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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起绑架事故让裴聿风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但好在，他保住了一条命。
修养了一个月后，他决定离开这个让他快乐，又让他痛苦的城市，去往另一个没有姜南絮的地方。
京市国际机场内，裴聿风站在VIP候机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停机坪上即将起飞的私人飞机。
他的腹部伤口已经愈合，但心脏的位置却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空荡荡地疼。
候机期间，他打开了新闻，#京市警方摧毁跨国毒枭集团#的热搜词条挂了整整三天。
电视台反复播放着化工厂行动的现场画面，姜南絮浑身是血却仍死死压制毒枭头目，沈砚在枪林弹雨中护着她突出重围的镜头。
而在离开之前，裴聿风也做了一件事，就是将乔楚楚曾和毒枭联手策划绑架案的细节也公之于众。
这件事瞬间引爆网络，网友纷纷将监控录像里她与绑匪交易的画面做成表情包疯传。
【判刑！勾搭恶势力伤害我们的缉毒警，不可原谅！】
【这女人太会装了，之前一直装成白莲花说姜警官欺负她，自己才是最恶心人的那个！】
助理站在身后，低声汇报：“裴总，乔楚楚的案子已经宣判了，下周就进监狱。”
裴聿风冷笑一声，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淡淡道，“她该庆幸，我只是让她坐牢，没有要她的命。”
新闻里，姜南絮的英姿飒爽让裴聿风挪不开视线，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播画面。
下一刻，她对着身旁的沈砚开心的笑起来。
他记得姜南絮从前也会这样对他笑，在他还没有把她当成替身的时候，在她还爱着他的时候。
而现在，她的笑容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走吧。”他闭上眼，对助理说道。
飞机升起，他坐在万米高空，一遍遍看着手机中两人在一起时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好像想要把这些全都刻进记忆里。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资格为姜南絮做任何事了。
而与此同时，警局表彰大会上，姜南絮和沈砚并肩站在台上。
#卧底女警姜南絮与顾问沈砚荣获一等功#的新闻遍布每一个国际新闻频道。
他们破获的毒枭案件被列为年度重大成果，新闻铺天盖地报道这对“刑警侠侣”的英勇事迹。
镜头前，沈砚自然而然地牵起姜南絮的手，而她回以微笑，眼底满是信任与温柔。
而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也让他们成为全队的骄傲。
看着队友在台下激动的鼓掌，姜南絮开心的举起沈砚的手，高举过头顶。
“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队友们！没有他们日夜的支持，也不会成就今天的我！”
沈砚有些惊喜的看着她，最后轻勾唇角，笑着陪她一同鞠躬。
被狱警带走的乔楚楚穿着囚服，面容憔悴。
来到监狱这么久，她却仍不死心地抓着电话：“我要见裴聿风！他不可能不管我！”
狱警冷笑：“省省吧，裴氏集团早就发声明和你划清界限了。”
“不可能！”她歇斯底里地拍着玻璃，“他爱的是我！姜南絮那个**——”
话音未落，隔壁牢房的女囚突然泼来一盆冷水：“吵死了！真当自己还是大**？”
乔楚楚尖叫着躲开，却被其他狱友邪笑着绊倒，额头重重磕在桌角。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时，她恍惚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姜南絮满身伤痕却无人相助。
而每当深夜，狱友们就会对她进行拳打脚踢，而一旁的狱警，往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续多日，每天早上醒来，乔楚楚总是鼻青脸肿。
她实在受不了这么残暴的殴打，于是在某一天，她偷偷拿出削尖了的牙刷柄，准备自尽。
可这一幕，却又被狱警发现了。
“想死？你害姜警官受的苦，得用二十年慢慢还。”
铁门重重关上时，她终于想起姜南絮当年被锁在下水道的模样。
没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沈砚正在厨房煮粥，姜南絮靠在沙发上翻看案件资料，膝上窝着一只橘猫——是他们在一次任务中救下的流浪猫。
“沈砚。”她突然开口，“裴聿风今天出国了。”
厨房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是勺子轻搅粥水的声响：“嗯，我知道。”
姜南絮抬头，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你不问我在想什么？”
沈砚关火，端着粥走到她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姜南絮望进他深邃的眼睛，忽然笑了：“我在想……幸好遇见你。”
沈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粥碗塞进她手里：“喝粥，别想那么多。”
有些事不必说破。
他们都明白，那段过往已经彻底翻篇。
