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你真的要娶她吗?”“你忘了我们醉卧沙场的约定了吗?”“你说过,
如果三十岁我们都还没成家,你就会陪我一起去大理开个小酒馆。”“现在,
你要抛下我一个人了吗?”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红毯的尽头。而我的新郎,
正被他最好的兄弟死死抱住大腿。那兄弟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
第1章婚礼进行曲庄严而神圣。苏晴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另一端的男人,姜枫。
那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今天,他们将结为夫妻。司仪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
“姜枫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晴女士为妻,无论……”“我不愿意!
”一道尖锐的男声划破了整个礼堂的喜庆。所有人都愣住了。声音来自伴郎席。
一个长相清秀,身形单薄的男人冲了出来。他叫林悦,是姜枫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最好的兄弟。林悦一把推开司仪,冲到姜枫面前,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小枫,
你不能娶她!”他的眼圈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姜枫彻底懵了。“阿悦,
你……你喝多了?别闹。”“我没闹!”林悦哭喊着,声音凄厉。
“你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比任何女人都重要!现在你要为了她,不要我了吗?
”他猛地转向苏晴,眼中满是怨毒和控诉。“都是你!是你这个女人抢走了我的小枫!
你为什么要出现!”台下一片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什么情况?抢婚?
”“不对啊,抢婚的是个男的?”“这男的是新郎的兄弟?这关系……啧啧。
”苏晴的父母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苏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她漂亮的婚纱,精致的妆容,此刻都像一个笑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
是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闪过。林悦总是在深夜打电话给姜枫,
说他一个人害怕。林悦总是“不小心”和姜枫穿上同款的衣服,笑嘻嘻地说他们有默契。
林悦总是在她和姜枫约会的时候突然出现,说他失恋了需要安慰。每一次,
姜枫都选择安抚林悦。每一次,姜枫都对她说:“苏晴,你大度一点,阿悦他从小就敏感,
身体又不好,我得照顾他。”大度。又是大度。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爱情要为另一个男人的“敏感”让路?“小枫,
我头好晕……”林悦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软绵绵地朝姜枫怀里倒去。
姜枫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阿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姜枫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那份紧张,甚至超过了求婚时的激动。他抱着林悦,甚至忘了身边还站着自己今天的新娘。
苏晴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她看着姜枫,这个她准备托付一生的男人。他抱着另一个男人,
满心满眼都是他。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无数根针,扎在苏晴的身上。“新娘好可怜啊。
”“这婚还结得下去吗?”“我要是新娘,直接就走了。”苏晴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
他冲上台,想把女儿拉下来。“晴晴,我们走!这婚不结了!太欺负人了!
”苏晴却轻轻推开了父亲的手。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姜枫脸上。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哭闹。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就是这种极致的平静,让姜枫心头一颤。“苏晴,
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苏晴只是看着他,然后,她笑了。那笑容很轻,
也很冷。她一言不发,转身,提起价值不菲的婚纱裙摆,朝着后台休息室走去。背影决绝,
没有丝毫留恋。姜枫愣在原地,怀里还抱着“昏迷”的林悦。他看着苏晴的背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第2章新娘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苏晴的父母和亲友都被拦在了门外。“晴晴,你开门啊!”“孩子,你别做傻事!
”苏晴置若罔闻。她走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真美。也真可笑。
她花了五年时间,去爱一个人。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用来证明他们“兄弟情”坚不可摧的道具。手机在手包里震动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
是姜枫打来的。她没有理会。五年的感情,在今天,被林悦的一场闹剧彻底撕碎。痛吗?痛。
像心脏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块。但更多的是恶心。苏晴想起了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
姜枫的手机壁纸,是他和林悦的合照。姜枫车子的副驾驶,永远给林悦留着。姜枫说过,
林悦有幽闭恐惧症,不能一个人待着。姜枫说过,林悦胃不好,不能吃辣。
所以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要点一桌子清淡的菜。而她苏晴,一个无辣不欢的川妹子,
硬生生吃了五年的清汤寡水。她曾经以为这是爱。是包容。现在才明白,这他妈是犯贱。
门外,姜枫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一丝乞求。“晴晴,你开门好不好?你听我解释。
”“阿悦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太在乎我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不能因为他一时冲动就……”苏P晴冷笑一声。还在为他辩解。到了这个时候,
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林悦。苏晴拉开手包的拉链。里面除了手机和口红,
还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那张纸,她原本打算在婚礼结束后,当着姜枫的面烧掉。
作为一份礼物,彻底了结过去,开始他们的新生活。现在看来,这份“礼物”有了新的用处。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拉开了休息室的门。门外,站着焦急的姜枫,
还有他身后一脸担忧的双方父母。以及……被姜枫母亲搀扶着,脸色苍白,
眼角还挂着泪痕的林悦。他看到苏晴出来,立刻露出一副怯生生的表情,
往姜枫母亲身后缩了缩。那样子,仿佛苏晴是什么洪水猛兽。“晴晴,你终于肯出来了。
”姜枫松了口气,想上来拉她的手。苏晴后退一步,避开了。姜枫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有些难看。“苏晴,你别这样。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闹脾气了行不行?
”“宾客们都还在外面等着呢。”闹脾气?苏晴简直要气笑了。她的婚礼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到头来,只是她在“闹脾气”?“姜枫。”苏晴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觉得,是我在闹吗?”姜枫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阿悦他身体不好,一时糊涂,
你就不能……”“不能什么?”苏晴打断他,“不能原谅他?”“还是不能像你一样,
把他当成祖宗供着?”“苏晴!你怎么说话的!”姜枫的母亲尖声叫了起来。
“阿悦这孩子多可怜啊,从小没妈,身体又弱,小枫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苏晴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林悦身上。林悦接触到她的视线,
瑟缩了一下,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苏晴姐……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舍不得小枫了……”他一边说,
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瞟姜枫。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哦不,是汉子婊。苏晴突然觉得,
自己这五年,真是瞎了眼。她没有再跟他们争辩。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口舌。她只是默默地,
从手包里拿出了那张折叠的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展开。第3章那是一张借条。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借条】【今借到苏晴女士人民币拾捌万元整(¥180,000.00),
用于……】借款人签名处,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林悦。而在担保人那一栏,
赫然签着:姜枫。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姜枫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认得这张借条。一年前,林悦不知道从哪里惹了一身赌债,
被追债的人堵在家里,差点被打断腿。他哭着给姜枫打电话求救。姜枫当时刚工作不久,
根本拿不出十八万。他只能去求苏晴。苏晴当时二话不说,
拿出了自己工作几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但她提了一个条件。必须让林悦写下这张借条,
并且姜枫要做担保人。最重要的是,林悦必须保证,拿到钱后就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当时,林悦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答应了。姜枫也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可结果呢?
林悦不仅没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今天甚至闹到了婚礼上。“这……这是什么?
”姜枫的母亲颤抖着手指着借条,满脸的不可置信。苏晴没有看她,
目光始终锁定在林悦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林悦,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苏晴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一年前,
你因为在外面堵伯,欠了高利贷十八万。被人堵在家里,扬言要卸你一条腿。
”“你打电话给姜枫求救,哭着说你不想死。”“姜枫拿不出钱,是他,跪下来求我。
”“我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帮你还了债。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你滚出我们的世界。
”苏晴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来,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不……不是的!
”林悦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尖声反驳。“你胡说!
那笔钱……那笔钱是我妈生病了做手术!不是赌债!”他转向姜枫,哭得撕心裂肺。“小枫,
你要相信我!她是为了逼走我,故意污蔑我的!我妈真的生病了!
”姜枫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一边是自己爱了五年的未婚妻,一边是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兄弟。
他下意识地想要相信林悦。毕竟,林悦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去堵伯呢?“苏晴,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悦他……”看到姜枫动摇的眼神,苏晴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男人,永远分不清是非黑白。
永远被林悦玩弄于股掌之间。“误会?”苏晴笑了。“好啊,既然你觉得是误会,
那我们就把事情弄个清楚。”她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拿出了手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她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下一秒,林悦那带着哭腔和谄媚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整个休息室。
“苏晴姐,我求求你了,你把钱借给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赌了!
”“那帮人说,再不还钱就要我的命啊!”“只要你肯帮我,我发誓,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姜枫面前!我发誓!”录音里,林悦的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和他现在这副楚楚可怜、被人冤枉的样子,判若两人。第4章录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悦和姜枫的脸上。林悦的脸,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
他想冲上去抢苏晴的手机,却被苏晴的哥哥一把推开,踉跄着摔倒在地。姜枫僵在原地,
如遭雷击。录音里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林悦。是那个在他面前永远单纯无害,
说自己连牌都不会打的林悦。堵伯……高利贷……发誓离开……原来,一年前,
苏晴才是被欺骗的那个。而他,是帮凶。他亲手将刀子递给了林悦,让他**了苏晴的心里。
“不……这不是真的……是合成的!是她伪造的!”林悦瘫在地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指着苏晴,面目狰狞。“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拆散我和小枫,
你什么都做得出来!”然而,这一次,没人再相信他了。真相面前,
一切狡辩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姜枫的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在看到苏晴那冰冷的眼神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苏晴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姜枫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们姜家!真是好样的!合起伙来欺负我女儿!
”“我们苏家是瞎了眼,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姜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苏晴,嘴唇蠕动着,想道歉,想解释。“晴晴,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苏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林悦在你身边二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在你心里,他林悦永远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纯洁无瑕的小弟弟。
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被误解的外人。”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扎在姜枫最痛的地方。他无力反驳。因为苏晴说的,全都是事实。“够了!
”瘫在地上的林悦突然嘶吼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状若疯魔。“是!我是堵伯了!
我是骗了她!那又怎么样!”他死死地瞪着姜枫,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姜枫,
你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敢说你没跟我抱怨过她吗?
”“你说她管得太多,不让你跟朋友出去喝酒!”“你说她太强势,什么事都要做主,
让你觉得很没面子!”“你说跟她在一起很累!你甚至说过,要不是因为谈了这么多年,
你早就跟她分手了!”林悦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所有人都惊呆了。
苏晴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原来是这样。那些她以为的关心和爱护,
在他眼里,是管束。那些她为他们未来做的规划,在他眼里,是强势。
他甚至……想过要分手。她五年的青春和付出,在他眼里,竟然成了一种累赘和负担。
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哀,瞬间将苏晴淹没。她看着姜枫那张同样震惊和慌乱的脸。
觉得无比的陌生。也无比的恶心。第55章“你胡说八道什么!”姜枫终于反应过来,
冲过去想捂住林悦的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敢做不敢当?
”林悦一把甩开他的手,笑得癫狂。“姜枫,我们俩谁也别想好过!
”“你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我,觉得亏欠我吗?现在我告诉你,你没亏欠我,你就是个懦夫!
”“你享受着苏晴对你的好,享受着她为你打理好一切,又在背后嫌弃她,跟我抱怨她!
”“你才是最恶心的那个!”两个男人撕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一个像疯狗一样乱咬,
一个拼命想堵住对方的嘴。曾经坚不可摧的“兄弟情”,此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