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炖好的燕窝,指尖几乎要嵌进瓷碗的描金纹路里。
玄关处散落的衣物像一道刺目的伤疤——我的真丝衬衫被揉成一团,
旁边还躺着一只不属于我的细带高跟鞋,鞋跟处的水钻在水晶灯下发着廉价的光。
今天是我和顾言琛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三个月订了他最爱的法式餐厅,
亲手织了情侣围巾,甚至笨手笨脚学做了他童年记忆里的桂花糕。可此刻,
这些精心准备的一切,都成了这场闹剧最讽刺的注脚。三个月前,
苏晚顶着“晚期肺癌患者”的名头回国,这个顾言琛藏了十年的白月光,
一回来就搅乱了我看似平静的婚姻。我曾天真地以为,
三年的相濡以沫能抵过所谓的“念念不忘”,直到此刻,卧室里传来的暧昧低语,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言琛,你太太不会突然回来吧?
”苏晚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弱,尾音拖得长长的,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我心上。
顾言琛的回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带着近乎宠溺的纵容:“怕什么?这个家,
还轮不到她做主。”我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瞬间冻结。
苏晚穿着我最喜欢的真丝睡袍,那是顾言琛去年生日送我的**款,
此刻正松松垮垮地裹在她身上,领口大敞,露出刻意显露的锁骨。她靠在我们的婚床上,
手里把玩着我的鸽子蛋钻石项链,钻石的光芒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狰狞。而我的丈夫,
正弯腰给她削苹果,指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眼神里的宠溺,
是我嫁给他三年都未曾得到过的奢侈。“顾言琛。”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里的燕窝“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瓷碗碎裂的声音刺耳又狼狈,
溅起的汤汁弄脏了昂贵的羊绒地毯,像一滩无法抹去的血迹。顾言琛回头,
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显而易见的不耐,仿佛我才是那个闯入者:“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让你今晚去闺蜜家住吗?”“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指着苏晚,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视线模糊中,那张婚床上的污渍显得格外刺眼,“这里是我的家!
她是谁?她凭什么穿我的衣服,戴我的首饰,睡我的床?”苏晚怯怯地拉了拉顾言琛的衣袖,
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顾言琛的手背上,
像在表演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来的……我只是太想言琛了,医生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陪在他身边,
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一段路。”“够了!”顾言琛厉声打断我,将苏晚紧紧护在身后,
像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语气里的警告毫不掩饰,“念念,晚晚她身体不好,
你能不能懂事点?她只是暂住,等她好起来就走。”“暂住?”我笑出了眼泪,
泪水划过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却浇不灭心底的寒意。我从颈间扯下那枚象征婚姻的钻戒,
狠狠砸在他脸上,钻石的棱角划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顾言琛,
你忘了三年前你怎么求娶我的?你在我父亲面前发誓,会爱我一辈子,
说我是你生命里唯一的光!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给我的一辈子?
用我林家的资源撑起你的公司,转头就把你的白月光接进我们的婚房,你就这么心安理得?
”他捂着脸,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
褪去了最后一丝伪装:“林念,你别胡搅蛮缠。要不是看在你家当初帮了我,
你以为我会娶你?晚晚才是我心底的人,一直都是。”就在这时,苏晚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双手捂住胸口,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嘴角溢出一丝刺目的血迹。顾言琛瞬间慌了神,
抱起她就往门外跑,路过我身边时,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这个家你想待就待,
不想待就滚,别再惹晚晚生气。”门被重重关上,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微微晃动。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甜蜜,郎才女貌,曾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可此刻看来,却无比讽刺。
我瘫坐在满地狼藉里,眼泪模糊了视线,可心底却没有预想中的崩溃,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这场我演了三年的戏,终于要到落幕的时候了。其实,
从顾言琛拿着钻戒向我求婚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他用来稳固事业的棋子。
我父亲的林氏集团是他创业初期唯一的资金来源,他需要这层联姻来获取资源和人脉,而我,
早在他追求我的时候,就看穿了他眼底对苏晚的念念不忘。结婚第一年,
他常常在深夜书房里对着苏晚的旧照片发呆,那是一张泛黄的学生证照片,
照片上的苏晚扎着马尾,笑容青涩。我假装熟睡,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心里;第二年,他开始以出差为由频繁飞往苏晚所在的城市,
每次回来都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有时是玫瑰香,有时是柑橘调,我表面不动声色,
暗地里却请了**,那些亲密的照片和行程记录,
被我小心翼翼地锁在保险柜里;第三年,苏晚回国的消息传来,我就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我看似隐忍退让,甚至主动提出“照顾”苏晚,实则一直在暗中布局,
收集他利用林氏资源转移资产、与苏晚私下往来的证据。为了拿到关键证据,
我甚至冒险潜入过他的办公室。那是一个深夜,顾言琛参加商业酒会醉酒归来,倒头就睡,
鼾声震天。我借着去书房给他拿醒酒汤的名义,打开了他加密的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颤抖,
试了三次才解锁成功——密码是苏晚的生日,19950618,这个数字,
他从未用在与我相关的任何地方。屏幕上跳出的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像一把把锤子,
砸在我心上。“晚晚,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把林氏的核心资源都拿到手,
就立刻和林念离婚,风风光光娶你。”“这是给你的零花钱,不够再跟我说,别委屈了自己。
”转账记录一笔接着一笔,从几万到几十万,甚至还有一套房产的过户手续,而这些钱,
大多是他以“项目投资”的名义从林氏集团套取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将所有证据拷贝到U盘里,再悄无声息地退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在他第二天醒来时,
还温柔地递上了醒酒茶。还有苏晚的“绝症”,从一开始我就心存疑虑。
顾言琛说她在国外确诊了晚期肺癌,可我托人打听,
那家所谓的国外权威医院根本没有苏晚的就诊记录。于是我花高价收买了苏晚的私人护士,
那个女孩刚毕业不久,涉世未深,在金钱的诱惑下,很快就倒向了我。果然,
护士偷偷告诉我,苏晚的病历是伪造的,她所谓的“咳血”,不过是用了可食用的红**素,
每次“发病”前,都会偷偷在嘴里含上一口。护士还偷偷录下了苏晚和私人医生的对话,
那段录音,成了我手里最致命的武器。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还发现了苏晚的另一个秘密。
她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白月光,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几年前,
她在国外曾和一位富商有过一段情,后来卷走了对方的一笔巨款才仓皇回国。
这次回来找顾言琛,不过是因为顾言琛的公司日渐壮大,她想找一个长期的“饭票”,
甚至妄图吞并顾言琛的公司。我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那位富商,拿到了苏晚诈骗的证据,
这无疑是给她的罪行又添了重重一笔。深夜,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苏晚依偎在顾言琛怀里,笑容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配文:“姐姐,
谢谢你的丈夫,还有你的家。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绝症是装的,毕竟,
想要抢别人的东西,总得有点筹码,不是吗?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我盯着屏幕,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苏晚以为她的伎俩天衣无缝,却不知道,
她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的嚣张,不过是自寻死路。手机再次响起,
是顾言琛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不耐,仿佛我天生就该为他们服务:“念念,
你把家里的医疗箱送过来,晚晚又不舒服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医生说需要紧急护理。
”“好啊。”我轻声应着,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过,
我还有份‘大礼’,想一起带给你们,保证你们会喜欢。”半小时后,
我出现在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外。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苏晚正依偎在顾言琛怀里撒娇,
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动作亲昵又暧昧。她的脸色红润,哪里有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看到我进来,她立刻收起笑容,重新装出虚弱不堪的样子,眉头紧锁,呼吸急促,
甚至还刻意咳嗽了两声,嘴角“恰到好处”地溢出一丝“血迹”。“姐姐,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眼神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挑衅。我没有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径直走到顾言琛面前,
将一叠厚厚的文件和录音笔扔在他面前的床头柜上,声音清晰而坚定:“顾言琛,看看吧,
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有你这三年来的‘辛苦付出’。”顾言琛疑惑地拿起文件,
当看到那些标注着日期的转账记录、资产转移凭证,
以及他利用林氏集团机密信息为自己谋利的证据时,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按下录音笔,
里面立刻传来苏晚和私人医生的对话:“放心,这绝症诊断书做得天衣无缝,
顾言琛那个人重情重义,肯定会对我言听计从。等我拿到他公司的股份,
再哄着他把名下的房产都转到我名下,就跟他摊牌。到时候林念那个黄脸婆,
只能卷铺盖滚蛋,她手里的林家资源,也能为我们所用。”录音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