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太后的寿辰。
这是姜妤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大坎。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寿宴上,谢婉儿暗中动了手脚,将她为太后准备的贺礼“凤凰泣血”金簪,说成是诅咒太后的不祥之物。她因此失了太后的信任,也让萧烬严对她更加不满,为日后的倒台埋下了伏笔。
所以,这一次,姜妤从三个月前就开始精心准备贺礼。她没有选择那些华而不实的奇珍异宝,而是耗费心力,寻来了一块罕见的血红色宝石,请最好的工匠,以特殊工艺打造了一支凤凰造型的金簪。
为了防止谢婉儿再次做手脚,她特意在宝石的处理上做了文章。她命工匠在镶嵌宝石时,滴入了少量的酥合香油,这种香油会让宝石在特定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类似血泪的光泽,但只要将其置于阳光下,便会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美轮美奂。
寿宴当日,宫廷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姜妤穿着一身低调却不失华贵的绿色宫装,抱着那支精心准备的金簪,不疾不徐地来到寿康宫。
寿康宫内早已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太后高坐主位,接受着众人的祝寿。萧烬严坐在太后身侧,目光偶尔扫过人群,在看到姜妤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近来觉得姜妤越来越不像话,对他冷淡疏离也就罢了,还整日和下人们混在一起,简直有失贵妃身份。
谢婉儿也在人群中,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紫色宫装,打扮得比平日里更加精致。她看到姜妤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
“姐姐今日可真是风采照人。”谢婉儿笑着开口,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姜妤手中的锦盒,“不知姐姐给太后准备了什么贺礼,可否让妹妹先睹为快?”
姜妤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一点小心意,哪敢在妹妹面前班门弄斧。”
两人正说着,太后身边的大太监高声唱喏:“请各位娘娘、大臣们呈送贺礼!”
姜妤深吸一口气,拿着锦盒,缓缓走到太后面前,跪下行礼:“臣妾姜妤,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贺礼,还请太后过目。”
她打开锦盒,里面的“凤凰泣血”金簪在灯光下,那血红色的宝石确实显得有些诡异,仿佛真的带着血泪。
谢婉儿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得意,她适时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姐姐这贺礼倒是别致得很,只是这凤凰泣血的模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吉利?”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目光都落在了那支金簪和姜妤身上。
太后的脸色也微微一沉,看向姜妤的目光带着审视:“姜贵妃,你作何解释?”
姜妤不慌不忙,抬起头,直视着太后的眼睛,朗声道:“太后请细看。此凤眼所嵌并非什么不祥之物,而是罕见的血红宝石。臣妾为了让这宝石更加光彩夺目,特意命工匠在镶嵌时滴入了些许酥合香油。这香油会让宝石在室内光线下呈现出类似血泪的色泽,但您只需将它置于阳光之下,便会看到它真正的璀璨光芒。”
说着,她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将金簪拿到殿外的阳光下。
片刻后,小太监捧着金簪回来,当那支金簪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血红色的宝石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光芒,那只金色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流光溢彩,精美绝伦。
太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好!姜贵妃有心了!这‘涤心洗业’的寓意也极好,哀家很喜欢!”
谢婉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妤竟然还有这一手。她精心策划的阴谋,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
姜妤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能博太后一笑,是臣妾的荣幸。”
就在这时,萧烬严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诸位妃嫔在太后寿宴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姜妤和谢婉儿身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谢婉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上前一步,委屈地开口:“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姐姐这贺礼实在太过奇特,臣妾一时失言……”
萧烬严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却依旧冰冷:“好了,今日是太后寿辰,不宜动怒。谢婕妤,你言辞冒失,罚俸三月,回去好好反省。”
谢婉儿听到“谢婕妤”三个字,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她没想到,仅仅因为这一次失言,她就被降了位份!她怨毒地看了姜妤一眼,却只能跪下领旨:“臣妾……领旨谢恩。”
姜妤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这只是开始,谢婉儿绝不会就此罢休。而萧烬严的偏袒,也让她更加确信,远离这个男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寿宴继续进行,但气氛却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变得有些微妙。姜妤默默退到角落,端着一杯酒,冷眼旁观着这宫中的众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