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月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阿伦你帮着娘收拾打扫一下屋里屋外吧。”
虽然简单清理了一下,谭里正还送了一张竹躺椅给他们爹有个地方躺下,还送了些干稻草,铺在地上就是他们娘儿三个临时睡觉的地方。可屋里屋外的确还很乱糟糟的需要清理。
霍昭月不等母亲和霍伦说话,提着竹篮飞跑出去了。
竹篮是里正家借来的,刚她和娘去一趟里正家,坚持一个月给六十文房租,里正家推辞不过便叹着气应下来了。
顺便借了竹篮、一个木桶、一个陶罐、一些碗筷和一点儿盐给他们。
霍昭月脚步轻快,心情算不上太糟糕。
她绑定了一个签到系统。
系统一口一个“亲亲”的告诉她,每天有三次签到机会,机会可以累积起来一次或者随便几次用掉。只需要站在人家店铺门口心里默念“签到”,就能随机得到跟店铺有关的东西。
东西会储存在系统仓库中,随取随用、不用可仍旧收回仓库中。
但可惜的是,这系统仓库无法储存外边的东西。
系统见她遗憾还鼓励她:“亲亲别灰心,亲亲可以用金银购买储物空间呢,亲亲购买的储物空间是可以储存外物的哦。”
她立马来劲了,忙问:“太好了!多少钱?”
系统:“一百两银子一立方米哦亲亲!”
一个铜板都没有的她差点儿自闭。
算了,做人要脚踏实地。
她现在一点都不稀罕空间!
她决定明天跑到钱庄门口签到,先拿到钱买生活用品、买药给爹治腿吧。
银子会有的,储物空间也会有的。
这也是她这会儿来海边的缘故。
她的钱得有个正当理由出现,有什么比卖海鲜这个理由更正当呢?
但愿今天能有所收获,那么她明天一大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来赶海,并且来之前就可以跟家里打个招呼:若是运气好抓到值钱的海鲜,她就直接去县城卖个好价钱。
十四岁的姑娘家,被贫苦的生活日复一日的磨炼,早就不是闺阁**了,生活所迫,自己进城卖东西又算什么?
广阔的海滩上,海鸟鸣叫盘旋,海浪冲刷的浪涛声刷刷刷十分治愈。
海滩上散布着不少半大不大的村里孩子在赶海,也有零星那么几个大人。
正是退潮的时候。
来得巧了。
霍昭月上一世就是在海边长大的,与祖母相依为命,博士毕业后回了本地市里海洋研究所工作,在一次海难中身亡,一睁眼来到了这里。
祖母已经不在人世,她既来了,倒也没什么不甘心的。
来就来了,再从头奋斗一次便是。
她才不要一辈子顶着罪人家眷的名头。
京城么,当然要去看看。
赶海这种事对霍昭月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
不一会儿,她的篮子里就多了六七个猫眼螺。
小家伙们卧沙的时候被她抓到了,那小鼓包在她眼中不要太明显,一抓一个准。
抓到手里轻轻一捏,厚厚的肉收起时滋出一大股水,有趣的很。
蛏子也不少,躲在沙子里,沙滩表面上的呼吸孔如手指横截面大小,很好认。
若是上一世,冲着呼吸孔喷食盐,蛏子便会主动竖出洞口,眼疾手快逮就完事儿。可现在哪里有盐糟蹋啊?
她只能根据呼吸孔预判蛏子的逃跑路线,用一头尖尖的厚竹片一通猛挖,估摸着差不多了,再伸手去抓。
手艺和经验都没生疏,她抓了七八只没有一个失手的。
看来古今的蛏子都一样的脾性。
挺好。
海边人少货多,不多会,霍昭月的篮子里便装了半篮子猫眼螺、香螺、蛏子、毛蛤、花蛤、文蛤等海货。
还运气不错的抓到了七八只小八爪鱼。
马面蟹、花盖蟹、梭子蟹也碰到好几只,但个头太小了,她都没要。
她站起来揉了揉有点儿酸的腰,打算到浅水里看看还能不能抓到点儿别的。
漫过小腿肚子的海水清澈见底,深深浅浅不同绿色的海草一团团在水中舒展。
这样的海草中最多八爪鱼、海星、鱼类躲藏了。
看到一大一小两只九节虾的时候,霍昭月眼睛瞬间亮了。
她轻轻上前,弯腰,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只大的。
肉质紧实的大虾在她手里拼命挣扎,比了比,比整个手掌还长,可算极品。
她随手抛上岸抛到篮子旁,将躲藏在一团海草下边的另一只也抓住了,这才一起收入竹篮中。
两片带子壳掰开,是一只八爪鱼的家,果断将八爪鱼收入囊中。
一只海参混在海草中,表面看去颜色几乎一样,最后还是落入了霍昭月的手......
看着沉甸甸的一篮子海鲜,可以了。
临走前,霍昭月顺便薅了一把新鲜的龙须菜带走,看着一团头发似的,但凉拌好吃。
“这、这么多!这些东西,都能吃吗?”
霍伦睁大眼睛,蒋氏瞅了一眼,看到丑丑的八爪鱼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这一年来,海鲜虽然不进霍家门,但到底生活在小潭村,多多少少他们都见过这些东西了,所以反应还算好。
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才叫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海里竟有长得如此奇形怪状、有的甚至丑陋吓人的东西。
霍昭月笑笑:“我照着村里人的样抓回来的,能吃的。”
海边太宽了,她们家与村里人不熟,她其实并没有往村里人身边凑。
她既这么说,蒋氏也就笑道:“能吃就成,那咱们就、就试试好了......”
霍伦也有点跃跃欲试:“嗯嗯,咱们试试!”
他早就想试试了,但祖母不吃,也不许家里人吃,说闻着味儿就恶心。
霍昭月忙笑道:“我和阿伦去河边将这些东西清洗清洗,娘不如先给爹煮点儿南瓜吃吧。村里人说有伤的人不能吃海鲜,吃了会严重。”
海鲜河鲜都是发物,这是常识。
但对于蒋氏来说,显然这种常识她是不懂的,可她听劝。
“好好,我先给你爹做南瓜,你们也早点回来。”
“嗯。”
他们没有油灯,只能赶在天黑前吃晚饭。
霍演宁吃了一碗煮的烂烂的南瓜,伤口也被清理过了,重新敷上了不知道有用还是没有用的土方草药。
蒋氏强压下难过,决定明天上山里找找山药、菌子,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给丈夫买点儿药。
看着开开心心围着罐子在煮海鲜的一儿一女,蒋氏笑了笑,振作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