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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卫生所洁白的天花板。
微微一动,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
“你醒了?”贺祈年的脸上划过一抹愧疚,将未拆封的麦乳精推了过来。
夏远双神色微怔,脑海里闪浮现出晕倒前的画面。
“夏静娴呢?不该给我个解释吗?那颗鱼雷威力那么大......”
贺祈年脸色有些难看,
“静娴是无心的,更何况她担心你都差点晕过去了,你也没必要纠着这点小事不放。”
夏远双嗓音满是不可置信,“小事?我差一点被鱼雷炸死是小事!”
贺祈年脸上浮现难色,刚要说些什么护士闯了进来。
“02床夏静娴家属在吗?病人醒了,身体虚弱地下不了床呢。”
贺祈年立刻抬起步子,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抛出一句警告。
“这几天我会安排人给你送饭,但这件事你不许对外说静娴一句不好。”
夏远双一时失了语,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开一般,痛得血肉模糊。
贺祈年竟然这么在乎夏静娴,在乎到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
夏远双痛得说不出话来,一遍遍告诫自己还有七天就结束了。
养伤的日子算不上好熬,夏远双却硬是一个人挺过来了。
出院那天,夏远双在大队长的通知下来到地前割起稻子,汗流不止。
干得热火朝天时,贺祈年走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命令。
“远双,静娴这几天身体一直不舒服,她还有活没做,你帮她一下吧。”
夏远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就不用干活吗?她的活她自己做。”
贺祈年脸上有些局促,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还因为鱼雷的事生气,可静娴不是故意的,你当妹妹的多体谅她一下不行吗?”
夏远双的眼眶有些发酸,想起上辈子邻居和亲戚劝和她和贺祈年时的话。
“远双,你何必和你姐姐争?当妹妹的多体谅一下她不好吗!”
“我不愿意,如果你想帮那就你亲自代劳!”夏远双冷冰冰地回了句。
贺祈年还想再说,大队长就拿着喇叭怼了过来。
“贺祈年同志,现在是劳动时间,耽误粮食生产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贺祈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深地看了夏远双一眼走开了。
傍晚,夏远双刚忙完手上的活,才听说夏静娴被绑到村广场。
一打听,她这才知道事件原委。
夏静娴迟迟不来劳作,导致生产进度耽搁,被红头兵找到时正躺在柳树下纳凉。
就连贺祈年也被她连累,不仅要一同在小广场接受批评还要去稻田守夜。
夏远双听着这一切,内心划过的涟漪很快消失。
这是贺祈年的选择,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回到夏家,夏父就将晚饭交到夏远双手上,脸上带着为难。
“远双,静娴抛鱼雷炸伤你是她对不住你,
可她想和你修复关系,还点名要你送饭,爸妈也是没办法了!”
夏远双最终点头应下,一个人来到堆满麦穗的稻田内。
一放下饭夏远双就走,夏静娴却拦着不让。
“远双,我知道你怪我,饭你拿回去吧,我不配吃......”
贺祈年脸一沉,看向夏远双的眸光发冷。
“你来这难道是要看静娴笑话的吗?夏远双,她毕竟是你姐姐!”
深知贺祈年误解了,夏远双却懒得解释。
刚转身夏静娴就捂着胸口喊痛,“祈年,我好痛,可我还要在这守一夜的粮食呢。”
夏静娴挣扎着起身的样子让贺祈年的心狠狠一揪,他剜了夏远双一眼。
“让夏远双留下,我带你去那边柳树下躺会。”
夏远双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转身时却被贺祈年的手刀劈晕过去。
再睁开眼,夏远双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架上,四肢被稻草紧紧缠绕住。
夏静娴见她醒了,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笑。
“远双,我胸口痛得厉害,只能委屈你当稻草人守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