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的袖扣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冷光,苏瑶盯着他别在西装上的白玫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礼堂穹顶垂落的水晶灯忽然晃了晃,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带着喜气。苏瑶正要伸出手,陆景川的西装口袋突然滑出一张纸条。
她眼疾手快接住,展开的瞬间,血色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三年前车祸真相,
想见你母亲就来书房",字迹潦草得像是用左手写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陆景川已经将戒指套上她无名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苏瑶打了个寒颤,
她盯着丈夫深邃如潭的眼睛,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千万别相信陆家人。
"婚宴进行到一半,苏瑶借口补妆溜进陆家老宅。二楼书房的檀木门锁着,
她摸出伴娘塞给她的备用钥匙,转动锁芯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三十七本日记,最上面那本的日期正是三年前母亲去世的日子。
苏瑶颤抖着翻开,墨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景川,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明知道苏夫人的车祸...""你在找什么?"陆景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瑶猛地转身,日记本砸在地上。陆景川的皮鞋碾过摊开的纸页,
目光扫过她颈间晃动的珍珠耳环:"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母亲留下的。
"苏瑶攥紧耳环,忽然注意到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怀表链,"你父亲当年车祸时,
是不是也戴着这样的怀表?"陆景川瞳孔骤然收缩,反手掐住她手腕:"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在苏瑶舌尖打转了三年。当她在医院走廊看到陆景川抱着植物**子痛哭时,
终于明白了所有真相。原来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替身,而母亲用生命守护的秘密,
就藏在老宅地下室的保险柜里。"景川,"苏瑶将泛黄的病历拍在他面前,
"三年前救你的人是我母亲,不是你未婚妻。
"陆景川颤抖的手指抚过病历上"苏敏"两个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苏瑶看见他胸前别着的白玫瑰正在枯萎,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之间,像是某种宿命。
陆景川的咳嗽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苏瑶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咳出血丝。窗外飘起细雨,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扶,
却被男人冰冷的指尖推开。"明天慈善晚宴,穿白色礼服。"陆景川转身时,
怀表链在衣角晃出细碎的光,"别让我在媒体面前丢脸。"苏瑶摸着被捏红的手腕,
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伴娘小唐冲进来时,
正撞见她攥着那瓶抗过敏药发呆——药瓶标签上的日期,
和陆景川日记里的车祸日期完全吻合。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比婚礼上的更大更亮,
苏瑶站在红毯尽头,看着陆景川挽着穿香奈儿高定的女人走来。镁光灯闪烁间,
她认出那是三年前车祸案的目击证人,林家千金林晚秋。
"这位是..."林晚秋的目光落在苏瑶颈间的珍珠耳环上,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
陆景川的手指深深掐进苏瑶腰间:"这是我太太。"拍卖环节开始前,苏瑶借口去洗手间,
却在走廊尽头看见林晚秋正在打电话:"...陆景川的未婚妻根本没死,
你们把植物人藏在哪里?"她转身要走,高跟鞋却在大理石地面滑出刺耳声响。
林晚秋突然冲过来,指甲直奔她的珍珠耳环:"还给我!这是我妈妈的东西!
"混乱中苏瑶被推到墙上,后脑勺重重磕在消防栓上。鲜血顺着脸颊流进眼睛,
她恍惚看见陆景川推开人群跑来,西装口袋里的怀表链断成两截,
露出泛黄的合影——那是年轻的陆父和苏母。急救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苏瑶醒来时听见陆景川在和医生争吵:"我要查她的过敏源!"陆先生,苏**对玫瑰过敏,
"护士递来沾着花瓣的裙摆,"晚宴上的捧花就是诱因。"苏瑶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突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陆景川也是捧着白玫瑰出现。她摸出藏在袖口里的怀表残片,
发现合影背面写着:"敏,我会永远保护你"——正是父亲的字迹。凌晨三点,
苏瑶裹着毛毯溜进老宅地下室。保险柜的密码是陆景川的生日,打开的瞬间,
泛黄的病历和报纸散落一地。头版头条写着:"苏氏集团董事长夫人车祸身亡,
疑似为救神秘男子"。"你果然知道了。"陆景川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他手里攥着三十七本日记,"三年前我替父亲顶罪,伪造了车祸现场,
可你母亲...她明明可以逃生的。
"苏瑶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抚过母亲的诊断书——晚期肺癌。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才会用生命为女儿换取联姻的机会。"林晚秋的母亲当年想买凶杀人,
"陆景川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衬衫领口,"我父亲发现后想报警,
结果..."苏瑶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发现他后颈有块暗红色胎记,
形状和自己的过敏疤痕一模一样。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涌进冷风,
两人同时看向角落蒙着白布的医疗设备——正是植物人病房里的同款。"景川,
"苏瑶举起母亲的耳环,"你未婚妻是不是...对青霉素过敏?"男人瞳孔骤缩,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远处传来警笛声,苏瑶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药瓶,
标签上赫然写着"心脏移植术后用药"。晨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时,
陆景川把苏瑶抵在冰冷的石壁上,指尖轻轻划过她耳垂:"知道为什么我总让你戴珍珠吗?
"他低头时,怀表链的残片从领口滑落,"因为这是你母亲当年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苏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当警察撞开铁门时,
陆景川正在给她戴上那对珍珠耳环,而他的白衬衫下,
心脏移植的手术疤痕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警笛声在地下室撞出回音时,
陆景川正将珍珠耳环扣进苏瑶耳垂。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她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
陆景川也是这样替她别上白花。"当年车祸现场,"陆景川的指尖掠过她后颈的胎记,
"我抱着你母亲时,摸到了这个。"苏瑶抓住他沾血的衬衫,
看见他左胸隐约的疤痕:"你的心脏...""是林晚秋母亲捐赠的。
"陆景川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保险柜里的病历上,"他们以为换了心脏就能让我闭嘴,
可那些日记..."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瑶扯下他的领带缠住口:"我母亲的肺癌诊断书呢?
""在林晚秋那里。"陆景川将怀表残片塞进她掌心,"明天开庭,把这个交给法医。
"第二天法庭外暴雨倾盆,苏瑶攥着DNA报告冲进审判庭时,
林晚秋正举着伪造的病历痛哭:"陆景川为了继承遗产,残忍杀害未婚妻!""反对!
"苏瑶将怀表残片拍在证物台上,"三年前车祸现场的血迹不属于陆景川,
而是..."她忽然剧烈喘息,过敏反应从喉头蔓延到指尖。陆景川猛地站起,
西装下的心脏监测器发出刺耳警报。法警正要带他离场,
苏瑶突然抓住林晚秋的手腕:"你对青霉素过敏,对吗?"法庭瞬间死寂。
林晚秋的瞳孔剧烈收缩,苏瑶扯下她的丝巾,锁骨处的过敏疤痕与自己如出一辙。
"当年你母亲买凶杀人,"苏瑶掏出医院监控截图,"却误杀了准备自首的陆伯父。
而你..."她指向证人席上发抖的医生,"偷偷给陆景川注射过敏原,
想让他死在手术台上!"林晚秋突然扑向苏瑶,却被陆景川拽进怀里。
他的心脏监测器已经归零,却仍在笑着擦拭她耳垂的血迹:"忘了告诉你,
我未婚妻当年也是青霉素过敏。"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
苏瑶在陆景川西装内袋发现了母亲的临终录音。
沙哑的嗓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小瑶,别恨景川,
他父亲才是真正的凶手..."暴雨夜的老宅,苏瑶站在地下室的通风口前,
终于明白那些医疗设备是做什么用的。当晨光染红天际时,她将染血的珍珠耳环扔进焚烧炉,
火苗窜起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怀表轻响。"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陆景川倚着门框,
白衬衫下的疤痕泛着金属冷光。苏瑶转身时,
他递来的药瓶标签在晨光中格外刺眼——正是母亲当年的抗癌药。
两个破碎的怀表残片在掌心拼成完整的心形,她忽然笑了:"我想听我们的故事。
"焚烧炉的火苗舔舐着珍珠耳环,苏瑶听见身后怀表轻响时,陆景川的体温已经贴上她后背。
他染着消毒水味的衬衫蹭过她**的脖颈,那枚抗癌药瓶在两人交握的掌心发烫。
"想听真话?"陆景川的指尖划过她耳垂,那里还留着珍珠耳环的压痕,
"你母亲的肺癌是误诊。"暴雨在通风口外咆哮,苏瑶转身时撞进他带着疤痕的怀抱。
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亮起,
照出保险柜内侧贴着的DNA报告——林晚秋才是陆父的亲生女儿。
"当年我父亲为了吞并苏氏,"陆景川的心跳声透过金属疤痕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