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海回响海风像一柄淬了冰的利刃,裹挟着咸腥味,
狠狠砸在“渡厄号”的甲板上。九月的太平洋海域,风浪正逐渐变得狂暴,
灰黑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海面上,仿佛随时会倾轧而下,将这片海域彻底吞噬。
林默站在船头,任凭带着砂砾感的风刮过脸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生锈军牌。军牌的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得圆润,
但依旧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凉,那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一路渗入骨髓,
像极了三年前战场上那场永不停歇的冷雨。雨水中混杂着硝烟、血腥和泥泞的气息,
至今一想起来,仍会让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炮弹爆炸时的震感,以及苏野倒在他怀里时,最后一丝体温流逝的寒意。
“林哥,定位到了,就在前面暗礁区!”助手小王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从驾驶舱的方向传来,打断了林默沉浸在过去的沉思。小王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
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对每一次打捞任务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这与林默身上那股浓重的沉郁形成了鲜明对比。林默缓缓转过身,点了点头。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着。阳光艰难地从云层缝隙中挤出来,
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那是长期被噩梦和失眠困扰的证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开始有条不紊地将潜水装备穿戴整齐。厚重的潜水服贴合在身上,带来一种沉闷的束缚感,
就像他这三年来的生活状态。氧气瓶的重量压在背上,让他稍微找回了一些踏实的感觉。
三天前,一个匿名包裹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他的打捞站,包裹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着,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烫金的火漆印,印着一朵诡异的黑色莲花。他拆开包裹,
里面是一张百万支票,以及一张绘制着简易坐标的羊皮纸。委托内容简单得有些诡异,
用打印体写着:打捞三个月前沉没的私人游艇“遗忘号”的黑匣子,全程保密,
拒绝追问。事成之后,另有重酬。这样的委托在打捞行业并不常见,
尤其是如此高额的报酬和严苛的保密要求,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但林默没有拒绝。
三年前,他放弃了战地记者的身份,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无法言说的愧疚,
躲到了这个海滨小城,开了一家小小的打捞站。他需要钱,
更需要一些事情来填满那些被噩梦占据的空洞夜晚。或许潜意识里,
他还期待着能在打捞过程中,找到一些与过去相关的线索,哪怕只是徒劳。
“检查好通讯设备,我下去了。”林默对小王叮嘱道,声音有些沙哑。
小王用力点头:“放心吧林哥,通讯全程畅通,我在上面随时待命。”林默走到船舷边,
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幽蓝的海水。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了他,将甲板上的喧嚣隔绝在外,
只剩下水流划过潜水服的细微声响。阳光在百米深的海底化作微弱的光斑,像垂死的星辰,
在海水中缓缓浮动。他调整好呼吸,熟练地操控着潜水装备,在水中潜行。
海水清澈得有些诡异,能看到远处游动的鱼群,以及海床上摇曳的海草。大约十分钟后,
“遗忘号”的残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艘曾经奢华的私人游艇,此刻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静静地卧在沙床上。船体已经严重受损,甲板断裂,船舱变形,许多碎片散落在周围,
像是巨兽脱落的鳞片。海藻缠绕在船体上,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给这艘沉船增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息。林默小心翼翼地避开锋利的金属边缘,
这些在海水中浸泡了三个月的金属,边缘依旧锋利如刀,稍不注意就会划破潜水服。
他打开潜水灯,灯光在黑暗的海水中撕开一道口子,照亮了驾驶舱的废墟。
在一堆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中,他看到了那个闪烁着红光的黑匣子。
黑匣子被固定在驾驶舱的角落,虽然周围一片狼藉,但它却奇迹般地保存完好。
林默心中一阵轻松,只要拿到黑匣子,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他游过去,拿出工具,
小心翼翼地解开固定黑匣子的螺丝。就在他将黑匣子装进防水袋,准备上浮时,
一道幽蓝的微光从船舱壁的裂缝中渗出,在黑暗的海水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光芒不同于潜水灯的白光,也不同于阳光折射的光斑,它带着一种奇异的冷冽感,
像是有生命般在水中流动。好奇心驱使着林默靠近,他关掉潜水灯,借着那幽蓝的微光,
看清了裂缝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曜石匣子,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
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又像是星图。匣子在海水中散发着冰凉的光晕,
周围的海水似乎都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更加寒冷。林默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匣子的表面。
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剧烈的刺痛猛地窜入他的大脑,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进神经。
他的眼前瞬间一片混乱,各种碎片化的画面和声音疯狂涌入:暴雨倾盆而下,
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仿佛就在耳边;浓郁的硝烟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
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一个模糊的白大褂身影在雨幕中嘶吼,
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记忆剥离失败,磁场紊乱了!快封锁三号舱!
否则所有人都得完蛋!”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又骤然退去。林默猛地呛了口海水,
咸涩的海水灌入他的口鼻,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潜水服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是幻觉?
还是某种深埋在潜意识里的记忆被触发了?他来不及细想,
下意识地将黑匣子和黑曜石匣一起塞进防水袋,然后拼命向上游去。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那个白大褂的嘶吼声不断回响,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恐慌。他没有注意到,
在他将黑曜石匣塞进防水袋时,匣子里的蓝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并且随着他的心跳频率,
微微闪烁着,像是在与他建立某种神秘的联系。当林默的头露出水面时,
小王立刻递过来一条毛巾:“林哥,你没事吧?刚才通讯里听到你的呼吸很急促。
”林默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海水,声音还有些颤抖:“没事,可能有点水压不适。
东西拿到了,返航吧。”他不敢告诉小王刚才在海底的遭遇,有些事情,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船缓缓驶离暗礁区,林默站在船尾,看着那片幽深的海水,
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知道,这次打捞任务,或许远远没有结束。那个神秘的黑曜石匣,
以及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早已沉寂的心湖里,
激起了层层涟漪。第二章:意识囚徒返航的船程格外漫长,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拖拽着船身,
让时间也变得迟缓起来。林默坐在船舱里,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个刚刚从海底打捞上来的黑曜石匣。他反复检查着这个匣子,
指尖一次次划过那些奇异的纹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匣子入手冰凉,
即使在温暖的船舱里,也丝毫没有升温的迹象。纹路在阳光下隐约构成某种复杂的阵法,
交错纵横,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智慧。他将匣子对着光线仔细观察,
发现内壁似乎有流动的光点,像被困住的星尘,在黑暗中无声地闪烁。这匣子绝非寻常之物,
它的材质、纹路、以及在海底散发出的幽蓝光芒,都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林默甚至能感觉到,当他的手握住匣子时,指尖会传来微弱的麻痒感,
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在流动。他拿出那个同样从海底带回的黑匣子,与黑曜石匣放在一起。
黑匣子是常规的船用记录设备,外壳坚固,功能单一,
与旁边那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黑曜石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匣子,
一个记录着游艇沉没前的最后信息,一个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造物,
它们为何会出现在同一艘沉船上?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联系?
林默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在海底触碰到黑曜石匣时的那段记忆碎片,
那个白大褂的嘶吼声“记忆剥离失败,磁场紊乱了!”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记忆剥离?
磁场紊乱?这些词汇让他联想到一些科幻小说里的情节,但直觉告诉他,
这绝不是虚构的故事。船终于抵达了港口,夕阳的余晖将港口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码头上人来人往,渔民们扛着渔获,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
却无法驱散林默心中的阴霾。按照委托上的约定,
他需要到港口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与雇主接头。林默让小王先将船停靠好,
自己则带着两个匣子,独自前往仓库。仓库位于港口的边缘地带,周围杂草丛生,
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透着一股荒凉破败的气息。林默推开虚掩的铁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黄昏中显得格外突兀。仓库里空荡荡的,
积满了灰尘,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中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约定接头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却没有任何人出现。他拿出手机,
拨打了雇主留下的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为空号。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雇主消失了,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转身离开仓库,将两个匣子紧紧抱在怀里。那笔百万支票是真实存在的,
已经存入了他的账户,但雇主的突然消失,让这次任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隐隐觉得不安,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他张开。回到自己的住处,那是一栋位于海边的小木屋,
是他用所有积蓄买下的。木屋虽然简陋,但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大海,这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
大海的辽阔或许能让他暂时忘记内心的痛苦。林默将两个匣子锁进了卧室的保险箱。
保险箱是他特意定制的,防火防盗,厚重的钢门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做完这一切,
他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躺在沙发上,
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规律而单调,像是一首永恒的催眠曲。
但林默却毫无睡意,那个黑曜石匣的影子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还有那个白大褂的嘶吼声,
以及三年前战场上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他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暂时麻痹了他的神经,却无法驱散内心的不安。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但他有种预感,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深夜,万籁俱寂,
只有海浪声在耳边轻轻回响。林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进入浅眠状态。
就在他即将沉入深睡时,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猛地将他惊醒。他瞬间从床上弹起,
心脏狂跳不止。他没有开灯,而是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三个黑衣人正站在客厅里,他们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他们的动作迅捷如猎豹,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
其中一个黑衣人正用工具撬着保险箱的门,另外两个则警惕地环顾四周。“动作快点,
拿到东西就走。”为首的男人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保险箱里的东西,
很可能就是那个黑曜石匣。他来不及多想,抄起门后的扳手,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谁?
”黑衣人反应迅速,立刻转身看向他。为首的男人看到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露出狠厉的神色:“抓住他!”两个黑衣人立刻向林默扑来,动作迅猛而精准。
林默虽然三年没怎么动过,但当年在战场上练就的身手还在。
他侧身避开第一个黑衣人的攻击,手中的扳手狠狠砸向对方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黑衣人的痛呼,对方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另一个黑衣人趁机从侧面袭来,林默矮身躲过,同时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
黑衣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林默抓住机会,再次挥起扳手。搏斗中,三人撞向了保险箱,
沉重的保险箱被撞得晃动起来,锁芯被震开,箱门“砰”地一声弹开。
那个黑曜石匣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林默和黑衣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以为会听到匣子碎裂的声音,但预想中的声音并没有出现。相反,
一道淡蓝色的光雾从匣中飘了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光雾越来越浓,人形也越来越清晰。当光影彻底稳定下来时,林默的血液瞬间冻结,
手中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是苏野!三年前他以为死在战场上的同事,
正穿着那件熟悉的军绿色冲锋衣,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
苏野的身影有些透明,像是水中的倒影,又像是空气中的幻影,但那五官、那神态,
与记忆中的苏野一模一样。“林默,你终于找到我了。”意识体开口,
声音带着水波般的涟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却清晰地敲在林默的耳膜上。黑衣人见状,
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向门口跑去,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显然,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让他们感到了极致的恐惧。
林默僵在原地,身体无法动弹,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虚幻的身影。
三年来的愧疚、自责、思念,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瞬间将他吞没。他的嘴唇颤抖着,
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光雾,什么也没有碰到。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模糊了他的视线。“苏野……真的是你吗?”林默的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太不可思议了,像是一场荒诞的梦。但那熟悉的声音和身影,
又真实得让他无法怀疑。苏野的意识体微笑着点了点头,光雾组成的脸上,
似乎也露出了一丝温柔的悲伤:“是我,林默。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真的回来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地上碎裂的黑曜石匣,也照亮了林默脸上的泪水。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个破碎的匣子,一个虚幻的意识体,
将林默的生活彻底卷入了一个更加诡异莫测的漩涡之中。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秘密和危险,还在等待着他去揭开。第三章:军牌迷局房间里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传来的海浪声,以及林默粗重的呼吸声。苏野的意识体漂浮在半空中,
淡蓝色的光雾在月光下轻轻波动,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林默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
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虚幻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是鬼魂,至少不全是。
”苏野的意识体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林默震惊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又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这三年,我一直被困在那个匣子里。”林默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匣子里?那个黑曜石匣?
”苏野点点头:“是的,那叫回声匣,是回声研究所的东西。他们用火山深处的记忆磁场,
将我的意识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封存在了那个匣子里。”接下来,苏野讲述的故事,
让林默感到毛骨悚然。他提到了太平洋上那座与世隔绝的火山岛,
提到了那个名为“回声研究所”的秘密机构,
提到了利用火山磁场进行的禁忌实验——记忆剥离。
“他们对外宣称是研究极端环境生态的基地,实际上一直在进行意识剥离实验。
”苏野的声音变得低沉,“被剥离意识的肉体就成了没有思想的空壳,
而意识则会在回声匣中永恒重复着被剥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像个被诅咒的囚徒。
”林默的心跳越来越快,苏野的话印证了他在海底时的猜测。
那个白大褂的嘶吼声“记忆剥离失败”,原来指的就是这个。他看着苏野的意识体,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们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些?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苏野的意识体波动了一下,
光雾变得有些不稳定,“或者说,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我是你的同事。
”当苏野提到张恒博士的名字时,林默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下意识地拽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生锈军牌,紧紧攥在手心,
对着苏野的意识体吼道:“不可能!苏野,这是我在你‘尸体’旁找到的!
你明明死在了战争里!怎么可能被他们抓到那个什么研究所去!
”军牌的铁锈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冰冷的金属硌得他手心生疼。
这枚军牌是他三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是他对苏野愧疚的象征,他不允许任何人否定这一点,
哪怕是苏野本人。苏野的意识体看到那枚军牌,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光雾变得忽明忽暗,
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他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而激动:“那不是我的!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