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筝,秦氏集团的准继承人。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走后,百亿家产都是我的。
但意外还是来了。我被绑架了。两个穷凶极恶的绑匪,五百万的赎金,一间发霉的仓库。
这是死局。更死的,是电话另一头,我亲叔叔秦仲那句“千万不要撕票,
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虚伪承诺。我知道,他巴不得我死。他会拖延时间,
直到绑匪失去耐心。绑匪以为,他们手里的筹码是我。他们错了。在这场游戏里,
我才是庄家。他们想要的,是钱。而我,要的是我叔叔的命。我看着他们,
就像看着两个能为我所用的工具。一个小时后,他们会心甘情愿地解开我的绳子,
叫我一声“秦总”。而我那位好叔叔,还不知道,他为我准备的葬礼,其实是他自己的。
1车窗外的霓虹灯,像一条流动的彩带,被甩在身后。**在宾利的后座,闭着眼,
揉着太阳穴。一天的会,开了十二个小时。
脑子里全是数据、报表、还有那帮老家伙们各怀鬼胎的脸。司机老王开得很稳。这条路,
我走了十年,闭着眼睛都知道下一个红绿灯在哪里。“**,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老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嗯”了一声,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太累了。只想回家泡个澡,
然后一觉睡到天亮。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关于城西那块地,我那个好叔叔秦仲,
又在董事会上给我使绊子。车子忽然一个急刹。惯性让我猛地向前冲去,
安全带勒得我胸口生疼。我睁开眼。“怎么回事?”车窗外,一片漆黑。不是我熟悉的路。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连路灯都没有。老王没有回答我。我心里一沉。不对劲。
我立刻去摸车门,锁死了。驾驶座的车门被猛地拉开。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
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把老王拽了下去。我没听到挣扎声,只有一声闷响。
后座的车门也被打开了。一股劣质烟草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冲了进来。
一个男人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拖出去。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反抗。越是这种时候,
越要冷静。尖叫只会**他们,让他们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我盯着那个人的眼睛,
他眼神里有紧张,有贪婪,还有一丝……害怕。不是职业杀手。求财的。
这个判断让我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别碰我,我自己走。”我的声音很平稳,
甚至没有一丝颤抖。抓住我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的同伙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磨蹭什么!带走!”我被他们从车里拽了出来。冷风一吹,
我打了个哆嗦。他们用一块黑布用堵住我的嘴,又用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了我的头。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绳子勒得很紧,是那种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生疼。
我被推搡着上了一辆面包车。车里一股浓重的机油味。车门“哐”地一声关上。
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颠簸。**在冰冷的车厢壁上,努力调整呼吸。脑子在飞速运转。
绑架。谁干的?商业对手?可能性不大,秦氏的对手虽然多,但还没人敢用这么蠢的手段。
我那个叔叔秦仲?有可能。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想把我除掉,好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业。
但这种事,他不会亲自动手。最大的可能,还是求财。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让他们盯上了我。我在黑暗中计算着时间。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小时,七拐八拐,
最后停了下来。我被他们一左一右架着,走进一个地方。脚下是潮湿的水泥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像个废弃的仓库。头套被粗暴地扯了下来。
刺眼的光让我眯起了眼睛。头顶,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摇摇晃晃。我看清了绑匪的样子。
两个男人。一个高个,偏瘦,眼神凶狠,我叫他瘦猴。另一个矮胖,看起来有些憨,
眼神躲闪,我叫他胖墩。就是他们俩,把我从车里拖出来的。瘦猴手里还拿着我的手机。
“名字?”他恶狠狠地问。“秦筝。”“秦氏集团的那个秦筝?”胖墩的声音有点抖。“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贪婪又兴奋的表情。他们对视一眼,像是中了头彩。
瘦猴拿着我的手机,用我的指纹解了锁。他翻找着通讯录,找到了“叔叔”两个字。
“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被绑架了。准备五百万现金,不连号的旧钞。不准报警,
否则就等着给你收尸!”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想用音量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看着他,
心里冷笑。五百万?他们还真是小看我了。也小看了我那个叔叔的胃口。“电话,我可以打。
”我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打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瘦猴愣住了,
“你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不是讨价还价。”我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
五百万这个数字,是谁告诉你们的?”瘦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和胖墩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打就打!”这个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
而且,那个人告诉他们,我的“价值”就是五百万。一个既能让绑匪动心,
又不会让家族觉得太大出血,从而犹豫不决的数字。一个刚刚好,能买我这条命的数字。
秦仲。我的好叔叔。算盘打得真精。他以为,花五百万,雇两个蠢货,就能把我解决掉。
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秦氏。他太小看我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秦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筝筝?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叔叔打电话?
”秦仲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真是个好演员。瘦猴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我按照他的要求,把话说了一遍。电话那头,
秦仲的呼吸停顿了半秒。然后,是夸张的惊呼。“什么?!筝筝你别怕!千万别怕!
叔叔一定会救你的!”“你们要钱是吧?好说,好说!五百万是吧?没问题!我们给!
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她!她是我们秦家的宝贝啊!”他的声音那么真诚,那么焦急。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多疼爱侄女的好叔叔。“地址。”瘦猴抢过电话,冷冷地说道。
“不不不,我们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你们放心!”秦仲立刻表态,“钱我们准备,
但需要时间,你们知道,五百万现金不是小数目,银行取钱需要预约的。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钱不到,就撕票!”瘦猴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回头冲胖墩扬了扬眉毛。“搞定。等着拿钱吧。
”胖墩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们。心里一片冰冷。“需要时间”。
这是最经典的拖延说辞。他会以各种理由,把时间拖到明天下午,甚至后天。
直到这两个蠢货的耐心被耗尽。到那时,他们拿不到钱,唯一的选择,就是撕票。而我死了,
秦仲就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绑匪身上,他自己干干净净。甚至还会因为“积极营救”,
在家族里博得一个好名声。好一招一石二鸟。“我劝你们,现在最好换个号码,再打过去。
”我冷不丁地开口。瘦猴和胖墩都看向我。“你什么意思?”瘦猴皱起眉头。“意思就是,
你们的电话,已经被监听了。”我看着他们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道:“接电话的那个人,我叔叔,他现在肯定已经报警了。而且,
他压根就没打算给你们钱。”“他巴不得我死。”2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小小的仓库里炸开。瘦猴和胖墩的脸色瞬间变了。“**胡说什么!
”瘦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想挑拨离间?你以为老子会上当?
”他的手在抖。人在心虚的时候,才会用更大的声音和更凶狠的表情来掩饰。
我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有没有胡说,
你们心里没数吗?”“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怎么知道我今晚会走那条偏僻的小路?
”“又是谁告诉你们,我只值五百万的?”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
敲在他们最脆弱的神经上。胖墩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看我。瘦猴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这跟你没关系!”他把我推到墙上,我的后背撞得生疼。“怎么会没关系?”我笑了,
尽管嘴角被扯得有些疼,“你们想求财,我也想活命,我们的目标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
”“但现在,有一个人,他既不想让你们拿到钱,也不想让我活下去。”“你们觉得,
我们三个里面,谁才是最危险的?”仓库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瘦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挣扎。
胖墩则完全慌了神,搓着手,六神无主地看着瘦猴。“哥,她……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闭嘴!”瘦猴冲他吼了一句,然后又转向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据?”我反问,
“证据就是,他只让你们要五百万。”“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说是巨款。但对秦家来说,
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他真的想救我,他会主动把赎金加到一千万,两千万,
用钱来安抚你们,确保我的安全。”“但他没有。他一口就答应了你们的五百万。为什么?
”“因为这个数字,是他早就盘算好的。一个能让你们动心,
又不足以让家族其他人觉得肉疼的数字。一个……买我命的价钱。”我说得很慢,
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到他们耳朵里。这是心理战。我要摧毁他们对“雇主”的信任,
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棋子。而弃子,通常没有好下场。瘦猴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不是傻子,只是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现在,那层贪婪的外壳被我一点点敲碎,
露出了里面的恐惧。“不可能……他跟我们说,只要把你绑了,
钱肯定能到手……”胖墩喃喃自语。“他当然会这么说。”我接话,“他还告诉你们,
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吓唬一下就会哭爹喊娘,对不对?”胖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可你们看,我哭了么?”我问。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从被绑上车到现在,
我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一句求饶。我的冷静,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也成了我说的话最有力的佐证。“你们以为这是一笔简单的绑架勒索案,做完这单,
拿钱跑路,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但实际上,你们卷进的是一场豪门内斗。
你们是借来的刀,用来杀人的。”“刀用完了,下场是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我轻轻吐出这八个字,看着他们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胖墩彻底崩溃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哥,我们被骗了!
我们不想杀人啊!”瘦猴一脚踹在他身上,“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哭!”虽然嘴上骂着,
但他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绝望。他拔出刀,在我面前晃了晃。“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
现在你在我们手上!大不了,我们现在就撕票!鱼死网破!”他想用威胁来找回一点主动权。
“可以啊。”我点点头,一脸无所谓,“撕票吧。反正我叔叔也想我死。你们杀了我,
正好称了他的心。然后呢?”“他会立刻报警,警察会全城通缉你们。你们觉得,
你们能跑得掉吗?”“就算跑掉了,你们也拿不到一分钱。为了一个想弄死你们的雇主,
搭上自己的命,还一分钱捞不着。这笔买卖,划算吗?”我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灭了他最后一丝疯狂的火焰。瘦猴颓然地垂下了手臂。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输了。
从我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主动权,已经到了我的手里。“那你想怎么样?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凶狠,而是一种近乎乞求的茫然。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简单。”我看着他们,露出了整个晚上第一个笑容。
“换个合作方。”“别跟他合作了,跟我合作。”“他给你们五百万,是想买我的命。
”“我给你们一千万,买你们的命。也买……他的命。”3一千万。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
砸进了瘦猴和胖墩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两个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五百万,
已经是他们这辈子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一千万,那是什么概念?
足够他们在任何一个小城市买房买车,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你……你骗我们吧?
”胖墩结结巴巴地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有那么多钱?”瘦猴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但眼神里的贪婪已经快要溢出来。“我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我淡淡地说,“你觉得,
我的身家,会没有一千万吗?”“这一千万,不是赎金。是你们的酬劳。
”“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瘦猴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刀,紧紧握在手里,
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做什么事?”“演一出戏。”我说。“一出让我那个好叔叔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的戏。”我把我的计划,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遍。我要他们继续跟秦仲联系,
但要改变策略。不再是被动地等他给钱,而是主动出击,把他逼到绝境。
我要他们录下每一次通话,留下他故意拖延、暗示他们撕票的证据。我还要他们,
按照我的指示,制造一些“意外”,把事情闹大,大到足以惊动秦家的老爷子和其他董事。
“这……这太危险了!”胖墩听完,吓得连连摆手,“万一被发现,我们……”“不这么做,
你们才最危险。”我打断他,“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继续相信我叔叔,
等他把警察引来,把你们一网打尽。到时候,人财两空,牢底坐穿。”“二,相信我。
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一千万,再安排你们离开这里,
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选哪个,你们自己掂量。
”我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其实,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是生路和死路的区别。
只要他们不蠢,就知道该怎么选。瘦猴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仓库里很快就弥漫着呛人的烟味。胖墩则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瘦猴,一会儿又偷偷看我。
大概过了十分钟,瘦猴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我面前,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们怎么相信你?万一事成之后,你反悔了,我们去哪儿找你?
”这是个关键问题。信任。我要让他们彻底相信我,才会死心塌地地为我办事。“第一,
我不需要反悔。一千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叔叔倒了,整个秦氏都是我的,这笔账,
我算得清。”“第二,你们现在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你们的命,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以先付一半定金。
”“五百万。现在就给你们。”“现在?”瘦猴和胖墩都愣住了。“对,现在。”我点点头,
“把我的手机给我。”瘦猴将信将疑地把手机递给我。我被绑着手,操作不方便,
就让他拿着手机,打开了银行APP。“人脸识别。”瘦猴把手机对准我的脸。解锁成功。
我让他点开转账页面。“输入这个账号。”我报出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一个海外秘密账户,专门用来处理一些不方便走公司账目的资金。
没有人知道这个账户的存在。”“转账金额,五百万。”瘦猴的手指有些发抖,
但他还是照做了。“输入密码。”我告诉了他密码。转账成功的页面弹了出来。“现在,
查一下你们的账户。”我说。胖墩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银行短信。
当他看到那条“您的账户……已入账5,000,000.00元”的短信时,
他整个人都傻了。他把手机递给瘦猴看。瘦猴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的“0”,
眼睛都红了。钱。真金白银。五百万,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到账了。
这比他们计划中的绑架勒索,来得快太多了。“扑通”一声。瘦猴在我面前跪下了。
“秦……秦总。”他的称呼都变了,“您说,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从现在开始,
我们的命就是您的!”胖墩也反应过来,跟着跪了下来,头磕得“砰砰”响。“秦总饶命!
秦总,我们都听您的!”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两个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绑匪。他们是我手里的刀。一把,即将插向我亲叔叔心脏的刀。
“起来吧。”我淡淡地说。“把我的绳子解开。”瘦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用刀割断了我手腕上的麻绳。手腕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辣地疼。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站了起来。“现在,我们来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我走到仓库唯一的一扇窗户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天,快亮了。秦仲,你的好日子,
也快到头了。**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仓库的铁窗,照了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秦仲来说,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天。他以为,我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哭着等他去“营救”。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知道,猎物和猎人的身份,
已经悄然互换。上午九点。瘦猴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电话是秦仲用一次性的电话卡打来的,很谨慎。“喂?”瘦猴按了免提,
声音装得又凶又急,“钱准备好了没有?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大哥,大哥你别急,
别急啊!”电话那头,秦仲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讨好”。“钱在准备了,在准备了!
但是数额太大了,银行那边流程很麻烦,需要时间啊!”“我他妈不管你什么流程!
老子说了,中午十二点!一分钱不能少!否则,你就等着给你侄女收尸吧!
”瘦猴按照我教他的话术,吼了回去。“别别别!大哥,有话好说!
”秦仲的语气更“慌”了,“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先给你们打一百万过去,
表示我们的诚意。剩下的钱,我保证,下午五点之前,一定凑齐!”来了。他的狐狸尾巴,
终于露出来了。先付一百万,安抚绑匪。然后继续拖延。到了下午五点,他会说钱还没凑齐,
再拖到晚上。等绑匪的耐心彻底被耗尽,我的死期也就到了。而那一百万,
就成了绑匪杀我的“酬劳”。算盘打得真响。“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瘦猴骂道,
“不行!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大哥,我真的尽力了!家族里那些老顽固,
觉得赎金太高,还在开会讨论……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秦仲开始卖惨,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救侄女而四处奔走,却孤立无援的好叔叔形象。“我不管!十二点!
见不到钱,后果自负!”瘦猴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他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演技不错。我教了他一晚上,总算没白费。“秦总,他果然想拖延时间。”瘦猴说。
“意料之中。”我并不意外,“接下来,该我们主动出击了。”我让他拿出另一部手机,
这是我让他提前准备好的,专门用来联系外界。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一个人。
我的助理,林芮。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那个海外账户存在的人。
也是我最信任的人。短信内容很简单:“城西项目,暂停。等我消息。”城西那个项目,
是秦仲现在最看重的一块肥肉。我突然叫停,他一定会起疑,会着急。我要让他自乱阵营。
然后,我让瘦猴用他自己的手机,给秦仲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被绑在椅子上,
嘴被堵着,头发凌乱,看起来很凄惨。这是我让他们拍的。角度、光线、我的表情,
都是我亲自指导的。我要让秦仲相信,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让他放松警惕。照片下面,
附带一句话:“再敢耍花样,下一张就是她的尸体。”做完这一切,我们就静静地等待。
等待秦仲的反应。不到十分钟,秦仲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他的声音里,
带上了真实的惊慌。“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别乱来!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伤害筝筝!
”“废话少说!钱呢?”瘦猴不耐烦地问。“我马上!我马上就去催!我再去想想办法!
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瘦猴冷冷地说,
“下午三点。如果钱还没到,你就准备好棺材吧。”说完,再次挂断。我笑了。秦仲慌了。
我的照片,让他感觉到了失控。他原本的计划,是在暗中操纵一切。但现在,
绑匪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他的节奏。他开始害怕了。害怕事情闹大,
害怕控制不住局面。一个慌乱的人,就容易出错。而我,就是要抓住他的错误,
给他致命一击。“秦总,下一步怎么办?”胖墩问我。他现在对我,已经是言听计从,
满眼崇拜。“下一步,给这场戏,再加一个重要的观众。”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喂?”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传来。是秦家的老爷子,
我的爷爷。也是秦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话筒,
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声。然后,不等对方反应,立刻挂断。
我把手机丢给瘦猴。“接下来,就等电话吧。”“等谁的电话?”瘦猴不解。“等一个,
能决定我们所有人命运的人的电话。”我说完,闭上了眼睛。鱼饵已经撒下。
就看那条最大的鱼,什么时候上钩了。5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仓库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胖墩紧张地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瘦猴则蹲在角落里,
把那把刀磨得雪亮,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他们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倒也配合得不错。而我,始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我不是在等待审判。我是在等待,
我的王牌登场。下午一点半。瘦猴的手机,终于再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瘦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喂?”“我是秦正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如山的声音。
秦正雄。我的爷爷。瘦猴和胖墩的身体,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他们虽然没见过秦正雄,
但这个名字,在整个商界,都是如雷贯贯耳的存在。那是真正的,跺一跺脚,
整个行业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我不管你是谁!想让你孙女活命,就拿钱来!
”瘦猴壮着胆子,按照我事先教他的,吼了回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那沉默,
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瘦猴的额头瞬间就见了汗。“五百万,是吗?
”秦正雄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太少了。”“秦筝,我这个孙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