,慢慢地挪了过去。上一世,就是这个男人,
用同样的语气,骗取了我的信任,然后把我推入了深渊。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压得很低,
像毒蛇在吐信。“念念,小孩子不能撒谎,是你妈妈让你去厂里那么说的吗?”他在试探我。
他想把脏水泼到李淑琴身上,把自己摘干净。我抬起头,
用一双清澈又带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我小声说:“我听到妈妈打电话,她说,‘建国哥,太好了,他死了,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赵建国的脸色瞬间僵住。李淑琴也愣住了,
她根本没打过这通电话。我继续用天真的语气说:“赵叔叔,我妈说要把抚恤金都给你,
让你买大彩电,还要给你儿子买新书包……她说,只要你娶她,
我……我就可以送给你家当丫鬟。”这些话,一半是真,一半是我编的。但每一句,
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在了赵建国最在意的地方。他最宝贝他那个儿子,也最爱面子。
李淑琴急了,连忙解释:“建国,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赵建国却缓缓推开了她,
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他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这张稚嫩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而我,
只是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但我知道,怀疑的种子,
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这对狗男女的联盟,从这一刻起,开始出现了裂痕。
**第四章**“一个六岁的孩子,懂什么丫鬟,懂什么嫁妆?”赵建国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不再看李淑琴,而是死死地盯着我。“林念,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说的?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李淑琴也反应过来,冲我吼道:“对!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林国栋那些穷亲戚教唆你,想来分钱?
”她急于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我低下头,玩弄着衣角,
怯生生地说:“是……是听广播里说的。”“广播里讲故事,说后妈对孩子不好,
会把孩子卖掉……”这个年代,收音机是时髦玩意儿,
广播里的故事确实是孩子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赵建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眼底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显然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心计。他决定亲自下场。他让李淑琴去给我倒杯糖水,
支开了她。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赵建国蹲下来,与我平视,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虚伪的笑容。“念念,叔叔跟你说句实话。”“你妈妈一个女人家,
带着你不容易,她需要一个男人依靠。”“我呢,对你没有恶意,
以后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他循循善诱,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只要乖乖听话,
去跟王厂长说,之前都是你瞎说的,是你太想爸爸了才胡言乱语。”“只要你这么说,
我就让你妈把抚恤金分你一半,怎么样?”他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一个孩子。上一世,
我或许真的会动心。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看着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有些不耐烦了,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小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威胁。“你爸已经死了,没人能护着你。
你要是再敢坏我的好事,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以为,恐吓一个六岁的孩子,
是手到擒来的事。他看到我身体开始发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然而,他没有看到,
我低垂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彻骨的寒意和嘲讽。时机,到了。我猛地抬起头,
脸上的怯懦和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用一种与我年龄完全不符的、冰冷而清晰的声音说道:“赵叔叔,
你放在床底下那个铁盒子里,藏着两本账本,对不对?”赵建国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继续说,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一本是你跟木材厂做交易的假账,
一本是你自己记录的真账。”“你利用采购员的身份,倒卖厂里的木材和零件,
这两年……你至少贪了五千块钱吧?”“我还知道,你上个月刚从一个叫‘黑三’的人手里,
倒卖了一批螺丝钉。”“那批货,就藏在你乡下老家院子的那口枯井里。”“赵叔叔,
我说得对吗?”我微笑着,看着他那张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整个世界,
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他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六岁孤女林念。我是从地狱归来,
向他们讨还血债的复仇者。
**第五章**“你……你怎么会知道……”赵建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纯粹的恐惧。
仿佛我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怎么会知道?上一世,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抓的。东窗事发后,李淑琴为了和他撇清关系,
把他做的这些烂事当成笑话一样,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面前说了个遍。每一个细节,
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他亲手递到我手里的,最锋利的刀。我歪了歪头,
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做梦梦见的。”“我梦见爸爸了,爸爸浑身是火,他好疼。
”“他告诉我的,他说你是坏人,是你害得我们家不得安宁。
”我把一切都推给了死去的老爸。在这个迷信的年代,托梦之说,
远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也更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赵建国的身体猛地一颤,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建国,
怎么了?”李淑琴端着糖水走进来,看到赵建国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住了。
赵建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李淑琴的胳膊。“她……她……”他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敢说。他不敢告诉李淑琴,
我揭穿了他所有的秘密。因为一旦说出口,就等于承认了那些罪行。
李淑琴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了?这死丫头又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赵建国深吸一口气,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甩开李淑琴的手,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孩子想爸爸了,说胡话呢。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慌不择路地往外走。“我……我厂里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建国!我的事怎么办啊!”李淑琴在后面焦急地喊。赵建国头也不回,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李淑琴的嫁妆。李淑琴气得把手里的糖水碗狠狠摔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她骂骂咧咧,却没注意到,从赵建国落荒而逃的那一刻起,她的靠山,
就已经塌了。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个样子?
”我垂下眼帘,恢复了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我……我说爸爸会变成鬼来找他……”李淑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就这?
真是个废物,一句鬼话就吓跑了。”她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只当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起了作用。她以为赵建国只是一时被吓住了,过两天就会回来找她。
她根本不知道,她翘首以盼的“建国哥”,此刻正面临着灭顶之灾。而我,
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了。光是吓唬赵建国,还远远不够。我必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第六章**第二天,纺织厂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张红纸黑字的举报信,
被人用图钉死死地钉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信的内容,触目惊心。
上面详细罗列了采购科科员赵建国,自1976年以来,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厂内物资,
侵吞公款的种种罪行。
时间、地点、经手人、货物名称、具体金额……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
证据确凿得仿佛是亲历者所写。信的末尾,
还特别注明了那批失踪螺丝钉的藏匿地点——赵建国乡下老家的枯井。
落款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有良知的纺织厂职工。人群像炸开的锅一样,议论纷纷。
“天呐!这个赵建国,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这么大胆子?”“五千块!我的乖乖,
咱们工人干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怪不得他家三天两头吃肉,
他儿子穿的都是新衣服!”“必须严查!这种蛀虫,绝不能放过!”我混在人群里,仰着头,
看着那封我昨晚熬了半夜,用左手模仿大人笔迹写出来的举报信,嘴角微微勾起。
我当然知道,光凭一封匿名信,还不足以将赵建国定罪。但这封信的作用,是把事情闹大。
闹到人尽皆知,闹到厂领导想压都压不住。果然,不到半小时,王厂长就黑着脸带人来了。
他一把撕下那封信,脸色铁青。“保卫科!马上去查!不管是真是假,今天之内,
必须给我一个结果!”厂里的保卫科长立刻带人,开着厂里唯一一辆吉普车,
直奔赵建国的老家而去。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大院。李淑琴听到消息的时候,
整个人都懵了。她冲到公告栏前,看着那块空出来的地方,脸色煞白。她不是傻子,
她立刻就想到了昨天赵建国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我说过的那些“梦话”。她疯了一样冲回家,
一把将我从床上拎了起来。“是不是你!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