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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二十八年,冬。
大雪下了整整五日整个京师一片雪白。
宣宁王府主院。
檐下吊着药炉子,青衫小丫头将药倒入玲珑转花碗中放入红木托盘着急朝房门走去。
掀开绣着锦雀卧牡丹的棉帘,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琥珀色袄子的丫鬟。
她掀唇语调轻快,“给我吧,我们姑娘正叫我来看看药熬好没呢。”
青衫小丫头点头称是,将托盘给了她。
岁青端着药进去。
一位身穿石榴红锦裙的姑娘正在陪床上戴着缀了白狐毛边儿抹额的王妃说话。
王妃一脸病容,但唇畔犹可见些许笑意。
“郡主,王妃的药熬好了。”
“给我吧。”
顾知棠接过岁青垫了帕子的药碗,用瓷勺盛起吹了吹送到王妃唇边。
一碗药喝尽了,顾知棠又送上杏干。
“上次来听孟妈妈说杏干吃完了,幸而今年秋天我多做了一些,便又给您带了一坛来。您慢慢吃,过几日我再做一些小零嘴给您送来。”
宣宁王妃含了杏干在口,只觉得满嘴的苦涩药味儿都被杏干的酸甜驱散,连带着心口郁团的躁气也消散了。
“多亏了你。”
她叹气道:“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日日来看我,帮我打理家事,阿萝,辛苦你了。”
顾知棠笑着放下银叉道:“父亲和王爷是生死之交,阿萝作为晚辈,理应为王妃分忧。”
“听说你昨日还帮悦儿收拾了常府的嫡女?”
宣宁王妃叹气道:“那孩子的脾气大,性子急,如今王爷生死不知,王府前路不明,她还收敛不住脾气,竟还要你帮她……”
“王妃您别忧心。”
顾知棠宽慰道:“还有我在呢。”
她意味深长道:“肃国公府还在,宣宁王府一定会平安渡过此次风雨,大公子也一定会将王爷平安带回来。”
说起杜砚辞宣宁王妃烟眉都蹙紧了。
那孩子脾气太软,不够杀伐果断,自小只知道读书,君子六艺武艺学得属实一般,那等匪祸之地,他能否平安归来都难说。
可圣上又说救父需得是子……难保圣上不是起了要灭了宣宁侯府的心思……
但好在肃国公府是个好的,顾知棠也是个讲情义的好姑娘。
众人现在都对王府避之不及,府中的庶子们也不安分。宋知棠却日日上门探望她,府内众人治得服服帖帖,珍贵药材更是送来不少。
王妃细细看着顾知棠,只觉得越看越是满意。
宣平本就和阿萝有婚约,无论是为着儿子,还是为了王府,此次他回来,这亲事就该办了。
阿萝,必须嫁给砚辞!
肃国公府只有嫡子嫡女,将来和王府互相扶持,王府这一代便能安稳了。
“夫人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孟妈妈掀开棉帘,风雪卷入。
顾知棠眼睛一亮,对王妃喜道:“大公子回来了!”
王妃激动得咳嗽几声道:“快,快扶我起来!王爷呢?王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大公子将王爷也带回来了!”
几人伺候着王妃穿衣,扶着王妃出房门。
暖轿候在院中抬着王妃朝王府大门而去。
顾知棠也跟着去了。
王妃和顾知棠刚到便看得一队人马过来,打头的却着墨衣玄服,不似王府侍卫装扮。
“怎么回事儿?看岔了不成?”
王妃问孟妈妈。
孟妈妈也疑惑道:“来报信的小子说是我们大公子吩咐的,还拿了大公子的玉佩为证。”
孟妈妈将玉佩拿出,正是杜砚辞的玉佩。
“那怎么……”
“是尚书萧策。”
顾知棠看着那被寒风吹展开的墨色旗帜,蹙眉道。
萧策。
这个传说中喜怒无常,好权势,心狠手辣的人,他为何会来宣宁侯府?
此时他不应该还在北地赈灾吗?
一辆宽大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入眼帘,马车旁边一位黑甲玄衣的护卫夹紧马腹上前朗声道:“我家大人路过泾阳,见王爷与世子被困,相救之后特送二位归府。”
萧策风评不好。
都说他必会成为大姚奸臣,但奈何圣上宠信,对劝谏之言充耳不闻,这才让他逍遥至今。
宣宁王妃道谢后,萧策的人将一辆小马车送上前。
王妃记挂丈夫儿子,看到小马车便眼泪直流。
杜砚辞扶着宣平王下车,王妃不顾风雪已冲到马车旁。
但令人意外的是,马车上还下来一个弱质纤纤的灰衣女子。
那女子眉眼清冷,触及王妃时眼神却躲闪满含怯意。
“柳姑娘?”
岁青震惊道:“她……她怎么会和世子王爷在一起?她不是送她亲娘骨灰回乡安葬吗?”
顾知棠看着柳曦对王妃行礼时发晕被杜砚辞眼疾手快扶住,杜砚辞满眼心疼看着她。
明明距离不太远,但顾知棠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觉得脸上**辣的疼。
她与杜砚辞是自幼定下的婚约,两家也当作未来姻亲走动。
多年来父亲也笃定的告诉她,她以后会嫁入宣宁王府,嫁杜砚辞为妻。
宣宁王犯错,惹得圣上猜忌,明知他身体抱恙依旧让他去泾阳剿匪,后又失踪让杜砚辞前去营救。
朝中人都知宣宁王府要被圣上弃了,可他们顾家却日日上门为王府撑着颜面。
如今,杜砚辞却和柳曦同乘马车而归,当众亲密护在怀中。
这要置她与肃国府于何地?
顾知棠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柳姑娘真是不知好歹!当年若不是老爷看她们母女可怜收留,她哪里能留在京城?她素日里总是想尽办法抢郡主您的东西,还总爱装可怜,之前就故意在世子爷面前走动,如今竟勾上世子……”
“岁青,慎言。”
顾知棠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跟着感觉寻去,却见是马车被人用金钩挑开,一双幽深的眼睛与她对了个正着。
萧策……
顾知棠移开目光,下了台阶至还没说清楚的四人面前同王妃道:“王妃,王爷和大公子平安归来,我便先回府了。”
她依礼行礼,姿态娴雅。
还靠在杜砚辞怀中的柳曦见状做出强撑着身体的模样,虚弱道:“阿萝,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一路上没什么吃的,又生着病这才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