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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嬴政下令全军继续行进。
经过一日休整,这支百万大军的国运值已恢复至五十万,是时候返回咸阳了。
队伍沿着宽阔的官道前进。
二十万骑兵开路,紧随其后的是八十万步兵,而始皇帝嬴政的车辇则居于中军。
王贲、章邯率领亲卫,紧紧护卫在车辇两侧。
“咸阳城,朕回来了!”嬴政透过车窗,望着远方的山野,低声自语。
这支百万大军的行进速度虽不及先前迅捷,但仍快于普通军队的急行军。
嬴政注视着系统面板上不断减少的国运值,消耗速度比之前略有减缓。
他清楚,并非国运消耗变慢,而是恢复速度加快,使得净消耗减少。
然而,恢复仍赶不上消耗,国运值仍在持续下降。
若恢复超越消耗,国运值便会逐步回升。
嬴政明白,唯有让大秦帝国更加强盛,才能加速国运恢复。
帝国越强,国运上限越高,恢复速度越快。
如今大秦根基动摇,初始国运上限仅有区区三百万。
昨日一战,歼灭陈胜吴广叛军,令国运稍振,上限提升至五百万。
“必须让大秦更加强大!”嬴政暗暗握紧拳头。
唯有使国运恢复速度至少持平日常消耗,才能避免百万大军因国运枯竭而失控。
他心中已有谋划。
不久,大军穿过荒芜山野,沿途行人渐多。
大多为携家带口逃难的百姓,因听闻叛军逼近咸阳,唯恐迟则生变。
显然,他们对秦军已失信心,认定咸阳即将陷落。
“看,那似乎是秦军!”
“没错,是秦军!”
"数量似乎相当惊人?"
"确实不少。
"
"天呐,这有多少秦军啊?"
"想必是大秦的援军到了,我们不必再逃了。
"
"说得对,不用逃了。
"
"走,我们回家。
"
......
不多时,沿途逃亡的百姓望见了始皇帝的秦军。
当看到那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时,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
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如此庞大的秦军。
原本打算逃命的百姓见状,纷纷激动落泪。
能安居乐业,谁愿背井离乡?
这支秦军的出现,给惶恐不安的百姓吃下了定心丸。
有这样强大的军队在,众人心中踏实许多,纷纷调转方向往回走。
他们决定留下。
如今大秦各处战火纷飞,有了这支军队,恐怕再没有比咸阳城更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官道上出现了奇特景象:前方是始皇帝的百万雄师,后方跟着成群结队、原本要逃难的百姓。
这支百姓队伍越聚越多,绵延不绝。
所有人都好奇这支大军究竟从何而来。
若他们知晓始皇帝嬴政就在军中的车辇里,不知会震惊成何等模样。
行进半个时辰后,大军终于进入城区,那些百姓早已被远远甩开——寻常百姓的行进速度,怎能与这支秦军相比?
若非王贲、章邯等人骑着战马,且马匹已休息一日有余,他们也难以跟上这支大军的步伐。
"这些人还是血肉之躯吗?"王贲和章邯望着身旁疾行的步兵,满脸震撼。
从出发至今,这些步兵未曾停歇,连水都不曾喝过,却个个精神抖擞。
"不愧是始皇帝陛下的军队,果然非同凡响。
"众人心中暗自感叹。
"是秦军!"
"好多秦军!"
"太好了,咸阳城得救了!"
"是啊,不必担心了!"
......
当这支秦军出现在城中,百姓们顿时沸腾了。
人们奔走相告,纷纷聚集在道路两旁围观。
看到如此庞大的军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与激动。
自听闻叛军将至的消息,咸阳城百姓寝食难安。
如今,希望终于到来了。
夜晚难眠,食不知味,生怕叛军下一刻就会攻进城来。
连日来,城中百姓皆是惶惶不安。
如今,始皇帝率领的大军一到,众人心中仿佛有了依靠,那份恐惧也渐渐消散。
“瞧这阵势,必是秦军精锐无疑。”街边石墩旁,一名拄着拐杖、缺了一条腿的老者望着军队,喃喃自语。
“老李头,你懂什么?”旁人问道。
“哼,老夫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砍过敌首的老秦人!”老人拍了拍断腿,神色骄傲,“这条腿,就是当年被敌人砍掉的,不过老子也砍了他的脑袋,值了!”
“可惜后来残了,再没能上阵杀敌……”老李头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有这支大军坐镇,咸阳城总算安稳了。”他低声感慨,随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走去,“得去找那帮老兄弟喝一杯,再不说说话,恐怕就没机会喽……”
……
很快,一支百万之众的秦军抵达咸阳城的消息传遍全城。
百姓纷纷涌向通往王宫的大道,将道路两侧挤得水泄不通。
人潮汹涌,场面浩大,咸阳城许久未曾这般热闹。
百姓脸上满是欣喜与激动,有人振臂高呼:“大秦帝国万岁!”
紧接着,无数人齐声呐喊,声浪如雷,回荡在咸阳城上空,久久不散。
大军继续前行,百姓紧随其后,欢呼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军队终于抵达王宫城墙之下。
咸阳城虽无外郭,王宫却筑有高墙。
“站住!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下?”城墙上的守将厉声喝道,掌心已被汗水浸湿。
所有守军皆神情紧绷,握紧兵器,如临大敌。
尽管这支军队身着秦甲,高举秦旗,但如此庞大的兵力突然逼近王宫,难免令人心惊——莫非是要攻城?
城头守军望着下方无边无际的秦军阵列,如山如海的人潮令他们握兵器的手心沁出冷汗。
这支始皇帝亲率的铁骑实在太多了,多到让守城士卒的铠甲都透着凉意。
如此规模的虎狼之师,若真要强攻宫墙,只怕连半日都守不住。
众将士暗自祈求,但愿这支大军不是冲着王宫而来。
忽然阵前骑兵如潮水般分开,六驾金根车徐徐驶至城下。
玄色冕服迎风猎猎,十二旒玉藻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嬴政单手按着太阿剑,立于车辕之上。
"朕,大秦始皇帝。
"
声如洪钟,震得城砖簌簌落灰。
近处看热闹的黔首们炸开了锅。
"始皇帝?"
"陛下不是已经....."
守将赵成瞳孔骤缩,仔细端详发现,除了年轻二十岁的面容,那睥睨天下的气度与咸阳宫画像分毫不差。
"赵将军,速开宫门!"王贲的喝声惊醒了恍惚的守军。
朱漆宫门轰然洞开,黑压压跪倒一片。
"恭迎陛下回銮!"
声浪从宫门蔓延至街巷,万千黔首匍匐在地。
嬴政撩开车帷淡淡道:"平身。
"
章邯按剑待命,听得君王冷肃的旨意:"锁闭所有宫门。
"
五十万锐士如铁桶般围住宫阙,三十万甲士分守各门。
嬴政亲率二十万精锐直驱前殿,玄色旌旗遮天蔽日。
王贲望着森严军阵,喉结微动。
今日这咸阳宫,怕是要被鲜血洗刷了。
三十
不知这次要牺牲多少性命。
……
“始皇帝陛下归来了!始皇帝陛下归来了!”
“此话当真?始皇帝不是早已驾崩多年?”
“千真万确!先前那支秦军便是陛下亲率,如今已入王宫!”
“确实如此,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你们没瞧见,陛下立于宫门前的威势,仅一言,守军便恭敬开启城门迎驾。”
“听闻陛下得仙丹之助,死而复生,重返青春。”
“陛下归来,大秦复兴有望!”
……
始皇帝入宫后,消息如野火般席卷咸阳。
城内百姓议论纷纷,更有仙丹传说愈传愈奇。
咸阳旧巷一间破败酒馆里,一群伤残老者围坐饮酒。
他们或断臂,或缺腿,皆是昔日沙场残躯。
路旁观望的老李头亦在其中。
自陛下驾崩,他们久未共饮。
寻常百姓能果腹已属不余,
这些老兵却因军功制,尚有薄田可依,偶尔能来此沽酒叙旧。
“老伙计,瞧见这道疤没?”
刀疤老者拍着脸颊炫耀:
“当年战场上若慢半拍,早被劈开天灵盖了!”
酒意上涌的老李头插话:
“你那疤算啥?老子用一条腿换了两颗敌首!”
无臂老者叼起酒杯闷了一口,高声道:
“你们算个球!老子断臂后,硬用牙咬穿了敌喉——”
“尝过滚烫的喉头血吗?”
独眼老者忽然举杯:
“老王头,这杯敬你!当年不是你把俺拖出尸堆,早烂在战场了!”
微醺之际,这群老秦人纷纷追忆起当年沙场征战的岁月。
他们毫不以身上的伤残为耻,反而引以为豪——这些都是属于老秦人的荣光印记。
"说得在理!咱们老秦汉子,可没一个孬种软蛋!"众人推杯换盏间高声嚷道。
"眼下这些秦兵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帮反贼都收拾不了,简直辱没军人名号。
"有人借着酒劲愤然拍案,字里行间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话可不对!今儿个在城里就瞧见支虎狼之师,那阵仗比起咱们当年的精锐部队还要威风三分。
"老李头忍不住插话,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却说得铿锵。
"莫不是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支大军?"立即有人接茬问道。
这支神秘秦军的传闻,早就像秋风扫落叶般传遍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
"正是!"老李头重重点头,花白胡子跟着一颤一颤。
"当真这般了得?"周围响起几声质疑。
"老头子我虽瘸了条腿,这双招子可亮堂着呢!"老李头拍着残腿笑道,"要不是看见这支劲旅,哪还有心思陪你们这帮老骨头吃酒?"
"有他们在,咸阳城算是稳了。
"老李头说着仰脖干了碗中的浊酒。
这群老兵原本都打定主意,要是叛军破城,就算拖着残躯也要拼死一搏。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可不是随便喊喊的口号。
"就不知统领这支雄师的是哪位将军?"有人突然发问。
"这倒不清楚。
"老李头摇着斑白的脑袋,"不过能练出这等铁军,定非寻常人物。
"
"但愿别落得蒙恬将军那般下场......"
此话一出,酒桌上顿时沉寂下来。
当年蒙恬将军被赵高陷害的往事,就像根刺扎在每个老秦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