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衍的白月光怀了孕,说是快不行了。婚礼前夕,他把我按在医院的病床上,
笑着跟我说:「你命硬,抽点血,救救她和孩子。」医生出声阻拦。
他却冷笑一声说:「死不了,她骨头里都长着韧劲呢。」病房里的人听了,笑成一片。
「抽多少?1000?1500?赌她能扛到几毫升!」「兄弟,
教教我们怎么养这种傻白甜?随叫随到,还不哭不闹。」他们不知道的是,
我早已答应了家族联姻。十天后,我就要坐专机走人,嫁给别人。1我被抽了一千毫升血,
嘴唇发紫,手冰得像死人。护士想停下来。但是,宋墨衍一脚踢开床头的输液架。
「再抽500,备着用。」「再抽她会休克了!」护士急得冒汗。宋墨衍眼睛都不眨。
「「她死不了,命比蟑螂还硬。」最后抽到1500毫升,我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他一把扯下我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条链子,是家族信物。我拼命攥住另一头,
指甲抠进皮肉。宋墨衍掰开我的手指,冷冰冰地说:「江梦璃,这是宋幼敏点名要的。」
「你配戴这个吗?」我懂。在他眼里,我只配当他的擦鞋布,是他烂摊子的垫脚石。
我记得有一次,我拦宋幼敏进家门。宋墨衍当着全小区的人,扒光我的衣服,拍了照,
贴在大门口。我站在那儿,没哭,也没骂。只是轻轻松开手,哑着嗓子说:「宋墨衍,
祝你和宋幼敏,白头到老。」宋墨衍皱眉,脸色更凶。「别发疯。我说过娶你,就一定娶你。
」「你乖乖听话,名分还是你的。」护身符一离身,我整个人像被抽了魂。眼前一黑,
直接栽倒。再睁眼,脸上**辣地疼,一个巴掌扇得我耳朵里嗡嗡响。
宋墨衍捏着那条已经发黑的护身符,眼睛瞪得像要吃人。「江梦璃!你搞这玩意儿,
是想咒死幼薇和孩子?」「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毒?」这护身符,是替命的。
离身即裂。我不再是他身边的「福星」了。我没力气抬头,把脸偏到墙角。
宋墨衍猛地拽我起来,一甩,我后背撞上瓷砖墙,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道歉!」
「我……」话没说完,他就揪着我头发,把我拖到宋幼敏脚边,狠狠摁下去。
额头砰砰砰撞地,十下,二十下……血糊了满脸,顺着眉骨流到她鞋尖。
宋幼薇嫌恶地往后退半步。宋墨衍这才松手。「哟,还挺能流血?真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强。」
「你用邪物害她?你配吗?她怀的是我亲儿子!你早该跪着替她挡灾!」
以前我追宋墨衍的时候,天天念叨:「我会护你一辈子。」他破产,我卖了祖宅给他补窟窿。
他被家里扫地出门,我跪在长辈面前求情。他加班到半夜,我炖汤送过去,
蹲在门口等他下班。他想回头找宋幼敏?我也笑着说:「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这五年,
我耗光了命格,换他一句「我会娶你」。现在,我满头满脸是血,却咧嘴笑了。「我祝你们,
儿孙满堂,活到百岁!」宋墨衍愣了,眼神飘开,不敢看我。「装什么可怜?你是福星,
谁敢动你?」我刚想撑起身子,家庭医生推门进来。一见我满身是血,吓了一跳。
宋墨衍一把推开我,拉着医生往宋幼敏那边冲。「快!快看幼薇戴的那个脏东西,
会不会传染她!」他一把抱起宋幼敏,头也不回往外走。
边走边喊:「这屋子里所有东西都烧了!别留半点霉气!」佣人们躲在墙角,捂着嘴偷笑。
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得像场闹剧。婚礼的日子,是宋幼敏挑的。因为她要走红毯,
挽着宋墨衍,当新娘。我呢?穿伴娘服,站在旁边,最后等他们领完证,
再偷偷摸摸跟他去民政局补个名字。毕竟,宋墨衍是这么说的:「江梦璃爱我爱到骨头里,
哪在乎那些虚的?」我拖着虚脱的身体爬回床上,手机震动。家族的专机,明天早晨十点,
停在机场。我松了口气,刚想回消息——门被踹开。宋墨衍站在门口,黑着脸。
「你在看什么?」2我下意识把手机翻面扣在床单上。结果,一缕头发被狠狠拽住,
头皮像要撕裂。「幼薇都病成那样了,你还玩手机?!」宋墨衍嗓音压得极低。
两个保镖扑上来,铁钳似的手按住我四肢,硬是把我钉在床板上。我踢打、挣扎,
喉咙里全是嘶哑的呜咽。医生站在一旁,声音发抖:「宋总,江**刚失过血,
贫血没缓过来,再抽骨髓……真会出人命!」宋墨衍连眼皮都没抬。「闭嘴。」
「她就是活菩萨,抽她两管骨髓,幼薇就能活蹦乱跳。」「你今天只认一个病人,
那就是宋幼敏。别的,你没资格操心。」冰针捅进的瞬间,我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连尖叫的力气都没了。他居然俯下身,拿指腹擦我额角的冷汗。「忍一忍,
等幼薇得了你的命格,她的福气就能替你扛痛了。」我没睁眼,也不说话。心里清楚,
这一切,都是个笑话。骨髓抽完,我像被抽干了血的纸人,喘一口气都难受。这时,
主卧传来一声闷响。宋幼敏的被子,渗出一滴血。宋墨衍猛地按住医生手腕。「继续!
不能停!」「不行啊!她快不行了!」医生急得额角冒汗。宋墨衍手在抖,
牙关咬得死紧:「她肚子里有宋家的种,你告诉我,谁更重要?」我喘着气:「抽完后,
放我走吧。」宋墨衍愣了一下,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半秒,好像想说点什么。可就在那一秒,
主卧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墨衍~」宋墨衍连头都没回,转身就走。三天后。
我勉强睁眼,看见他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粥。「醒了?」宋墨衍顺手把碗往我唇边送。
我偏头躲开。他顿了顿,碗搁在床头,问:「哪里还疼?」我没答,只盯着他。
「我的手机呢?」宋墨衍默不作声。从柜子底下拿出来,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未读消息。全是家里催婚的。问婚礼日期、宾客名单、婚服样式。
字字句句都在说:你答应的,别反悔。我刚想打字,宋墨衍忽然开口。「江梦璃,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我都答应娶你了,你还想怎样?」从前,他给我倒杯水我都想哭。
现在?我连眼都懒得抬。「你不去看看宋幼敏吗?」我问他。宋墨衍眼神一凝,
像被扇了一耳光,摔了碗转身就走。我赶紧抓起手机。家里都以为我跑了。联姻对象,
是傅家掌权的傅少。人家连聘礼都备好了,就等我点头。我飞快敲字。【我不会反悔,
等你们来接我。】消息刚发出去,门「砰」地被踹开。宋墨衍脸色铁青,一步跨到我跟前,
一字一顿:「江梦璃,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我心脏一缩,
慌忙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难道,他发现了?!宋墨衍看我那副模样,冷笑一声,
声音像毒蛇缠上脖颈:「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根本不是什么福星。」「这一切,
都是你为了缠住我,精心编出来的鬼话,对不对?」3「你要是真能带来好运,
那为什么抽了你那么多骨髓,幼敏的身子一点没见好?」宋幼敏低着头,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膝盖上。「怪我吧。可能我这人,天生就扛不住福气。」
宋墨衍一把搂住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别胡说,遇见你,我才算活过一回。」这话,
他以前也这样对我说过。可现在呢?我笑了,笑得喉咙发紧,眼泪却自己往下滑。「宋墨衍,
我这一生的运气,全给你垫脚了,你自己心里没数?」他眼神晃了那么一下。
宋幼敏立刻捂着肚子尖叫。「哎呀!宝宝踹我了!」宋墨衍立刻贴过去,耳朵贴在她肚皮上,
嘴角咧得像个刚谈对象的毛头小子。我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石头,闭上眼,再也不想看。
宋墨衍瞥了我一眼,口气像在吩咐下人:「今晚有个饭局,老客户,必须跟我去。」
话音刚落,管家拎着件礼服进来了,平摊在沙发上。「今晚穿这个,换好,楼下等我。」
我两条腿还疼得抬不起来。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包厢里。全是宋墨衍的老主顾。
他坐主位,宋幼敏依偎在旁。我被安排在她下手。
有人偷偷嘀咕:「听说宋总这是要彻底换老婆了?」饭桌上,宋墨衍满脸骄傲地介绍宋幼敏。
众人哄着让她敬酒。他一摆手:「她肚子里有孩子,不能碰酒,江梦璃,你替她喝。」
宋墨衍记得她不能喝,却忘了,我也不能。我一瘸一拐,有人迟疑地问。「江**,行吗?」
宋墨衍头都没回。「她命硬着呢!抽骨髓都能活蹦乱跳,这点酒算什么?」「江梦璃,
别扫兴!」我冷笑一声。想起上回替他挡酒,胃出血躺在ICU里,
他握着我的手说:「以后谁敢逼你喝,我废了他。」结果呢?最狠的那个,一直坐在主座,
亲口下令让我喝。我抄起分酒器,一瓶接一瓶。宋墨衍眉头跳了两下,猛地站起来想拦我。
可宋幼敏突然惨叫。「疼!好疼!这味……我闻着想吐!」宋墨衍脸色当场发青。
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瓶,狠狠摔向玻璃窗。「砰!」碎渣四溅,像炸开的冰晶,
直直扎进我右眼。我眼前一黑,扑倒在满地尖锐里。模糊中,我看见他抱起宋幼敏,
从我身边迈过去,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再睁眼,眼睛裹着纱布,血丝像蛛网,糊在视网膜上。
医生说:「碎片不大,算你命大,要是再深一毫米,你就瞎了。」「换药的时候再疼也别哭,
哭多了,伤口长不好。」我点点头。不是不疼,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就算哭,也没人会在乎。
拆纱布那天,宋墨衍来了。他盯着我脸,说:「那天真吓死我了,毕竟,那是我的孩子。」
「不过,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没说话,低头继续叠婚服。宋墨衍看我没应声,
从背后搂住我,声音软得发腻。「这么急着准备婚礼,是盼着当宋太太了?」我轻轻点了头。
「嗯,挺急的。」可我急着的,不是嫁给他。是急着,从他生命里,彻底消失。婚礼前一天。
宋幼敏一边扯着婚纱腰线,一边嘟囔。「这肚子怎么越撑越厉害,
早知道就不该吃那么多火锅。」宋墨衍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神却一直往我这飘。忽然,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过我手机,差点把我手机甩地上。「最近天天刷手机,
跟谁聊得那么起劲?」宋墨衍眉头拧成疙瘩,声音发冷。我摇头:「没人啊。」
宋墨衍直接伸手。「骗鬼呢!密码是多少?」我迟疑了两秒,
说:「你那天说这辈子只娶我的日期。」宋墨衍啪啪啪按了一串,屏幕没亮。他又试了三次,
还是黑屏。他瞪我一眼,把手机摔回我怀里。「自己开。」我没动,就那么抬头看着宋墨衍。
他躲开视线,借口说去试礼服,转身就走。接着,一件皱巴巴的伴娘服直接砸我脸上。
宋幼敏穿着闪闪发亮的定制婚纱,站得老高,像只骄傲的孔雀。「江梦璃,墨衍亲口说了,
真正的宋太太只能是我。」「你还赖在这儿干嘛?真当自己还是个宝?」「说起来,
你爸当年走的时候,可真够惨的,你知道是谁寄的照片过去吗?」她咧嘴一笑。「是我啊。
我和墨衍的合照,寄到你爸手里,他愣是没认出你这个亲闺女。」
「那时候我们早睡一块儿了,他对你的那些温柔,全是演的。」我眼前一黑,
手猛地掐上她脖子。4下一秒,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后脑勺撞在墙上。嗡的一声,
耳朵里全是回响。「你疯了?!」宋墨衍冲过来吼。宋幼敏捂着肚子哭。「别骂她,墨衍,
她可是福星,怎么会害我们呢。」宋墨衍眼神一沉。我心口一凉。下一秒,他甩出一张纸,
啪地砸我脸上。「福星?**撒这种谎,是当我是傻子?」
纸上印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说的话:「此女命中带煞,近者皆祸。」可他忘了,那年,
他跪在我家门口,抱着我哭:「你是我命里的光。」旁边宋幼敏立马蹭过来。
一身低胸晚礼服晃得人眼花,软着嗓子。「墨衍,咱们去敬酒吧嘛~」他一把推开她,
掏出手机。没新消息。没回复。一条都没有。他心头猛地一空。大概是因为这几天,
我太安静了。不像以前,他随便甩个脸色,我就巴巴地凑上来,连眼泪都不敢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